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官》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翻译官- 第4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我要放下笔的那一瞬间,听见小华喊我:“家阳。”

我看她。

她的声音很低,只有我听的见:“我现在要离开,剩下的局面,请你摆平。”

随即在众人的惊讶中,小华提着裙摆,迅速的独自离开会场。

情况继尔有些失控,

我松一松领结,找了把椅子坐下来,吸烟。

有人议论,有人质问,有人离开。

有人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我抬起眼,是我哥,家明,我们互相看看,他突然笑了:“恭喜。”

我在“中旅”大厦的房子住,每天上班,等着我父亲召见,可是,一直也没有动静,不知会有怎样的风暴。

乔菲病了,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再来上班,憔悴的纸人一样。

我当然知道,这大概是为了什么,因而心里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这个壮的牛一样的人也病了?是不是,轮也应该轮到她为了我,吃点苦,遭点罪了?

我再也不去找她,这个女的折磨我,可谓是相当有手段。

不过,要不然怎么办?

我等着她来找我,请我原谅?

这大约是不可能的事情。

算了,我是男人啊,脸皮总得厚一点,难不成,我像她对我那样,再报复回去?虽然我心里很想这样,不过,我们又不是拍百集长剧《创世纪》,最主要的是,我跟乔菲,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再没有时间做无谓的浪费。

我们必须在一起。

下了班,我开车去她家里找她,只有她的室友在,告诉我,她下午从单位回来就又出去了,等一等,就快回来的。

我坐在她的房间里等乔菲。

视线被一张放在桌上的照片吸引,乔菲站在海边的礁石上,头发被风吹起来,紧着鼻子,皱着眉,笑的怪模怪样。

我就笑起来。

上次几乎翻了一个底朝天,也没有在她这里发现有我的印记的一些什么东西,我不就是在这里吗,这是我在大连为她拍的照片。

这是我眼里的乔菲啊。

等了很久,她也没有回来。

她的朋友又有朋友来,我只好先回去,临走之前,告诉她,不用对乔菲说,我来过。

我晃晃悠悠的买了薄荷味的雪糕回家,出了电梯间,听见有人咳嗽。

 第62章

 
程家阳

乔菲女士坐在我门口的地上,穿着羽绒大衣,层层叠叠的围巾里露出小小的脑袋瓜。

我从电梯里出来,她也就看见了我,站起来,拍拍屁股,笑了一下,又马上收回去,因为我就没给她好脸色。

我打开门,乔菲站在我后面,我听见她在嗓子里嘀嘀咕咕的,好象叫我的名字,又好象想说什么,却实在没说出来。

我心里非常好受。

我开了门,自己进去,站在里面问她:“你是不是要进来?”

“是,没错。”她一步迈进来,仰头看我,眼睛里有讨好的笑。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乔菲啊,你既然这样,又何必当初那样对我?

我心里这样想,张开口对她说:“别嬉皮笑脸的,有话请说。”

“家阳,你没结婚?”

“恩。”

她低头。

“我说,你不要这样,不是因为你。我都想明白了。我打算再当几年钻石王老五,遇到更合适的再说。”

“这是你说的,那好。”

啊?我说什么了?这人不是来道歉的吗?她怎么拔腿就走?

我一下子就把她拽住了:“哎,乔菲……”

她没抬头,我在下一秒钟就把她抱在怀里,手揉着她的头:“哎你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你来干什么来的?就这么一句话就要走?我哪儿招你了?”

她很安静,头埋在我的怀里,手慢慢的抱住我的腰。

我觉得胸膛前暖呼呼的,她是不是流眼泪了?

我的心里柔软,轻声说:

“乔菲,我想了太久了,咱们两个不能分开了。”

“我都被你吓死了。”她抬起头,来吻我。

我推开她:“你没哭啊?”

“这么嗨皮,哭什么呢?”她继续搂着我,撅着嘴巴,脸往前贴近我。

“你不是撒腿要走吗?”我还是挣扎着说。

“我不这样,你还得抢白我到什么时候?”

我空闲出来的手已经打开薄荷冰淇淋的盖子,用手指挖出一块,放在自己嘴里:“我告诉你啊,代价是很大的。”

“反正我感冒传染期,吃亏不到哪里去,哎呀,你真香喷喷的。”

接着她的小舌头就放在我的嘴巴里了,在我唇齿间上下翻动的,这么热情,我受宠若惊,只能全心投入的响应。

我捧着她的脸,吸吮她,伸手脱她的衣服。乔菲同学的手基本与我同步。

我们两个就这么心急如焚的赤裸着纠缠在一起,倒在之前曾无数次颠龙倒凤的床上,我要倾身覆盖在她身上,乔菲按住我,抚摩我的头发,我的脸,温柔的亲吻我的眼睛。

“家阳,”她的手放在我的阴茎上,抚摩,撮弄,“让我来,让我来。”

我只觉得那里在她的手指间变的又硬又热,我伸手向她茂盛黑密的头发,意识涣散的叫她的名字:“菲,菲……”

她翻身在我的身上,将我的阴茎纳入她湿滑紧窒的甬道,我们平稳的,剧烈的,在瞬息间高潮的律动。

真好,乔菲,还有她的每一条纹理。

有些东西,天生就是要在一起的。

我和乔菲。

我们的身体。

做完了,我就点上一支烟,放到嘴上,被她伸手拿去抽,我只好再来一支。

我的手还放在她的胸脯上,轻轻抚摸。

她身上发热,可是面色好极了,粉红色的,婴儿一样的细腻。

我看着她,笑一笑,又亲她的额头。

“哎,我说,”我看着她的眼睛,“你找我,是不是就是想跟我这样?”

她咯咯的笑起来:“还记着呢?我也不怕告诉你,没错,对,就是想跟你这样。怎么着?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在脑袋里把你给那个了。”她慢慢坐起来,“不对啊,你着急结婚,不就是为了这句话吧?”

我看她,没说话。

“真是因为我说这句话?”她把笑容收起来,认真的看我。

“我当时特别难受。我觉得这么多年白过了,觉得特冤枉。”我说的是实话,“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刺激我了?”

她软软的趴在我的胸前,用力搂我:“不,家阳,你这么好,我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所以我想,做人啊,还是不能太老实,我不出这一招险棋,乔菲跟我还要别扭到什么时候呢?

这样很好,她很是知道了教训。

我吸一口烟,高兴的看她对我死心塌地的样子,摸一摸这么柔软的身体,翻身在她的上面,进去的时候,又得意又卑鄙的想,

亲爱的,你这么聪明,不过还是被我算计了。

关于我们的关系的问题,因为无论如何都在一个单位工作,乔菲不愿意这么早就把我们的事暴露给别人知道。

我同意。

否则又被杜撰成二十集电视剧。

不过,这种试图的掩盖,让心里的暧昧更迅速的彰现。

在单位里偶尔擦身而过时,轻飘飘的一眼,都让人心念跳动。

我在办公室里舒服的打瞌睡,冬天里的暖阳下,思念一墙之隔的情人。

真肉麻,真浪漫。

乔菲

周末没有工作,不用出差。

我跟程家阳在超市里逛的时候,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

我说:“买点牡蛎吧,回去做汤给你喝。”

“最近消耗有点大,是得补一补。”他同意。

我挑了些又大又新鲜的牡蛎装起来,放在购物车上。趁营业员没有注意,在水果区将一个很大的樱桃拿过来,放在嘴里。

家阳搂着我,手搭在我的腰上,在我耳朵边问我:“我没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的日子过的是不是也挺开心的?”

这是一个好问题啊,他没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自己一个人,过的怎么样呢?

我念书,我学习,我努力工作,我跟自己挣扎角劲。

可是我筋疲力尽。

我将一大瓶酸奶放在车子里。

“渴。”我对他说,“非常的渴。半夜里也没有水喝,脑袋里好象是沙子,干燥。还有,我消化也不好,总是疲劳。”我看看他,“你呢,家阳,没跟我在一起,你过的怎么样?”

他也在思考。

我们走到熟食柜台,他要了六只红烧猪拱嘴,放在车上之后对我说:“饿。”

“好象,一直找不到可口的食物,直饿的自己虚弱无力,营养不良。生活失去意义。”家阳很感慨的眯着眼睛说。

“你这样说,好象减肥人士畅谈节食感受。”

“你刚才说,好象血糖偏高,嗜渴症先兆。”

“我杀了你。”我伸手到他掖下呵痒,被他一把抓住双手,硬生生的拉进怀里。

春节之前,单位派我到广州出差,陪同领导从香港迎接法国的一位政界要员来访。

家阳帮我准备行李的时候,把我的西装拿出来说:“这一套,好象有点旧了。”

“凑和吧,没时间在单位定做了。”

他看看我,没再说什么。

“不然,”我说,“现在去商场买?”

“我说也是。”

“我要高级的,名牌的,你来埋单。”

“那你今天晚上得做茶鸡蛋。”他说完,就嘿嘿的笑起来,“再买一套情趣内衣,黑色的,我早就看好的,哇……”

出发去广州那一天,我与随行人员在机场等领导好久。

终于在飞机起飞前,领导乘车姗姗来迟,下车的,却不是原来即定的那一位。

我呆了一下。

程家阳

再遇到小华,在一家音响店里,她身边有别的男士。

我们握手,低声的寒暄。

她的朋友去付帐的时候,小华说:“什么时候,去我那里把你的东西取走,否则这一个,”她指指那人,“不能搬进去啊。”

她这样子,我倒不好意思了。

“那我尽快,明天好不好?小华。”

“明天好,我正好有空,在家里。”

到了第二天,我作完手里的文件笔译,准备离开去小华那里取东西的时候,接到我父亲的电话。

他的电话,不是他的秘书。

他的声音象铁一样。

“家阳,现在到我办公室来。”

 第63章

 
程家阳

我来到他的办公室,我父亲背对着我,面向电子屏幕打高尔夫。

我从后面看他,他身材高大矫健,每一杆挥动都姿态优雅,虎虎生威。

我说:“爸爸。”

他没有理我。

又尽兴打了十多分钟,终于停下来,回头看我,他面色红润,额角有汗,掏出手帕擦一擦,对我说:“过来。”

我走过去,平静的看着他。

他知道些什么,他会跟我说些什么呢?

不过这不重要。

我既然已经决定要与乔菲在一起,那么面对我父母,这肯定是必须要走,又没有任何意义的一关。

我心里打定主意,便觉得坦然。

走近他,希望他直切主题,尽快结束。

“选个日子,我们重新操办你跟小华的婚礼。”他对我说,手里擦拭着他的球杆。

“不可能。”我看着他,清楚的说。

可是我话音没落,脸上便遭重击,他加了重的球杆准确无误的飞速击在我的脸上,我失去控制的倒下,头重重的撞在地上,我的嘴里有血腥味,耳朵里有轰鸣声,剧烈的疼痛下,只觉得这一侧的脸孔好象已经不是自己的。

他走过来,蹲下来看我:“我觉得在你这里可以找到答案,你告诉我,小华为什么离开婚礼?”

“我不知道。”

我慢慢的说,但愿他,听的清楚。

“你不知道?”他仔细看我,仿佛用心咀嚼这句话。

我厌恶他自上而下俯视我的眼神,手撑住地面,忍着头上的痛,我必须站起来。

他又一杆击在我的肩膀上,那里皮肉稀薄,金属球杆直接与我的骨头对话,我刚刚起身,被他一敲到底。

“我一直以为你很乖,家阳,所以对你疏于管理了,你任性太久了。”他在旁边换了一根更重的球杆,拧结实了加重球,照着我劈头盖脸的打下来,嘴里一字一句的说,“我与其让你自甘堕落,不如今天就杀了你,免得以后劳心。”

我没有躲,躲也躲不开,何必让他见我一副狼狈相?雨点一样的重击下,我起先还真是疼的,后来觉得这身体仿佛不是我的,不知怎么就不疼了。呵呵笑起来。

我父亲停了手。

喘着粗气看我,他梳理考究的头发乱了,这副样子,真是比我狼狈。

我慢慢的坐起来,骨头几乎被他打酥了,那我也得把头发整理好。

他停手了吗?不说话,看着我扶着墙站起来。

我没有走,更渐渐走近他,不如今天让他彻底打尽兴,从此以后再不要找我。

我父亲仍然手握球杆,狠狠瞪着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样做,就是为了那个妓女?”

“您,这么高的身份,怎么说,这种话?”我说,“她是妓女没错,您的儿子是嫖客。”

我慢慢走近他,慢慢对他说,虽然浑身疼痛,唇舌麻木,但我有话要让他清楚:“这是个职能的问题,干哪一行,就得尽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