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你们在说什么?”无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大嫂身后,带着奇怪的笑容,“看你们聊了很久了。”
大嫂:“没什么,说点家事。”
叶沉看见无花,皮笑肉不笑的道:“李姑娘,你听我大嫂来抱怨吧,我还有事。”
“哎,小叔子,等等啊。”大嫂摆出尔康手的姿势,结果被无花顺势挽住,“什么事,和我说呀。”
叶沉趁机赶紧走,回头看了两眼,以他对无花的了解来看,无花脸上虽然笑着,但绝对是不开心了,大嫂估计得惨。
他虽然料到大嫂没得好过,但也没想到无花那么有手段。
无花,“李如儿”,一个外人,他居然从叶母手里分过了一部分管家权!不是大嫂拿到,是无花拿到了!
叶沉得知后都惊呆了,请问这是以什么名义啊……他娘是糊涂了吗,当然了,更有可能是无花以他极其高超的忽悠功夫使叶母同意的。
听说无花向大嫂了解完事情后,就去找叶母聊天了,聊了一下午的结果就是他可以跟着叶母一起管家……
不妙啊,叶沉眼看叶母对无花越来越满意,心中警铃大作。
“李姑娘,毕竟是个未嫁女,还是我们家的客人,这么做,恐怕对她的名声不好吧?”叶沉小心翼翼的向叶母提意见。
叶母幽幽道:“那我就把她留在咱们家做一辈子客好了……我与她十分投缘。”
叶沉:“……”
叶母:“如儿比你那大嫂不知好多少,要不是不能委屈如儿,就是聘回来给你大哥也要得。”
叶沉:“……………………”
……娘!要命的话这种话就别说了!
他真没想到叶母对无花满意到这种地步,急道:“小心来历不明……”
叶母:“哪里来历不明了,你当我没有去查过吗,身世皆是查得到的。你不要因为不开心,就往人家身上泼脏水。”
看,资讯不发达的古代就是这么虐。
然后叶母又开始喋喋不休的夸无花贤惠,叶沉心说这他妈也叫贤惠啊,他可是个杀母狂魔,不过说出来肯定得把叶母吓个半死。
叶沉从叶母那里一出来,又见到了无花,他现在长时间在这陪叶母。
叶沉:“呵呵。”
无花:“叶二公子来了。”
叶沉:“叫大师。”
无花:“……”
无花:“可否借一步说话?”
和无花岂止要借一步,借一百步都可以了,他跟无花走到一个角落,“什么事。”
无花沉吟道:“……我要出去一段时间。”
叶沉一愣。
无花:“怕你以为我跑了,特来告诉你一声。”
叶沉狐疑的道:“你去干什么……”
无花:“去少林寺。”
叶沉:“你要去自首吗?”
无花:“……”
无花:“不是。”
叶沉:“那就是杀上少林寺?”
无花:“……也不是。”
叶沉沉默,“……”
无花失笑,“在你心中,我恐怕只会做那些事了。”
叶沉:“是啊。”
无花伸手想去执他的手,被叶沉眼疾手快的躲开,“干什么,有事说事,不要跟和尚拉拉扯扯的,李姑娘。”
无花无奈的道:“你还是不信我吗。”
叶沉:“你和你妈我都不信,谁知道你要来做什么。”
“实在是很诚心的,希望能成为叶家的一员。”无花认真的道:“大沙漠的一切,我都已经放下了。”
当初是叶沉数次上当,现在他却是怎么也不肯信了,“你不是那种人。”
无花:“人是会变的。”
叶沉:“人会变,你不会。”
无花:“……”
无花无奈的道:“待我从少林寺回来,你自然知道了。”
叶沉:“那我拭目以待。”
叶沉说了谎,他说完拭目以待没几天,就跑了。
无花借口去访旧友,前脚刚出门,后脚天流就偷偷上门了,翻墙进来,一个劲念:“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一把年纪了干这样不正经的事。”
“没事的,师父,偷徒弟不算偷人。”叶沉一本正经的说着,
“快走吧快走吧,我谁也没告诉。”天流悄悄带着叶沉走,“连你大师伯和二师伯也不知道,我联系到一个当年游历时认识的朋友,他在一个小庙做首座,我给你画了地图,你可住在他那里。”
“多谢师父。”叶沉又问道:“你可知无花去了少林寺?”
“知道……”天流犹豫道:“我之前就得知,他其实联系过少林寺,想做一个交易,有关他多年累积的东西,还有从石观音那里接手的。”
叶沉:“什么意思?”
天流:“……他要回头是岸。”
叶沉大惊,“不是吧,你们信啊?”
天流:“不是我信不信,是你二位师伯信不信,所以他们要见无花。”
叶沉:“……”
天流:“所以你还是不信无花吗?”
叶沉叹了口气,“您知道的,我一直不信。”
天流也叹了口气,“我不管那么多,我只想我徒弟好好做和尚,嘤。”
叶沉:“…………”
最终叶沉还是告别了宅斗副本,躲去了天流好友的小庙,但他心里仍有些怀疑,无花果真要回头是岸吗?或者这依然是他为达到什么目的而做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破萧的手榴弹,暖暖、我只想安静的做个美男、长空明月的地雷
完结倒数!
☆、小寺庙
叶沉长途跋涉后来到了那间小寺庙,他所见所待过的佛寺,不说都像北少林那样土豪,但也殿堂齐全,可这间小寺,实在是叶沉平生所见最破最小的,明显很久没有修缮过。
这样的小寺,连个知客僧人也没有,叶沉提着包袱走进山门,发觉院内虽然种着许多树木,但地上竟无甚落叶。他张望一下,只看到一个小沙弥坐在殿前。
小沙弥也见到了叶沉,喊道:“师父,有人来了!”
“公子请进来吧!”他身后的大殿内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应当就是叶沉师父那位老友,印月法师了。
“多谢法师。”叶沉往大殿走,在进去前,他瞄到那小沙弥跳下台阶,吸气猛地一吹,然后他前方数丈范围内的落叶就都被吹开,如此反复,不需扫帚,就将院子吹得干干净净,而且毫无吃力之感,面色也如常。
叶沉暗自心惊,这样的内力,即便在少林寺年轻僧人中,也没有几个。这小沙弥最多十一二岁,却有这样深厚的底子,假以时日,不要说叶沉,比起无花也不遑多让了。
于是叶沉更觉印月法师深不可测了,他走进大殿,就看见一个枯瘦的老僧坐在蒲团上,身后的佛像金身已失去了光滑,但乍然一看,那神态竟与老僧有几分相似,再仔细一看又不是那样了。
老僧慈祥的道:“公子是来投宿,还是礼佛呀?”
叶沉一愣,“印月师伯,小僧是无音,家师上天下流法师。”
印月法师揉了揉眼睛,“老眼昏花,没见你是光着头的,看你身周之气,还当是位小公子呢,原来是小流的弟子啊。”
什么鬼,还身周之气,说好的正经和尚不做神棍呢,难不成大师你和贫僧一样是专业的?叶沉嘀咕了几句,长长一礼,“正是弟子。”
印月法师蔫了下来,“房间早已给你准备好了,我让我徒弟带你去吧,寺小,你随意便是。”
“多谢师伯。”
印月法师扬声道:“徒弟,来带个路!”
小沙弥跑进来,“师父,我还有活没干完呢!”
印月法师:“先干完这件。”
小沙弥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带叶沉离开大殿。然后叶沉才从这小沙弥口中知道,此处一共,只有两个和尚……两个,印月法师和他。
难怪小沙弥要干那么多活啊!
叶沉都惊呆了,他师父告诉他,印月法师是这里的首座啊,他一问方知,早些年的确是首座来着,后来寺里和尚渐渐跑光,他就身兼数职了,什么方丈首座西堂全都包了……
不过这里小虽小,房间打扫得很干净,而且向阳,温暖,叶沉满意的安置了下来,此时小沙弥早已不知跑去了哪里。
他收拾完后已经差不多该吃饭了,叶沉也不知怎么个吃法,便往大殿走,去找找小沙弥。
他长期练轻功,不自觉的脚步就轻,加上耳目聪明,老远就能听到印月法师和小沙弥的声音。
小沙弥:“师父,无音师兄的房间真的不用再修缮一下吗,冬天会冷起来的。”
印月法师:“修什么修,没钱噜。”
叶沉:“……”
小沙弥:“啊,师父,你怎么这样!”
印月法师:“傻,你这位师兄,我们恐怕留他不到冬天。”
小沙弥大惊,“师兄有病?”
“你才有病!”印月法师道:“师父我什么眼力,一看他就没得佛缘了。”
……切,大师你之前连人头上的毛都没看到好吗,叶沉在心里鄙视了一下,到底谁才有顶门眼哦。
小沙弥也鄙视道:“嗤!”
印月法师:“你还小,不懂,师父我要不是眼力好又挑剔,怎么只收了你一个弟子呢?我若是广收门徒,早就成祖师爷爷了。”
小沙弥不知做了什么表情,“不和你说,我去摆饭了。”
叶沉闪身躲在柱子后面,屏息一会儿,才若无其事的进去了。
而在叶沉不知道的地方,叶府已经要翻天了。
他的突然消失,令叶母大为震怒,闹上了雪窦寺,叶家本家的人来劝都没用,她觉得叶沉肯定藏在雪窦寺里。
天流大开寺门,让叶母自己搜查,自然什么也找不到。他又对叶母说,叶沉只是弃戒,并未还俗,他现在仍是佛门弟子,就是叶母这个亲生母亲,无缘无故也没得强逼人还俗的啊。
又过不久,无花也从少林寺回来了,同样将雪窦寺大闹了一通,倒不是嚣张,只是天流一直对他避而不见。
他在这里也埋了人,得到消息后就赶回来,但是,无论如何也查不到叶沉的去向,在雪窦寺又被天流拒之门外,天下之大,他怎样知道叶沉去了何处。
无花自认智计无双,但遇到天流这样毫无破绽的人,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像市井无赖一样在天流处闹了一段时间,无花才不得不沮丧的承认,他拿天流没有办法。
无花回到了叶府,大嫂看他心情不佳,便问他,“你前些时日做什么去了,怎么搞的这样憔悴的回来。”
无花对这个脑子不怎么样的女人本来就是糊弄,此时更无心应对,随口道:“我想见一个朋友,他不肯见我于是我在他家闹了几天,但仍是无果。”
大嫂惊奇的道:“你在此地还有什么朋友,怎么没听你说。”
无花摇摇头不语。
大嫂不解其意,但她挠挠头,道:“不想说就算了吧,不过,你为何一上去就闹呢,就是我一开始,和我婆婆也和气过一段时间的。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为何不好好每日去求见呢,总有一日,你朋友会见你的。”
为什么不这样做?
其实无花一开始就把这个方法排除了,因为若说普天下最不相信他的人算叶沉,那么在叶沉影响下,又帮助他离开的天流,可能就是排第二的了。
当他们认定无花是带着目的去做一些事,就难以轻易相信他了,想用恳求的方式使天流帮助他,何其困难!
归根结底,无花的信用值是被他自己透支的,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又怪得了谁呢。
可是万般无奈之下,无花也只有一试。
似这般正派角色才做的事情,他以前也做过,但哪有真心诚意,此次他却是决定带着诚意去找天流。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四月一日的手榴弹,鸢娘、长空明月、来自热带的鱼、13256249的地雷
在努力克制,不可以太仓促的结尾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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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我!】
☆、松口
天流觉得自己这辈子,还没有这么纠结过。
无花算是赖上他了,往雪窦寺一住,就不走了,只要天流一天不告诉他叶沉的下落,他就不走。
而以无花的风姿,雪窦寺所有弟子都站在他这一边,当然了,这些人都不知道他所为何事,只知道他有事相求天流,一些年轻弟子不免私下抱怨天流不近人情。
天流在雪窦寺这么多年,还没被人说过不近人情呢。
他虽然是无花的师叔,但相处实在不多,大部分都是从他人口中得知他的为人——无论是他当正派时,还是暴露后。
不过天流知道的是,这家伙坑了他徒弟,要害他徒弟当不成和尚!
打死也不告诉他徒弟在哪!
老头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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