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待他开口,倏忽一股少女的清香钻进鼻端,百日照猝不及防,摸着被亲过的脸颊呆立在原地。
馥儿像是娇羞极了,垂着头不敢看他。
“你们感情还真不错。”身后传来冷冷调侃的声音。
回头一看,只见慕容渲靠着一棵桷树,指尖绕着胸前的长发,淡黄色的阳光洒在他半边脸上,表情阴晦莫测。
“九爷……”
“本王还以为你上哪儿了,原来是在勾搭婢女。”
百日照闻言,忙道:“不是,属下见馥儿被人欺负,只是在安慰她罢了。”
“安慰?”慕容渲说:“你所说的安慰,就是指搂搂抱抱,亲亲我我?”
难道刚才的情景他都看见了?
“本王还不知道百护卫如此懂得怜香惜玉,倘若府上的丫鬟都受了欺负,岂不是都要往你怀里钻了?”慕容渲语气嘲讽。
百日照不善辞令说不过他,低头道:“属下从未有过这些非分之想。”
慕容渲一把扯过他往亭里走去,百日照不知所措地任由他拉着。
“坐上来。”
他坐在石凳上,冷声命令道。
百日照惊道:“九爷,这里是庭院……”而且馥儿就在一旁看着,打死他不都可能在人前上演春宫图。
“本王想在哪儿做就在哪儿做,几时还要瞧下人的脸色,何况就算让他们看到也没什么。”
百日照全身一僵,但仍带着最后一丝尊严求道:“九爷……”
慕容渲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本王叫你坐上来。”
百日照脸色青白,呆立着半天没有动作。
慕容渲的视线落到他的腰间,冷冷道:“这个玉佩是谁给的?”
一听这话,百日照不禁带了一点诧异和困惑,玉佩他戴了好些年,从未见慕容渲注意过它,今日怎么突然问起了?
百日照踟蹰了一会儿,说:“是属下以前买的。”
慕容渲伸手一扯,就把那块玉佩扯了下来:“是吗?不过这玉佩不怎么好看,改明儿本王送你一个更好的。”
百日照心慌地想要伸手拿回。
慕容渲眼疾手快地避了开来,道:“你怎么说也是本王的男宠,本王还能亏待了你,这个就扔了。”
这话像是故意说给馥儿听的,故意加重了‘男宠’这两个字的语调。
百日照心急口快地说:“这玉佩对属下很重要,请九爷还给属下。”慕容渲危险地眯起眼睛:“为了块破玉居然敢忤逆本王,到底是谁送你的,说。”
百日照张皇失措,不知该如何回答。
慕容渲掂了掂玉佩,然后手一扬,把玉佩远远地扔了出去。玉佩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嘭地落进了水池。
百日照正要去捡,却猛地被扣住手腕。
“不准捡。”
百日照低声下气地恳求:“九爷,让属下去捡回来吧。”
一双丹凤眼泛起阴厉之色:“你聋了吗,本王说不准捡。”
百日照置若罔闻,使劲想挣脱被禁锢的手腕,现下他只想捡回玉佩,因为那是慕容槿留给自己的唯一念想,倘若丢了,那他跟慕容槿之间的羁绊就真的彻底断掉了……
慕容渲微恼:“百日照,你敢抗命?”
他只有这个东西了,为什么还要把它夺走?
“放开我。”
情急之下,百日照反手一个巴掌打了过去。打完之后脑子才缓缓清醒过来,他,居然打了慕容渲……大逆不道。
慕容渲被打得偏过头,漠然地擦了擦嘴角,扬手也掴了百日照一掌。
百日照心有愧疚,默默地承受了。
“百日照,别拿本王当傻子。”慕容渲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句话。
还不等百日照有所反应,猝不及防地就被推到在地上,而在他倒下去的时候,慕容渲随即欺身压上。
百日照心惊肉跳:“九爷,你做什么?”
慕容渲脸上拢起一层阴霾:“做什么,你该知道本王做什么。”
这个时候,愤怒,尴尬,伤心,失望,这些情绪一股脑地涌进百日照的脑里,他推开慕容渲,还来不及起身却又被压了下去。
百日照羞愤地低吼:“放开我。”
慕容渲冷笑:“又不是没做过,装得跟贞洁烈女似地有意思吗,在本王身下叫得这么淫荡,难道不是爽的吗?”
百日照极力反抗,一点也没有配合的意思。
慕容渲见他不肯就范,心烦气躁地扇了他另一边脸,接着扭头吼道:“来人!”
几名侍卫上前:“属下在。”
慕容渲语气冰冷地下令:“把他按住。”
侍卫们得令,蜂拥而上把百日照的双手双脚牢牢压制住。
此时的百日照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一样,除了任人宰割之外无路可选。
慕容渲轻轻松松地挑开他的腰带,忽地妩媚一笑:“日照,馥儿在旁边看着呢,你可得好好表现。”
百日照身体一僵,使劲全力想从桎梏中解脱出来,可却是蜉蚍撼树,不能奈何半分。
身下一阵刺痛,百日照忍不住呜咽出声。
慕容渲不等他湿润,便在干涩的甬道里律动了起来。
百日照痛得伸手推他。慕容渲顺势就把他的双手举到了头顶,身下动作不停,毫不怜惜地重重撞击。
每一次进入都伴随着难言的疼痛,百日照咬着牙,呻吟声却抑制不住地从齿间溢出。
慕容渲双手撑在他头的两边,低头俯视着他,长发贴着白皙的脸庞,韶美的凤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两人交合的地方开始慢慢变热;紧接着扩散至全身。
百日照死死抓住他的肩膀,紧咬的嘴唇里发出痛苦又快乐的呻吟。慕容渲肆无忌惮地加大了抽送的力度。
肉体激烈的拍打声,和时断时续的呻吟声回响在整个庭院。
香艳淫靡的场景,让侍卫一个一个都眼跳耳热。
慕容渲如羊脂玉般的皮肤染上一层红晕;有着动人心魄的妖艳与佞媚。
此时的馥儿早已被吓得瑟缩成一团,眼神呆滞如木鸡。
百日照歪着头,无力地对她说:“馥儿,闭上眼睛。”
下颚被使劲扳回来。
“还有精力跟其他女人调情,看来你是还不够痛。”
秀美的脸阴沉如鹜,将百日照的两腿勾在手肘处,大力掰开双丘,狠狠地蹂躏,毫无往日的柔情蜜意。
百日照麻木地承受着身下残酷的驰聘,紧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每一次进入退出,心也渐渐随之趋为冰冷,如坠冰窖。
8、no。8
接下来几天,百日照都窝在房里养伤。
说是养伤,其实是不想出去见人,现在王府里人人都知道他被慕容渲当众侵犯,一出去,搞不好脊梁骨都要被戳断。
慕容渲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自然没人敢非议他,那些冷嘲热讽和鄙夷唾弃只会针对他。
转而又想到馥儿,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看到那样的事,大概会对自己彻底断了念想吧……慕容渲做得太狠了。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百日照打开房门,见是府里的下人,便问:“什么事?”
“百护卫,王爷叫您去书房。”
“知道了。”
还没到书房,就听到里头传出一阵爽悦清朗的笑声,脚步一滞……是花诗相公。
百日照停了半会儿,旋即扣响门扉。
“进来。”
书房内,只见慕容渲从后抱着花诗相公站在书案前,两人手中执着一根狼毫笔。
花诗相公娇声细语地道:“这字笔画好多,练了这许久,还及不上王爷的万分之一呢,花诗真是笨。”
慕容渲漫不经心地说:“你比某些呆子聪明多了。”花诗歪了歪头,连疑惑的表情也十分俏丽可爱:“王爷说的呆子是谁?”
慕容渲瞥了一眼口中的呆子,随口说道:“一个不知好歹的人。”
百日照低头,拱手:“九爷,叫属下来有什么吩咐?”
慕容渲嘲讽地说:“你既然是本王的贴身护卫,自然是要时刻随侍,你以为自己是悠哉过日的吗?”
百日照闻言一窒,低声道:“是,属下知错。”
花诗相公晏晏笑语道:“百护卫,真是久闻其名啊,那日只在雅轩楼匆匆一见,如今正眼一看,当真是英俊清秀,气宇轩昂呀。”
百日照不知道他闻的自己什么名,不过那天被慕容渲强行的事八成他也有所耳闻,于是面子上就有些挂不住,但又忌惮着他现在是慕容渲的新宠,不敢得罪,拱手道:“花诗相公月貌之姿,属下才是久仰大名。”
慕容渲闻言,冷嘲热讽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巧舌如簧了,看见有几分姿色的小倌也想拜倒床榻?”
花诗的脸色倏地一白,咬着唇,眸中莹莹含光。百日照连忙辩解:“他是九爷的人,属下怎么敢有这个念头。”
慕容渲挑了挑修长的眉,语气清冷:“你还长点脑子,知道他是本王的人,还以为你仗着本王宠你几天,就胆大泼天,目无三尺起来了。”
这句话似一击重拳敲打着百日照的心,心痛之余,也令他认清了现实,主子终归是主子,怎么可能会对他这个奴才有真心实意的感情?现在他有了新宠,自然也就对自己没有什么兴趣了,本来就不是多讨人喜欢的性格,如今跟娇俏美艳的花诗相公一比,就更加相形见绌了。
见百日照自始至终都一副不死不活的模样,慕容渲怒气填胸,脸上却没有什么变化,搂过花诗相公,轻言软语道:“怎么哭了?”
花诗赌气似地别过脸,楚楚可怜,一张秀妍的脸就越发惹人怜爱。
慕容渲去咬他白嫩诱人的耳垂,清丽的嗓音带着蛊惑:“生气了?”花诗相公的身子一颤,软软地瘫在他怀里,柔弱无骨地道:“花诗只不过是个小倌,哪敢生九王爷的气。”
“还说没有生气,这么别扭。”慕容渲微微一笑,把他抱上书案,然后就要去解他的下裳。
花诗欲拒还迎,娇羞地说:“王爷,有人……”
慕容渲冷冷地道:“还不出去?”
“……是。”
看着他们恩爱情浓的样子,百日照的心宛如被浸到水中,呼吸困难,狼狈不堪。
跟往常一样静候主子完事,可是他的心情,却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平心静气,波澜不惊。
一想到那两人正隔着一扇房门颠鸾倒凤,心口就不断往外涌出某种液体,酸涩而痛楚,生平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嫉妒吗?
此刻,他竟有点开始同情西厢苑里的女人,当时并不能了解,现在终于体会到了,这种寂寞与痛苦当真好辛苦。
里头的花诗相公不知怎么地陡然发出尖叫,撩人的呻吟越来越高亢。
百日照厌恶地皱了一下眉,果然是勾栏院的小倌,连叫也叫得这么放浪形骸。全然没想到自己也曾这么肆无忌惮地呻吟过。
彼时天气晴朗,风和日丽,慕容渲命人在半月亭摆了膳。
亭外架了一尾乌玉琴,琴弦如丝,指尖一滑,长长的韵如溪水般流泻而出。
花诗相公信手挥就的是一曲东风赋。
杏烟笼月夜,吹梦到西洲,忽闻蝉道入寒秋,无奈东风吹瘦。
慕容渲斜斜地靠在石桌上,抚掌:“好曲。”
花诗相公低眉浅笑:“花诗弹得不好,王爷可不要笑话我。”
慕容渲随手拨弄了一下琴弦,说道:“论琴艺,这府上没人能比过你。”
花诗相公清眸流盼,笑说:“素闻王爷多歪才,一片叶子也能吹得如空谷鸟鸣,婉转好听,不知道花诗有没有荣幸一听?”
“本王是街头卖艺的吗?”忽然又想到什么,慕容渲转而一笑:“百护卫的木叶倒是吹得不错。”
百日照闻言,低头道:“属下微末技艺,不敢献丑。”
慕容渲兀自摘了一片绿油油的叶子,递到他的面前:“花诗想听,你随意吹一曲。”
现在他哪来的心思吹这玩意儿,还是吹给慕容渲的新欢听,百日照说:“属下怕吹得不好,污了王爷清听。”
“吹。”
百日照虽然极其不情愿,但碍于慕容渲的命令,只好接过叶子,放在唇边。
一阵清脆悦耳的音调从齿间游畅开来。
花诗拉了拉慕容渲的衣袖,温柔地说:“王爷,先用膳吧。”
慕容渲漫不经心地应承着,在亭中坐下来。
花诗相公夹了一口清蒸鱼,细心体贴地说:“王爷,花诗已经把鱼刺挑出来,可以放心吃了。”
慕容渲没有拒绝,张嘴就吃下。
花诗妩媚一笑,张了张丰润的红唇,诱惑地说:“王爷,那花诗呢?”
慕容渲说:“嗯?”
花诗嘟起小嘴,佯作不悦地说:“方才花诗都喂王爷吃过了,王爷怎么也不喂一喂花诗?”
慕容渲恍然一笑,顺从地含了一块肉丸,然后侧过头,嘴对嘴哺到了花诗相公的口中。
花诗谑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