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1个小时的公关,2020终于有前刹了,坦克慢慢陪2020下了宗拉夷山。在山底,2020的刹车又坏了,在等待修车过程中,我就把吉普放出去抓草鼠,后来我们走时,吉普怎么都喊不回来。
5月11日中午,我们到达妥坝,在这里我们面临二个选择,第一是无论如何说服检查站让我们走100余公里的妥昌柏油路,第二去爬整个川藏线第二险………雨后的达玛拉山。
那个藏族班长指着公告对我们说,在4月15日到6月1日之间,妥昌公路禁止通行。无论我们怎么说,他就是不让通行,2020试着冲过去,被他狠狠抓住后视镜,然后灰溜溜退回来。大家正在痛苦万分之间,一个喇嘛过来告诉我们,可以走下面河道,从河道前面上柏油路。2020、坦克就这样跨下澜沧江上游的河滩,从河里冲进冲出几次后,终于上了柏油路,上路后坦克又开始等待2020修理刹车系统,由于刹车油漏得差不多了,我还贡献一瓶丰谷酒给2020当刹车油。(另外,战旗是中午只有一个人值班的时候过去的,用什么手段大家猜猜。)
2020终于修好了刹车系统,就是四个轮子只有一个完全能刹得住,然后坦克又护送2020往昌都去。在修车时,我给北京连长拍了很多照片,并且很认真的给他说:“我想写篇川藏线北京连长修车记”。北京连长一听,呵呵一笑:“与天斗、与地斗、与路斗、与车斗,其乐无穷!”。只有他敢开这样的2020出来、只有他一路上在修理刹车系统、修理化油器系统、甚至抬发动机……… ………
5月12日,几兄弟在昌都休整,我抽空给大家介绍一下车况,路况的照片估计到拉萨才能上。
首先,给大家介绍最有特色的老二2020。这家伙是北京连长在2004年4月中旬北京拍卖会上,花了8000元买的,96的车,97年上的牌。北京连长把它弄到手后,估计最多给2020喂了点感冒冲剂,就把它赶上路了。2020一上川藏线,目前是天天咳嗽,拉肚子,从发动机、化油器、刹车系统、油路系统、钢板、减震器、汽油泵、轮胎、雨挂都弄过。在没有出发前,我在网上告诉北京连长,川藏线下雨路滑要特别注意刹车系统,北京连长得意洋洋告诉我,他已经在2020上安装了ABS,对付冰雪、下雨没有问题!前几天我亲眼看见他把ABS扯了时,心里不知涌出什么感觉。勇敢的2020不仅要去拉萨,还要去阿里,朋友们可以在内心深处感叹,千万不要学,因为北京连长是前中国人民解放军坦克连连长,我们三部车,他可以一个个零件拆了,在完整装上去,估计你我决对没有这水平。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亲眼看见很多车趴在路上二、三天根本动不了,一种是问题严重,小镇上修理工解决不了,更多的是趴在荒漠上根本联系不了人。
其次是老幺战旗,这东西是厦门胡子4月份刚刚买的,2004年出厂的车。厦门胡子是个马超式的英雄人物,这战旗在他手里就如竹竿一般无趣。我估计战旗是个早产儿,目前是坏了二个轮胎、驾驶室车窗玻璃摇不下来过、排气管严重咳嗽过,另外他自己加装的车顶钢架塌过。英勇的胡子也准备骑这早产儿去尼泊尔、阿里、走新藏线。
最后是大家比较熟悉的坦克,这伙计是新洋在1月份去市场上淘的,92年的车,94年底上的户。在川藏线上,坦克左前大灯框掉过、水箱螺栓掉过二次、后备箱门上玻璃松动过。这伙计基本目标是去拉萨,至于其他的到拉萨在说。
坦克出发前的准备工作,供大家参考:
1、发动机二级保养;
2、换新化油器;
3、换德国赛车高压线、进口高压线圈、进口分电器、进口火花塞、新点火块、新空气过滤器、新汽油过滤器、全部继电器;
4、换新发电机及皮带;
5、换新刹车系统及4000标号刹车油;
6、方向机三维,换方向机高压管;
7、换离合器总泵;
8、换全套新水管及全部油;
9、在原来旧轮胎里装四条新内胎;
10、换6缸切诺基的弹簧、五片钢板。
有一点最让我想不通,那天坦克提前到达新路海后,2020由于抬发动机,就和战旗晚了5小时赶过来,由于天色比较晚,他们没有看见坦克,在夜色中就冲向雀儿山。我顿时急了,抓上个藏族大哥就去追,追了几百米还不见踪影,我赶紧让藏族大哥开,好家伙,他一抬油门,快速换了几下挡,坦克在山路上竟然跑到90……100公里。第二天中午从新路海出发时,在这同样一段路上我也想试试,但无论我怎么踩油门、挂挡,这坦克最多跑60公里,想不通呀!
5月13日上午6点开始,昌都一直下着中雨,我和连长躺在床上傻傻的看着窗外,到了9点雨小了点,战旗很勇敢的一个人冒着小雨先走了,到了10点雨差不多停了,太阳也出来了,我和连长才小心翼翼的把坦克、2020赶上路。我们从昌都出发,跨过澜沧江源头大桥(三只河流在昌都汇合成澜沧江),踏上214国道,这国道也是昌都到邦达机场的路。感谢昌都政府把机场修在127公里远的邦达镇附近,这路对于在山麓转悠了几天的三只野驴来说,实在是太好了。
开始是一直沿澜沧江河谷小跑,然后进入澜沧江峡谷,那公路象根细线一样贴在悬崖上,悬崖上的柏油路基本是一个半车道宽,坦克用2、3挡轻轻松松爬上3485米的澜沧江峡谷最高峰年拉山,然后就停下来拍照片,等待2020降水温。2020水温降得差不多,我们又沿年拉山另一侧下悬崖,跑了几十公里河谷柏油路,开始爬4572米高的浪拉山,一爬上浪拉山,顿时一个非常漂亮的草原出现在我们面前。宽阔的草原两边是一个个如馒头般秀气的雪峰,草地中间那清澈的河水就整个漫溢在草地上,在那里轻轻荡漾。在这里我第一次挂上5挡,以80……100公里速度飞奔,看来车基本是没有高原反应,但我得提醒朋友们,这巨爽的80公里路基本上在4500……4800米高度。到了下午4点左右,我们到达214、318国道交会处,为什么这170公里柏油路跑得这么久呀,因为在爬浪拉山时2020轮胎又发热了,冷水泼上去顿时成为白气。
补充说明,坦克走川藏线后,没有动过任何系统,包括点火、空气混合比等。
5月13日下午4点左右在214、318国道交会处,我让连长下来吃饭,他在驾驶室边啃大块牛肉,边说不用吃了,要立即赶到八宿,看来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前连长确实是训练过吃压缩饼干的。我们立即转向318国道,坦克很快爬上4618米高的业拉山,然后在山间盘旋着下山。一进入318国道,整个路面基本在修,现在已经砌好路基,铺上碎石,但路面比317国道宽,坡度也比较缓。业拉山下到几百米,我听见前面传来“轰、轰、轰”的怒吼,我想这不是坦克的哥哥,至少也是辆推土机,转过弯一看,乖、乖,是战旗背上自己的排气管爬回来了,原来他们在邦达吃饭时把贵重物品掉了。坦克继续往下走,下到业拉山1/3位置,前面军车在下水泥,我们就和几个解放军驾驶员、修路武警聊了一下,他们告诉我们,他们进藏时间是3月中旬以后、4月、5月、9月、10月、11月中旬以前,其他时间不是冰雪就是泥石流,他们根本不会动车。在晚上6点左右,水泥下完了,我们继续下山,一直下到怒江边知名的嘎玛沟,看见了那壮观的怒江大峡谷,一句话………我现在才明白什么是远古的呼唤。以5公里时速转过解放军战士值勤的怒江大桥,进入了我学会开车后面临的最困难一段路。那个路有20…30公里长,二部大车可以会车,基本没有坡度,但那路面呀,真正和你家里搓衣板的样子一模一样,挂一挡车就“咚、咚、咚”往上跳,挂三挡人就“咚、咚、咚”往上跳,让我左右为难。开了几公里,天色越来越黑,车顶上、车侧面、车对面的一块块挂在悬崖上的巨石让我实在是紧张(那些巨石仅仅被松软的沙石裹住),就不管这么多,挂上三挡,猛踩油门往前冲,抖死活该!最后终于到了进入八宿县城前的20多公里柏油路,在晚上9点左右到达八宿。谢谢boat…li,你把英勇的北京连长的玉照发了上来。朋友们看见了吗,在那指挥车里,穿黄冲锋衣的就是他。
5月14日早上9点左右,2020和战旗结伴先走了!
昨天晚上和他们协商了下一步线路,他们希望一次看很多景点,2020和战旗准备去察隅,到林芝后不走川藏线,而是拐向西藏山南地区。我理解他们来一次不容易,但我已经把新路海当成自己的后花园,把川藏之路当成自己散步的小道,可以随时走走,最关键的是………我想漫步完川藏之路。把我车上的同志遣散到他们车上后,我决定一个人一辆车走完川藏南线。
我本来决定休息一天在走,到了中午12点左右,本车队年纪最大的55岁重庆老严在网吧把我找到,说还是要跟我走,没办法,我只好立即动身和他赶往然乌。从八宿出发,跨过几小段修路地段,进入了对越野车非常奢侈的柏油路,开了20多公里,我感觉比较困,看看路面可以就让老严开。差不多睡了半个多小时,我突然醒了,看见外面除了二根黑色的车轮痕迹外,全是白茫茫一片,而老严正聚精会神的以二驱3挡在行驶,我立即从副驾位置提起四驱,老严很诚恳的告诉我:“新洋,你来开吧,我眼睛疼!”,我一看,他在雪地开车竟然没有带墨镜。换了位置,我挂上四驱,以2、3挡慢慢在雪地里爬,又跑了20多公里,开始进入一个非常狭窄的山谷,这山谷下的柏油路面上,全部盖起了如大城市般的水泥天桥。后来查资料,我才明白这是大名鼎鼎的然乌沟,这地方基本上一年四季照不到太阳,冬季路面结冰有一尺厚,并且经常滚飞石下来。
出了然乌沟,一片开阔地上飘着鹅毛大雪………我们到了然乌湖!
5月15日,天空继续飘舞着鹅毛大雪,整个然乌湖也是白茫茫一片(后来听老乡说,已经下了二天雨、二天雪),我打听去察隅、去拉萨路况,他们告诉我除了有个去察隅抓犯人的丰田4500外,还没有看见车出来,到拉萨也比较难走。既然这样,我、老严、坦克老实睡觉就是了。
到了下午2点左右天开始放晴,2020、战旗给我发个信息,说他们立即去察隅,我回了二个字:“勇敢”(可以理解为疯子含义)。到了3点左右,我和老严也沿去察隅的路看看上然乌湖(整个上、下然乌湖是沿察然路、川藏南线展开的),那去察隅的路,全是一个大车宽的土路,由于刚刚下过雪,路滑得不得了。我小心翼翼的操纵着坦克,偷偷用余光欣赏然乌湖,到了湖边草坪上,我控制不住用坦克压下去,开了7、8米,感觉不对,就停下来,挂低速四驱,正准备往回走,没想到坦克突然来了个180度原地转弯,又转悠了半个多小时,老严下去帮我考察好一条线路后,才慢慢把车开回公路上。由于前面景色实在是好,然后又赶着坦克往前走,在一边是悬崖、一边是深不可测然乌湖的湿滑路面上,突然看见一个拖拉机从前面开过来,我拼命、拼命、拼命按喇叭,但这倒霉鬼还是继续冲过来,我一看,赶紧偏向悬崖内侧,用坦克一侧轮子压向崖壁,停下不管了。这倒霉鬼确实厉害,左磨右磨硬是从坦克身边把拖拉机开过去了。我决定到前面掉头了,没有想到爬上一个上坡路,正准备转弯到一个下坡路段时,没有敢踩油门,坦克熄火了。我挂一挡,放离合,坦克熄火了,原来是手刹没有松;我松手刹,放离合,坦克熄火了,原来是脚刹没有松;我松脚刹,放离合,坦克熄火了,原来是挂了二挡没有踩油门。反正我感觉身上开始冒汗了,最后把坦克摇回来了。
晚上6点左右,整个天上的云散了,雪峰全部出来了。我沿川藏南线步行去欣赏然乌湖,然后在湖滨坐下来。晴天下的然乌湖太美了,碧蓝的天、青蓝的湖、翠蓝的树、连绵的雪山、只有野鸟与我共鸣。太阳缓缓滑向雪山背后,那最美丽的夕照雪峰就快出现了,这时,我的手机突然狂叫起来。
补充说明:走川藏线时不用经过察然路,特别下大雪、大雨时轻易不要去挑战察然路。切记!
5月15日19点45分,我正在然乌湖边静静等待那美丽的夕照雪山,手机突然响个不停。我一接,传来北京连长的呼叫:“新洋,你在那里?”,我说:“是连长吗,我在然乌湖边。”,北京连长:“我的2020在察然路上的然乌湖边被困住了,你赶快过来拖我。”,我一听,飞跑回客栈,叫上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