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同人)傲慢与偏见之赤黑贵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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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与偏见同人)傲慢与偏见之赤黑贵族人-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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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总会下意识地与离他们最近的那位交谈。
  而女士永远比男士更善于应对麻烦。
  “卡伦特小姐、卡伦特先生以及法克斯先生和特里昂先生,请允许我介绍,肯特郡汉斯福村的牧师,威廉?柯林斯先生。”
  四人微微颔首,“贵安,柯林斯先生。”
  相较之下,柯林斯的问候显得有些夸张,他的背几乎弯成九十度,“幸会幸会,久仰大名。托表舅班纳特先生,哦,还有五位表妹的福,今日得以面前,实在是鄙人荣幸。”
  “先生谬赞了。”只有拉斯菲尔蒂自己知道,是用了多大的修养才克制住转身走人的念头。
  “不不,完全没有。别人都说贵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我相信是他们没有深入接触的缘故。而我有幸蒙故刘威斯?德?包尔爵士孀妻伽苔琳?德?包尔夫人提拔,恭侍夫人左右,得以领略夫人一派谦和作风,使我更加坚信,世家贵族的德行已到了我们无法想象的境界。”
  “哪里哪里。能得柯林斯先生这样的人才,我想也是德?包尔夫人的人生一喜。”她刻意加重“人才”二字,换得身后男士了然一笑。
  “与夫人攀谈,每次都受益匪浅。”柯林斯微躬身,以表敬意,“贵族的见识永远叫我惊叹。想来卡伦特小姐一定有听说伦敦近来的变故。一路西来,一直听人传言,三殿下为人骄纵又不失几分才华,以为二殿下懦弱、亲王年幼,所以才做了这等事。不知可否属实?”
  拉斯菲尔蒂稍抬起眼睑,灰眸里一色精光滑过,快到来不及捕捉。这是今天她第一次正眼看他。按照礼节,庶民不得直视贵族,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发现她的漫不经心。
  “是否属实,我不知。朝堂上的事,没有授意,从不敢妄自猜测。我只知,这世间再无三殿下。”声音很轻,甚至没有加重语气,只一贯浅淡的口吻微多了些许认真,听得旁人侧目,柯林斯不由怔住。她从不是简单的人,她若想你听话,便不容置疑。
  威廉爵士眼见着气氛不对,忙笑着转移了话题。班纳特先生更是不由分说地将柯林斯带离。
  ***
  空喝茶甚是无趣,好茶也须好曲相伴。
  自夏洛特小姐打头,而今已弹了三五支曲。当玛丽?班纳特小姐从钢琴座上走下,下一位小姐还来不及上前,柯林斯牧师忙致意:“若我有幸有歌唱天赋,一定非常乐意为大家高歌一曲。是的……”
  他的真情表白在站起的身子和挪向钢琴的脚步里,逐渐展开,“我认为音乐是很纯正的娱乐,对神职人员再合适不过……”
  宾利小姐很想去弹琴,可已经弹过了。她向姐姐使眼色,赫斯托太太颇为尴尬地与拉斯菲尔蒂耳语,恳请她救场。钢琴离拉斯菲尔蒂只有三五步。
  拉斯菲尔蒂无法拒绝。她弹了一曲《致爱丽斯》,明快的节奏、渐变的音程在她手下一气呵成。
  柯林斯先生关于音乐的感言难以继续。本该收场的闹剧,却在拉斯菲尔蒂起身前夕再入□□。
  “拉斯菲尔蒂小姐,说真的,我曾想过私下拜访时再与您说一番肺腑之言。可转念一想,如您这般天生高贵的小姐,需要的便是这样的场合。”柯林斯身子前倾,丰富的表情映在拉斯菲尔蒂的一目灰瞳里,只是猥琐。
  “敬爱的小姐,请你务必相信,我对您的爱慕之情远不止于我们相识的这短短几十分钟。我知道,小姐受到的邀请难以数计,优秀于我的必大有人在。”他讲得慷慨激昂,丝毫未留意拉斯菲尔蒂上扬的眼角,和淡淡戏谑。
  “可我始终坚信,作为一名牧师,是我的优势。与牧师结合,作为最接近上帝的存在,成为人群的表率,是每个教民的荣欣,更是如您一般的小姐当处的位置。”
  拉斯菲尔蒂单手撑住脸颊,“先生,我很抱歉打断你。对于你一番诚挚的求婚,我感激不尽。然而我自算福分浅薄,应不起你的婚事。”灰眸流转,恣肆风韵里,嘲弄尽显。她若是再不打断他,天知道他还能说多久。
  “小姐我懂得。”他竟笑了,“年轻的姑娘遇到第一次求婚,大多是羞涩拒绝的。或许您会顾虑,我们两家地位悬殊,您嫁与我会受家里人的责备,这您尽可放心,我……”
  他突然截住话头,只因她宽宽站起,落下的裙摆和微扬的头颅自是一段难攀风华。
  她缓缓道:“门第不是问题,修养决定了你我之间的距离。”笑容冷淡。
  拉斯菲尔蒂已走开,柯林斯先生尚不知放弃地追逐着、喋喋不休。她回首,灰眸里是昂扬的睥睨,
  “你怎知,我是第一次被人求婚?”

  ☆、Chapter。05(2)【修】熊草银鳞

  ***
  拉斯菲尔蒂离场后,为人津津乐道。
  被爱伤透心的柯林斯先生,缩在角落里暗自伤神,却得不到一句安慰。
  就是宾利姐妹也忍不住细数和拉斯菲尔蒂亲近的男士,猜测着某位名流可是否与她有一段故事?
  班府的小姐聚在一起,又喜又恼。
  简英和伊丽莎白姐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拉住正巧经过的佩吉。
  哪知佩吉只失神地反复念叨,凑上去才听清,原来是在重复那句“门第不是问题,修养决定了你我之间的距离”。
  她问伊丽莎白,“姐姐,你有没有什么书可以借我看?”似把戏言当作认真。
  劝走了佩吉,伊丽莎白反问简英,我讲得可对?
  不错。
  他们从未想要融入。大家本是两世界的人。
  ***
  归程的马车里,男士们也难得八卦拉斯菲尔蒂一回,谁都好奇她口中的求婚。
  “拉斯你看,伊森男爵等等与你都不错,可要说求婚,我实在想不出有哪个。”费德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扳指,墨绿的眼睛牢牢盯着拉斯菲尔蒂,生怕错过丁点细节。
  说到底,大家都是逢场作戏,你侬我侬的戏码与谁都可以上演。不过一场游戏,何必太过介怀。然而,求婚这样的话却胡来不得。再是风流,也不敢拿婚姻作了玩笑。
  她的眼神在听到“求婚”那样的字眼时,还是不可抑制地暗了暗,“你真的相信?”她这样说了,他们便不再问了。
  然而事实是有的。
  在异国他乡,仅他和她二人的那段行程里的某个夜晚,他当着一群外国人单膝下跪,用他们听不懂的话语对她说,嫁给我可好。
  尽管知道那是为入乡随俗而演的一场戏,可她的心,还是在看到他认真到纯稚的眼神时,无可抑制地,沉沦。
  如果那是真的,多好。
  ***
  回到曼格菲斯庄园,走入客厅,恍惚能听到管家巴茨与人交谈。
  面面相觑,每个人都像猜到了几分,又觉得自己的念头荒唐可笑。
  “你们可算回来了。”
  有些陌生了的温文嗓音隔着偌大门厅传来,这时才留意到,空气中隐隐夹杂的玫瑰花香。
  淡淡一句,竟叫那些见惯世面的人,止住脚步。
  真的是他。
  许久不见人影,等不及的那人从厅里探出头,微卷的头发说长不长,有着一色几近透白的浅金。放下的刘海正扫过眉梢,一对剑眉英气不减。最好看的还是那双通透的蓝眼睛,像是冬日融雪的威尔士湖,沉静内敛。
  皇室的子嗣都有一双蓝眼睛,略微偏差的色泽,成就了不一的风韵。
  “一个个都怎么了。我是鬼不成?”
  他若是鬼,天下无神。
  “殿……下……,你怎么在这儿……”那声殿下,拉斯菲尔蒂唤得极不确定,她甚至不清楚此时此刻该如何称呼他。
  前些日子的信函早已化成地下灰烬,内容大家都记得分明。便是记得分明才更加奇怪,修奈泽尔殿下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这儿。
  他们想商榷,可是在那人面前,又如何敢。
  “我啊……”尾音上挑,修奈泽尔侧转身,看着四人故作淡定又来不及掩饰的疑问,浅浅染上笑意,“想你们,便来了。”
  ***
  巴茨沏上茶,便走了。
  花香氤氲着湿气,钻入鼻翼,芬芳却不醇厚,并非红茶之味。拉斯菲尔蒂低头,白瓷杯里果然是玫瑰花茶。
  只是……
  不知怎的,有些反胃。
  拉斯菲尔蒂的皱眉,修奈泽尔看在眼里,扶额故作伤心,“拉斯这是在嫌弃我的玫瑰花茶吗?我可是特地从哥伦齐带来。”
  战场之花成了他酿茶原料,究竟是轻而易举,还是心性太高。
  波尔希思忍不住笑出声,“殿下不知,她在方才的茶会被人求婚,一杯玫瑰花茶还来不及喝完。”
  “哦?”修奈泽尔颇有兴致地回首,她却抬头远望,不看他。
  “我在印莫有一处房产,禀告女王在此避暑。想到你们就在邻近,而我一人居住未免无聊,便偷跑过来。宅邸有恩迪爷爷照看。”
  信函里的确提到过殿下不回诺兰。那时候他们还在计较的殿下会否不安分,而今成了现实。
  “就算是便装出行,也不可大意。殿下,毕竟现在……”邓普斯暗暗考量的风险种种,在修奈泽尔一声爽朗笑容里化作乌有,“这诺兰行宫虽不为我所有,也不是他伊莱亚能掌控。”
  到底是要有多大的能耐和多少的准备,才能自信说出这句话。
  “殿下,有一样东西还需你过目。”波尔希思指了指手包,拉斯菲尔蒂取出绸盒。墨蓝的绸缎衬着银白袖扣,盘面一点熊草,最是夺目。
  修奈泽尔看了它两眼。第一眼是远远观望,第二眼却捧到了手心里。
  “哪里弄来的?”
  “当地姑娘送给波尔的。”费德里一目微眯起的墨绿,不知打着什么主意,“莫非大有来头?”
  “熊草,是五公主的生辰花。”修奈泽尔不打算隐瞒,就是他不说,他们也有能力打探到水落石出。
  世间以熊草为生辰花的,远不止五公主。而以对扣银鳞的熊草作为装饰标志的,除五公主外,尚不知第二人。
  自古象征权贵的银鳞纹饰,使用权限有着明确界定。每年获批之人,屈指可数。
  到底是小女孩不懂事,偷偷拿出来送人。
  ***
  纵然表现得再平静,也否认不了内心汹涌的思绪。
  一处偏僻的村落和一座不起眼的房屋,是这些年这一圈里的平衡点。
  而修奈泽尔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平衡。
  究竟为什么要来,是困扰着每一个人的问题。不会有谁傻到相信他关于无趣的话题。当然也不是怀疑。这座房子里没有谁是怀疑修奈泽尔的。或者说他们因他而在此,也不为过。
  只是人总会好奇,好奇从未曾看透的事,从未曾看透的人。
  拉斯菲尔蒂记得很清楚,第一次见到他,在八年前的夏天,那片嘈杂的海域。19岁的他站在粗砺的山丘之上,整个人披着光,像是下凡的神使。
  可她很清楚,他不是神。当年她对他的感觉远比现在复杂。然而她还是下意识地把“高贵”二字与他相连。他那种人似乎生来就是被敬仰的。不论对于同伴,还是敌人。
  也许是最初便带着敬仰的目光去看他,不明不白地在彼此间划了一道鸿沟,所以从来没有看透过他。
  无论是拉斯菲尔蒂,还是波尔希思,抑或费德里和邓普斯。大家始终都在揣测他真实的模样,也始终没有突破。
  拉斯菲尔蒂站在房间外的露台上,仰望满天星辰,了无睡意。
  身后有门开的声音,她以为是费德里在嬉闹。
  “每天都玩这招,我可不……”拉斯菲尔蒂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自己的玩笑呛到。回过头看到修奈泽尔,最后那个“怕”字卡在喉咙口,竟是再发不出。
  “原来你们过得很滋润。”他的声音平稳一如即往,仿佛没有什么能将他撼动,“所以不希望我突然打搅,可以理解。”
  “殿下……我……”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解释什么。
  “我懂。因为不适应。突然被赶到陌生的环境,刚要适应,原来的生活又来打扰。调整的节奏太过频繁,导致难以安定。”她看着他一步步走到身边,他却未看她,“这种感觉你们太熟悉,因为太熟悉所以害怕。就像八年前。”
  她缓缓笑了,无奈又放松。他从来都是看得最透。
  修奈泽尔半趴在栏杆上,正好与她等高。他们并肩看着星辰。
  良久。
  “刚刚波尔问我,这些年里都有谁向你求婚。”修奈泽尔偏过头,看见那双猝不及防的灰眼睛里映着自己,“拉斯,你能记得,我很开心。我想那位牧师永远不会明白,配得上你的求婚未必盛大而华丽,但它一定是有着无可比拟的气场,优雅、高贵。”
  如你,如我。
  拉斯菲尔蒂的思绪顺着修奈泽尔的话语,回到了那年那夜、那场异国他乡的美梦。“我一直都记得。”
  他淡淡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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