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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们刚刚大三,这个问题好像还在迷雾后面,她们不太像触碰。
易铭这个时候忽然看到,李颐渊那对熟悉的可爱的畸形虎牙,一下子让她想起了许萱。
啊,这个时候,周五下午,许萱你在干嘛呢?
☆、落叶—许萱
周五下午四点,许萱还呆在办公室。邮件回复的差不多,不知道往下还干点什么好。似乎除了李云飞之外也没有别的老师在。许萱淡淡叹气,两个人基本没有交集,虽然两个人曾一起出去玩,在美国的时候两个人相当玩得到一块去,但是吧,就是感觉不很和谐。既不亲密,也不疏离。这种无聊的时候也不想去找这个更加无聊、无聊了大半辈子的人。
既不亲密,也不疏离。许萱觉得这句话完全合衬自己和航宇最近的状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开学,或者上级检查,或者什么未知的不便告知的原因,航宇最近特别忙。忙到许萱基本上要见他都是在半夜睡醒的时候发现身边有个人。早上自己隐约间能感觉到他起身离开,白日各自工作,黄昏时分来条短信说不回家吃饭,然后是属于自己的清夜。做饭,吃饭,洗碗,看书,看电视,安睡。日复一日,不会变化。
作为夫妻,却像两个完全独立生活的人。好像不是结了婚的两个人,而是租客。
许萱已经记不得多久没有和航宇有肌肤相亲,有唇齿相交。其实她不反感也不喜欢航宇的亲密,他不是一个很浑浊的男人,不至于让人讨厌,但也不会让人太喜欢。也许正是这一点,吸引了自己,也让别人震惊于自己和他的结合。不,我的性格天生不喜欢冒险,不喜欢争斗,如果可以平静的解决平静的度过,我就愿意选择那条道路。赵航宇是一个安全的男人,性格、职业、背景,什么都安全。不必担心会有人来抢他,连他的同事都说,娶了许萱,还指望有什么不满意的。航宇在外总是显得很处事温和,工作认真,一副家庭和谐万事如意的样子。
他们俩每晚睡在一起,却像分居。
昨天他就打好招呼了,今晚一样不回来。所以现在许萱也不想回家,回家也是一个人,怪冷清无聊的。好像航宇之于她,在生活上就是一个安静缄默的陪伴者一样。不需要他说什么,不需要他逗自己开心,只是一个安静的存在就好。想到逗自己开心,最近笑得最开心就是,易铭告诉自己那些八卦的时候吧。嗨,想到这里许萱不由得在心里一笑。那孩子,可爱。
百无聊赖的刷了一会王爷,她看一看表,已经下午六点,周五的可怕晚高峰,这个时候不能走,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复康路桥上下来。许萱站起身,走到架子上拿了一块零食。虽然知道这种膨化食品吃多了不好,但是待会儿回家还是要吃饭的,现在随便吃点好了。
许萱有时候会感觉到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也显得疏离。李云飞作为一个失婚多年的中年妇女,不论怎么说也是不幸福的人生,却一天到晚很开心的热衷网购,追赶着新的热潮,绝不落伍。自己对这些东西却几乎是一窍不通。她爱时尚,她敢断言自己对奢侈品的了解绝对超过这里的所有人,但是似乎对其他的,现下流行什么音乐电影,什么新兴的概念和新兴的物件,一概不知。她甚至没有诞生想换一台iPhone4的念头。
停止变化,停止新陈代谢,似乎就老的慢一点。
天色渐暗了,七点。许萱收拾好东西,提着包,高跟鞋哒哒哒哒地下楼去。路过李云飞的办公室,她听见里面有笑声和嗑瓜子的声音,也许又准备留在这里看电视剧吧。周五没有地方去的人是够不幸的。孤单寂寞的。
有地方去的人呢?自己?就不是孤单寂寞的?
人生的悲哀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肉眼凡胎,你逃不过。
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座。扭动钥匙的瞬间,发动机如常发出轰鸣。如常,如常,许萱这辈子最在乎的两个自己大概就是它。要维持舒服的常态,就像空调应该维持在23度,哪怕这回是一个限制自己的fortable zone,但是人生发展到现在,还有什么比舒服更重要?如果那些灿烂的东西她能得到,那早便得到了。但是没有。她习惯了看着那些好的,称赞它们的好,心里明白自己和那些东西无缘,于是安守本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索取最好的。布加迪好不好?全手工当然好。Chanel的夏装好不好?穿过一次就过季却永远美丽当然好。私人游艇漫溯密西西比河好不好?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当然好。
但是不是她的。是别人的。是她曾经非常艳羡、如今尔尔的那些富豪们的生活。而且只是生活的光鲜面,直到自己也开始工作,才明白柴米油盐的不易。也许真是学生时代不够努力吧,似乎从来不是一个很认真的学生,大学时代尤甚。后来导师和同学们都感叹,以她的天资,其实只要再稍加努力,一定可以获得更大的光辉的成就。她只是笑笑,摆摆手。也许吧 ,也许。但是不能对过去说如果的。而且我对现下一切都很满意。
我已经无力再挣扎也无心再追求什么了,让一切就这样平静的保持下去吧。
左转,沿着小道一路开出去,环装的小道领着她沿着校园的公路不紧不慢向外走。办公楼离易铭他们宿舍不远,未几开到宿舍楼门口的时候,许萱看见一辆计程车停在那里,下车的人正是易铭。
什么都没想,她却一直盯着易铭看。迅速的错身,易铭的身影只能出现在后视镜里面。她瞟了一眼左侧后视镜,就看见易铭似乎也在望着这辆车。
下周回来的那个周二,易铭给她发短信,说是为了感谢自己的帮助,周末出去的时候顺路买了一盒川宁的佛手柑红茶要送给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合适。许萱回复她说,我现在就在办公室,你来吧。
“可是老师。。。我现在在上课呢。。。”“那就一会儿中午12:30停车场见吧。”“好,白色现代是吧?”“你还知道我开什么车啊,不简单。”“想知道就能知道。我看见你车钥匙了。”
所以那天,她看见了自己的车,才会久久凝视吧。这孩子,眼睛好尖。许萱笑了笑,不再回复,指望她好好上呆萌技术宅的课。她不是说,本来就听不进去吗?再跟自己发短信只怕就什么都记不得了。本来就不明白的东西,更要努力去挣扎。趁她还这么年轻,有精力有时间有心气去上进。有机会去践行上进的成果。
快到点的时候,许萱准备下楼,心里盘算起一件事,正在想着找易铭帮忙合不合适。拿着钱包车钥匙往外走,找易铭应该合适吧,只要她。。。“许萱啊。”左手边是李云飞的办公室,里面自然传来的是她的声音,“嗯?”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大姐头又要干什么?
好不容易把这位大姐头应付过去,已经是12:35,许萱急急下楼。推开门走到办公楼后面的停车场。华北的秋高气爽,正午的阳光略有刺眼,但温暖非常。她抬眼看去,自己的车旁边,站着一个人,一米六五的身高,穿着厚实的红黑格子衬衣,卡其色铅笔裤,黑色帆布鞋,阳光下利落的短发好像是栗色的,带着一副□□镜。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拿着一个金灿灿的盒子。整个身体靠在一边的护栏上,右腿撑直而左腿屈起,踩在护栏的水泥座子上。
那□□镜是雷朋经典款,正经是她脸上最加分的部分。表面镀了水银的镜片让人看不透她表情,若是不笑,此刻易铭看上去和黑社会老大没差别。她天生下撇的嘴角有一种高傲和冷酷在里面。不笑真是很凶。
但是此刻她看见了自己,微微一笑,在秋日阳光照耀下好灿烂漂亮。
☆、海水与火焰—钟颖 I
我遇见她,是在迈阿密,是章晏的朋友介绍的。好像拐了很多弯一样。章晏在前一年万圣节的时候在道具商店遇见了她的朋友。章晏和那个女孩儿相谈甚欢,觉得我和她也会很有话讲。偏巧那段时间我在洛杉矶和旧金山两地奔波,没有时间回来。中途还回国了一次。那一个上海的夏天,特别热。燠热中,汗水粘在身上。就好像旧情腐烂之后,回忆成为挥之不去的阴影。见到几个故人,但是,真的都是过去了。心灰意冷,神思疲倦。八月份回去,在LA把事情办完,年底就回到迈阿密,便在章晏兴致勃勃安排的聚会上认识了她。
由朋友带来的她,看上去有点羞涩。章晏说,这个人才是真的和你有太多共同语言,你们俩连喜欢的作家都一样。我都向人家说了好久了,说等你回来我就安排,快快快,快过来。
我抱歉的笑笑,转而扭过头看着她,棕色头发,挑染几缕金丝。大背往后梳,在脑袋后面扎了个小辫儿。我看到她的眼珠在阳光的斜射下闪烁着比琥珀还美丽的神采,登时觉得她要是个男的该多好—非为其他,那个时候也没有把她当做情人来看待—而是单纯觉得这副样子要是还能留着络腮胡子就更好看了。
而后,我觉得这张脸很面善。但是不知为何。后来去了她的住所,看见那顶礼帽,才惊觉我们是八月份坐同一班飞机回来的,那时我在飞机上百无聊赖,曾经细细观察过她的侧脸。这顶帽子我记住了,她的身形我记住了,只是在LA繁忙了一阵子,便忘记了。
我们那天虽是初识,却立刻坐在一起讨论喜欢的作家、著作和电影。她告诉我她喜欢台湾的张大春,看了《四喜忧国》和《公寓导游》觉得实在是好极了。我说我在《四喜忧国》里面最喜欢的是《如果林秀雄》那篇,《四喜忧国》有鲁迅的感觉在,反倒不那么喜欢了。
她双眼睁大,开心的点着头,一手端着橙汁一手夹着一根万宝路也拦不住她对我的认可和手舞足蹈。阳光依旧打在她身上,脸颊,还有那对漂亮的眼睛。若是和别人,也许我们喜欢的这些东西会成为终止一场聊天的绝好方式。如何和一个直人兴致勃勃的谈《春光乍泄》呢?不,他们会主动停止,有的只是不愿意谈,有的是陷入沉思。总之归于沉默。只有我们彼此之间,相似的灵魂之间,才可以眉飞色舞的滔滔不绝的说起黎耀辉为什么在瀑布下会哭,抑或哭与不哭已经没有区别。
从那天后,我就很想亲近她。同时她也很想亲近我吧。似乎是初见一两面的朋友,却比别人发展的快。又在别的地方遇见了一两次,在章晏不知道是不是别有用心的聚会上接着相处。似乎越走越近,就差过一道坎。那天我陪她去买的车,看着她精打细算的挑选了一辆红色的皮卡,看着她拿到车钥匙的瞬间松了一口气,又十分的开心。真是个孩子。莫名的,她突然对我说,其实我觉得我很极端,或者喜欢绝不浮华绝对实用的东西,或者喜欢绝对不实用但是我喜欢我觉得有特别气息的东西。
没有预兆,没有开头,没有刻意,她只是淡淡的向我随意打开了她内心的一扇门。
我笑了,她转过身看着我的微笑,同样笑的也有些羞涩。我说,我也是。我们有的时候真的很像。
很像。
这是我们都清楚的:我们是灵魂接近的人,比之前遇到的所有人都接近。能够轻而易举的了解彼此的许多感触,即使那些感触是无法诉诸言语的。一个人独处的时光里经历的所有快乐,沮丧,寂寞。孤独是不可以被同时分享的东西,它只属于一个人,独自一个人。但是它可以被理解,只是特别难。想要分享,便要说出来;说出来,就会被各自对于语言的不同理解歪曲。而,我和她,不需要语言作为中介。
买车之后似乎我们之间的前一道坎就跨过了。也许我们只是需要契机来确认对彼此的好感。由于我们俩住的地方里海滩都很近,于是私下约会的时候,总是喜欢一起牵着手去海滩散步。我感觉得到她牵我的手的时候剧烈的心跳,我也是。不过经历毕竟在那里,不像她那么紧张。
“易铭,你之前有爱过一个人吗?”“嗯?嗯。。。有。”她低下头,闷闷的说,不久又抬起来看着被夕阳映红的大海。“有。深深的爱过两个人。不过都没成罢了。”
鬼使神差,我们那天居然就聊起了这件事。她跟我说起许萱,说起许萱是什么样子,说她觉得许萱到底哪里美,说她们之间的事情。我们居然一直聊到夜幕四合,只能在黑暗中听到大海的涛声。我们坐在沙滩上,我靠在她肩头,我握着她的手,感觉不凉,却能明白她心里的寒冷。
新年刚过,我想稍微装修一下房子,但是又不想再找什么工人来帮忙装修,正准备和章晏提,那个家伙还欠我好多人情,想让他来帮忙。结果呢,许是她从什么渠道知道了,那天直接和章晏一起过来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