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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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第一-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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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重华开口:“妩儿是我至亲的妹妹,”静了一静,又笑,“就好像王爷和五殿下一样。”

锦祯闻言,立刻了然一笑:“这就难怪。”

现在满城都是寿王调动的禁卫和皇室出动的羽林军,红妩出府之后,很快就由人带着找到了卫染,他胸前围了鱼鳞甲,正在调动身旁的羽林军。

一段时间相处,红妩早就跟他熟稔,走过去拍了他的肩:“情况如何?”

摇了摇头,卫染一贯肃然的脸上此刻更是绷得没有一点表情:“还没有线索。”

红妩点了点头,也皱紧了眉。

锦祁是在自己的厢房中被掳走的,一刻钟之后,院中的禁卫才发现五皇子不见了,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看到。

能从戒备如此森严的寿王府中带走一个人,如果不是对方武功高到不可想象,那就是王府中有他们的内应。不管是那一种,对方都绝不好对付。

不过在锦祁被带走的那一瞬间,王府中曾出现过一个微弱的法力,尽管被隐藏的很好,但却还是不可避免有一丝溢了出来,被她和重华南冥觉察到。而这一丝,就已足够。

合上双目,红妩任灵力追寻那一丝飘渺的法力而去,仿佛循迹追狐,那法力去向的尽处,豁然敞开在她眼前:一座清冷小庙,庙前一株银杏在风中枝叶舒展。

向卫染一笑:“城外二郎庙,随我来。”说罢运起轻功,已经抬步先行。

红妩一路走得飞快,卫染带着禁卫随后跟上,遥遥隔了几丈距离。

出了城就不再掩盖身上的仙气,红妩一路上所到之出,魑魅魍魉无不肃清消散,等行到二郎庙外之时,果然一股强大法力喷薄而出,与她仙力抗衡,只是还未靠近,就已闻到庙内同时散出的腥臭之气,不详之极。

红妩抬手招来一柄长剑,毫不犹豫踏入庙内。

门内的树下,一个着玄色道袍的人静立,他身后的神案上,赫然就是昏睡不醒的锦祁。

握着剑走过去,红妩看向那人:“你修道三百年,何等不易,如何自甘堕入魔道?”

大敌当前,那人也不慌张,淡淡道:“你们天庭的神仙,自然不知道修炼的艰难,我不过是想更进一步罢了。”

“要想更进一步,就该远离凡俗,潜心修道,不是将道法用到私心上。”红妩笑笑,“你手上已有过人命,再想修仙都是枉然,索性就修身成魔对不对?”

那人呵呵一笑,并不作答,身后的黑云却无声聚拢,那股腥臭之气也更浓。

“且慢动手,我问你,那日醉春阁的黑衣刺客,要行刺的人该是寿王锦祯吧?锦祀鲜少去烟花之地,却突然包下醉春阁最大的雅间,还留下了最红的两个花魁陪客。所以其实他是约了寿王同去的,而寿王答应过后又身体不适,于是就没有去,结果锦祀就也没去,不过那刺客却不知寿王那晚不会到,结果阴差阳错,就给我们撞上了。” 说着,红妩看向他,“那么锦祯的元身是什么,你又知道多少?”

“我只是看出他乃神仙转世,”那人眯了双瞳,唇间笑容讥讽,“不过寿王府外的妖怪却告诉我说他乃文曲星君转世。真是好运气啊,不过是凡间的毒药再加上一点迷药,就能将天界的文曲星君制服,吸食他无上仙力,你说这么好的机会,我岂能放过?”

“不止这一件吧,文曲原不应死于兵戟,你却施法强改天命,令那贯心一箭成为文曲一劫,”红妩叹息一声,“与妖物为伍,弑害上仙,你果然已经堕落成魔。”

那人五指并拢,浓重墨色染上手掌,张狂一笑,一掌已经挥出:“我早已成魔,今日就索性再犯杀戒也是无妨!”

红妩冷笑,先是一指点出,将他二人激斗之地封入结界,才举剑迎上:“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那人原本只有三百年道行,入魔之后想必吞食不少妖物,法力倍增,极是棘手,这一战红妩不敢松懈,激斗数十招,才找出空隙,催动术法扼住他身形,一剑刺出,直插入他胸前。

红妩抬手拔剑,被吞噬的妖怪精魄凄厉呼啸,纷纷逃逸而出,那人跪倒在地,口内不住吐出黑血,却仍呵呵大笑:“不过百年大梦……我醒时……你未醒……”

终于慢慢倒下,身体化作一阵轻烟,只余地上一滩黑血。

红妩所持的剑是诛神杀魔之剑,他死在剑下,就是魂飞魄散,再无转生之机。

结界之内已是狼藉遍地,红妩抬手解去,这才看到外面情形。

随后跟来的卫染等人已经扶起案上的锦祁,细心查看他有无受伤,见到红妩突然出现,都愣了愣:“红妩姑娘,你方才去了哪里?”

红妩笑笑也不回答,抄手过去在锦祁脑门上就弹出一记暴栗:“还睡什么?快醒!”

锦祁只是中了些迷药,本就迷迷糊糊,这一下给她彻底敲醒,抱了额头呼痛:“你这女人干嘛又打我?”

敲醒了他之后,红妩倒是难得正经起来:“快跟我们回去,你大哥很急。”

她这一出手就救出了五皇子,何况期间又神秘不见,再接着凭空出现在众人身旁,卫染他们纵然有惊疑,也不便就说,由一个侍卫背了锦祁,匆匆赶回寿王府。

刚到门外,就看到府外听着一辆轩峻马车,车上饰以缡龙,鹅黄流苏垂在车角。

锦祁趴在侍卫背上探头说:“这是我三哥的马车,三哥怎么也来了?”

红妩瞥他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跑丢了闹的?”wωw奇Qìsuu書còm网

锦祁气得挥拳:“我不是跑丢的!我在我房里打了个盹,就到了外面!”

他们斗着嘴进府,还没走几步,就撞见听到消息迎出来的锦祯和锦祀。

一张脸苍白似雪,锦祯上下打量锦祁,看他安然无恙,才开口:“收拾一下回房吧,今日的功课就不必做了。”

这一番生死一线,对锦祁来说却只不过是睡了一觉就脱险回来,听到大哥这么说就点了点头:“嗯。”

锦祀在旁笑笑:“我还说要我王府中的门客帮忙一起寻五弟,万幸这就找到了,大哥府上果然藏龙卧虎啊。”

锦祯淡淡笑:“大魏谁人不知恭王府门客如云,高人辈出,三弟这么说,是拿我打趣吧。”

锦祀笑起来:“大哥这么说,三弟我才不敢当啊。”

他跟锦祯相貌颇像,说话时也是一派温雅模样,绝对看不出来就是传闻中那个权势滔天的王爷。

两人又站着闲聊几句,锦祀推说府上还有事,就告辞而去。

送走了他,锦祯回头冲锦祁笑了笑:“没受什么惊吓吧?”

锦祁摇头,从侍卫背上跳下给他看:“一点都没,大哥你别担心了。”

对他轻笑笑,锦祯的身子却接着晃了晃,唇边一串血迹淌下,碎玉一般,染上纯白衣襟。

锦祁吓得一愣,带了哭腔:“大哥!大哥!”

咳了一声,锦祯低头吐出一口血,身体颓然倒下。

作者有话要说:哼哼哼,我补完了吧~(≧▽≦)/~

第十九章

寿王府内乱成一团,锦祯被眼疾手快的卫染扶住抱到房中,重华听到消息赶来,放下药箱取出银针封上锦祯心脉上的大穴。

饶是如此,倚在床边,锦祯仍倾身又吐出了一口血,血迹沾在雪白的锦帕上,竟然微微发黑。

重华神色凝重,指下运针不停,一炷香之后,锦祯气息才慢慢平定,靠在枕上轻声咳嗽,却也没再吐血。

待重华收了针从床前退开,立刻有其他大夫围上来。

重华笑笑,不欲多说:“王爷只是一时气血攻心,诸位不必忧心。”说着一笑,“这里有在下就好,各位还请回房休息吧。”

虽然他初来王府就以针法惊艳了群医,但这句话实在太过锋芒毕露。那个对重华颇多关照的老大夫姓霍,捻着胡须面色就有些不愉:“这就是要我们这群老朽不用管了么?”

微笑了笑,重华也不再说什么,守在一旁的卫染走过来抬手,语气恭敬,态度却坚决:“诸位请。”

纵然不满,此时也不能说什么,众医只能含怒甩袖而去。

红妩看出了不对,放任一直被她按在怀里的锦祁扑向床榻,压低声音问:“静华哥哥,王爷是不是中毒了?”

一向沉静的卫染也是一脸忧急地看过来,重华点头:“如果不错,王爷体内的毒应该是近两日才种下的。”

卫染身体一震:“近两日王爷只去过恭王府。”

床上却突然传来锦祯的声音:“不要妄加猜测……”扶着锦祁的手慢慢坐起,锦祯脸色苍白之极,神情却镇定,“就如慕先生所说……我只是气血攻心……”略顿了顿,轻咳几声,“即使是中毒……那也是日前的刺客所为……”

刺客是一个多月前来的,这毒却是这两日才被下,如何能说是刺客所为?

卫染握紧了拳头,欲言又止,锦祁却沉不住气,叫了出来:“大哥,是不是三哥下毒害你?我找他算账!”

锦祯咳着冲他笑笑:“你是跟着乱说什么……你三哥这么疼你,听说你被掳走立刻就来了……你倒好……”

锦祁到底是年幼,听后就扁了嘴:“我不要三哥疼我,我只要大哥疼我!”

轻咳着笑了笑,锦祯靠在枕上合眼:“好……你让我先休息一下……”

刚才也给吓到了,锦祁立刻乖乖噤声,蹲坐在床边守着。

总算安抚下了他,红妩抬头向重华看去,见他冲自己笑了笑,抬步出去。

房外聚着的大夫给卫染赶了出去,一时无人,红妩就朝重华吐了吐舌头:“我以前是不是也这么吵?”

重华笑了笑:“什么时候?”

“就是静华哥哥你病着的时候啊,”似有所感,红妩凑近拉住他的衣袖,“那时候我还太不懂事,做了不少惹你生气的事情……就像那年在武林盟里和你闹脾气……”

过去了几百年的事情,她这时提起,口气却仿佛是在说不久之前的事,就如同那七百年流光全都是虚抛。

她转过身面对着重华:“结果那次在武林盟一别,再见到你,就是那年初冬时的情形了……”

看向她的目光柔和,重华微笑了笑:“妩儿……那是天命注定,你不必自责。”

没有回答,红妩却拉起他的手,轻轻握住,仰头笑了:“静华哥哥,如果再来一次,我绝不会让你就那么走了……”

抬手轻抚了她鬓旁的乱发,重华笑得温和。

虽说有重华以银针暂时封住了毒性,但锦祯本就体弱,这之后身子还是一日不如一日。他中毒一事不能让其他大夫知道,重华就日夜在暖阁外候着,随时为他施针阵痛。

几日后寿王病重的消息终于传了出去,不但新帝专门降了旨安慰,其他几位皇子也纷纷拜访。

锦祀自然是免不了的,来时命人抬了足足几箱珍贵药材过来,不但有寻常的长白老参和虎骨鹿茸,还有一对装在冰盒中的血红冰蟾。

锦祯看了后即刻推辞:“我的身体总归已经如此,这灵物三弟还是留着以备后患得好。”

锦祀哪里肯,握住锦祯的手,语气坚定:“若能医好大哥的病,莫说是一对冰蟾,就是一百对、一千对,臣弟也自当觅遍天下,为大哥寻来!”

这样的兄弟情深,所见之人莫不感怀。

一手握着锦祀的手,锦祯招手锦祁过来,早窝在一旁红了眼眶,锦祁走过来叫:“大哥,三哥……”

将他的小手也握住,放在锦祀手中,锦祯笑了笑:“阿祁,你要记住,除了大哥之外,最可依赖的人,就是三哥。”

锦祁含泪点了点头,依到锦祯怀里,又拉着锦祀的手:“三哥……”

看着锦祯,锦祀神情郑重:“大哥请放心,大魏朝一日有我锦祀在,一日就有阿祁立足之地。”

等告别之后,将锦祀送出房来的是红妩,走至门外时,红妩低头淡淡开口:“恭王不是冷血无情之辈,何必非要置寿王于死地。”

足下一顿,锦祀看着这名容色太过艳丽的医馆弟子,薄唇微微勾起:“你只需好好照料寿王就好。”他脚下不停,走得远了,红妩才听到一句,“……少让他受些苦楚。”

目送他远去,红妩轻舒口气:整日在这寿王府中也不是没有听说——新帝近几个月来突然改了想法,连问了好几个重臣寿王如何,这正是欲立温敦宽厚的寿王立为储君的先兆。

现在寿王这一病,自然皆被搁置。

转眼又过了一月有余,天气转凉,锦祯的寒疾复发,之前一直被重华辛苦用银针锁在肺腑的剧毒也再压制不住,自心脉散开。

等深秋之后,锦祯更是接连几日夜里咳出血来,锦祁也没了心思玩闹,天天守在锦祯病床前,一双圆圆的眼睛红肿。

红妩开始还能拿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话来逗他跳起来闹一闹,后来他连红妩也不再理了,每天就是无声无息地看着锦祯,动也不动。

这天夜里锦祯又喝过了药在榻上靠着休息,锦祁在一旁摆弄南冥给的小弓。这几日锦祯都不安宁,重华照例是提了药箱守在房内,捧了卷医术借灯翻着,红妩也抱胸守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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