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明妃传同人)见贤思齐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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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明妃传同人)见贤思齐续前缘-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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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甩了下袖子又将话题转移到了“箱子”的问题上了。他指着那些箱子,对冯拓年冷笑道:“这汪国公,就是贪污挪用,水平也不是一般贪官可以比的!他给你贪上个零头儿,不细心的谁能发现?再说,汪瑛是谁,上头有皇太后护着呢。张老太后死了,孙太后可就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终于可以当家做主了!即使是她知道汪国公干的这些事,她为了能独揽大权,控制幼主怎么可能不放他一马?如今,大明江山当家做主的是咱万岁爷啊,你若是想立功,这个机会不要你傻啊你!”
  听罢陈远光如此一说,冯拓年犹如被醍醐灌顶了一般睁大了双眼,抬起手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地“哎呀”了声儿。此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在这次查抄汪府时,立上一功,得到上司的赏识和提拔。早就将陈远光为何会知道木箱秘密的事,忘到了瓜娃国去了。
  他转身,向陈远光作了个四十五度的揖礼,诚恳道谢:“多谢尚书指点,多谢尚书指点,若非您这一席话,卑职可就错失良机了啊!”
  陈远光倒也爽快,摆手笑道:“不用谢,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自己!”
  冯拓年起身后,便吩咐禁卫军们将洒落在地的那些珠宝金银,当票,银票,等赃物又装回到了那些松木箱子里。
  ”快去禀报石将军,于阁老和曹公公,就说汪府的赃物和违禁物都搜出来了,就摆放在院子里。陈尚书已然清点过了。一共一百五十箱珠宝首饰,两百二十五箱四川巡抚为宫中进献的蜀锦,五箱江南应天府那边儿上进宫里的茶叶,还有五箱是天顺四年,查抄周国公官邸时未查到的当票五百二十两,贿赂银票五百两,挪用定制太皇太后棺椁的松木五百斤。唯有私藏的龙袍和伪造的玉玺没有查到!”
  “是!”一个禁卫军士兵抱拳应声后,转身向前厅跑去…
  禁卫军的一番耳语后,于东阳脸色好似将要下雨的天空,骤然暗了下来。他咬了下嘴唇,别有深意地瞬了一眼跪在众人面前,被夹板和镣铐控制的汪瑛,深深地叹了口气。
  石亨转脸问道:“于阁老,那小兵都跟您说什么了,神神秘秘的?”
  “也没什么,就是向我汇报了些查抄出来的账目。”于东阳说道。
  石亨呵了一声儿,白皙的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有些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是吗?嗯哼,我看,没那么简单吧!”
  于东阳笑了一下,并未直接回答石亨,而是话中有话地提醒道:“汪瑛的府邸,可不止时刹海这一处啊!如果好好找一下,我相信一定能找到我们想找的那些东西。”
  “你是说…”石亨恍然大悟,压低了声音问出了三个字。
  “然也!”于东阳颌首捋须笑道。
  这个汪瑛,真是狡兔三窟,诡计多端啊!
  石亨蔑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汪瑛,眯起的狭长眸子里,划过一道锋芒。 
  少许,他便令禁卫军们将汪府的一众家眷老少从各个屋子里押解出来,用一根又粗又长的麻绳,绑了手像跟牲口似得将他们带到刑部大牢,由锦衣卫严加看管。至于那些个奴仆丫鬟,也都领到市场上卖了。
  接着几天,于东阳,石亨,袁彬等人,又将汪瑛在西直门和怀柔安置的私宅也一并查抄封印了。这才发现,那些私自伪造的玉玺和龙袍,都被狡猾如狐的汪瑛藏到了怀柔宅子的地窖里。
  就这样,权倾朝野二十年,富可敌国的汪国公,算计了一辈子,耍尽了阴谋诡计,不惜忘恩负义,见利忘义地踩着同僚和上司鲜血和尸骨,一步步登上宰相之位的汪国公,曾一度挟天子以令诸侯,皇后是女儿,皇帝是女婿,太后是自己大姨子,荣华富贵,家富人宁,足以可以享受一辈子。可他却依然不知罢手,贪污受贿,挪用公款,结党营私,党同伐异,以权谋私为自己钻取了雄厚的政治资本和搜刮民脂民膏,戕害百姓得来的肮脏财富犹嫌不够,竟意欲谋反篡位…
  在锦衣卫调查汪瑛案宗时,朝廷里,不论是昔日的“朋友”同党,还是政敌,此时都本着墙倒众人推的心思,趁机将汪瑛的陈年旧案,一并也挖掘了出来,无关巨细地,甚至还有些栽赃地向锦衣卫做了系统的检举。同党“朋友”是想赶紧与汪瑛划清界限,免得牵连自己跟着倒霉。政敌,更是想要让汪瑛罪上加罪,死得更惨烈些好报昔日排挤戕害之仇。这一切,都因汪瑛自己太过“聪明”造成的。
  无怪乎曹公有诗曰: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生前心已碎,死后性空灵。家富人宁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枉费了一悬悬半世心,好疑似荡悠悠三更梦。呼啦啦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一场欢喜忽北辛。叹人世,终难定。 
  ………………
  “万岁爷,万岁爷在屋里吧?”屋外传来丁香的喊声儿。
  申时,允贤还未从医馆出诊回来。屋子里只有朱祁镇一个人坐在桌前批阅从北京送来的奏章。闻声道:“在呢,进来吧!”
  “嘎吱——”一声儿,屋子的门扉被推开了。午后的阳光随着丁香的身影折射到了屋子里,在地上晃了一道白光。
  朱祁镇放下手里的毛笔,抬头问道:“什么事?”
  丁香不紧不慢地,从短袄的袖子里掏出一个白色的本子,双手恭敬地呈给朱祁镇道:“回禀万岁爷,适才奴婢去茶坊时碰见了王尚书。他让奴婢将这本账册呈给您。说,这是从京城那边儿送过来的。”
  朱祁镇似是了然地一笑“哦”了声儿,拿过账本道:“你先下去吧!过会儿,你就准备晚膳吧,朕批完奏章就去谭氏医馆接皇后!”
  “噗嗤”一声儿,听了朱祁镇后面那话,丁香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耳边是朱祁镇的笑骂声儿:“捉狭的小蹄子,还不快去!”
  “是——”丁香勾着脑袋,笑着吐了吐舌头,退出了屋子。
  丁香呈上来的,正是于东阳从京城让人送来的,查抄汪府的赃物和违禁物品的账单。当朱祁镇看到账目中,竟然有汪瑛将二十年前为张老太后定制的棺椁木材被汪瑛挪用后,制造了几个精美的箱子时,他“啪”地将账本阖上,摔在桌子上,一张俊逸的脸庞气得铁青。
  真是,千刀万剐了这汪瑛,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第十五章  告别西塘

  “嘎吱——”一声儿,门扉开了。朱祁镇闻声儿抬起脸,却见是谭允贤站在了桌前,正手撑着桌角,笑眯眯地低头凝视着他。
  一袭烟霞色的锦缎长褙子,搭配一条深紫色的褶裙。衣襟别着精巧的子母扣,腰上还系着条朱祁镇亲自为她打的淡紫色宫祧。宫祧串着一枚蓝田玉制成的配饰,看上去极为漂亮。
  乌黑的秀发,一分为二,发迹额前中分。三千青丝梳成漂亮的圆髻燕尾,发髻两边插着蓝色珠花钻梳,蝴蝶簪子横插发髻。发鬓如云。
  即使她素面朝天,在朱祁镇心里,却是天下最美的女人了。
  “你今天回来的倒早啊?”朱祁镇扬起唇角笑问道。
  谭允贤撅嘴哼了声儿,煞有介事地点着兰花指说道:“怎么,你不希望我早些回来?不会是这些天…带着李贤他们去街上微服私访,在镇子上又瞧上哪家姑娘了,想趁我不在家找人偷情去?别以为我不知道,镇子上的周家姑娘每次来拿药时,看你的那个眼神…我就看得出,这小蹄子拿药是假,来看你才是真。她那么年轻漂亮…”
  本就是开玩笑调侃的话语,谁知,谭允贤却是越说,心里越酸涩,醋意越大,眼眶子罩上了一层水雾,人也扭过身去。
  “吃醋了?”朱祁镇歪着脑袋,一脸得意地看着她大笑道:“呵呵,没想到你谭允贤也有拈酸吃醋的时候。太难得了,爷喜欢!”
  “臭美!我才不…”还未等谭允贤把“吃醋”两个字说出口,朱祁镇不知何时绕到了她面前,一把将她拽进怀里以唇堵住了她的嘴。
  谭允贤“呜呜”了两声儿,便甘心情愿地沉沦在他的亲吻中。近一个月的同床共枕,肌肤相亲,谭允贤早已习惯了他唇上扎人痒酥酥的髭须。她抬起双臂,环抱住他的腰背,张口回吻他。
  此时,她只觉得心里甜丝丝的,就像喝了桂花酿造的蜂蜜一般。
  一吻过后,朱祁镇看着她那张被吻得红肿的嘴唇,洋洋嘚瑟地一笑,搂着她的肩头,侧脸在她桃腮上亲了一下,将嘴唇凑到她的耳畔道:“她喜欢我不假,但我对她没感觉没心思,你还不放心?这个世上让我朱祁镇有感觉,想动心思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甜蜜蜜的话入耳,总是让人有种沉醉其中,永远也听不够的感觉。谭允贤扬起嘴角,甜甜地笑着凝视朱祁镇。听他继续道:“汪瑛被收监,就等年前处死。我们明天就要回京了!你可有后悔答应和我…”
  “当然后悔啦!”谭允贤贼兮兮地侧眼瞄着他道。
  “你…”朱祁镇乍听“后悔”二字,不禁叹息了声儿,脸上失落神情显而易见,刚想说什么时,却发现她在说完这句话后,许是得意过了头儿,没有控制得住,终是泄露了她“阴谋得逞”后的顽皮表情,即刻意识到这鬼丫头的上当了。他恶狠狠的磨牙,犀利地瞪着她。虽面上假意怒色,可那双瞪着她的眸子里,却闪烁着宠溺的光泽。
  谭允贤孩子气地噘着嘴,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他问道:“生气了?”话刚落,人已被他打横抱了起来。谭允贤不禁“啊——”了一声儿,抬眸,与之眸光相撞时,她清晰地看到,朱祁镇垂下的眸子里闪烁着极为“危险”的火光,登时羞得她红霞扑面。
  她将脸儿埋进朱祁镇的怀里,低低地笑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后悔又有何用?整个身心都是你的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朱祁镇宠溺地一笑道:“嗯,这才像话嘛!呵呵…”而后,将她放下了地。不知怎的,谭允贤在脚踏实地后,心里竟有些失落的感觉。  
  真是糗大了,扪心自问,怎么自从嫁了他后,自己竟变得这般“没脸没皮”天还未黑呢,就想着…越想,谭允贤越觉得羞臊难当,根本不敢去看朱祁镇的脸。她干脆侧过身,低着头,抬手不自然地摸了下并不凌乱的发髻,转移话题道:“你,你吃晚饭了吗?”
  她的失落,她的尴尬,都落在了朱祁镇的眼里,他“嗤”了一声儿,心底感到一阵儿畅快。他忍着想要大笑一场的欲望,搂着她问道:“还没呢!怎么,夫人要亲自下厨给为夫做饭?”
  谭允贤磨牙,挑起眼角瞪了他一眼,暗暗地用手掐了一把他的手背,羞涩地嗔怪道:“就是不忘在嘴上占我的便宜!”
  朱祁镇故意“哎呦”了声儿,白了她一眼道:“你也舍得!”
  见他如此,谭允贤不禁感到一阵儿心疼,脸上满是疼惜愧疚的表情:“掐,掐疼了你啊?给我,给我看看。”说着,拉起他的手就要查看。不禁“啊——”了声儿,谭允贤撅起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道:“是掐红了一些,对不起啊不是故意的。求你,千万别告诉我爹!我把你当男人,当丈夫。可是他,他,你在他心里就是皇帝啊!”
  “啵”地一声儿,朱祁镇侧脸在她嫣红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深情地睨着她,柔柔地说道:“我们夫妻闺房里的秘密,怎会说给岳父呢?”
  言毕,他接着说道:“丁香去做饭了,你在屋里陪我就是了!”
  谭允贤抿嘴一笑,点头道了声“好!”手依然伸过去,想要握住他的,却被他抢先,将她染上药香的纤手,包裹在他宽大温暖的掌心里。慢慢地,她将身子贴到了他的胸前,阖上双眸陶醉地听着他的心跳。
  须臾,她启口说道:“祁镇,再有两个月就该过年了。”
  朱祁镇“嗯”了声儿,有些沧桑的俊脸上,浮出一抹回忆的笑。而这抹笑,落在了支起身子的谭允贤眼中。她不解地问道:“笑啥?”
  “笑屋檐下的雪很甜。你大概早就忘了那年的春节,也忘了你对我说过的话…”说着,他嘴角的笑,变得异常的苦涩。
  见之,谭允贤只觉得心下一沉。十二年前的春节…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每年都和你一起过春节!”
  “真的,那一言为定啊!哦,等再过些日子该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了,我带你去西长安街看走马灯好吗?那里的灯很好看的!”
  “好!一定去看!”彼时,她竟想都没想地答应了朱祁镇。
  每年陪他过春节…她真是,怎么脑子里,心里除了他,再也没有去想别的。其实,看着他在雪里以红梅当剑,舞得虎虎生威时,她对他就动了心。如果,那时他没有钱皇后就好了。
  或者,如果钱皇后不是谭家的恩人,她也就无所顾忌地选择他了。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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