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腰间的香囊都掉落在了地上。
轩辕沥反应极快,看到那香囊掉落在地,露出里面事物的一角,想赶快捡起,而杨息反应更快,松了手,抄手一捞,那香囊就落在了杨息手中。
轩辕沥的脸色瞬间变白了,简直变成了杨息不认识的另外一个人,他惊愣地看著轩辕沥紧咬下唇,朝他扑了过来。
一向儒雅文静的轩辕沥竟不顾形象,只为了抢一只香囊?
杨息把手一扬,侧过身,拉开了与轩辕沥的距离。
他低头一看,那香囊眼熟得很……不就是那日听涛轩的院子里,霜儿给轩辕沥做的那个吗?
杨息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打开了那香囊,酸溜溜地说:“怎麽,难道你和霜儿有什麽见不得人的秘密──”
话音戛然而止,杨息打开香囊之後,发现里面只有一样东西。
陈旧的一条衣带上,用丝线工整绣著“杨息”二字,衣带与丝线同样旧了,可那做工杨息却是认得的。
那是出自杨老太太的手笔。
杨母已经有多年没有给他们兄弟俩做衣服了,自从上了年纪,都是她挑好了布料,送去绸缎庄做,而且也不可能在衣带上绣上他们的名字,以防混淆了他们的衣物,兄弟俩又打起来。
……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杨息脑子里立马就想到了某个情景,十几年前,新年的宫宴。
──你能陪我说说话麽?
──有了你,我就不要别人啦!
──我拿了你一样东西,也送你一件东西吧!
……无数的回忆变得清晰起来,记忆中原本已经模糊的小脸逐渐和面前脸色苍白双手发抖的男子重叠在一起。
雪地里,那个穿著单薄的小童。
如今,五官精致的秀美少年。
杨息愣在原地,心跳狂烈,双手发软。
“是……是你……”
他的双眼直直地看著轩辕沥,半点不肯移开,脑子一片空白。
轩辕沥抿了抿唇,快步上前从神情怔愣的杨息手中夺回那个香囊,紧紧抓在手上,脸色更苍白了几分,他努力控制著声音,道:“你对我而言,确实重要。但我喜欢你,只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无权,也无法,将这份喜欢从我心里剥离……”
轩辕沥喘了几口气,不再看杨息,夺门而出。
轩辕沥狼狈而去後,杨息的思绪反而清醒了些。
那一年……
景帝因太子病重,连妃嫔所出的孩子都不让带进宫宴,若宫里太子病重的消息是假,景帝不可能下这道令。
可那时迷路了的杨息,却看到了轩辕沥,不仅健康,还能对他做恶作剧。
而且轩辕沥还在杨息提到名字、母亲等词时,露出了迷惘的神情。
初时,杨息以为孩子太小,什麽都不懂。而现在,杨息心里浮现出了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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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今天写另外一篇文的时候,小攻捉奸在床,也说了句“你们,在干什麽”
我当时觉得这句话好熟悉,难道以前也用过,该不会重复了吧
後来翻回去,没找到这句话,想了想,才发现……这是息哥用过的台词!!!
但是怎麽看那个小攻的醋意都没有息哥大,同一句话,不同的人说出来真的效果不同啊
两天没更新,想我了吗=3=
PS:後台真心好卡,打开四五个作家後台,只有一两个可以进行到下一步,接著还要有好几个步骤,发一次文都够我写一章的时间了orz
☆、第二十章
轩辕沥虽是夺门而出,但尚在禁足中,外面有禁兵卫的侍卫看守,就算再不想见到杨息,还是出不了这个院子。
杨息慢了半晌,追著轩辕沥出去,在耳房门外吃了将军夫人的闭门羹。
“轩、二殿下……开门!!”盯著紧闭的门扉,杨息声音洪亮,自说自话了半天没有人应。
旁边将军府里带出来的下人和侍卫面面相觑,也有不少人在观望中,被杨息一嗓子吼远了,不敢靠近。
杨息这才压低声音,对著雕花木门道:“轩辕沥,方才的事是我鲁莽了……只是我没想到那年遇上的小童会是你,你为何这麽些年了都没有与我相认?你……你先把门打开,让我跟你解释清楚,好麽?”
里面终於有了一丝动静,但很快归於平静,轩辕沥连一个字都没回应他。
杨息咬了咬牙。
由相处的这些时日看来,轩辕沥外表看上去挺温和,实际上骨子里的甚至执拗不亚於他,坚持一件事情时,哪怕粉身碎骨不会动摇。
轩辕沥笃定了杨息的心不在他,他只要杨息身边的那个位置也能满足……
想到这些年来竟一直将别人错当成了他,而让心上人伤心失意,还对他处处提防,杨息不禁暗恨自己真他妈不是个男人。
骂著自己的同时,杨息又对轩辕沥感到阵阵心疼了起来。
还有那年冬天里所看到的事情,杨息不由握紧了拳,指甲深深嵌入肉里,顺著指缝流出鲜血,他却一点感觉不到疼。
“你不愿出来,我便等到你出来……”杨息对著那扇门,喃喃道。
门外杨息或扬声或呢喃的话,房间里的轩辕沥全听到了,他心里亦是不好过,脸色煞白,紧咬著下唇。
等他悄然起身,愿意再给杨息一个机会的时候,门外又安静下来了。
轩辕沥伸手揪著自己的衣襟,眉头紧紧皱著,苦笑。
看,他所谓的坚持,也不过是一瞬的事情……
那种过往的结识,还不如不要想起……
轩辕沥胸口剧烈起伏,强忍鼻腔的酸意。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吵吵嚷嚷,人声、步伐声杂乱,轩辕沥隐隐从那些人口中听到了什麽“将军”“不可”“殿下”之类的词汇。
耳房的门被人恭敬地敲了三声,敲门声虽是恭敬,却难掩急躁,钱塘在外面焦急道:“殿下!殿下你快出来看看……将军他、他在跪狼牙棒!”
狼牙棒?!
轩辕沥几乎是立时就从房内站起,打开了门,视线刚看到外面,就见台阶下,杨息脸色苍白,穿著单衣,长发散落。
他的膝下横著一根长满尖刺的狼牙棒,白衣上血肉模糊,而青石台阶上亦是血迹斑斑。
轩辕沥冷著脸,三两步走到杨息面前,紧紧握成拳头的手拢在衣袖里,“杨息,你在对我用哀兵之策?”
杨息嘴唇发紫,抬起头,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我是在……赎罪。当我对那个人开始渐渐心动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背叛了从小喜欢著的人……”
看到轩辕沥的脸色难看了几分,杨息忙又道:“可我并不知,原来我是错将那个人认成了别人!小沥……”
杨息勉强笑了笑,他抬手握住了轩辕沥攥紧的拳头,粗糙的手指摩挲著那只手。
“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恨自己……”杨息眼眶红了红,叹息般道:“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轩辕沥挣开了他的手,左右环视了一番,对钱塘道:“还愣著干什麽,把将军从地上弄起来,去请太医来!”
“不……小沥,你心里气没消,我便不起来……”杨息虚弱道。
轩辕沥剜了他一眼,“将军大人这是在威胁我,还是想让事情传到父皇那儿,再让我面壁三个月?”
杨息只能哀怨地任由左右等候已久的侍卫将他扶起,抬进了房间。
☆、第二十一章 H
轩辕沥盯著杨息苍白而又憔悴的脸,叹了口气。
他捏了捏眉心,手边放著一本书。
原本是不打算坐在这里等杨息醒过来的,杨息的行为触动了他的底线,然而要轩辕沥置之不理,他也做不到。
……说到底,他还是在乎杨息的。
喜欢杨息是他自己的事,然而杨息若是因他而死,那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烛火快要烧尽,轩辕沥没让人留下伺候,杨息痛昏迷之後的事,都是他自己一手操持的,反正景帝那边卸了他的任,又不让他步出这方院子,轩辕沥闲得很。
他起身去换灯芯,耳边便听到细琐的声音。
“别……别走……”
轩辕沥手颤了颤,转过身,只见杨息干裂的唇微微蠕动,无意识地说著什麽。
杨息的意识还很模糊,他只知道自己在被人抬进屋後就没出息地晕了过去,最想和轩辕沥说的话,反而没来得及说出来。
他想告诉轩辕沥,即使在还没有发觉他就是孩童时的那个人,他对轩辕沥,也并非毫无感情的。
他不求轩辕沥原谅,只要……
只要轩辕沥别离开他。
留下来,任打任骂,他都认了。
杨息觉得喉咙干痒难耐,他想说话,可是说不出来,艰难地喘著气。
就在他以为自己的喉咙要被火烧坏了时,唇上一阵冰凉柔软的触感,有一缕凉丝丝的液体流入口中,滑过咽喉。
再没有更舒服的感觉了……
他这麽想著,微微睁开了眼睛。
杨息眨了眨眼,他才意识到,轩辕沥的脸近在咫尺。
“沥……”杨息虚弱唤道。
“嗯,是我。”轩辕沥的语调毫无起伏,虽不至於太过冷淡,但也听得出来并不热络。
杨息却不在意许多,他动了动手,拉住了即将离开的轩辕沥:“……别离开我。”
轩辕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伤得不重,修养一段时日就能痊愈,安心养伤吧。”
“我要……你。”留下来陪我。杨息的眼神如是道。
轩辕沥皱了皱眉,其实他并不想面对清醒的杨息,“也请将军大人稍微顾及一下在下的感受,为了等你醒来,我一夜没有合过眼了。”
杨息如一个孩子般,执拗地捏紧了手,“你辛……苦了……”
“嗯,将军大人若是体谅我,便放手吧。”
哪知杨息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其难看,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对轩辕沥吼道:“不放!绝对不放!!”
轩辕沥眼睛睁大了些,他实在想不到杨息竟然反应如此之大,眼眶有些湿润,他将手覆在杨息的手背上,安抚道:“我不会离开的。”
杨息松了口气,直勾勾地看著轩辕沥。
那眼神,有几分委屈,又有几分怜惜。
……更多的,是轩辕沥极为熟悉的,渴望。
轩辕沥面无表情地把手伸入被子里,脸色微红了些,果不其然……杨息硬了。
杨息倒没有半分不好意思,他大喇喇地躺在床上,对轩辕沥眨了眨眼:“小沥……帮我解决吧?”
“将军受了伤,本就体虚,再行……行房的话,有损身体。”轩辕沥干巴巴道。
杨息道:“憋著不出,也会有损身体的……”
轩辕沥无法,只好掀开被子,脱下杨息的裤子,小心不碰到他两膝上的伤,握住杨息腿间半硬的阳具,一点点含入口中。
将近一个月没有行房,杨息胯下的昂然之物味道浓重,青筋缠绕,不多时就撑满了轩辕沥的嘴。
只见杨息喘息渐重,扶著轩辕沥的头,在他口中不停戳刺,边喘边道:“小沥……我……喜……”
轩辕沥皱著眉,他不想听见杨息说出任何情话,帮杨息侍弄是一回事,和他谈情说爱又是另一回事,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并不可信,至少轩辕沥还没过得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轩辕沥抬手捂住了杨息的嘴巴,又收紧了喉咙。
杨息太久没经历过房事,这次出精比平时都快,快感上头,眼前白光闪过,就射在了轩辕沥喉中。
☆、第二十二章
杨息变了。
这点,就连钱塘都能看出来。
那个人前装作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人後对殿下不理不睬不冷不热的将军,竟一改从前作风,即使腿伤未好,腆著脸,对殿下一口一个小沥,叫得很是亲切。
就算钱塘是将军府的侍卫,可他自从二殿下嫁到将军府後便一直跟著轩辕沥,从感情上来说,钱塘是站在轩辕沥这边的。
哪怕将军在人前做得毫无破绽,但在殿下面前,总能看出疏离,久而久之,钱塘对二殿下,也更为心疼了。
看到将军如今像是陷入热恋中的毛头小子般,殿下搭理一声就能乐好久,钱塘也觉得,或许二殿下以後都不用再受这些苦了。
将军喜欢殿下,没有什麽比这个更让人高兴的了。
然而,杨息的态度变了,轩辕沥的态度也变了。
奉炎的院子里,只要有眼力的,都能看出来,对所有人都和和气气的二殿下,唯独对大将军不怎麽搭理。
任杨息摆低姿态,轩辕沥都是冷冷淡淡,虽然对於杨息的求欢未曾拒绝过,但有过那麽一次以後,杨息也就对床事一事淡了许多。
他想要的是不仅是轩辕沥的身,更想要的是他的心。
这句话很熟悉,曾几何时轩辕沥也这麽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