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天[上+下+番外] by: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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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天[上+下+番外] by:行云-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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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才不敢...”我说着就要跪下,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我现在是太监,不是气魄的男子汉,主子都火了,没有那等骨气不跪的。 

      腾耀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肩头阻止我跪下,沉着脸色打断我的话:“少跟我来这套,这宫里的奴才够多了,不差你一个!再说你也没真正把自己当成奴才过,不是吗?” 

      我昂首默默看着腾耀,他似乎视为我的轻藐,沉默持续的越久,肩头上的劲道越发重,好似骨要裂了那般的剧疼。 

      “你到底是谁?萧遥。” 

      被激出冷汗流过了脸颊,我想再不开口,这腾耀大概真打算捏碎我的肩骨为止,我陪笑着道:“皇上说我是萧遥,我不就是萧遥啰,还能是谁。” 

      腾耀似乎被我的答案给气闷,重叹了一口气,望着我的凌厉眸光一转,刚刚勃发的不满瞬间消散:“不管你以前是谁,你现在就只是萧遥,以后也只是萧遥。” 

      这腾耀打马唬眼的功夫也不逊于我啊,讲了一串话有讲跟没讲一样。 

      “好了,萧遥,今天天气不错,朕想去东郊骑马,你跟朕去吧。”腾耀一把拽着我就向外面走,吓得外头的宫女太监们张眼结舌,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可我的惊吓也不小啊,看看亮的刺眼的廊外,这日正当中,艳阳高照见鬼的好天气,要去毫无遮蔽的郊野骑马,....天啊,我宁愿陪靖丹去扑蝶了。 

      奈何天 第六章 

      山容水态,青葱柔夷,秀木茂林,泉流激响,这东郊风光正媚,正午时分,美景佳木更染上一层金灿灿的光辉,日月朗照,我的心头可是阴霾密怖。 

      “萧遥,你在磨蹭什么,还不快跟上来!”骑在前头的腾耀不耐烦的转头喝道。 

      我双腿夹了下马肚,又手持住缰绳,一手不停的搧风解热,心底在咒骂不休,却只能好生应道:“来了!” 

      望向前方策马轻驰的腾耀座骑,乌黑亮丽的毛色,发达但却结实的四肢,看出来是长期奔跑的成果,举足放肿间,富有节律的鞑鞑马蹄声,炯炯有神的双眼,就算在帝王之家,这也称得上是一流的良驹。 


      千里马啊千里马,可惜你与我有缘相见,我这伯乐却无那个缘份与你结识啊。 

      “萧遥,你这么喜欢云戈吗?”一晃神,腾耀已掉转过马身,停在我面前问道。 

      “没有,萧遥不敢有此妄念。”刚才来东郊路上,腾耀莫名其妙的命令我不准再以奴才自称,不用奴才奴才的自我贬低,我也懒得追究原因,乐于遵从。 

      “你看云戈的样子,双眼发亮,口水都流下来了。” 

      “那有...”有吗...我心虚的抹了下嘴,看见腾耀扬起的嘴角,我才知道上当了,没办法只要一见好马,我就痴了,连这般摆明捉弄的话都听不出。 

      “我可以让你骑一下云戈无妨” 

      “真的?”我兴奋的张大眼,看着腾耀纵身跳下马,我二话不说也跳下马,一脚蹬上云戈。 

      才一坐上马,云戈却焦躁了起来,不停的前倨后踢,似乎想甩开我,我只好死抓着马绳求助道:“皇上,云戈它怎么了?” 

      腾耀惹有所思说道:“我忘了云戈它不喜欢给女人骑的,看来它把你当成女子了。” 

      “我从头到脚那一点像女人了。”我没好气的吼道。 

      “太监跟女人差不多。” 

      “你知道我...” 

      腾耀淡淡笑道:“朕知道,朕知道什么了,你倒是说啊。” 

      我无奈的的住了口,腾耀明知我不是太监却又说这种话,就是要趁机出一口气,看准我不会说出自己真实身份,干脆摆我一道。 

      “皇上你金口玉言,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云戈又不悦的嘶鸣一声,一个剧烈的跃动,我差点落马,没想到没了武功,竟连骑匹马都这么吃力了。 

      主人怪,养的马也怪!我气恼的跳下了马,腾耀看着我一会儿,浅浅一笑,便突然拉起我,跃上马背:“有我在云戈就比较不会耍脾气。” 

      “皇上,这样共骑一马恐怕不妥。”我不动声色的想挣开腾耀怀里,谁知腾耀双臂反而搂的更紧:“萧遥,你该不会也跟云戈一样耍性子吧。” 

      昔日纵横武林,众人莫不毕恭毕敬,尊上三分惧意,想不到今时今日,竟被比拟做马,无言以对,我大感无力的深深叹气;却惹来腾耀愉悦的笑声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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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房,便闻得空气中暗暗浮动的一股幽香,淡雅浓烈的麝香,动人心魄。 

      “来了,怎么不点灯呢,存心想吓我吗?”我拾起桌边火引,点着一簇光亮,摇摆不定的昏暗中,一身红衣,面容俊美却眉眼淡泊却净如一色水天蓝的无欲。 

      无欲垂眼不语,一抬头手中那三尺软丝长剑已袭面而来,我毫不闪躲,果见剑尖停在眉心前些微距离。 

      “为何不躲?”无欲倏然收回剑,平淡的语调听出少见的一丝不悦。 

      “如果你真要取我性命,这一剑我现在是躲不开的。”无欲拉起我手腕注了真气,见如石沉大海,毫无反冲,冰冷的眼眸一抬:“为何弄得武功全失。” 

      “不过没了九成多功力,不要把我说的这么惨吗?” 

      无欲叹道:“你还有心情跟我说笑,要让教主知道了,你...” 

      “死定了是吧。”我替他接完了话。 

      “放心,他没这狠到要我死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那些事等他找上门再打算了。” 

      “我都查到你在宫中,你觉得能瞒得了教主多久。”我看着无欲向来平淡的神色起了一丝气急,虽知他是起于关心我,却还是不免暗自觉得好笑。 

      “无欲,我知道你担心我,现在我武功全失,但不枉是个机会,事情总要有个了断,我想歇息,你...先走吧” 

      无欲滞在原地,毫无离去之意,我只得敛了神色,冷冷瞧他一眼,无欲知我性子此时神情已是心生不悦,幽幽的叹了口气 

      “我改日再来。”余音仍在,红衣轻飘,身影却已扬长远去。 

      奈何天 第七章 

      数十昼夜都跟在腾耀当起杂役,刚开始自是累不堪言,时日久来,我这冒牌太监竟也当的得心应手,他勤于政事阵日留连于卷宗奏折之间,埋头苦干,闲着没事我光明正大的在一旁呼呼大睡,奇的是腾耀也任由我睡,对我的偷懒视而不见,偶尔国家大事竟问起我这太监的看法来,我通常打马虎眼的乱说一气,腾耀听罢也只是笑笑,并无应答。 


      这宫中生活过得轻松,闲暇时与靖丹朗月花前,把酒言欢,日子倒也称得上是快意畅心。 

      今日难得腾耀心情不错,允我歇息一日,赐了令牌一枚,今日可自由出入宫门,天刚亮我便起身梳理换上一身素衫,大摇大摆的出宫去了,城东那家玉篱园的金翅水晶蒸包,可好久没尝了,我今个儿非得大啖一番。 


      还未到玉篱园门口,在街头已见大排的长串人龙在外等候,人潮汹涌,推来挤去了,一个高头大马的汉子莽撞莽撞的冲倒了街旁的一名小儿,我上前欲扶跌瘫在地的少年,他却一把挥开我的手,低头焦急的在找什么宝贵东西,好半饷他像是找着了,仔细的在怀里蹭了几下,放进手里的竹篓,原来是两个鸡蛋。 


      “小东西,你拿家里的鸡蛋出来卖吗?”我蹲下身问道。 

      他用力的摇了下头,小声嚅道:“这鸡蛋不是卖的,谁能帮我报得了仇,这就是我的酬礼”话声虽小,蒙着灰尘的小脸写着认真不过的神情。 

      我卷起袖子把那张灰脸抹了净些“你小小年纪那来的深仇大恨,再说你了解什么叫仇恨吗?” 

      “前条街上那座大宅子里的总管,一个月前看上我姐姐长的标致,就硬把我姐姐抢了去,五天后姐姐的尸首被扔在东二街的巷子里,我去告官没有官肯理,这两个鸡蛋是我现在家里最好的东西,谁要能帮我姐姐的大仇,我就给他。” 


      “人头买卖不是没有,在这京师更是不少,不过这买卖真吃亏,我想怕是没有人肯接吧,那你要这样站到什么时候呢?” 

      “大仇未报,姐姐死不瞑目,我也活的不心安,还不如就这样站到死为止,还有一丝机会,你不肯帮我就别与我多说了,我不要你们的同情,走开吧。”少年倔强的撇过头去。 


      难得久久出来一趟,都可以让我遇着这等不平事,今天忘了先翻翻黄历,肯定是不利出游! 

      “小子,刚好我一早起来还没吃饭,肚子饿,你的礼我先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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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艺不高明,身上又无神剑兵器,所幸飞檐走壁的一点功夫还是有的,蒙面翻墙,避开后园的守卫,抓了殿后的一个家奴问得了那总管的房间位置。 

      远远烛影下,暖被里的睡正酣眠的男子赤身裸体,身旁还搂着个窈窕艳丽的女子作陪。 

      剑尖指向心窝,我拧了他的一把肥肉,见他睁目,我低声道:“横死东二街的桃姐儿,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你...你是何人,敢管起我的闲事来,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 

      拔出红色剑身,我低头对猝死仍来不及惊呼痛哀的男人道:“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你干的就好。” 

      一声女人凄厉的尖叫声,顿时搅乱了这如水静夜。 
      团团包围住我的卫兵,起此彼落的喝声:“谁敢这么大胆闯入六王府!” 

      六王府...没想到这一动土还真动到了太岁头上! 
      看着前面这壮硕的身影是似曾相识,再定睛一瞧,这不是霍都。 
      我俩在宫内有过一面之缘,这么多人我能不能打得过都是个问题,更何况六王爷烈焯贴身侍卫霍都挡在跟前,他的身手在春围狩猎时,我是见识过一二的,以我现在低的可怜武功,绝对打不赢,更别说是想全身而退。 


      “你们都退下,让我一个人来对付这贼子就好”霍都拔出腰间青铜刀,指向我左手中的剑,示意。 

      久战不利! 

      霍都拔地一起,翻刀高提,当中破空劈下,其势迅猛,我避无可避。 
      腾空跃起,我左手提剑相抵,势未尽挡。 

      剑,嵌入半臂,攻其未备,抽剑,一个翻身,打落对方手中兵器,我左手虽血流不止,但握着剑,剑上虽淌的是我的血。但,胜负已分。 

      “你输了。”我淡淡说道 

      这种以退为进的打法是我唯一胜途,却不是生路。 
      现在随便一个女子手持木棍恐怕就可以把我打趴下,不是没有考虑要如何应付剩下侍卫。只是我不想输霍都 

      你,不能够输。 
      昏厥前,脑海里浮现了这句话。 

      再说要不是料见屋脊上那个观战的人影会淌入这趟浑水,我岂会这样打算。 

      奈何天 第八章 

      好浓的荷香,该是江南水边怒放的夏荷吗,这清甜的味道,推开窗就可以望见底下堆了满塘的荷,一朵压着一朵的白色花儿。 
      美,好美。 

      我,好喜欢,可,不能喜欢。 

      在江湖,只有输赢成败,只有血腥杀戮,快乐啊,是有的,可那是醉生梦死的快乐,那是朝生暮死的。 

      喜欢,不喜欢... 
      感情这种东西是江湖儿女梦中才会有的誓言,是古人情诗艳词里的东西,是虚无的,不是现实的。 

      在泥足深陷的沼泽里,没有人在挣扎,只是任凭一直的沉沦沉沦下去,不想灭顶就得踩在别人的尸骨上求存。 

      就万万不能输,一无所有的人,一旦输,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不能够输。 
      这是幽远的梦,还是深埋的记忆。 
      无论是什么,抵不过手上那股唤醒人的刺痛来得真实,贴近。 

      “为什么弄成这副德性!”这不怒而威的低沉声音,是腾耀的吧。 

      “只是手上开了道口,应该没有大碍的。”靠我较近的这个,应该是那个被我拖下水的无辜靖丹。 

      “只是这种程度的伤口为什么都睡了这么久了还不醒。” 

      “他失血过多,因为伤口一直没有愈合的迹象,至于为什么复原的这么慢,应该去问宫里那堆白发苍苍的御医们,不是对我大呼小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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