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龙有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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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龙有悔-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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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他们俩这般要好,也难怪了……这两人以前就常来吃面呢。面摊老板兀自收拾,挺纳闷,怎两碗面都剩下半碗,莫非不好吃?
  
  「快开门。」龙二低头催促,「你早晚得交出钥匙,念在过去认识一场,我可没凶恶地上凤家老宅或绸布庄内赶人,给你留了不少面子。」
  杵在身前的小子似乎心有不甘,动也不动。
  凤纾隐约查觉一丝不寻常,兄长和龙二有仇麽?龙二似乎是针对凤家而来,莫非两人在酒楼狎妓争风吃醋结下梁子?
  「还在磨菇什麽?」
  他抬头迎上龙二英俊的长相,挺迷人的。心头颇不是滋味……龙二出入复杂,流连声色场所也无须意外。他低头叹了气,掏出钥匙开锁,推门让龙二率先进入。随後将门上锁,凤纾道:「你先待著别动,我去点灯。」
  了如指掌绸布庄内的摆设,他走到柜台边,点燃一盏油灯,旋即搬来两张椅凳,招呼:「请坐。」
  龙二观察坐在身旁的小子,那忸怩的神色显得紧张。
  凤纾偷觑了他一眼,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麽。不禁低头暗忖:兄长长期在外招摇挥霍,捅出娄子,顶多赔钱了事。但这一回,恐怕不是赔钱这麽简单。龙二不肯让他赎回产权地契,是存心刁难、报复吧。
  「你要开什麽条件才肯让我赎回地契?」他闷声问。
  龙二沉默——眼下只容得下他,压根儿不屑一顾凤家的产权。经过这些年,仍忘不了他的安静木讷以及腼腆的笑容。可,也没忘他的瞧不起。
  「你可以牺牲到什麽地步?」
  凤纾愕然。抬眸,两人四目相对——


  龙二的表情显得阴郁,唯有一双眼神彷佛会噬人。
  凤纾的神情掠过一丝慌,「你……想要什麽?」
  「呵,凤二少,你不希望我将宅子或旗下的铺子立刻收回吧。」他打探过这位凤家二少爷做生意挺拿手,事业做越大,现在就越伤脑筋……就像包饺子,肉馅放得越多,皮不够厚就撑破了。
  「我可以给你时间……或将地契都还你,如果凤二少愿意当我的男妓让我玩到腻……会不会太委屈了些?」
  一瞬瞳孔放大,凤纾不可置信他竟然提出这种条件……霎时,怒意渐生,浑身隐隐颤抖,别过脸庞,咬牙。
  这不是他所认识的龙二!男妓……亏他说得出口,存心羞辱人也太过了!
  「不愿意麽?」
  那可恶的声音渗入耳膜。
  凤纾隐忍著没轰他出去,还将他当成朋友,从来都没瞧不起过。
  龙二一派无所谓地语调:「我也不勉强。反正丢脸的不是我,若是让别人都知道锦荣绸布庄和旗下分号一夕之间统统迁移,凤家的老宅也易主,届时你的脸不知要往那儿搁,我却不同,可神气了。」
  凤纾咬唇,无话反驳。
  龙二很恶质地继续说:「手头上有几间空铺子挺好办事,可以做生意,也能承租,甚至卖掉其中一两间,换些银子来装修门面,改成酒楼或赌场,专门吸引有钱人的少爷来挥霍……你觉得这点子如何?」
  他呕气,闷哼:「随便你……」
  「我当然随便。才会开这种条件!」
  存心羞辱,吐了一口怨气,他们之间从此各走各的路、各过各的生活,老死不相往来。偏偏,这麽打算的当口,却潇洒不起来。简直像傻瓜似的顺水推舟,见了面,仍碰壁碰得一鼻子灰,这小子的眼里只有地契!
  龙二挪开视线,闷坐在椅凳上,思绪怎也无法停止去想他,扰得自己都快烦死。越想越窝囊……他不想继续让小子看轻,起身欲走之际,衣袍一紧,他愕然——
  低头看小子发颤的手揪得可紧了。
  怎麽,有钱的小子就是不堪损失,「舍不得那些产权地契?」
  他点了头。
  「考虑清楚了?」他在给他後悔的机会,免得日後想後悔都来不及。
  他又点了头。
  「你知道当男妓的意思?」
  仍点头,指节都泛白了。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让出身子给人玩又不会少块肉,保住了面子,没里子也无所谓。仍气闷,龙二语气死板地说:「别再抓著我,衣袍都快被你给扯破。你卖布料,是没差赔我一件。但别忘了,我根本不要你卖的料子。」
  凤纾缩回手,忍受得了他的冷嘲热讽。龙二会赌博……而他也愿意为自己赌上一把——无论输赢,他不会怪龙二。
  
  小房间内的一张床颇窄,看来是临时休憩的地方,墙面上仅挂著几套衣裳,一盏挂灯熠熠生辉,映照著眼前人浑身逐渐光裸。
  「上床躺好。」他语气死板的命令。
  凤纾偏头咬著唇,上床变成一块俎上肉。龙二跟著上床,没多馀的地方可躺,置身在他双腿处,不禁佩服小子真有勇气,肯张著大腿任凭摆布,挺奇怪的……想归想,手可没閒著,不客气地玩他,宛如操控著傀儡偶。
  「啧,腿张开一点。」他探索他的身体,感觉也很奇妙,随著掌心四下游移,渐感自身的胯下越来越兴奋。
  龙二摸著他颓软的反应,问:「你没跟人睡过吧?首次这麽牺牲,会不会不甘愿?」
  凤纾闷不吭声,浑身隐隐颤抖地由著他为所欲为。
  「凤二少?」
  他不肯开口,内心五味杂陈;羞窘、紧张、害怕以及心知肚明龙二根本在玩弄他……
  仰起脸庞,睫毛颤啊颤地,眨望著墙面上垂挂的盏灯,那湛蓝、橘红交织的焰光越来越模糊,泪水盈满眼眶,他和龙二的关系怎会变得这般脱序……男妓……龙二是这麽看他的吗?泪湿枕巾,感受到龙二的手指挤入股间的窄缝,不觉得痛……一点都不会……
  插入的手指由一根慢慢地累积,龙二惊奇於他的容纳、包覆,私处外围缩张的嫩肉涨红,似诱惑般惹得他更加冲动,胯下灼热,想取而代之地插入。
  蓦然,屈起手指,成拳地往他体内挤,耳闻一声抽气,把心一横,拳头硬生生地强迫他的体内不断扩张、容纳……残忍的行为令小子痛苦地哭叫。
  「住手……」
  他置若罔闻,空腾的手扳住他的腿,阻止他挣扎扭动,包覆在拳头周围的嫩肉微微渗血,他停止了动作。
  「龙二……」凤纾惨白著脸色,不断哽咽,连推都不敢推他,眼角的泪水越掉越多,视线映入那模糊的身影,求饶:「我好痛……」他在糟蹋他……
  「後悔了?」
  他一抽一抽的哭泣,所有痛觉都集中在一处,十分可怜……「是你太过分了……」
  那一声苛责令他不悦,「我有警告你,不是麽?」拳头倏地退出,眼下的这副躯体就只能是他的傀儡。
  剧痛消失,凤纾不断发抖,动也不敢乱动地躺著,心却痛了起来。
  龙二兀自解开下半身的束缚,挺身将欲望插入,感受到那收缩的内壁越来越紧,多神奇的身体,他一迳地抽动了起来。凤纾就像尊破玩偶,随他玩弄,床板嘎吱嘎吱的承载两人的重量,彷佛不断提醒他与龙二的第一次就是这麽不堪……
  龙二一迳地享受跟小子上床的滋味,半眯著眼,映入他泪湿满腮,却不想吻他或给予安慰。两人之间是各取所需,等他让自己爽了之後就走。
  心渐沉……兴致也逐渐退去,他抓著他的双腿,一阵摩擦生热的发泄完,旋即下床,整了整衣衫,估计两人往後八成都是如此。回眸瞥了一眼他仍哽咽,动作略显困难的抓了衣裳遮覆下半身,不禁拧眉,有股冲动想将他抱来怀里。
  仅是刹那间的踌躇,令心情更是一团糟。龙二霍地开门离去,不再回头,仍耿耿於怀小子从未想过他是喜欢他的……曾经把他当作媳妇似地带回家……
  被褥上留下了一滩血渍,凤纾拆下来洗,蹲在洗澡间内又搓又揉地摩擦布料,浑身隐隐作痛,尤以令人难以启齿的私处为最。
  龙二很粗鲁……眼眸一黯,懊恼竟然在他身下哭泣、求饶……
  以後该如何对面,这几年来,他以为自己都不会再哭了,兀自生著闷气搓洗染血的被褥,无须多久,已被他洗得乾乾净净。
  
  掌柜房。
  「二少爷,你一早就洗被褥?」春生打从外头进门就瞧见,被褥晾在一隅滴水,料子花色是不错,但还没过年哪,二少爷提早拿出来洗,省得以後洗是不?
  凤纾没搭理,脸色红白交错。
  「怎麽了,二少爷?」春生一脸狐疑,霍地想起二少爷也是有需要,人未娶妻,只好自己来。「呃……你就当我没问。」
  凤纾坐立皆难受的不敢乱动,仅开口吩咐:「你这阵子不用来绸布庄,专心去办我交代的事。」
  「好。」春生接著问:「二少爷有没有找到人?」
  「找到了。」
  「谈出眉目了?」
  「……算是。」他暗自心痛,谈出的结果是让龙二羞辱。
  春生又问:「对方肯让你赎回地契麽?」
  「不肯。但肯让我延期。」凤纾无法说出实情,只好随口应付。
  「哦,这样啊。挺麻烦呢……」难怪二少爷要他这阵子不用回到绸布庄,是碍於时间紧迫吧。「待会儿我就交代小夥计多担待些活儿,等事情都办妥,我会立刻回来。」
  凤纾心情乱糟糟的说:「劳烦你了。」
  「哪儿的话。这是我应该做的哪。」他十分地乐意,无论有没有发生大少爷输光家产的祸事,他都挺二少爷,人才是凤家真正的老板哪!
  春生如沐春风地离开掌柜房,惹来小夥计的质问:「师父在偷笑什麽?」
  小夥计的眼可尖了,耳朵也很灵敏,一边扫地、一边偷听师父和凤大掌柜谈话。
  「小鬼头问这麽多干啥?快快把地扫完,我要吩咐你几样每日该做的事项,不许你偷懒。」
  「我才不会!」圆脸仰起,胸膛气鼓鼓的。
  春生哼了哼,「我对你够好了,可没叫你每日端盆水给老子泡脚,搓揉搓揉脚趾头。」
  「我当然知道师父很好,也不需要常常挂在嘴边说。」小夥计眨巴著眼,扫著扫著黏到师父身旁去。
  凤纾听见外头的师徒俩拌嘴,内心好羡慕……
  忍不住想起龙二,也能这般和他相处,该有多好……但现实总是残酷,他闷头算帐,苦著一张脸,估算这阵子花银两可花得凶了。




第五章

  凤绪安分地待在老宅内,日日向娘请安,求她息怒及原谅。「娘,我保证以後都不会再去赌博……您就原谅我这一次糊涂,好麽?」
  凤夫人瞧他连日来的悔过,口口声声保证会戒赌,心肠渐软,「好了,别跪了,快起来。」
  「娘真的肯原谅孩儿了?」
  她点了头。
  凤绪立刻爬起,踱至娘的身後,按摩搥背,委屈地说:「娘,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尽是怪我。您有所不知,若不是纾弟见死不救,那些外人压根儿就不会到宅子来讨债,将您给气坏。」
  凤夫人一怔,「绪儿,此话怎说?」
  他胡诌:「我一赌光地契,就後悔得要死。於是去找纾弟求救,拜托他替我赎回,否则宅子、绸布庄和分号都会让人给收走。」
  「真有此事?」凤夫人怒容立现,打从心底就恨那孩子。
  凤绪为长辈搥背可卖力了,按摩的力道分寸拿捏得刚好,嘴上的功夫也控制得当,知道什麽话能对娘说、什麽话不能说。「娘,孩儿岂敢骗您。」
  他太有把握,娘不可能亲自求证,纾弟只是为凤家赚钱的工具而已,「孩儿没半句假话,甚至怀疑纾弟和外人串通,存心坑害我。因为他嫉妒……」顿了顿,他适可而止。
  凤夫人闻言一惊。绪儿说的话不无道理,那孩子大了,翅膀也硬了,这两年几乎不在老宅过夜,行踪已脱离她的掌控……不妥!
  「你差人唤他回来,我非要他将地契统统给我赎回不可!」
  「是,孩儿这就去办。」凤绪一脸得意地离开别苑,算计这阵子无法从娘的身上骗取银两花用,若不趁早将地契赎回,往後还拿什麽本钱去玩乐。
  
  金儿急匆匆地来到绸布庄,气喘吁吁地问:「小夥计……二少爷在不在?」
  正在应付顾客的小夥计没理她,暗忖人找来绝对没好事,他和春生师父站同一阵线——凤家人来找,用拖字诀应付。
  「嘻嘻,三位姐姐生得好漂亮,要不要瞧瞧店内特地从蜀地进货的织锦?花色很齐全唷,料子又好,王公贵族都好喜爱呢。姐姐们若错过没买好可惜。」
  三位姑娘家掩嘴娇笑,小夥计生得可爱、嘴又甜。「快拿来给我们瞅瞅。」
  小夥计一迳地推销、称赞,姑娘们被他哄得心花怒放,一连买了十来种布料,绢、丝、罗等等。待包装妥当,结清了银两,几位姑娘巧笑倩兮的招来候在外头的家仆,立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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