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要送什么东西?”
严华上前一步,从腰上解下来一块玉环,那并不算是上等的玉,样式也是平常。严华将玉捏在手中,另一只手托着玉环,捏着玉环的两根手指用了内力一震,轻声的碎裂声过后,玉环缺了个口成了玉玦,他将这玉玦放到御案上,一直到他离开,他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燕帝翻动着这枚残缺的玉器,心中涌上晦暗的阴影,也许,每一个看到严华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那个男子,外表还是年轻韶
华,可内里却早已失去了鲜活,就像失了水的鱼。
叫来宫人,让人把这枚玉玦送到唐贵妃的永安宫去。
傅雪青在御医局翻了一早上的书,却都没有等到来接自己去紫宸殿陪慕容辉下棋的人,她心中不安,连她父亲傅御医都注意到了,坐到她身边问道:“青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傅雪青将手中的银子往注水的铜人身上扎去,银针没扎到穴位上,首尾曲成一个弧度。傅雪青忙将银针取下来,拿在手中慢慢摩挲。心不在焉地敷衍:“没有。”
傅御医道:“你就别瞒爹了,爹看着你长大,你头发丝少了一根爹都看得出来,还能不知道你么。”
傅雪青笑了一下,道:“女儿只是有个疑问想不通,不知道爹爹能不能为女儿解惑。”
“那必定不是药理医术上的问题。”
傅雪青道:“爹认为,在这宫廷里最好的保命法则是什么?”
“作为宫妃?”
“所有的人。”
傅御医想了想才道:“逆来顺受。”
傅雪青眼中的有一瞬间的震动,显然没有想明白。傅御医低声道:“爹知道你是为了谁问的,所以爹才这样和你说,而且爹告诉你,这件事这个人不是你能管的。从今天开始你最好不要再和他接触,否则,你的小命都难保。”
傅雪青讶然道:“爹,你知道我在做什么?”
“爹说了,就是你少了一跟头发丝爹都看得出来。”
门口走进来一个身材瘦弱的小黄门,打断了父女二人的对话,小黄门上前对傅御医道:“傅御医,永安宫唐贵妃身体有恙,唐姑姑让奴婢请您过去替贵妃娘娘诊治。”
一般来说,仅次于皇后的贵妃是后宫中身份最高贵的女子,让御医局元老傅御医前去诊治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只是唐贵妃一向不得皇帝欢心,别说是傅御医,就算是刚进御医局的新御医也能打打滑头讹两个钱。
傅御医正要推到别人身上,傅雪青却站了起来,对小黄门道:“傅御医还有公务,我跟你去吧。”
燕帝回宫的时候已经月上柳梢了,并非他故意躲着慕容辉,只是今日是杨德妃的生辰,他少不了要去祝贺一番,本来应当留宿在静淑殿的,偏碰巧今日杨德妃来月事,燕帝和杨德妃一同吃过寿宴,又逗弄了一会儿小皇子,才打到回宫。
蒋芸说慕容辉已经睡了,燕帝问了今日慕容辉的行程,蒋芸道:“圣上,今日掖庭宫的人将公子拘在暖阁里一天,公子出来的时候脸色都不怎么好,是不是酌情,减少一些学
习的量?”
燕帝听了蒋庆的建议,从今天开始,让掖庭宫的人来调/教慕容辉怎样做一个男宠。无非就是宫中的规矩,更多的应当都是床笫之间的事情,燕帝并不算精于此道,就如蒋庆说的隔行如隔山,心中虽然心疼,却还是问:“掖庭宫的人说什么?”
蒋芸闷闷地道:“掖庭宫的几位姑姑说,公子这段时间休养地太过了,体力不好,她们要训练公子的体力,还说如果担心公子的身体,可以请御医诊脉。”说道此处,蒋芸顿了一下,方小声接着说:“圣上,要不要请御医看一看?”
燕帝凝眉思索,蒋庆打了干儿子一下,低斥道:“就你关心贵人的身子,这掖庭宫的人都是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上来的老人,人家还不知道这个量么?”转而对燕帝道:“圣上,这些事情既然交给了她们还是不要再多操心了,贵人若是熬不过眼下的苦,圣上日后又怎么尝得甜?”
燕帝展眉一笑,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既然交给了她们,也就不必再多操心了。只等着验收那天再看成果吧。”
说罢便去梳洗,过后悄声进了寝阁,此时慕容辉已经睡下,宫室里只在墙角凰鸟灯架上点了几盏,蒋庆提着一只琉璃宫灯引着他进去,待他躺下后才将墙角的灯灭了,退了出去。
燕帝在床上转过身来,于黑暗中凝视着慕容辉的脸,夜色浓郁,看不清慕容辉分分毫毫,只是听那呼吸的声音似乎有些粗重,看来今日的确是累了他了。
燕帝心中带了些怜惜又看了一会儿才合眼睡了过去。
深幽梦里,燕帝梦到自己躺在床上,身体被禁锢住了一般动弹不得,而身边躺着的人坐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不,是对着自己,星眸紧闭,满头是汗,眉尖微蹙,樱唇悄张。鬓角的汗珠滑落下来,在白皙的脸颊上流下水痕,说不出的靡丽。
慕容辉并没有停留很久,很快就下了床,脚步似乎有些踉跄地出去了,燕帝想要起身却丝毫动弹不得。
许是他心中太过着急,挣扎得太过,猛地一个激灵竟然让他从梦境中醒了过来。坐起身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慕容辉的踪迹,而他身侧却是不见了慕容辉的踪影。
燕帝下了床叫了宫人,蒋庆急匆匆跑了过来,燕帝问道:“子熙呢?”
蒋庆道:“贵人方才去了昭明阁,没说要去做什么,只是嘱咐奴婢不要吵醒圣上。”
燕帝心说大晚上的突然跑去昭明阁做什么?忙让蒋庆掌灯开路,往昭明阁去了。
昭明阁里亮着微弱的光,蒋
芸小心而急躁地在外徘徊,见到燕帝来了小跑过去报备:“圣上,公子刚刚进去了,不让奴婢进去服侍,奴婢不敢进去。”
燕帝的手抚上门扉,侧过头叮嘱了一句:“在外头等着。”便推门进去了。
昭明阁里只亮了一盏灯在御案上,燕帝眯着眼适应了一下黑暗,急不可待地搜寻起慕容辉的身影来。
越是黑暗的夜里,颜色亮丽的白便越是好辨认,慕容辉的亵衣是上好白锦缎,银线织就的花纹在暗色中折射出光来,燕帝觅着那一丝亮光走过去,发现他蜷缩在御案桌角下,手中在掰着什么东西。
“子熙?”燕帝的手轻轻地触到他,只感觉指下是一阵热浪,慕容辉浑身一颤,那双黑亮的眼睛瞪大了看向燕帝,隐隐透着水光。
燕帝觉得有些不多劲儿,双手扶住他的肩,更能感受到从他身上透出来的滚烫。心中一惊,忙问道:“子熙,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这么烫?朕去叫太医来。”
“不要……”
出乎意料的,慕容辉竟然开口说了话,还将手中的什物丢开来。燕帝怔了怔,这才看清他手上拿着的是一根狼毫笔,刚刚他似乎在掰着笔杆,可这笔的笔杆是玉做的,他掰了半天都没个进展。
燕帝尚在愣怔的时候,慕容辉依偎进了他的胸膛,口中喘着热气,手指发着颤开始拆他身上的衣衫。他也不过是一件亵衣加外袍,慕容辉充满热意的指尖伸了进去,触到他平坦的胸膛,肆意犹疑起来。
猝不及防地,慕容辉将他压倒在地上,扑到他身上,在他耳边重重的喘气。
“有东西……帮我、帮我拿出来。”在他身上不安地扭动起来。
燕帝被他蹭得□旺盛,问道:“哪里有东西?”
慕容辉发狠一样地咬了他耳垂一下,埋怨一般地说:“后面……后面……快点,好难受!”
——他终于知道是哪个地方了。
☆、第十九章 两生花(上)
燕帝血气方刚,之前一直碍着慕容辉的身体和情绪才一直再压抑心中欲念,此刻慕容辉主动撩拨,燕帝哪里还能扛得住,双臂环绕上去,抱着慕容辉滚了半圈,将身上的人压在身下。
殿阁中光线晦暗,光暗明灭间,慕容辉即使不用看也感觉到散发热气的脸在逐渐升温,就算被反压住,他仍然不停的扭动,看那眉目间流露出来的烦躁来看,显然是已经不耐到了顶点。
燕帝也顾不上再吃惊慕容辉为何会如此热情,将慕容辉身上的衣衫褪了,自己的上衣也扯开扔到一边,裤头还未脱,慕容辉已经迫不及待地去扯,那滚烫的柔荑握住更加滚烫的物件,两人都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燕帝心中更加诧异,他和慕容辉欢好了也有十年八载了,那一回慕容辉不是欲拒还迎羞羞怯怯,何曾见到如此激进之时。人道反常必为妖,放到情爱一事上,就如同那婊子做出贞洁烈妇的严整姿态多半更撩人,而平素守节的,一旦浪起来,也必定是令人心神摇曳,无可抗拒。
慕容辉让他脱了个干净,一身细腻光滑的皮肤被按在手掌下不住搓揉,比那上好的玉器锦缎还要光滑,简直滑不留手。慕容辉被他抚过肩头身腰,挺了纤腰上迎,渴求之意露了无遗。
燕帝的亵裤还卡在膝盖处,也再顾不上来,捞了慕容辉双腿劈开,慕容辉习武,身体柔韧性与女子可一较高下。只见那雪白双股中的粉色菊花微微肿胀着,风一吹便楚楚可怜地微微轻颤,诱人深入。
慕容辉还在不停地催促,燕帝不想伤了他,将手指徐徐探了进去,才进入指头一寸,果然触到一根硬物,但指头触感光滑坚硬,燕帝隐隐知道是什么,又伸进第二根手指,食指中指夹住玉势就要往外扯。
“呼——”慕容辉双手撑着散在身下的凌乱衣衫,呻吟从嗓子里跃出来,刺激着燕帝耳膜,让他陷在温热密室中的手指不由一抖。
玉势被夹得太紧,反而拿不出来。
燕帝将慕容辉一只左脚搭在肩上,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白嫩的双丘,喑哑着声音哄道:“子熙,放松一些,朕拿不出来。”
慕容辉脸上早已嫣红一片,也看不出他是否害羞,燕帝捏着那玉势左动右动,终于得他松了一松,那玉势带着些许滑腻的水声,慢慢拉了出来,随着玉势出来的还有些带着淡淡香味的水。
这些水,想必就是用来清洗肠道的兰汤了。
慕容辉长长松了口气,想要合上腿,却没有使得上力气,而燕帝,也不会让他合上。
燕帝目光擎着他会阴穴上黑林中匍匐着的粉红色嫩芽,不知为何,他受情欲控制至此,那嫩芽竟然一点未曾有反应。燕帝想要用手抚慰它,不过轻轻一碰,慕容辉却跟被烫到了一般,双肘支起,昂着头厉声道:“不要碰!”
燕帝愣了一下,便将手放下,随即展臂将他抱在怀中,双腿放平,右手拖着他的臀,将他双丘悬在自己早已坚挺了的欲望之上,趴在他耳边呢喃一般悄声:“子熙,子熙……可以么?”
像是错觉一般,燕帝似乎听到了一声犹如轻嘲的笑声,但那笑声转瞬即逝,等他回过神来,慕容辉已经主动攀上他的肩背,坐了下去。
微蹙的眉,娇怯的呻吟,滚烫的身体,毫无缝隙的亲密……燕帝对眼下的甜美境状,不由满意地呻吟了一声。
下面情事,慕容辉表现得十分温柔顺从,就像被绞了指甲的猫儿,让燕帝爱怜到不行,一晚上极尽精力驰骋,换了三五姿势,若不是慕容辉到最后失了气力再无法回应,燕帝只怕是要尽兴一夜到天亮。
待清洗收拾干净了,燕帝将换上干净亵衣的慕容辉抱在怀中,手足相依未曾有一丝缝隙,方才安心在龙床上睡去。
次日天明时分,蒋庆悄声唤了燕帝起身,燕帝睁了睁眼,映入眼帘的是怀中的温香暖玉,白皙的脸颊上泛着一层诱人的粉红,显得十分可爱,燕帝看着爱怜不已,舍不得移开眼,放不开手中。
转过身低声吩咐蒋庆说自己身体微恙罢朝一日,又合眼睡去了。
睡了不过多半个时辰,蒋芸硬着头皮又进来了,不过他不是来叫醒燕帝的,而是来叫慕容辉的。
慕容辉朦朦胧胧地听到声响,却怎么睁不开眼睛,梦中嘤咛一声皱着眉抗拒得把头埋进脸边更深的温暖里。
燕帝觉得颈间微微一痒,被他蹭醒,看到蒋芸尴尬地站在床边,愣了一瞬反应过来,轻声说道:“子熙太累了,今日的课就停一天吧。”
蒋芸压低了声音说:“可是掖庭宫的两位姑姑已经来了,说是今天要从公子的起居开始教起。”
燕帝本想推掉,转而想到昨夜慕容辉的种种反应,心中不由喟叹一声,心想要是日后慕容辉能够真正成为自己的男宠,自己如何宠他不行。但见慕容辉脸上的倦怠神色,要叫醒他又大为不忍,便对蒋芸道:“再让子熙躺一会儿,你去应付了那两个姑姑,大概,再半个时辰吧。”
折腾这两趟,燕帝的瞌睡虫也基本给驱散得差不多了,所幸慕容辉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