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天[上+下+番外] by: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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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天[上+下+番外] by:行云-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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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遥...萧遥....别睡了,萧遥,快起来!”好梦正眠,不知那个不识相的家伙在耳边大呼小叫的,攘我清梦,我模模糊糊的努力半张开眼,竟是穿戴整齐的厉之仪站在床边。 


      “大半夜的,做什么啊你?”睡得正熟被吵起来,我语气自然没好到那去。 

      “就是大半夜那些地方才正闹哄起呢,你快换见衣服梳洗一下好跟我出去。”厉之仪急忙把尚在昏昏沉沉中的我猛力揪起。 

      他东顾西盼的一会又道:“罢..罢...不用那么费事了,你长得虽然不像本王那样英俊潇洒,不用打扮倒是也勉勉强强过得去了,再说有钱长得再丑,那里还不是招呼的热络的很,不用了,我们就这样直接去。” 


      厉之仪拖着我就一路直冲的往外奔,嘴上不停嘟嘟嚷嚷着一大串废话,却还是没有告诉我这个当事人要带我去哪啊。 

      江南不夜,喧嚣不断,已是月影东斜,水上竟挤满了无数雕漆画舫,勾栏章台,灯火通明,原本宽阔的河面竟也显得稍嫌拥塞了。 

      厉之仪横眉竖目的怒脸赫然放大在眼前:“萧遥,我花了大笔银子不是让你来这看风景的,你给我把头转过来。” 

      认命的把脸转回桌面,四五个面带倦意的姑娘随即换上魅惑倩笑,展开各种撩人情态,媚眼如丝缠绕。 

      我一愣,视若无睹的伸手动筷夹了一块红烧鲈鱼往嘴里塞,嚼了几下,虽不算绝佳美食,倒也清爽可口,不油不腻,于是要又夹起菜来,谁知筷子却冷不防的被厉之仪抢了走。 


      “你都吃了两桌酒席,足足十几道菜了你还吃得下,我也不是请你来这吃宵夜的!” 

      我嘴一撇,两眼一翻:“他们都端上来了不吃白不吃嘛。” 

      厉之仪气极的大吼:“有人像你这样到妓院来只是看风景猛吃饭的吗!” 

      我摀着耳朵解释道:“我也没说要来逛妓馆的啊,还不是你拖我来的。”这家伙嗓门真不是普通的小,再这样下去我总有一天要被他吼聋了。 

      厉之仪顺手抓了一个袅娜女子,顿时品头论足起来:“我是好心想救你耶,带你来这见识开眼界,你看看这些女人,皮肤滑嫩,丰胸细腰,娉婷美貌,那一点不比男人好,你做什么偏偏要与男人一起,男人那里比得上。” 


      “人说江南夜间好玩,我才说怎么无聊至极呢,没想到这就让我碰上了新鲜事,世风日下,连太监也兴逛起窑子了。”想再向厉之仪好好解说一番,却被一阵击掌嗤笑声截入。 


      云罗锦织青帘撩起,步入的是那俊美绝伦的北擎六王爷烈焯。 

      我暗叹了口气,怎么一伙人相干不相干的全都凑到一块来了,这是要演六国大封相吗... 

      奈何天 第二十六章 

      虽说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不行鸡鸣狗盗等宵小之为,不过我向来自许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当回缩头乌龟逃走应该也无损吧。 

      正当我考虑要不要有义气点,带着厉之仪一块跑的时候,厉之仪反倒调了头跑到烈焯跟前:“啊....烈娘们,你这娘娘腔怎么不呆在北边跑到江南来,怎么现在娘娘腔也兴逛窑子了,今天我倒也是开了眼界啊!” 


      “厉小子,你敢情上次被我教训的不够,想找打是吧。”烈焯闻言,剎时冷了脸色,眼神肃厉,自齿间露出阴侧侧的话。 

      “说就说,我怕你啊,明明是大男人脸长的跟娘们一样,还敢笑啥劳子太监逛窑子,本大爷还笑你女人玩女人哩,笑死人了,哈哈,萧遥你说好不好笑。” 
      厉之仪像是故意无视烈焯的警告,反而刻意把话说的更大声,惹得帘外不少人纷纷好奇围观,讽刺的嘿嘿冷笑尚嫌不够,更甚者居然一把我插身他与烈焯面前。 

      面对烈灼这张比万年寒玉床还冷的脸,我脸上勉强的笑容就快挂不住。 
      明眼人都看出烈焯现在可是忿忿怒火暗燃,不怕死的再一撩拨火山口烈焰就要喷出。 

      无巧不巧,厉之仪似乎就是不会察言观色又十足不怕死的家伙。 
      可他自己招灾就算,做什么拖我一起下水呢。 

      我只好讪讪转移话题:“六王爷怎么这么有兴致,跑到南方来玩了?” 

      烈焯脸色倒是顿时和缓了些,恢复常态好整以暇的坐下,冷笑几声:“还不都拜你所赐,跑了一个太监,宫外神威将军不顾皇命,私自暂挂冠而去,宫里头的那个整日魂不守舍,一大堆探子忙翻了天,他倒是把事扔给了我们几个倒霉鬼,微服出宫去了。本王呢,可没其它人那么自认倒霉,一个个全跑光了,本王做什么不跑,要乖乖留在北边当苦工。” 


      对烈焯一番话我虽早已心里有底,但不免有些愕然的是,这前因后果烈焯这局外人竟知道的这么清楚。 

      “别小看我,萧遥,你的底细我知道的不算少,那时你大闹我王府的时候,我就开始打探你了,我也知道你跟我皇兄的关系,那时对你兴师问罪不过是想看看,我那个个性比石头还硬的哥哥在面对心上人犯错会有什么反应,不过话说回来呢...” 


      烈焯倏地站起走近,两手拧起我两颊东扯西拉:“明明就只是这样一张没什么的脸,我真好奇,怎么靖丹跟耀一堆人对你一头热的像什么似的,好在那呢,真不懂....” 


      “我也不懂,我想你这个问题去问他们比较适合吧。”我一把挥开烈焯,拼命揉揉惨遭凌虐的脸皮。 

      厉之仪突然很是正义凛然的挺身而出,说的的话却让人为之绝倒:“娘娘腔你给我离他远点,虽然你长的像女人,但是你毕竟还是个男的,我今晚可是要专门治好萧遥的症状,让他对女人有兴趣的,不是女人的都别靠近。” 


      “这种事如果能治好,就麻烦你先去治治我那个病入膏肓的皇兄吧。”烈焯嗤之以鼻,十分不以为然的模样。 

      厉之仪正要开口反讽,又忽然皱起眉的,神色浮起一丝疑惑:“不对,停停,你们两个都先给我停下,这不对劲,怎么你们刚刚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什么太监,闯王府,又是将军皇兄的...到底怎么回事?” 


      要说来可真说来话长,再说要一次一口气说完,怕这些刺激厉之仪肯定又会受不了的猛叫,我试着安抚道:“这大堆事长串串的,一时半会的我也说不出所以然,现在夜了,有事我们回去睡明天再说吧,明天我一定详细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烈焯凉凉冒话:“简单来说,就是萧遥除了跟他师弟还跟好几个男人纠缠不清,怕你小子听不懂再讲的白些,就是萧遥和我皇兄等好几个男人有关系,暧昧,懂了吧。” 


      “...萧...萧萧萧...萧你..你....居然..”厉之仪瞪目结舌,手指点向我,一句话说的坑坑巴巴,连不成句。 

      撇头一见果然烈焯正幸灾乐祸一脸等着看好戏样,这烈焯与我不知是八字相克,还是时辰相冲,谁看不顺眼谁,果然一打从头次见面我就肯定了我准跟他不对盘。 

      “萧...萧萧...你...”厉之仪依然处在震惊里尚未恢复过来。 

      我单手支额,忽觉脑门隐隐作痛了起来:“我不叫萧萧,在下姓萧名遥,等你叫得出我名字的时候,我再跟你解释清楚吧。”语音未落,我一疾窜,出了舱,遁入夜色。 


      各人罪孽各人造,谁爆的料点的火,那烂摊子就让谁收去吧,我可没那体力精神再跟厉之仪耗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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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床塌倒头大睡,醒时已是正午时分,我边伸个懒腰边活动活动睡硬的筋骨,一进厅里,赫见我与厉之仪所居的小小房舍,居然又多了一位贵客,不用多想必是昨夜的烈焯。 


      我环顾屋里众人,坐在太师椅的厉之仪脸色比昨天还差上几分,烈焯倒是心情好极哼着小曲与靖丹对奕,从昨天到现在仍是一头雾水的孟政闲着没事,只好拿着抹布猛擦的同一角桌子,满腹疑惑的东瞧西看其它人。 


      思绪偶然一兜,我突然失笑。 

      靖丹眼尖的瞧见我步入,荡出浅浅笑意向我走来:“怎么了,一起来就古古怪怪的笑什么呢?” 

      “只是忽然想到这屋里除了厉之仪主从外,一屋子都是朝庭通缉的人,一个私自离宫的太监一个将军擅离职守的再加一个公然抗旨的王爷,你说这加加一共也是上万两的赏金啊。”我很是惋惜叹道。 


      靖丹只是赏了我记不小的爆栗,佯怒轻斥:“敢情你眼里我们都成一张张白花花的晃眼银票了。” 

      “真正数目大的银票在那呢,值钱的小鬼头一个可抵了我们一屋子的人了。”烈焯插话,眼角不着痕的往厉之仪的方向飘去。 

      厉之仪猛地立起身,脸上苍白血色尽褪,紧咬的嘴唇似乎就要渗出血来,右手握拳里不知捉的什么黄纸,颤颤双肩抖动不止,倏然一个延手,把物作上拋,抽剑白花剑花几划,舞出一片碎黄飞空,愤愤离去。 


      “这怎么回事,烈焯。”我与厉之仪相处这对日子,朝夕相对,却从没见过他这般神态。 

      “有什么事,不就是西楚发出皇榜悬赏遭歹徒绑架,下落成谜的厉之仪,提供下落可信者,赏金五万两银。” 

      “绑架,他被谁绑了怎么我不知道。”我疑道。 

      “我跟靖丹都是昨个才找到这来,绑架他的还能有谁,当然是你啊。”烈焯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苦笑,这下我又成了绑架西楚王爷的歹人了吗。 

      奈何天 第二十七章 

      靖丹烈焯来到数日,众聚吃喝玩乐,厉之仪古古怪怪闷了两天躲在房里,又恢复原来的活宝样,大家说说笑笑倒也相安无事。 

      我虽曾旁敲侧击问过厉之仪与孟政,无奈厉之仪平时口无遮栏,但这回口风却是紧的很,打死不透半点消息,他既不愿,我也不便再勉强。 

      夜已三更,我回了房,方才坐上床褟,准备入寝吹灭烛火,夏夜无风,墙上灯影却微微一抖,我一回旋起身,夺门而出,门前廊道皆无人影,再往前探,烈焯昂然而立院前古菘旁,弦月渐斜,银光蔽体。 


      “有事?”我先打破沉闷。 

      烈焯双眼若有似无的往我脸上几瞟,薄唇一抿:“有是有,不过其实也不关我事,我只是看不过眼你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很是无辜的一撇嘴,我表面依旧淡笑不语 

      见我装傻,烈焯倒是没什么反应:“你还要继续当多久的缩头乌龟,不要告诉我你会不知道耀他早在靖丹之前就暗中跟着你了,我想无论是萧遥还是萧月笙,都不可能毫无所觉!” 


      烈焯随手拾起一针叶,弹指间散出一团劲气,贯入其中,化柔为刚,那叶竟硬如钢钉,三分之二叶身嵌入树壁。 

      “要不是答应过耀不动你半分,我早就干脆打昏你,把你打包送回耀身边,还省事方便多了,那像现在威风全灭,窝窝囊囊的跟着人家,人家还装傻装做没事样。” 

      我不再故装和气,冷冷笑道:“不知如何,知又如何,随便有人暗中跟着我,我都得奉陪理会吗。” 

      烈焯对我的不善口气也甚不在乎,依旧接着说:“你在绝什么呢,耀他对你一片真心,真的要说有些什么疙瘩,也不过是他在初登基之时无意处死了你东陵皇族罢了,耀他也觉得对不住你....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别再计较这些,开开心心一块不是很好吗.....” 


      “何况,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国扩疆,血流成河在所难免,这点道理同样是出身皇足混迹魔教的你不可能不懂。” 

      一将功成万骨枯,古今多少枭雄豪杰,王座之下免不了要沾染血腥,这个道理我的确不是不能了解,但今时今日,若那人脚下踩的是你血亲父兄的尸首,烈焯能否也能说得如此稀松平常。 


      他跟腾耀等人能否,我不知道,但至少,我是没办法的。 

      我皮笑肉不笑:“干脆我也灭了你们北擎帝家全族,再跟你们说声对不住,你们再来原谅我,大家开开心心的一块重新开始你说好不好?” 

      烈焯甩袖骂道:“你真是不可理喻!” 

      “你也别强人所难。”我回道。 

      “啪!” 

      响亮的巴掌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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