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晴明的模样,女子朝着晴明走了过去。
“我都知道,你要知道,童子丸,母亲一直都在你的身边看着你。”女子来到了晴明的身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晴明消瘦的脸颊,心便忍不住颤抖了。
“可是,你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爱着绯夜,却选择了纱罗是吗?晴明啊,生活就是这样,你爱的不一定能和你长长久久的守护在一起,就像是我和你的父亲那样。”说到这里,女子微微一笑,那笑容内满是包容与母亲的温柔。
女子继续道:“可是,曾经拥有也是一种美好的回忆,如今,你已经是纱罗的丈夫了,虽然不并不爱纱罗,可是纱罗却是那样的爱着你,并且,当初的你已经决定,不能再做反悔了,有些话,是一旦说出就不能收回来的,就像是某些誓言,或者是决定对某个人的承担责任,现在的你,对纱罗,是一种责任,并非是爱,但是,希望晴明你能将这份责任承担下去,不管有多么痛苦,只有这样,当你的心经过荆棘般的磨练,你才会变得更加的成熟与坚韧。”
女子望着晴明的双眸是那样温柔,抚摸着晴明双颊的手是如此的轻柔,就好似轻柔的海浪正在抚平岸边的满是棱角的石头那样。
晴明低下了头,难过的闭上了双眸,内心却好像在这一瞬间平静了许多。
“童子丸,记住,不管在任何时候,请不要放弃自己,一定要懂得守候,只要童子丸相信,幸福就一定不会弃你而去。”女子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蓦地消失不见了,偌大的林子内,只剩下晴明一个人,孤孤伫立在被云雾萦绕的林间,默默的仰望着头顶那片梦寐不清,被云雾萦绕的天空。
作者有话要说:决定将章节的名字修改成殇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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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殇樱渺渺(三) 。。。
雨,静静的下,此时,已是将近七月里的平安京,淅淅沥沥的小雨纷飞,有一搭没一搭的袭扰着这座被细雨湮没的京城。
在一座雅致的宅子中,府邸内的们皆是来去匆匆的繁忙,也正因为这总是断断续续下个不停小雨的关系来去的人们,身后长长的裙裾都被雨丝濡湿了,夹杂了有些肮脏的泥浆,贴在地面上,裙裾上,不时的也会沾上一些被风雨打落的花草树叶。
一个常身玉立的年轻男子,面若冠玉的脸上满是笑意,乌黑的眉形整齐工整的露在那一抹黑色的无帽子下,俊挺的鼻梁下,淡若粉樱的唇便噙着淡淡的笑意。
可是,就是在几个月前,他才刚刚从一场巨大的悲伤中解脱而出。
一年亲,那深爱着自己的父亲病逝,离开了这纷扰的人世,紧接着一桩喜事降临了,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像以前那样过着轻松惬意生活的公子哥,却在几个月前,再次经历了一场痛楚。
那便是自己最爱的的亲妹妹,那即将降临人间的孩子,因为纱罗的任性而离开了人世,同时也为那个即将成为父亲的少年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纱罗失去了孩子这件事情,不管对于保宪和还是晴明来说对于,都是令他难以接受的事实。
早就知道并且了解妹妹任性自我的保宪,因为太过溺爱这个唯一的妹妹的关系,一次次的容忍那个任性泼辣的妹妹胡闹,胡闹,再胡闹!!!
保宪原本以为,这是对她的一种爱,一种宽容。
谁知道,最后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妹妹断送了一个还未来到这个世界婴儿的美好的青春年华以及宝贵的生命。
生命——是不可以重新颠覆并且再次来过的。
这一点,保宪比任何都要清楚,生为一员阴阳师的他,怎么会不明了生命对一个人的可贵,即使对方只是一个还未成形的婴儿,也不能轻易的,就这么剥夺了对方的生命。
兴许是因为心里有事的关系,保宪没有打伞便朝着庭院内走去,迈着大步,乌帽子已经被细密的雨水淋湿,俊逸的脸上也挂满了雨水,甚至连乌黑的睫毛上也满是小巧的雨珠,他手持一柄时下贵族常用的桧扇,一脸笑意的朝回廊走去,昂首阔步的他,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刚从丧失亲人悲痛中走出来的样子。
这就是保宪,喜不形于色,总是能很好的掩饰自己的心情,就算是悲伤和痛苦,也能被他惯有的微笑一笑蔽之。
绕过蜿蜒的回廊,回廊的尽头便是整洁的书房。
从书房的整洁与摆设方面可以看得出,这书房的主人一定是个心思细腻习惯沉静的人。
“晴明,你在吗?”
人还没来得及走入书房,保宪的声音已经先身形一步响起在弥漫着淡淡潮湿的空气中,这空气,除了弥漫着这季节中特有的淡淡的潮湿味儿之外,还有一股似有若无的梅香味儿。
这便是书房主人惯用的熏香,是一种专属于尾冬与初春酸涩的淡香,经由隆冬盛开至初春的梅花提炼而出的香味,然后再以各种方式或是熏染在衣物上,又或是点燃一盏淡香在房屋的一角,让淡淡的梅香随意的弥漫在空气中,久而久之,这种带有些许酸涩的淡梅香便与这个香味的主人形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
“晴明,我就知道你在,对了,我来是有事情和你商量的,怎样,没有打扰到你吧。”
保宪以手中的桧扇优雅的撩起那扇帷幔,一脸笑意,迈着轻松的步伐走了进去,一进去,保宪的目光便落定了坐在书桌便安静阅卷的少年身上,而少年看见保宪“闯入”,即不觉惊讶,也不感突兀,只是意料般的微微一笑,而后合上书卷。
“哎呀呀,这种天,还真是适合呆在家里不出去,一个人坐在书房内静静的品味书香,望着窗外静静下着的小雨,晴明,你还真是惬意,而我(说着,保宪表示遗憾的挑了挑浓密工整的双眉,嘴角一扬,微微倾斜身躯低声继续道),我就惨了,我的天天去早朝,面对那群人,末了还得要烦闷无趣的早朝之后去面见主上,最悲惨的是还得陪伴百无聊赖的主上下棋喝茶,人生,真是悲惨莫过于此不是吗?”保宪说着,拍了一下晴明的肩膀,随即坐直了身躯,拿起桌子上面的糕点便丢进嘴中,大叫了一声,说道:“呜呼,这饼果子的味道还真是不错,晴明,要不你也尝一口。”说着,保宪就要伸手将盘内还剩余的那块饼果子“强行”塞进晴明的嘴中。
“不要。”晴明板着脸不悦的推开了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保宪的手,随后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这个师兄哪里都好,即使成天没个正经。
“好吧,那么只好我一个人吃了,只是这么美味的果子就我一个人呢享用,还真是有些可惜了,晴明啊,你就不要成天摆出郁闷的表情了,偶尔也开心的大笑一下,或者是和我出去走走,不要整天闷在家里,这可真是浪费了我们家这么一个大大的美男子。”保宪假装叹了一口气,望着手中那块已经被自己啃了一口的饼果子,无比惋惜的说着。
“师兄,你不要告诉我,你来就是为了和我唠嗑这些有的没有,要是真的是这样,我可是会下逐客令的。”晴明的语气虽然还是有些不悦和生硬,可是脸上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笑,还是出卖了晴明此时的心情。
虽然是很讨厌这个师兄没个正经的样子,可不得不承认的却是,有时候这样的人,往往能将原本低落的气氛调节到一个正好的高度上去。
现在的晴明,心情似乎就比之前好些了。
一个人闷着,确实是不好的习惯呢,想到这里,晴明有些好笑的睨了一眼自我“陶醉”中的保宪,禁不住在心里想。
看见晴明之前郁闷的心情已经被自己治愈得好的差不多了的保宪,开始换上了一种比较正常的态度和语气。
“晴明,你知道吗,我听主上说那个叫什么葵姬内亲王殿下的小丫头,现在已经到了适合婚配的年纪了,所以现在朝中上上下下都在谈论主上到底会为自己的宝贝妹妹配个什么样的公子,依我看,主上那阴恻恻的个性,指不定会给葵姬安排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保宪敲打着手中的桧扇,有点八卦的说着,语气满是不在乎和一个八卦者的轻松和半调侃。
“嗯,我早就知道了。”听见保宪这么说的晴明,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这件事情……晴明早就知道了。
“可是,我还是很好奇呢,你知道吗,我曾经有幸得见这位传说中的内亲王殿一面,呜呼,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那气度与神采,虽然还只是一个小女孩,可是却已经初露了一种令人心旷神怡为之神往的气韵了,所以,晴明,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多多关注一段这个小美女的婚姻大事呢。”保宪开始露出了一种神往的表情。
“有病,那与你又有何干。”晴明冷冷的瞪了保宪一眼,再次觉得受不了这位自我陶醉其中的师兄现在的尊容了。
总是这样,见到美女就没方向,真不知道想他这样的人何时才会找一个真正值得他专一的意中人。
“这就难说了,也许哪天圣明的陛下会想把这个大美女妹妹指婚给我也会说不定,所以,我理所当然要为此事烦闷一段时间,你不知道,现在我在朝中可是众女公子探讨爱慕的对象,所以说,我对自己的魅力还是有几分胜算的。”从神往中脱离而出的保宪,现在再次陷入一种自我追捧与怜惜中,弄的眼前的晴明恨不得马上施法让保宪就消失(前提是如果可以并且自己的法术又在师兄之上的话)!
“师兄,你认为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会有多大?”晴明双眸一转,随即一把抢过保宪拿在手中摇晃的那柄桧扇,倾身凑了一点望著眼前的师兄一字一句。
再不警告一下,估摸保宪就要飞上天了。
晴明一直知道这位是师兄颇有女人缘,也深知其良好的家庭背景与天生的条件是多么的优秀,早已高高的凌驾在诸多贵公子之上,可是,这样的自恋却是晴明接受不了的。
“没有九城也有八成。”即使被晴明如此“好言相劝”保宪仍旧坚持自己的那不切实际、毫无根据的猜测。
“那好,随你去了。”晴明的目光内闪过一道好笑与无奈,放开了保宪的桧扇,转而望向下着小雨的窗外。
可是,就在晴明将目光转而望向那下着小雨的窗外时,这个在晴明眼中总是没个正经的师兄,原本一脸陶醉外加带有几分玩味笑意的保宪,那俊逸的脸上,笑容,蓦地消失在了脸上。
“师兄,我决定了,明天就去早朝,我也休息不少时间了。”望向窗外一段时间的晴明,一抹释然的笑意自清澈的眼底闪过,这样轻轻说道。
此时,晴明那明亮无暇的双眸正定定的望着窗外那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小雨静静的看着。
是该回去了,这逃避也不是一辈子的。
打定主意的晴明,决定要再次守护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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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七夕佳会,鹊桥之约(一) 。。。
晴明的耳边,再次浮现出了母亲的话。
对于纱罗,现在真的变成了一种无法逃避的责任了吧。
既然如此,自己是不是就不应该再那么任性随行了。
仔细想想,其实纱罗之前的做所作为不也正是爱着自己的证明吗?
虽然,自己不能完全体会到纱罗给自己的那种,那种近乎“沉重”的爱,但是晴明在母亲的话中感受到了一种责任与使命。
不能像父母亲那样相爱,和自己爱的人一起度过,但是,至少在晴明的心中,还是有一个值得“期待”的幸福希望。
“想通了……。”
一直在身后看着晴明,表情变化莫测的保宪望着晴明的背影,神色复杂的冒出这么一句。
“嗯,是吧,对了,现在我要去看看纱罗了,师兄轻便。”晴明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的马上转身,随即离开了这间飘满淡淡梅香的屋子,不再身后像是有话想要说的保宪,朝着屋外走去。
这孩子,总算是懂点事了。
保宪无奈地摇头,望着晴明离去的地方,神色轻松了不少。
当晴明刚走到外面时便发现,雨已经停了。
原本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小雨,现在已经被一片晴朗取代。
“小姐,你就歇着点吧,不要再出去乱跑了,要不,待会晴明大人回来了又找不到你的人了。”一个年轻的侍女一脸慌张的追着正欲掀开竹帘出去的纱罗焦急的呼唤道,想要上前拉住主子,却又害怕逾越了规矩,所以只能看着任性的主子肆意胡来,在心里干着急。
原本以为自己的这个主人会在经历了那些“事件”后学的乖一些,可是,谁知道,这个自小便随性惯了的主人,现在身体才刚刚好一点点就要跑到外面去。
要是忠行大人还在,那该多好,那样的话,至少还有人管得住这位小姐。
“那又有什么,就让晴明去担心好了,我才不在乎呢。”
纱罗满不在乎的回头冲那个一脸着急,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小侍女道,随即转过头一把掀开帘子头也不回的便朝着门外走去,完全无视身后人的担心与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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