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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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里-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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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止有些懊恼,加上距离过紧,他不自在地想往后退。
  陈红绫哪能给他机会,往前一凑,便吻上了他的唇。
  钟止吓了一跳,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
  幸好这个吻极浅,陈红绫很快离开他,轻轻舔舔嘴巴:“一点味道都没有,我就说这是梦啦,”自己又嘻嘻笑了一阵,“既然是梦,我也就不怕了,止哥哥,我喜欢你,我这样喜欢你……”
  钟止一怔,被陈红绫轻轻抱住:“止哥哥,你是不是像哥哥和九里说的其他男人一样,也喜欢温柔的女人?”
  钟止嗅着陈红绫身上熟悉的香味,似乎自小她就有这样的味道,清清甜甜的,说不出的熨帖。忍不住伸手回抱她,感觉到她有力的心跳,他突然懒懒地不想动,甚至觉得一直这样也是很好的一件事。
  陈红绫却松了手,慢慢直起腰,话语中带着醉意:“止哥哥,我这样喜欢你,那么,你有没有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  




☆、零伍

  零伍
  钟止的脸愈发红了,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陈红绫将自己的额头抵上他的,轻声叹了口气:“止哥哥,我不逼你,我不问了。既然这是梦,那就让我再开心一会儿吧。”说着,含起了钟止的唇,细细吮着。
  钟止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不用摸也知道自己的脸烫得厉害,可是他并不讨厌陈红绫的吻,甚至有些微的欢欣,可内心的道德感作祟,强压住心头的念想,他努力想推开她。
  陈红绫被他一推,愣住了,笑道:“止哥哥,就连在梦里你都在拒绝我……”说罢,眼眶就有些红了。
  钟止见她转身要走,没来由的心慌,竟情不自禁地攥住了她的手。
  陈红绫一顿,回过头来:“止哥哥你也不愿意我走,是不是?”
  钟止看她惊喜的表情,将她揽进怀里,一颗心渐渐平静下来,心中也有了思量。
  自小陈红绫就同他一起玩耍,他长红绫五岁,红绫走的时候他都是个半大的小伙儿了,他向来以为红绫就是他的妹妹,也一直以兄长自居,可七年不见,毕竟有些东西是不同了,红绫这次回来,一直缠着他,止哥哥长止哥哥短地叫个不停,他也只当她是太久不见了的缘故。前一阵子还半夜闯进来,他也以为是小孩子的玩闹。终归没想到,他的红绫妹妹也长大了。
  今日的表白,他着实吓了一跳,可是他吃惊过后,心中竟泛起丝丝甜意。有什么他无法掌控的东西渐渐滋生,呼之欲出。
  他钟止何德何能,竟能得到这样一份感情!
  想到这儿,钟止低头看怀中的人儿,陈红绫已经在他怀里安静地睡了。他笑笑,在她耳边轻声说:“止哥哥不愿你走,止哥哥想娶你,你说好不好?”
  陈红绫并没有听到他的告白,哼哼几声又睡过去了。
  再回头说九里他们,三个人放了炮仗看了焰火,也没见陈红绫和钟止出来,到底陈红罗还是哥哥,心中惦记着妹妹,忍不住说道:“我去找找他们,红绫喝了不少的酒,我怕她稀里糊涂找个地方睡了去,着凉可就不好了。”
  连巡想想也是,便由着他去了。这下只剩了连巡九里两个人,许是他们的相遇太奇怪了,九里向来有些不太亲近连巡,见陈红罗也不在,他便思量着怎么找机会出去,连巡看他的模样就猜出他要做什么,笑着捋捋胡须:“九里,我看外面也热闹得很,不如你陪我出去转转,如何?”
  九里也想出去,但不是和连巡,可是听他这么开口,倒是不好拒绝了,只得答应:“好,好啊。”
  连巡笑眯眯的:“我年岁大了,你过来扶着我走吧。”
  九里一手搀了连巡,一手搂着小白,踩着一地的雪摇摇晃晃出了门。
  外面果真热闹,小孩儿终于逮到一个不用睡觉的机会,都提了小灯笼在街上疯跑嬉戏;有的家长不放心,站在门口看着,大声喊着“注意”“小心”之类的;也有不少人家还在“噼里啪啦”地放炮,声音震耳,每个人却都喜笑颜开的。整座城都被这欢喜喧闹的气氛所笼罩,不露一丝阴霾。
  小白刚开始十分抗拒炮仗的响声,每次听到都吓得汗毛直立,此刻却也习惯了,睁大眼睛四处张望着。
  “九里,在红绫那儿住的还习惯吗?”
  九里听连巡发问,忙将视线收回来:“还不错,他们兄妹热情好客,待我很好。”
  “那就好,不过我听红绫说天气暖和些他们就该回去了,你呢?有没有什么打算?”
  九里想了想:“我想带着小白到处转转,总呆在一个地方怪闷的。”
  连巡倒也没有挽留他:“年轻人,是该多见见市面,外面的世界大着呢,眼界一开阔烦恼就少了。”
  九里赞同地点点头:“反正日子还长,走到哪儿算哪儿,看到什么地方喜欢了就住下,总归是畅快的。”
  连巡哈哈一笑:“若是我再年轻几年,定是要跟你一起出去的,这些年做生意把锐气都磨平了,没意思啊没意思……”
  九里眼珠转转:“那就别做了,钱赚着又没够,有的花就行了。”
  连巡瞪大眼睛看他,捋着胡须点头:“这话听着虽然奇怪,不过我喜欢。”
  “何况,人活着为什么要那么累,开开心心的不是很好?”
  连巡又是一阵笑:“九里,你这么说我倒真的心动了,我们两个搭伴儿一起游历名山大川、体验各地风土人情可好?”
  九里歪头想了想:“不成,我带着小白,想去哪儿抬腿就去了,有你跟着还得考虑别的事情,不好不好,太不自由了。”
  连巡拍拍他的头:“有时候觉得你挺聪明的,有时候又觉得你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明白,你啊,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九里吐吐舌头,没再说什么。此时人们已经开始逐渐散去,各回各家,他们见街上越来越冷清,也没什么意思,就也回家去了。
  连巡毕竟年纪大了,这么折腾了一天身子乏得厉害,匆匆回屋歇着了。陈红罗不紧不慢地喝着茶,九里看看陈红绫还不在,问道:“陈大哥,红绫呢?”
  陈红罗摆手:“别提了,女大不中留啊,喝多了到处乱跑,居然在书房睡着了,幸好有钟止照料,不然谁知道她会不会冻死在哪儿!”
  九里看他的表情也不像生气,正好周围也没个外人,就问:“陈大哥,你看钟止对红绫有没有那个意思?”
  陈红罗叹口气:“我也看不出来啊,钟止那家伙看起来对谁都好,其实是个闷葫芦,不对不对,我看不是闷葫芦,是个无底洞,红绫对他的好他都装下,对他发的脾气他也都装下,就是多大的东西砸进去,连个声儿都没有,他的心思我可猜不到。”
  九里使劲儿点头:“就是就是,我这时看觉得他有情,下一刻却又觉得他无意,这九曲十八弯的,我也摸不清!”
  陈红罗笑:“不过也亏他是个守礼的人,红绫就算得不到他的心,也吃不了什么亏,咱们回去吧,早上再过来。”
  “不叫红绫一起吗?”
  “不用,她睡的正香,要是把她叫醒估计又要发脾气了。”
  九里方才走了一阵,身上正暖着,就不愿再麻烦,将斗篷搭在手臂上,等陈红罗穿戴好。
  陈红罗将衣裳理好,见九里呆着不动:“九里,怎么不把斗篷披上?”
  “方才走了一阵,暖和着呢,就不披了。”
  “那可不成,数九寒天的,身上是暖着呢,出去一吹就冷了,我是大夫,听我的,快披上。”
  九里刚从外边回来把披风帽子都除了,这下又得再折腾,心里这么想,表情也就有些不情愿,陈红罗见他孩子心性,又好气又好笑:“不就是懒得弄吗?我帮你。”说着大步走过来,从九里臂弯里抽出斗篷,亲自给他披上,陈红罗身材高大,比九里高了足足一个头,只能躬下身来细细将他颈上的带子系好,又把帽子扣到他头上。
  九里自己将帽子扶正,见陈红罗还在看他,不好意思地耸耸肩,怀里还抱了毛绒绒的小白,看起来活像一口钟。陈红罗笑:“你看看,个头都这么高了,平日里倒还像个小孩子。”
  九里揉揉鼻子,眨眨眼:“我哪里是小孩子了。”
  陈红罗捏捏他的鼻子:“好好好,九里大人,走吧,还得早起呢。”
  二人快步走回家,就各自回房歇息了。
  第二天刚蒙蒙亮,九里就被外面的炮仗声吵醒,迷迷糊糊地推开窗,一阵冷风吹得他头脑清楚许多,抬头就见陈红罗在外面院里练剑。
  九里从没见过陈红罗的功夫,说实话,他来到陈家压根儿就没有早起过,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有时候陈红绫看不过还会冲进来连捏带掐地逼他起来,今儿个要不是外面太吵,他估计又得睡到日上三竿。
  他一直以为秋灵谷的弟子都是擅长医术,结果陈红绫是个例外,他也一直以为秋灵谷只有“日行千里”这一祖传轻功,看来自己又错了。
  陈红罗的剑术很好,干净利落,大气自然,人家说文如其人字如其人,其实剑亦如其人,这样的剑式九里从未见过,他不禁看呆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九里突然觉得鼻子痒,悠悠地打了个大喷嚏。
  陈红罗听见动静,停下转身,见九里只穿了单薄的中衣,正在眯着眼睛揉鼻子,笑着问道:“醒了?今儿个倒挺早啊。”
  九里抬起眼皮:“醒了一阵儿了,刚才看你练剑呢,真好看,叫什么名字啊?”
  陈红罗收了剑:“秋风落叶剑,不仅好看,还能杀人,”见九里发怔,又道,“跟你说笑呢,快关了窗户穿衣服,咱们给连叔拜年去。”
  不说还不觉得,听陈红罗这么一说,九里就感觉寒风刺骨,忙关了窗套上厚厚的冬衣,匆匆洗漱跑出去。
  到了连家,按规矩向连巡拜了年,连巡给他们一人一个红包,说是压岁钱。九里毫不犹豫地收下了,陈红罗却有些踌躇:“连叔,我都这么大了,怎么能还要压岁钱呢。”
  连叔笑眯眯的:“红绫和钟止也都给了,不给你不是显得我偏心吗。”
  陈红罗想,我比钟止还要大呢,这有什么可比性。
  连叔一眼看出他在想什么:“虽然你比止儿大了三岁,但是你还没成亲生子呢,不算大人。”
  陈红罗总算心不甘情不愿地收了。
  连叔想了想:“对了,我还准备了小白的红包呢,九里,小畜生呢?”
  九里答道:“还在屋里睡着呢,昨天一天累坏了。”
  “那你就给它收着吧。”说罢又递过一个来。
  九里喜滋滋地收了:“谢谢连先生。”
  连巡摆手:“你也跟着他们叫我连叔就行,先生先生的我可当不起。”
  “哦,谢谢连叔。”
  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这可是一年一度所有未婚适龄青年男女最期盼的节日之一,白天有舞龙舞狮高跷杂技表演,夜里还有赏花灯猜灯谜,最好的是天上的月亮够大够亮,就算是偷摸着约个会也不会因为看不清模样认错人。
  今天就要重新开门营业,陈红罗大清早就去铺子里了。陈红绫少女心思,白天拉着钟止出去,生生将九里这个大灯泡扔到一边,九里看她忽闪忽闪的大眼,只能接受自己被抛弃这个事实。连巡最近身子不好,许是过年累着了,总是觉得乏,也不愿凑这个热闹。
  九里找不到人陪,默默蹲在地上画圈圈。小白睡醒了,神清气爽地扭出来,就看见九里衰败的模样,忙装模作样地在他膝盖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九里见是它,笑得贼兮兮的:“小白,跟我出去转转好不好?”
  小白嫌弃地看他一眼,扭过身子摇摇摆摆地走了。
  九里好不容易找着个伴儿,怎么也不肯放弃,一把把它捞进怀里:“小白,你就陪我吧,看我一个人多可怜。”
  小白抖抖毛,将头扭到一边,开玩笑,今天出去,外面都是人,它个子矮,不被踩死也被挤死了,才不去凑这个热闹。
  见小白死活不肯,九里也不勉强它,松手放它下去,小白重获自由,“哧溜”就跑远了。
  唉,绝对是人品问题人品问题啊,九里摇摇头,热闹是一定要看的,没人陪他去他就自己去,心里打定主意,他一颠儿一颠儿地出门了。
  外面还真是热闹,九里手里拿了串冰糖葫芦一边吃一边逛,看前面凑了许多人,也跑过去瞅两眼,原来是几个街头艺人在表演杂耍,一个喷火一个耍大刀,还有两个现场表演胸口碎大石,九里看了一阵,觉得挺无聊,又从人群里挤出来继续往前走。
  街口堵得水泄不通,锣鼓声震天响,远远就看见随着节奏跳跃舞动的金黄色大狮子,九里忙跑过去,一头狮子头上系红结,另一头狮子头上则系绿结,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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