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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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缭乱-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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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公公面露难色:“皇上,这图兰殿下发病……不是巧合吗?”
  “来了中原这么久都不曾有异状,水土不服也拖延的太久,朕不是傻子,为什么偏偏到了贤妃的宫里出事,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是,奴才这就命人去查。”盛公公在深宫中摸爬滚打了几十年,自然明白景炎君的意思,贤妃的外戚强大,也难怪她会飞扬跋扈,什么过分事都做得出来,为了震慑他人,贤妃没事也得找出事来,这可就不好办了。
  “摆驾永寿宫,朕要去看看那老太婆被气成了什么样。”虽然话中略有幸灾乐祸的感觉,可景炎君的表情却沉重的想座石雕冷冷的望着长乐宫的方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认贼做母还真是痛苦啊……
  “皇上驾到——”
  萧太后听到这一声,确实心里一惊,她虽然以太后的名位自居,但她并不是景炎君的生母,反而在他夺位前处处想将他拉下马,甚至不惜以他的生母,或者说父亲为要挟,虽然景炎君愿意“不计前嫌”的让她坐上太后这把椅子,让她享尽荣华富贵,可她还是心里有愧,深觉对不起景炎君,所以这对场面上的母子很少相见,这次出面教训图兰也是被气得半死,为了皇室的后代着想,不然也不会……
  “太后,您还真是贤德啊,掌管后宫,不仅不替朕好好管理这些妒心难抑的女人,为朕分忧,还为老不尊,欲伤他国王爷,差点造成两国交战的局面,朕该说您真是母仪天下吗?呵,当初真该让你和景凌一起去死。”景炎君径直走进宫中,挥袖扫开了几个碍眼的嬷嬷,气势逼人的坐在木椅上,居高临下的望着那个打扮的雍容华贵,实则败絮其中的女人,“你的心还真是够黑,不知道你会不会亲手杀了景凌呢?先皇还真是眼拙,竟放任你这种为祸人间的妖后为所欲为。”
  萧太后本想忍气吞声,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忍不住了,一把将茶盏狠狠摔在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吓得几个宫女立刻跪地求太后息怒,然而萧太后只是烦躁的将她们踢到一边:“哀家再怎么对不住你,也不该受此侮辱,当初被囚于长乐宫蛇洞的人是杪筠(j春),而不是哀家!要仔细算来,你才是……”
  “朕是妖物?没错,朕就是杪筠的亲生儿子,但你知道杪筠是谁么?”景炎君笑的可怕,让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萧太后都有些冒冷汗,不顾那厚重黛粉遮掩下眼睛中的恐惧,景炎君走上前,抓住萧太后的下巴,逼着那双眼睛直视着自己,用力很大,甚至已经听到了骨骼碎裂的清脆声音。
  景炎君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这让萧太后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望着那恐惧愈加深刻的眼睛,景炎君满意的很:“杪筠……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先皇最爱的人,你,永远只是个名义上的皇后。”
  萧太后的两片薄唇开始颤抖。
  “他是比哀家得宠,比哀家更能抓住先皇的心,但他永远都不能被记载在正史上,也不能被先皇光明正大的封后封妃,他永远是一只不被人认同的,低贱的,甚至连做人资格都没有的……”
  “知道朕为什么不杀你,反而将你奉为太后吗?”已经放开萧太后的景炎君接过盛公公手中的茶盏,小抿一口,那热度让他皱了皱眉,毫不忌讳的扔在地上,瓷器破碎的声音让本就死寂的永寿宫中更是连人们的喘息声都听不见。
  景炎君回过头,望了萧太后一眼,嘴角翘起的弧度使人不寒而栗:“朕要让你,痛苦终老,生不得死不得。”
  景炎君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自从他失去杪筠的那一刻就再没有真实的现出这种表情,全是临场作戏,作给人看的,然而望着这个外表光鲜,内心却丑陋无比的女人,他似乎只能用震慑的方法,强来只会玉石俱灭。
  “那么我贤德的太后娘娘,你知不知道,先皇为什么爱杪筠?十余年你都没想明白,现在我也没期待你会懂,但是……”说到这里,景炎君从盛公公手中抽出一张宣纸,展开来给萧太后看:“上天应了你每天求神拜佛的愿望,你那机敏英勇的儿子没死,景凌他回来了,而且不是为江山,是为了争夺图兰,现在,你还忍心伤害你亲生儿子最爱的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拾陆〕兄弟之战

  图兰的病情基本稳定下来,可以出去散心了,可是烟杆不离手,弄得浑身都是药材与烟草的味道,景炎君常把头埋在他的颈窝用力嗅着,用宠溺的语气说:
  “你已经变成一个大烟枪了。”
  而图兰只能装作不在意的答道:“反正也活不了多久,无所谓了。”图兰经历了这些事,似乎成熟了许多,话中也带了很多轻生的意味,每天也不多想什么,除了在御花园散心,就是在养心殿陪景炎君批折子,晚上同床共枕,病症的折磨也让他不能像先前那般玩耍疯闹,老实了许多,在外人眼里气质增添了不少。
  “图兰,你最近话不多了。”景炎君将一块排骨夹到图兰的碗中说道,“也喜欢愣神了。”
  “身子乏,总想休息,就什么都不想做,话也懒得说。”
  “莫不是夜间太累造成的?”
  看着图兰羞红的脸蛋,景炎君窃喜,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被门外盛公公的传话打断:“皇上,大将军绝尘求见。”
  “让他进来。”
  虽然这温馨被打断让景炎君不怎么开心,但他知道,绝尘一定是要要事禀报,不然也不会这般不识相。
  “参见皇上,启禀陛下,之前陛下命微臣去查的事已经有结果了。”
  “哦,说来听听。”
  “这……”绝尘为难的望了图兰一眼,后者自知自己不该出现在这种严肃的场合,刚想起身离开,就被按住了肩膀:“有话尽管说,不必背着他。”
  “是……之前在流华宫中,图兰殿下犯哮病一事……是有人故意施毒,而绝非天气多变造成的不适。”
  “施毒?难怪之前有咳出血丝。”景炎君心痛的将图兰抱在怀里,伸手放在胸口去探他的心跳,似是在确认他还存在的事实……还好,这该死的毒没有害死他……
  “在流华宫中施毒?当日朕与图兰只是碰巧寝于流华宫,不可能是为了加害我们,莫非这凶手想杀的是贤妃?”景炎君又给图兰添了一碗莲子粥,看着那微微皱起的眉宇,笑着将其抚平:“乖,多吃点,不然瘦的让朕心疼。”注意力又转回公事上,景炎君的面部表情转换的也很快,这让绝尘不得不在心中再次肯定景炎君绝对不会是面瘫的事实。
  “呵,这后宫的女人们还真是可怕,连未出世的孩子都忍心害。”
  “为什么你不怜惜差点被害的贤妃?”图兰握住景炎君放在自己胸口的手,不解的问道。确实一提到“毒”的时候,他的肺部会一抽一抽的痛,但是一想到这份痛苦要加在有孕的贤妃身上,就会感觉更痛……
  “她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死有余辜,这份罪孽没遗留在朕未出世的龙子身上,她就该谢天谢地了。”
  “你为什么这样说……”图兰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难道这才是真正的他吗……
  “绝尘,罪魁祸首查出来了吗?”
  “回皇上,是西园斋的黎贵人,现已被扣押起来了。”
  “杖毙。”
  简单的两个字,让图兰呼吸一滞,一口气没喘上来,浑身无力的瘫软在景炎君的怀里,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后者也知道他有话想说,特意停下来等她,见他的呼吸逐渐平稳,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
  “难道,都不需要公正的审判吗?”
  “图兰,在这深宫里可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更得势,谁能扳倒谁,为什么黎贵人落了水?不是她真的出手害了贤妃和你,而是她在与其他嫔妃的暗战中输了,只能做这场凶害的祭品。”
  图兰闻言不再出声,在这座吃人的皇宫里,是没有公平的,如果强要算,也只有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是所谓的公平,迟早有一天,他会喜新厌旧的,到那时候,他也会成为祭品……
  “饭菜都凉了,快吃吧。”
  “我吃不下。”图兰摇摇头,起身离开饭桌。他真的很想离开这令人伤心的地方,如果不是这里,如果他不是皇帝,他们应该会很幸福吧……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如果……
  “那毒有解药么,朕与图兰同床共枕,没理由不中毒,是不是先前曾在无意中服用过解药?”
  “皇上英明,此毒乃是从百蝶花粉中提取,黎贵人招供,是在御花园看到这株异草时才起了歹心,解药便是其茎,被她研磨成粉,掺在呈给陛下的糕饼中,因而再无解药,图兰殿□□质敏感,或许……”
  “行了,你下去吧,处决黎贵人时,记得让后宫嫔妃观刑,以警后人。”
  绝尘应了一声便出去了,只有图兰感觉心惊肉跳,或许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但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这样冷酷的人,真的有爱吗……
  “图兰,到朕这儿来。”景炎君命人撤了饭桌,坐在龙椅上朝图兰展开了双臂,后者望着那怀抱,迟疑了一下,随后别开目光。
  景炎君微怒,但还是保持着平静:“你有心事。”
  “为什么这样苛刻的对待她?她是你的妻子啊!”
  “朕所承认的妻子只有你一人,何况她伤的又是你,任朕再怎么懦弱无能,也不能饶恕她。”
  “饶恕她并不是因为你懦弱,而是因为你的宽容,你这样做只是想借此威慑其他人罢了,为什么要找这种理由,将杀人的罪名强加在我头上?即使明知与我无关,但我内心还是会不安!”
  景炎君闻言突然大笑出声,走到图兰身前,一把将他按在龙榻上,死死掐着那白皙的脖颈,注视着那碧眸中的恐惧、不安与不解,直到惊慌挣扎的那人没了反应,眼睛渐渐合上,才松开手。
  掌心积聚一股热流,狠狠按在图兰的胸口,将真气逼入他的体内。
  将他推到死亡边缘,又伸手拉了他一把,缓过气来的图兰侧躺在榻上,死命的咳着,似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因这阵剧烈的咳嗽又引发了哮病,挣扎着张大嘴呼吸,肺部也丝毫没有得到空气,只能借由没被钳制的手四处乱抓。
  景炎君觉得时机到了,一掌狠拍在图兰后背。
  后者只感觉骨架和内脏都要被震碎一般,喉咙一口甜腥自肺中涌了出来,疼的图兰终于哭出声,任由景炎君抱着,不停地颤抖着。
  “傻瓜,朕怎么可能派护国大将军去彻查后宫嫔妃被加害一案?此时早已查明是有人故意为之,凶手也已关入天牢,听候刑部审理。不激你一下,你也不能发火,把体内的余毒积聚在一起,逼的不彻底,会留下病根的。”
  原来这只是他与绝尘一起做的一场戏……那刚才他的顾虑和担忧,岂不是都白费了?
  图兰体内的剧痛仍未消散,唐太医估摸着怎么也得七八天才能痊愈,这下是等于把肺中被□□腐蚀的伤口重新撕裂开来,再愈合,痛苦是痛苦,但至少不会再因短气而丧命了。
  “那一刻,我真以为你要杀了我……”
  景炎君的力气却是大了些,图兰脖颈上青紫的指印很深,估计没个五六天也消不下去,景炎君怜爱的将图兰放平在榻上,盖严了被子,那支之前不止一次救过图兰命的严管也被扔到了纸卷里:
  “以后用不到了,就别再吸烟,对身体伤害还是很大,这些天乖乖养病,别让朕担心。”、
  图兰的脸上染了一层红晕,偏过脸去刻意不看那双含笑的眼,却被攫住了唇,那人吸吮着每一寸红樱,叩开贝齿,与他的小舌纠缠,细心地考虑到他大病未愈,还中途留出了给他呼吸的间隔,不会让他缺氧,却能将他吻得意乱情迷,在双手攀上他脖颈的时候放开他,蒙上被子让他好好休息:“爱妃,等病愈后再玩吧。”
  故意来勾引他,又在他无法回头的时候放手,图兰一下子被激出眼泪,死死抓着景炎君的衣袖,景炎君十分喜欢他主动的样子,虽然图兰一开始十分抵触,但接触多了之后又不再会难为情,不仅是景炎君了解他的身体,他也摸清了景炎君的性子。
  图兰解开衣带,从领口一路向下,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双腿勾住景炎君的要,在后者也忍不住相爱的欲望时,一脚踢在那挺立上:“还是等病愈后再玩吧。”
  ……此仇不报,他还做得成皇帝么。
  景炎君强忍浑身的燥热将图兰的衣服穿好,隔着被子去抱那具惹人疼爱的身体,在那人红透的耳垂旁吹着凉气:“你知道这次为什么从边疆回来吗?”
  “不知道。”图兰深陷于景炎君的温柔之中,在被子里用指尖描摹着他胸膛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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