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剑&剑蝶]归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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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剑&剑蝶]归尘-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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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脖颈上处留下的印记,自道尊仙逝后,慢慢移到了左肩上,并变成了道极深的疤痕。但他从不知道封印术是粉痕,这个同破灭在传闻里同样有着令人心惊描述的术法。
  粉痕威力比之破灭更甚。仅是发动最初,便能破坏方圆三百里所有结界,同时摧毁这三百里内的一切事物。
  此刻震动已见缓和,掠羽却十分痛苦的咬着薄唇,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拿住了匕首的利刃端口。以血为启动阵法的引子,这是多少人不耻的事情。掠羽方才的举动,已然证明他自己的意识正在与襄文公抗衡,只是照贺归的说辞,掠羽本身应该能抵抗襄文公魂魄在体内作祟,为何现在却是大相劲庭?
  襄文公作为掠羽的养父,再清楚不过掠羽的体质为何,是算准了这时掠羽精神意识最为薄弱才会如此。
  那么。。。。。。掠羽的精神意识。。。。。。
  是在襄文公欲除去掠羽之时开始薄弱的话,襄文公此举反倒是让掠羽得以存活下来了,其中用意为何,也自然不言而喻了。
  “你竟然利用他。”
  “是又如何?”
  “利用后,知晓自己大限将至,却仍然要毁了他。身为一国之君的你,竟问‘是又如何?’”
  “这语气。。。。。。不对。。。。。。你是谁?”
  良久不曾有应答的声音,只听得襄文公恍然般冷笑一声:“你自己不也利用了你自己的儿子?”
  “吾未曾利用过。这术法是祖传下来,吾自身也有。只是未曾料到破灭与粉痕竟能互相消融,结印。”
  “你是想在掠羽身上也留下相同的封印术,才会。。。。。。”
  “未曾。这么多年来,吾从未有过如此想法。”
  “愧疚吗?自己的儿子竟被他人抚养。”
  “愧疚?愧疚的不应该是你?亲手杀死了抚养你长大的父亲。”
  “所以,所以我一定要报复你。从你的儿子,再到你,你身边的所有人!”
  对面却没了回答的声响,只听得道者缓和的声音,缥缈虚幻在空气中传入耳边:“尊上可知,为何会封印了这两种术法却又流传下来?”
  “能为了什么,方便报复。”
  剑子听闻此言,先是轻叹了一声,又摇了摇头:“真是。。。。。。无可救药。。。。。。”
  “为什么不杀了吾?杀了吾,吾就永远不存在掠羽体内。”
  “是啊,为什么吾没杀了尊上呢?”
  这番回敬的问话一出,叫对面的幕朔大为震惊。
  没有料到,剑子连行事作风,都与苏应左出奇的一致。
  没有料到,剑子从一开始离开又回来,就已经知道了后面会发生的事情。
  要正式毁掉幕朔的魂魄,只有结印一法。
  而今,却不是结印最好的时机。
  不动手,说明幕朔还有利用价值,而刻意将自己神识减弱,让幕朔趁隙主导,于掠羽也是极为损耗修为的做法,这二人什么时候达成的共识?
  在幕朔慌神不知尚不知如何的时候,剑子说话了,声音却是苏应左:“亲兄弟,就算看不过去对方行事风格,不用一个字,对方的答案就十分了然。”
  幕朔没有回话,只见掠羽周身泛出白色光芒——幕朔撤回了主导意识。
  “结束了。。。。。。吗?”
  “公子应当对此十分清楚。”
  掠羽只是一声轻笑,没有说话。
  。。。。。。
  “不觉得这样做,太过了吗?为什么你还要一起。。。。。。”
  “因为。。。。。。吾想救你。”
  “救吾?开什么玩笑。。。。。。从来,就没有。。。。。。人会救我。。。。。。”
  剑子恍惚中像是看到掠羽浅色双眸里,隐隐含着薄雾。上前去伸手,却只是抚了下掠羽的鬓角。这才发现,黑发里藏着些许白发,平时不拘言笑的脸庞和他的瞳孔一样被岁月洗礼得,不复从前少年的模样。
  其实掠羽是很爱笑的,他生来就像长了张笑脸,让人见了便觉得很轻松,同他商谈任何事务就算是再繁杂,即便是他沉下脸来,认真讨论,都能因这天生的笑脸让人觉得进行容易了许多。
  后来,幕朔叫他出去历练。
  他当作是难得能偷懒的机会,寻思着好好出去玩一玩,却不想被贺归老爹看中。一直抚养他,真正关心他的母亲居然不是自己的生母,甚至连对自己严厉的公父也不是生父。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生来就被生生父母所抛弃。直到贺归告诉他,他没有被父母遗弃,只是连父母都被蒙骗。
  那么为什么知道了还是不肯来相认呢?就算只是偷偷见一面,装作偶然遇到坦诚以告也好啊。
  他没有等来他期望的答案,就被迫成了杀死苏应左的凶手。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吾想救你。”
  以至于他听到这句话时整个人愣住了,对自己最了解的,居然是长大便分离两地的胞弟。
  掠羽握住了剑子抚他鬓发的手,道者略微怔了怔。如渊深邃的双眸,依然清澈透亮,还是那样的平静,没有一点涟漪起伏。
  “你知道救一个自弃的人,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剑子笑了,以一种风轻云淡的口吻说着两个字:“自然。”
  就是因为清楚,所以早有防备。
  剑子仙迹从不行没有防备之事。
  闻听剑子回答的掠羽,淡淡笑了,而后兀自往更深处走去。
  掠羽临走前,就告知过贺归,若是当日不见他返回,就由他全权处理一切事宜。自然,这种关乎整个壑国的大事,是不可能没有诏书准备好的。
  剑子就这么看掠羽的身影,逐渐被一片漆黑所吞噬,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脚步声自剑子身后越来越近,像是刻意留了点空间,没有再向前迈出一个步子。
  “汝的大计功成了。”
  “耶~尚欠引子。”
  话音刚落,道者随即转过身来,看着对面的紫衣人。
  手中未持扇子,狭渊谷内本就阴暗的光线,使得看不太清楚紫衣男子的身形轮廓,却能感受到自他那双凤目泛出的森森冷意。
  不时有水滴在石壁上,滑入一方不大的水池,随着水滴落声音响起的同时,熟悉不过的儒音入耳:“吾来此之意欲为何。”本是疑问的语气,加重了肯定的意味。
  “有话就说。”
  显然剑子没有给龙宿太多的余地,只听得:“汝不好奇为何邀约地点选在此处吗?”
  “无事即非好事。”
  “是不算好事,但也不在汝吾之范围。”
  “拐弯抹角,直言吧。”
  “汝以为苏应左为何会答应掠羽将自己的魂魄封印在那尊石像里?”
  “对此吾并不意外。”
  “反倒是吾亲自前来,使汝好奇?”
  “能惊动好友大驾,自是不小。”
  “哈。又有多少事情,能让吾感兴趣呢。”
  “哦?吾这个对手让好友厌烦么?”
  “对手?吾们是好友啊,剑子。”
  “是吾唐突了。”
  “合该罚上一罚。”
  “这嘛。。。。。。”
  “不许拒绝。”
  “龙宿,这是强人所难啊。”
  “吾就是要强人所难,怎的?”
  “好友想罚何事?”
  “先同吾回宫灯帏再思索。”
  “好。”
  气候已经完全进入秋季,不时有凉风袭面而来,叫人好一阵激灵。
  天刚微亮,只见剑无极和凤蝶一前一后进入了还珠楼。
  机关并没有启动,反而有被人破坏的痕迹。凤蝶很快就发现留下的痕迹属于任飘渺的剑路,她因害怕而颤抖,闭上眼睛低着头不置一言。剑无极见此情状没有走上前去安慰凤蝶,而是往根据墙上留下的剑路痕迹往里面走去。不久,他从里面出来,手上拿着什么东西。伸手递给凤蝶,凤蝶反倒宽慰不少。 
  “我就说丈人爸没那么容易死啦。不过他现在外面这么跑,要是叫笨牛看到了,就不知道笨牛能不能忍住不砍他。”
  “剑无极!不许你这么说主人。”
  “啊,好啦。我方才往里面走去,发现里面的机关没被破坏,这说明什么?”
  “主人和来的人认识,而且关系不明。”
  “关系很明显嘛,要不然他会就这样被挑衅了?”
  凤蝶只是漠然,没有回答。
  “我们赶路,却没有遇上温皇,说明离开的时间很久了,但上面的痕迹很新。。。。。。”剑无极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看了看此时像是被激起兴趣的凤蝶,之后故意转移了话题:“要找人也要好好休息一下。这么久没和我们联系,说明过的不错。”
  “剑无极,你推我干嘛。”
  “不推你,等你在这边傻站着过年吗?”
  “。。。。。。”
  “酒意随时可温,人意乃是瞬息万变啊。”
  对面的道者只是静静的拿起面前盈满刚温好酒水的酒樽,置于鼻尖处闻了闻,而后小酌一口,便将挽在臂上的拂尘轻轻取下,放在桌子一旁。
  “物以稀为贵。”
  “也是。汝以为又有何等法术能让粉痕完全与破灭消融。”
  “你对他。。。。。。关心倍至。”
  “剑子,汝穿黑衣服也挺好看的。”
  “好友发现了。”
  “汝一直玩这个不累么?”
  “这么说来,是有些累了。”
  2016。04。03

  ☆、Chapter14  结印(2)

  素衣人对面着紫衣华裳的男子,只是淡淡的笑了,荡着笑意的琥珀色眸子半眯,看着面色无任何更改的素衣人。
  “好友是想留在这里了。”
  闻言,梨涡更深,并没有回话。
  道者伸手似乎想要轻抚龙宿肩上的几许落灰,手还未完全触碰到肩上,便停滞在空中许久,才犹豫的收了回去。洞内光线忽明忽暗,即便是此刻两人中间相隔距离不大,面对面站着,依然看不大真切对方的面部轮廓。好像两人周身被黑暗包围住一般,所有曾经在对方目光滞留过的地方,都隐没在那方属于寂灭的黑色幕布,就连彼此的神情都带了些凛冽的决绝。
  龙宿一袭紫衣大部分都因着跳动不明的火焰,颜色更深了些,与剑子白衣相比,更显暗淡。独留那对琥珀凤目与眉心间那抹鲜红色的朱印,依旧亮眼。
  地上半截没入石子地里的火把,是先前掠羽走前留下的。
  烈火灼烧着剩下的半截枯木,洞外不时凛风呼啸,一道劲风过后,被“吹灭”的明火又重新复燃。只那支撑着焦躁狂动火光的断枝隐隐露出摇摇欲坠的征兆。
  要以此地为牢,将两人都封锁在这里,除却掠羽对狭渊谷的熟悉程度,光以结界将洞口锁住仍是不够的。
  道者随即转身往身后看去,然而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什么都没有。
  他低头冥想,既然掠羽能带他进来,那么掠羽往更深处走进去,就代表里面有能够让人休息的空地?也许空地后方就连接着另一个出口也为可知。
  这么想着,待他回转身子,发现龙宿已不知何时手里多了好些木头。
  照那木头上面所缠之棉布推断应是自洞外取得的。
  “结印如何形成,汝应最为清楚不过。”
  如渊深邃的眸子突然暗了下来,他是清楚,但是在此之前,他还是抱着不使用这一步的心态,然而现在龙宿却淡然的这样告诉他:唯有结印一法。
  结印启动之后的反噬力极其强大,即便是像龙宿和剑子这样的先天,都无可奈何。
  将手中拂尘换了手,而后低着头看着左手掌心,上面掌纹深浅不一,纹理相互交错间竟隐隐有形成不大的阵形。
  道尊曾言,最好永不使用粉痕。
  然而道尊虽然是这样告诫过多次,还是明里暗里的将粉痕启动口诀传授给了剑子。大概是道尊自己也清楚,粉痕已完全植入剑子体内,要是有日封印爆发他自己有所感念,终究还是会觉察。
  不过道尊从未对剑子说过他自己身上就有粉痕这桩事实。
  若将粉痕原本的阵圈与符文全然颠倒呢?
  想到这里,剑子没有接过龙宿欲递给自己的火把,而是略微抬眼凝视了会儿在火光映衬下的凤目,便往狭渊谷内部走去。身后的龙宿似是呆滞了一下,这才快步跟上剑子。
  而两人走到深处,见中央地下石块齐整排列形成弧形,一名身穿玄衣的青年男子正靠在石壁边上打坐。那男子正是掠羽,大概是此间谷内光线不好,加上掠羽更是惯常着玄衣,除了他那张与剑子几近相似的脸,几乎是很难将他分辨出来。
  再观掠羽身后那方石壁,上面刻着毫无规律可言的涂鸦而成的某个部落文字,看上去更像是个小孩子的画作。
  掠羽为何会对此谷内各中缘由如此清楚?
  仔细看那随意刻上的文字与图画,落笔的劲道与掠羽如今的手笔竟有□□分相似。
  难不成。。。。。。是在这里教掠羽的?
  贺归教徒弟的方式真是特别。。。。。。
  此时,掠羽像是调息完毕,顺势起身,抖了抖云锦衣袖上沾染到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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