《(秦时明月同人)秦时明月倾心一言与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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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秦时明月倾心一言与君说-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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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人群稍稍分开一些的时候,颜路看见了那位姑娘衣衫褴褛,眼中露出惊惧不定的神色,怀中抱了一个连他也没见过的乐器。她的身旁还站着一名彪形大汉,衣襟半解,对着围观的人群吆喝道:“来看看来看看啦!这个奴隶很漂亮啦!带回去洗干净你想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啦!”说着一把将姑娘拉住往前推,指着她怀中不知名的乐器说,“这可是胡人的乐器!叫什么名字不重要啦,关键是好听就行!”
  大汉一腔滋哩哇啦的楚语说得围观的人们半懂不懂,有人还因为他的腔调掩嘴笑了起来。不过所有人——所有男人的眼光皆落在了那位姑娘身上,有人想抬手摸摸姑娘的脸,无奈姑娘的眼神实在太狠利,便悻悻然又缩回了手。蹭蹭胸口,他说:“说这么多不顶用,要看价钱合不合适!这要是比娶媳妇儿贵,那就太不划算了!你们说,是不是啊?”
  经他这么一闹腾,在场的人都笑了,大声符合着“是啊!”
  大汉抹了抹嘴,笑道:“这位兄弟很会算账嘛!是啦是啦,一个奴隶也值不了几个钱,这样啦,五百刀币起价!想要的人就赶快啦!”
  听见大汉的这句话,姑娘的眼神及其复杂,那样的复杂连颜路也一时看不明白。按说沦为奴隶的人不是唯唯诺诺便是战战兢兢,而她,眼神却是那样的不甘。乘大汉松开拉住她手的那一瞬,举起手中的乐器,一阵猛挥之后便是死命地往前跑。大汉的手臂被乐器的弦割出了血,他也顾不得处理伤口,三步并作两步走地便往前冲去抓那名逃跑的奴隶。
  她两天没有吃饭了,刚才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眼看着身后的危险已近在咫尺,她注意到了白衣的颜路,而他也正看着她。
  一咬牙,她朝他的方向跑去,“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脱力地跪在他的脚边,她抖着声音哭喊,“我不是他的奴隶!不是他的奴隶!”
  此时大汉已跑到了她的身后,离她只有三步远,只要伸伸手就能将她重新拖回地狱。她害怕极了,想奋力站起来继续跑,哪怕让她立刻死去也好过被那些人像看畜生一样地审视!可是她真的没有力气了,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大汉喘着粗气,骂骂咧咧,“你这个死丫头片子,还敢给老子跑!你要是卖出去了还好说,要是卖不出去,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啧,胡人就是胡人!”
  她摊在地上,初春的傍晚还是极冷的,单衣的她瑟瑟发抖,却不是因为冷。她的眼里,颜路看得清楚——那是一股不服输的倔强。对着体型比她大上许多的男人,她吼道:“你见过长得这么中原的胡人么!无故买卖人口,你、小心死无全尸……!”
  “你找死!”大汉发了狠,也顾不得地上的姑娘生着一张漂亮的脸蛋或许能让他捞着许多钱,他现在只觉气血上涌,想把她一刀劈成两半!做了这么多年的奴隶买卖生意,这还是头一遭被一个奴隶咒骂!然刀只劈到一半,便被一支竹片格挡,奈何他怎样用力都无法再将手中的刀压下去分毫。
  有人认出了这身着白衣的男子是儒家的二当家颜路,那彪形大汉即便再无知,齐鲁三杰的名号还是听说过的。当即便收了刀,脸上的怒气还未隐去,却仍旧赔笑道:“原来是颜路先生,失敬失敬!不过……”他觑了一眼地上的姑娘,摸摸鼻子,“这女奴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先生想要她,也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才好。”
  颜路不愿与他多做纠缠,将钱递给他时,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记住,她是人,不是货物。”
  “好说!好说啦!”
  既然得了钱,那自然银货两讫,再狠狠瞪了地上那名姑娘之后,扛着手上白刀,大摇大摆往街的另一头走去。
  夕阳的余晖早已尽数散去,街上的人也开始渐渐稀少。颜路朝地上的姑娘伸出了一只手,对她微微一笑,“姑娘,你还好么?”
  怯生生地扶着这只手站了起来,她此刻才觉得有一些冷。声音早已哭哑了,只定定地带着茫然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不知该如何谢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问问他的名字。
  “姑娘?”
  颜路又唤了唤她,她愣了一下才收回看他的眼神,哑哑地说:“商橒……我、叫商橒。”
  “……呵,橒姑娘。”颜路对着她叠手一礼,又将自己穿在外面的白色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她身形一震,仿佛觉得他是在做一件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颜路的脸上还是带着那淡淡的笑意,是那么的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商橒看得有些痴了,这位白衣的风华男子,方才只是用一支小小的竹片就挡下了那雷厉风行的一刀,甚至那支竹片没有一点断裂的迹象,如刚刚削出来的一样完美。身体因他的衣服已变得渐渐暖和了起来,四周一片黑暗,空中月有阴云,她快看不清他的脸了。
  “橒姑娘,你是哪里人士?”
  黑暗里,她听见他这样问他。
  商橒张了张口,只挤出了一个“我”字,久久便没了下文。她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似是笑了笑,伸手抚顺了她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是颜某疏忽,姑娘方才脱离险境,此刻定然脑中一片空白。若是姑娘信得过颜某,可愿与颜某一起去离此不远的有间客栈?你也好梳洗一番。”
  商橒点了点头,忽然发现他或许看不见,就说了一个“好”字。其实颜路说得不错,她现在脑中的确是一片空白,周身的环境猝不及防间就变得极为陌生,在她看来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可时间,却整整倒退了两千年。
  初时她以为自己一定是在做梦,直到遇上那个贩卖奴隶的大汉。他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很值钱的东西,尤其是见了她手上拿着的二胡,眼中更是露出贪婪的光芒。她想跑,还没跑几步便被他一把抓住,任她怎样反抗都无动于衷。为了能卖一个好价钱,他没有伤害她,只是不给她饭吃,因为他相信凭她的姿色,不出三天,他一定可以得到一大笔钱。
  桑海已接近静夜,街上只剩了她与颜路还在走着。迈着不快不慢的步子,走在一条没有路灯的小巷里。空中繁星灿烂,然这样微弱的光芒又如何穿越这层层黑暗照射到寂静的大地上?正如失去了灯塔指示的航船,只能在波涛汹涌的浪尖里承受着恐惧与绝望。
  肩膀被一只坚定有力的手按住,她抬头,只听他说:“到了。”
  上前轻叩了两声门扉,门内便重又亮起了烛火。透过竹窗,星星点点地洒进了门外的黑暗。商橒这才又看清了颜路的脸。他的确是一个很难让人忘记的男子,在他的身边,仿佛可以忘记许多恐惧。从内而外的那一份淡然,让她觉得他就像是从诗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门被拉开了,发出“咿呀”一声。丁掌柜在看见衣衫褴褛且又披着颜路衣裳的商橒时,脸上露出了讶异的神色。但也仅仅只是讶异,并未多问什么。
  才一进门,他便吩咐伙计去烧一桶热水,再准备一身干净的衣裳,待商橒被带下去之后,他才笑道:“我还以为先生有事来不了了呢。”
  颜路欠身叠手,“让丁掌柜久候,是颜路之过。”
  丁掌柜摆摆手,立刻道:“先生切莫如此说!”又将一旁案几上放着的一包东西递给了颜路,“这是先生要的糕点。”往窗外看了看天色,他又道,“只是眼下已晚,且先生还带了一位姑娘……不如先在我这客栈休息一晚,明早再做打算?”
  颜路想了想觉得这样最为妥当便没有推辞。丁掌柜又将手上的包袱重又放回了案几上,倒了一碗热水让颜路先坐着,说是去厨房看一看有什么吃的没。颜路点了点头以示知道,丁掌柜拨亮了灯芯之后便离开了有间客栈的大厅,朝后院厨房的方向走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客栈大厅的另一扇门被打开,不过来的不是丁掌柜,而是被带去梳洗的商橒。她换了一身素雅的衣衫,手臂上拿着颜路的白衣。颜路看着她,从榻上站了起来,莫怪乎那贩卖奴隶的大汉会那样有信心她一定卖得出去——她的确很漂亮,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灿烂如星。
  “听伙计说……先生就住在离这不远的小圣贤庄里。”她看了看手臂上的衣服,“那我将这件衣服洗干净了再送还先生可好?”
  颜路想要推却,话还未说出口,商橒便已先开了口。
  “先生就让我洗罢。我……没有钱,也没有什么贵重的物品。你我萍水相逢,却愿意出手相助,我不过是动动手,连这样小小的感激,先生都不愿接受么?”
  颜路顿了顿,但终究还是说出了那一个“好”字。
  商橒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来,那是一个如释重负的笑。颜路邀她坐下,递了一方干布让她将刚洗的头发擦干,以免染上风寒。商橒依言照做,擦了许久。
  期间,颜路淡淡而问:“姑娘晚间所奏之曲为何名?竟是那样哀婉惆怅。”
  然而她只是摇着头说:“要让先生失望了……此曲无名。”
  颜路没再多问,此时丁掌柜也从后院的厨房里端来了一些菜,菜是热的,老远就闻着了香味。丁掌柜将菜放在了案几上,看着商橒呵呵笑道:“方才没有细看,想不到姑娘竟然如此清秀。啊……对了对了,先别说话,你吃你吃!吃饱了再睡上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不迟!”
  商橒的眼眶有些湿润,这是她来这里这么多天吃的第一顿热饭。拿筷子的手颤抖得厉害,在她举棋不定之际,是颜路握住了她的手,她抬眼看他,一滴泪滑下脸颊,落在了黑红的案几上。
  指腹轻轻划过她的眼,他轻轻地对她说:“别怕,我在这儿。”
  

  ☆、三、春花秋月

  商橒吃完丁掌柜为她准备的食物后,头发也差不多干了。颜路让她什么也别想,先好好地睡一觉,他会在她的身旁守着。乍听这一句话时,商橒便愣住了,她很想问他为什么要待自己这样好,毕竟他们只是萍水相逢,连普通朋友的交情都算不上。
  终究,还是将压在心里的这句话没有问出来,而颜路果然是守在了她的榻边。商橒和衣躺下的时候还犹自觉得有些不真实。就在昨天夜里,她还独自一人窝在杂乱的草棚里,草棚的门上了锁,四周是一片绝望的黑。她曲腿环抱着自己的膝盖,脑中闪现的是曾经课堂上所学过的先秦时代。她还记得老师说过——这是一个诗与剑的时代。那时她觉得是那样的优美,连带这个时代的人都充满了诗的韵味,然当她真正站在这片土地上的时候,才知道要在这里活下来是多么的不容易。
  心中还有余悸,即便是很累了也仍然无法入睡。她转头看着跪坐在一旁看书的颜路,开口问道:“先生明日就要走了么?”
  颜路放下了竹简,点点头:“嗯。”又问她道,“你呢?可有地方容身?”
  “……我?”商橒陷入了良久的沉默,翻身离开睡榻,来到颜路身旁,学着他的坐姿跪了下去,却答非所问地说,“先生什么时候才有空呢?我好把衣服洗了还给你呀!”
  颜路微微一笑,这样性子的姑娘他的确是第一次见着。顺着她的意,他说:“什么时候都可以,若是我不在,你可让守门的弟子代为转交。”
  商橒固执地摇头,其实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心里是那么的想再见见他,哪怕是远远的望上一眼也好。
  “可是……我想亲手交给先生呢。就像先生亲手救了我一样。”
  她想着,或许这样强烈的执着……是因为他是这个时代第一个对她好的人罢。
  “那……交给我之后呢?”颜路看着她问。
  商橒又是一阵沉默,觉得跪坐在她对面的白衣男子委实聪明,不过随意的两三句话,被她岔开的话题又这样不着痕迹地重新摆在她的面前。向四周张望了一会儿,觑见屋中有一架琴,她勉力让自己笑出来,问道:“先生……会琴么?”
  颜路淡淡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那架琴,而商橒已然将它拿了过来,横在他与她之间,无形之中就像一道沟堑,隔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手抚上琴弦,她知道这是一把好琴,流连着指尖的触感,她说:“以前常常羡慕会弹琴的人,商橒愚钝,不知琴语。都说‘欲将心事付瑶琴’,而今瑶琴已在,人却……”
  她的谈吐让颜路觉得眼前的姑娘不像是一般的人,但若说她知书达理,却又没有那一份文雅。他也的确看不明白她的哀伤何以如此深厚,就像暮色下她奏出的那一首无名之曲一样。想到那如泣如诉的乐声,颜路问:“姑娘晚间所拿的乐器为何?乐声竟是那样哀婉缠绵。”
  “你是说‘二胡’?”顿了顿,“那个……是我家乡的乐器,这里……这里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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