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戴了个杀人犯的罪名,但是,徐咏梅想,这样的马顺和,其实当金美辰的亲生父亲,绰绰有余。现在的金美辰,不比马顺和好多少。
“你究竟到我这里做什么?”马顺和见她许久没有说话,愈是生疑。
徐咏梅长出口气,取下墨镜,道:“马先生,你知道你有个女儿吗?”
“我女儿和我老婆都死了。”马顺和说起这事,都难免悲伤。
“谁告诉你你女儿死了的?”
“我老婆的弟弟。”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你老婆的弟弟骗了你,你女儿其实没有死,是被你老婆的弟弟卖了,你怎么想?”
马顺和看着她好一会儿,方是把她这话给听明白了,这下,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我说你女儿没有死,而且我现在知道她在哪里。”
怔怔地又看了她一阵,马顺和俨然不相信:“我都不认识你,怎么能相信你说的话?”
徐咏梅哧一笑:“你没钱没势,我专门跑到这里来告诉你这些,能从你口里得到什么好处吗?”
“那你——”
“我只是个记者,对社会上不公平的事看不惯而已。有幸得知你女儿想找亲生父亲的消息,我这顺藤摸瓜帮个忙,给你们父女俩牵条线。至于你们两个相认不相认,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徐咏梅把话都说成了这样,马顺和想完全不动摇,是不可能的。
留下个电话号码给他联系,徐咏梅声称赶着要回去。
马顺和当天,先是在屋里想了很久,老婆的弟弟年前是已经死了,埋葬了,死无对证。他如今能找谁说明真相。可现在有人突然跳出来说他的女儿没有死,不管是真是假,如果是真,他当然是很想见见女儿的,想知道现在自己的亲生骨肉过得好不好。
三思之下,他打电话给了徐咏梅,要她拿出证据来证明她说的话。
徐咏梅道:“要证据我这里没有。但是论到亲子关系,现在科学发达,只要你们两人之间做个亲子鉴定,是真是假,不就是一清二楚了。”
亲子鉴定这回事,马顺和是听人家说过的,于是答应好,和徐咏梅一块去找那个不知是不是自己亲生女儿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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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前天淋雨的关系,这两天身体比较不舒服,耽搁了更新时间,向亲们致歉!
【174】她哥下的通牒
接到徐咏梅的电话,说是自己的父亲找到了。
金美辰大惊:“你找我父亲做什么?”
“你难道不想和你的亲生父亲见个面?”
她的亲生父亲,据人说,可是个杀人犯。
她要个杀人犯父亲做什么?
“你什么用意?”
徐咏梅听到她这句问话后,唇角溢出一丝果然如此的笑意:“你不是想要人帮你吗?我是被陆家盯上了的人,想帮也无能为力。再说外人再怎么帮都是外人,哪有血缘关系亲。”
默了一阵后,金美辰道:“我怎么确定他是我父亲?”
“他也不信。我好不容易劝他过来做亲子鉴定。”
这个杀人犯父亲竟不想认她?
金美辰泛起冷笑:“行吧,先做个鉴定再说。对了,你接触过他,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调查过他的背景,他在监狱里反省的挺好,而且不是我们想的故意杀人,是过失杀人。”徐咏梅想到在乡下看到的马顺和那个绿油油的菜园子,颇有感慨地说,“我看,他现在回到家里,也是辛苦劳作,不像是个贪财的人。”
不贪财?
知错能改。
金美辰突然觉得这父亲挺不错:很好利用的样子。
“那麻烦你了,徐记者。”金美辰道,“请尽快帮我们安排检查吧。”
……
和初夏一块做了B超,都说是胎儿一切正常。接下来,她们两人的产检时间完全错开。因为她哥是个大忙人,两人一起来,会一下占用太长时间。
那天,初夏做完检查,和谭母一块先回去。而她,是坐在她哥的办公室里,等她哥下班。
她本是可以先一块走的,可是她哥不让。
不知什么缘故。
徐美琳走进来,给她端了杯水,又拿了几本书给她解闷。
蔓蔓无聊地翻了几页后,问她:“我哥在忙吗?”
“陆科在和演习部队联系,可能要再过会儿才能回来。”徐美琳说。
蔓蔓无奈,一个人干坐在办公室里,翻了会儿书,眼皮子开始打起架来。近段时间,她更爱睡了。尤其四周安静的时候,特别喜欢打盹。
邻近的办公室里里头,几个人正围坐在电脑面前。现在是尝试用卫星装置,与演习部队接轨上一个特别的测试软件,进行一项专项的研究计划。但是,几次尝试之后,软件都运行不畅。
君爷站在后面,冷静考究的目光在操作软件的人身上打量下后,向姚爷勾了勾指头。
两爷走出办公室,这时来了个人,递给他们白队一封急发回来的消息。白队这次是随演习部队出发,随军在对面配合这次专项研究。
姚爷拿过短信后,展开来看,一看眉头一挑,道:“白队意见和我们一样。想换人。”
这个软件,已经做了一年半,可是屡次到了实际战场上运用时,出现重大问题无法运行通畅。配合他们做这个软件的技术部队,派来的执行小组负责人孙靖仁,居然向上面反映说他们要求不切实际,是全世界都无法解决的问题。要攻克这个全世界的难题,没有五六年不能成功。
“五六年?”君爷的一声冷哼,配合白队的那张纸表明了鲜明的态度,“本来他做到一年半,我都嫌他做的时间太长了。”
“他这人有些来历的。”姚爷拿指尖弹了下纸张,微微夹的眸子里射出一丝凉光。
“什么来历?”君爷似乎是提到这个更气,“我现在都怀疑起他以前那些成绩怎么来的?虽然他是刚毕业的博士生没有错,可也是在教授的团队里面做过了多年的人。”
“我们可能倒霉一些。遇到他第一次自己单独率队做任务。”姚爷轻微喟叹。
他们本也想,这个软件任务应该不会太难,就没有想去指明兄弟部队派哪个人过来协助,哪知道指来的这个名声赫赫的新秀,竟是个绣花枕头,里面全是草包,干出来的成绩与名誉不实。并且,或许这个孙靖仁技术能力是不怎样,论公关能力却很不错。一开始,把他们都忽悠得团团转,直到这样一直拖到了一年多,到孙靖仁提出要五年时间攻关,他们开始意识到这人有问题了。
在君爷的想法里面,世界上没有科学证明能完成却完成不了的任务,完成不了,首先只能说明是人出了问题。
“我倒想看看他是什么来历。”冰冷的光掠过眸子,是一丝愠怒。
姚爷听着他发脾气,一句话都没有说,有点漠的眼眸忽闪着。说到孙靖仁,只要派人稍微去查下背景,都知道这人来历确实不浅。祖父是民主党重要人士。在党内外都有很强的影响力。在他子孙中,有一些还是位到高职的人。比如孙靖仁的一个叔叔,现是某省的副省长。
孙家的家底,并不比陆家姚家差上半分。
“这样吧。”看姚爷没有说话,君爷冷静了下来,想了下,道,“我先找个人问问看,是不是真是需要五六年时间,以免是误会了他。”
“想找谁?”姚爷谨慎地提出几点质疑,“找教授的话我担心打草惊蛇。如果找一般人,恐怕也不是他们轻易能解决的问题。”
孙靖仁或许是个草包,但能混到博士生,怎说,都比一般技术军官的能力要高一些。
“教授的话肯定是不能找的。找教授,教授年纪都比他大,经验比他足,他有了个借口,有了个台阶可以下。”
听君爷这话,君爷想的还不是打草惊蛇,是想从孙靖仁身上讨回耽误的时间的公道。
君爷最痛恨的是,自己能力既然不行,是攀关系上来的,那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闲置的岗位,不要耽误人家的任务。而孙靖仁这是摆明了看不起他们部队指派的任务,挤过来想争个功劳,再往上爬,栽了以后,还想抵赖,把脏水泼到他们身上。叫君爷怎能不气!
姚爷耸耸眉,不说了。
归之,总得先找上个专家来证明他们对孙靖仁的猜想没有错。君爷既然说了自己有门路,就让君爷先试试。
两人走回到办公室。手刚放到门把上,听着里面没有一点声音的样子,君爷的眉头轻微一紧,放轻了动作。
姚爷见他如此小心翼翼,跟着,同样没敢出动静。
两人几乎是无声地进了办公室里。
长沙发上,一本书,从蔓蔓的大腿上落到了地上,被风一吹,书页哗哗地翻了过去。
睡着了?
姚爷英气的长眉都皱成了个小疙瘩:这样一睡很容易感冒的。
君爷已是直走到挂衣服的衣架上,拿下自己的一件外套,折回到沙发前面,展开后轻轻覆盖在她身上,然后指尖伸过去,碰到她耷拉下来覆盖在额头的刘海,轻然一拨开,是见到了刘海下她紧闭的眼睛,侧耳听着她呼吸。
她睡得倒是挺香的。
令他心里头忽然五味杂全:她在他办公室里是挺安心的,能睡得这么香。
姚爷见他一张做哥哥的脸时而扭动时而挣扎,眸里露出了清浅的笑意。
可总不能让她这样睡着,瞧她的头都快耷拉到胸前了,等会儿醒来要喊落枕。
刚轻轻把她的身体一扶,要把她放平到沙发上去睡。就这一个轻微的动作,都把她弄醒了。
睁开眼,一见到他放大的面孔,蔓蔓一惊之下,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喊:“哥?”
“醒了?”他淡淡地问。
这把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声音,蔓蔓的梦一下粉碎了,挺直了腰,把睡得歪歪斜斜的身体坐正。抬头看到不止有她哥,还有绕到前面的姚爷那张妖孽笑容,她低下脸,拿手拂了拂头发,想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一张纸巾递到了她面前:“把嘴擦擦。”
嘴?
她刹那脸蛋红了一片:不会睡着的时候是流了口水吧?
没有接过纸巾,赶紧拿袖口蹭了蹭嘴角,结果什么都没有,方知道是上了她哥的当。
姚爷是看到她这个动作后,一阵轻轻浅浅的笑声,从对面传了过来。
蔓蔓恼得切了下牙齿,仰头看她哥。
对方却表现得若无其事的,道:“这有什么?比起那一分钱让我在饭馆里头坐了一个小时的‘牢狱’。”
“那关我什么事?”她也装得若无其事的,把自己的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听见这话,他冰冷的眸子回来,是在她脸上扫了下,分不清是什么情绪。
蔓蔓当他这是在恼,不管,反正他要套她话让她主动招供是不可能的。
他那臭鸡蛋的脾气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他的手刚要放到她额前,一想,收了回来。
对于她开饭馆的事,她干得如此有成绩,令人刮目相看,他这个当哥的自然也感到一丝骄傲。但是,他还是不喜欢她开这个与温世轩有关系的饭馆。
一霎,气氛回落了下来。
姚爷一见情况不妙,抬起手腕当做看表,叫出一声惊异的:“下班了。”
知道姚爷这是在给他们两人找台阶下,君爷冷冷地一撇眉,倒也没有反对,起来收拾东西。
终于可以回家了。蔓蔓小小地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腰骨,不然等会儿起来难走。
拎起随身带的孕妇小背包时,她哥一只手向她伸过来。她眨了下眼,望到那双冷眸有不容抗议的神色,当仁不让把拎包递出去给他。
接过她的拎包,先是掂了下重量,里面可能是装了个保温瓶,有点重,道:“走吧。”接着带她是走出了办公室,往电梯走。
到了楼下,他并没有让她在门口等他开车过来,也没有带她走到停车的地方,是一直带着她走向了大院门口。
这让人犯疑:“哥,你没有开车?”
“你哥今天没有车,车子坏了,买不起新的。”说着这话,他有意看了她一眼。
言外之意,你这个有钱的妹妹是不是该资助哥哥一下。
蔓蔓的眼皮子直眨,眼珠子圆了一圆,又气又恼的。
就更别提那几个站岗的门卫,听到她哥说这个话时,都一脸惊诧好像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奇迹:
君爷开玩笑的时候,天会塌下来的。
两人走到了大院门外,她哥看来并不打算拦截出租车。
蔓蔓小声在肚子里咕哝着:不知道她这个哥,今天是葫芦里卖出了什么药。
等到她哥带着她,连公交车站都错过了。
充分摆明今天她哥想当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一路的交通费一毛钱都不想花。
蔓蔓恼恨的是:为什么他想不花钱,她就得陪他走路回家。
他非要让她在办公室里等他一块回家的阴谋,现在总算在她面前崭露端倪了。
一路在心里念叨,一路跟在他后面走。
走了一段,站在红绿灯路口等绿灯时,他问:“走不走得动?”
他眼角射过来的光,她是接到了,瘪了下唇角:“这有什么?我平常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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