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主子,殿下吩咐了……”
“是关于清明的!”
秦管家还要说话,水月阁的大门却突然被打开,大美人一脸疲倦,穿着白色的华服,斜倚在门口朝我招手,“白儿进来罢。”
我一进去,直接扑到狼崽子的床边,狼崽子还昏迷着,嘴唇几近白色,胸口缠满了绷带,露在被子上的手微微发抖,我轻轻握起他的手,见那每根指头的指尖,都是乌黑的。
“白儿。他中了毒。”大美人过来,似乎想摸我的肩。
我不看他,点着头,“我知道,是骨花三清。”
云静闲诧异地看我。沉默了半天,才道,“江南陌家是毒药世家,这骨花三清是现任家主陌离白之作,此人生性风流,做事却极其决绝,一种毒药只卖一个买家,而且将毒药卖给买家之时,一定会将解药一并送予,便所谓,即是毒药,就是要取人性命之用,既然要杀人,就不能留有后路。”
顿了顿,又道,“云庄跟陌家本也有些交情,只是中了骨花三清的人。最多只能挺三日,一日毒气黑上一个指节,等三日一过,手掌全黑的时候,便没有救了。要想从陌家拿到解药,恐怕要等一年……到那时……小世子也……”
“清明说,千莲怒雪,很快就有人送到。”
大美人按在我肩上的手微微一颤,声色却波澜无惊,“白儿,你已经都知道了。”
知道了,比你知道的还要多。我还知道他喜欢你。你却不知道呢。
他那杯冷茶,一定也盛了这毒,他既然决心一死,身上自然不会也带着解药。
“殿下要如何处置他。”
大美人沉默了片刻,道,“清明的事儿,你不必担忧,恐怕……他已经由不得本王做主了。”
我抬起头,对这话有些微讶,这时便听到秦总管敲门,在门外急道。
“殿下,三皇子殿下到了,正在大堂候着。说是带了份大礼,殿下或许正需要……”
大美人微微一笑,将我拉起来,道。
“你看,有人来接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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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O(∩_∩)O~~迷糊的这章全解开
霸王我的~吃泡面没有叉子~
10
10、第十章(完) 。。。
“白儿,擦擦脸。”大美人示意云静闲守着轩辕绮。带着我去了大堂。“见到三皇兄你要下跪的,他不让你起来,你便不要起来。”
我点着头,知道三皇子一定是带了解药来了。
快步走去大堂,却只有一人身着锦衣玉袍,坐在案边静静喝茶。
我不敢用哭得一双兔子眼打量他,便垂下眸子,赶紧走过去跪下。
那人抬头,却不看我。
“起来罢。倒是煌弟别来无恙。”
大美人笑道,“托福。”
说着便坐到三皇子对面,我赶紧站起来,站到大美人身后,忍不住对桌上摆着的一个红色锦盒多瞧两眼。
怎么也没想到,害了绮世子一家的三皇子,竟温文尔雅,一身书气。
这时三皇子才放下手里的茶,转过眸子看向我,“这是煌弟收入府的男宠?”
大美人点头,三皇子道,“是个美人。不过本王从未听说过你是断袖,这些年来我们手足情深,煌弟何苦。”
大美人道,“本王并不是有意作秀,本王确实是断袖。”
三皇子表情不变,淡笑不语。
只是将那盒子往大美人面前推了推,“这是千莲怒雪,想必煌弟急着用,本王特意亲自送来啦。”
大美人垂下眸子,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颗用冰封起来的药丸,冰已经开始融化了。
“若是冰化尽了,千莲怒雪就没用了。”三皇子好心提醒。
大美人扣上盖子,道,“三皇兄想要什么。”
三皇子道,“这药虽是本王从江南陌家买回,但是陌离白的毒药,天下闻名,皇兄我也费了一番苦心才到手。千莲怒雪又是无价之宝。这次赠与煌弟,皇兄只想向煌弟讨一人。”
大美人微微一笑,“好。”说着拍拍手,秦管家便抱着昏迷的云清明走了出来,大美人看到云清明十指发黑的时候,略微有些惊讶,我却死死盯着大美人,心道,大美人,他喜欢你呢,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三皇子看着云清明,啧啧一声,“哎呀,这孩子,真是任性。当这千莲怒雪是冰糖呢。”
我猛地一震,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越过大美人,走到三皇子面前。
“殿下会救他的,是不是!”
大美人道,“白儿,不得无礼。”
“无妨。”三皇子看着云清明被秦管家安置上了马车,笑道,“你这男宠很有意思,只可惜本王不好男色,不然也一定讨来开心几天。”
言下之感,颇有对男欢断袖的鄙夷。
大美人将盒子交给秦管家,淡淡道,“其实皇兄想要的,煌弟都没曾想过去争。”
三皇子本来要走,听到这话,不由停下脚步,侧过脸看向大美人,眸子里毫无情愫。
大美人被寒风吹得发丝轻飘,就抬手拢了拢衣襟,“那年冬日狩猎,你我被困雪崩之中,是老王爷亲手将你我挖出。皇兄,你不该斩尽杀绝。这千莲怒雪确是无价之宝,煌弟还有一物,要赠与皇兄。”
“哦?”
大美人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被黄色的锦缎包裹,三皇子接过,波澜无惊的眸子中竟掩饰不住欣喜。“这份礼确实大,千莲怒雪又算几何。煌弟的心思皇兄明白了,皇兄也不想把事情做绝。”
三皇子带着云清明走了。我怔怔地看着马车开出院子,开出云王府的大门。直到肩头被大美人推了一把,耳边才响起不悦的声音。
“怎么。你也想跟着去?”
我忙摇摇头,勉强扯出个笑脸,“三殿下模样温和,却气势惊人,殿下刚才给了他什么。他竟然欢喜成那样。”
“你倒是懂察言观色。”大美人拉起我的手,面无表情。“那是本王的兵权。”
“啊?!”
大美人冷笑道,“本王给他的,是江山。”
回到水月阁,狼崽子服了千莲怒雪,指尖的黑气开始褪去,人却还未醒。
大美人倚在门边,突然道,“静闲,带着你的人回去罢。再跟着本王已经没有意义了。”
云静闲俯身一礼作揖,笑道,“那表哥保重了。”
我瞪大眼睛,指着她离去的背影,“就这么走了?”
大美人道,“成婚当日本王便与她说了,本王是断袖,静闲已经跟着本王守了好几年的活寡。再不让她走,恐怕就要心生怨恨了。”
云清明走了,云静闲也走了,我突然觉得,大美人的背影有些没落。
“你就这么认输了?”
大美人回头看我,微微一笑,“本王本来就是个没有野心的人,根本就不想当皇帝,只是生为皇子,身不由己,不得不顺水而流,等被皇兄逼得无路可走,才能趁机解脱,仅此而已。”
原来是和清明一样的人,明知山有虎,偏偏向里行,只是他俩一个为情,一个只是为了自己。
“是云清明棋差一招啊。”
我苦笑道,“你救绮世子,迎我入府,不单只是为了逼清明自投罗网,你其实巴不得他告诉三皇子绮世子在云王府,好给你机会,演刚才的那场戏。殿下好计谋啊。”
可是清明喜欢你呢!你到底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大美人斜眼看我,轻轻冷哼一声,“白儿这些话,怎么听着发酸呢。”
我尴尬得老脸一红,险些出口将云清明喜欢他的事儿就这么说出去。忙别过头,试图转移话题。
“他叫你煌弟?”
大美人一副早已料到的口气,“白儿果然连本王的名讳都不知。”
轩辕煌?
果然人生的美貌,名字都很好听。
我叹了口气。云清明走了,我这心里就一直空空荡荡的,说不出什么滋味,失魂落魄的。
大美人也不说话,我俩就静静守在绮世子床边,整个下午都沉默。
到了晚上,宫里的圣旨到了。
我跟着下跪听旨,无外乎就是云王窝藏逃犯,被贬林州封地称王,一生都不得回京云云。不过皇恩浩荡,念绮世子年幼无知,就贬为庶民。不再追罪。
煌美人接了旨,送走宫里的人,就吩咐三个管家打点离京行装,整个云王府如受大难,人心惶惶。
气氛如此,我也不由得犯愁。煌美人倒是看得懂我的心思一般。过来将我搂在怀,轻轻笑道,
“不管到哪儿,跟着本王,都有你的肉吃。”
第二日离京的时候,狼崽子才醒。
我如释重负,从老王爷被诛,逃亡京都,被接入府,到现在,我才终于松了口气。
马车里的时候,我决定将清明藏在心底,然后打算接下来什么都不想了,只跟着煌美人,好好地吃上几顿肉。
煌美人这天一直在马车里看书,我好奇问了问,竟是《龙阳十八式》。
我抖了半天,看他那看书时沉醉其中的表情,我这才彻底恍悟,煌美人确实不想当皇帝。
到了封地他还是王。
原来他的志向何其伟大。竟是我吃肉,他吃我!!!!!
8月22日**********************************************
轩辕煌被贬林州。
林州在东北,离京路途遥远,再往东,便是流放之地,十分贫苦,北边又与蛮族接壤,据说环境不太好,尤其冬天,要比京里还要冷上三番。
于是煌美人出了京,立即就下令车队改道,带着一半的侍从绕行江南,非要把大好江山美景游遍再说。
煌美人还是不错的,每到一处小镇,都有当地的官员诚惶诚恐地出来迎接,最夸张的一次,是车队驶入镇中,街头竟然堵满了围观的百姓,听说煌美人容貌那是天下第一,这辈子都见不上第二次的。
美酒佳肴,妖姬舞蹈。自是不可少的。
不过,不管如何富丽堂皇,流苏金帐,马车里的生活其实是很枯燥的。
每到一处落脚,煌美人都会叫秦管家去买很多书回来,马车上就靠着看书打发日子。
我大字不识,小字不认,车里散落着一张古琴,我不会弹,偶尔拨弄几下,还吵得看书的某人皱眉。
车壁上还挂着一根玉笛,我拿下来吹了吹,惊飞林边的一群鸟。
终于煌美人放下书,夺过笛子跟我说,白儿,音律要靠天分。再说,这玉笛子也不是拿来吹的。
我奇了,那是做什么的。摆设?
煌美人当时笑得非常奸诈,说,你看,这玉笛,多么光滑,多么圆润。
他说的时候,就把玉笛握在一只手里,前后抚摸的时候,就好像那个什么在那个什么里面抽来抽去的。然后他突然停下,道,这玩意儿,只能体会,不能言传。白儿想体会一下么。
我想起他刚看过《龙阳十八式》,不禁打了个寒战,不敢再多嘴。
我就趴在窗边看景儿,过了山,过了水,又是山,又是水,终于眼皮打架,便在煌美人身边滚来滚去,睡了又睡。直到睡得不能再睡,头痛欲裂的爬起来,煌美人还在看书。
我瞄了一眼,好像不是《龙阳十八式》了。
“这次看的什么。”
“莫吵。”煌美人看得真得很入神。
我在他身边又滚来滚去,终于忍不住发出咆哮,“你倒讲给我听听。”
煌美人抬眼看我,伸出手去,在窗外扯了片擦过马车的叶子,夹在书里,才合上,拄着下巴看我道,“是秦九在暹龙镇买来的,叫做《男妃秘史》。”
“哦。”我点点头,“什么!?”
轩辕煌微微笑道,“书里写的是父皇年轻时,私访江南,遭到大臣刺杀,正好被雨庄庄主所救,雨庄庄主还有个少主,生的是年轻貌美,唤作雨彩诗,两人一顾惊鸿,再顾倾心……”
我下巴掉了。
“这故事听着……倒是有些耳熟……”
煌美人摸摸书。说,“这写书人在书里说,正是当初听了母妃的故事,有感而发,才有此作。”
我顿时捏了把汗,“那你还看得那么入神。”
煌美人难得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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