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谋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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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谋gl-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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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了,你身子不好……”
  “阿浔。”楚熙冷静地微笑,醉意三分,“你已经决定好了么?”
  “子锦……”她动了动唇,却没有说出任何的反驳。
  “我们,没有关系。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你要嫁我,我要娶你,这样的关系不是很好么?”她压抑着哭腔,逼问她,“你答应要嫁我的,你说要不离不弃的,你要放弃我了对不对?我不会承认,我不会承认的!”
  楚浔抬起头,眼角微微湿润,声音也带了一点压抑:“子锦,我没有要放弃你的意思。”我怎么忍心放弃你?
  楚熙笑了,眼睛满是温柔:“那好,那就好。我只有你了。你要是放弃我,那我也只能……”活不下去了。
  生命只为了这样一个人存在,失去了她,活着,多一刻都是折磨。
  她上前一步,抱住楚浔,感觉到楚浔没有任何回应,脸上的笑渐渐消散。
  她侧过脸,吻着楚浔的脖颈,低声道:“我们明天回泾州去,回泾州成婚,让我做你的驸马,让你当我的侯爷夫人,可好?”却偷偷地把药含在嘴里。
  楚浔沉默着,没有回答。
  她默默地拉开她和楚熙的距离,发现楚熙的眼泪已经布满了她整张脸,痛苦的神色让她红润的脸失去了血色,惨白地像是窗外的白雪。
  “你什么都不准说,什么都不要想,吻我。”她哽着咽喉,祈求地望着楚浔。
  楚浔颤抖着指尖抬起她的下颚,凑上去吻她。
  请原谅她,让她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沉沦。
  哪怕是,分离,请给她,最后一次纵容她的机会。
  楚熙扣着她的肩膀,吻着楚浔的唇,用舌尖把药渡过去,推到楚浔的舌底,等她咽下。
  “咽下去,咽下去好不好?”她哭着,却没有强迫她,只是反复地纠缠她的舌头,和她亲吻。
  楚浔顺从地咽了下去。她知道这颗丹药,也许会要她的命,也许会中毒,也许会让她失去控制,可是她还是咽了下去。
  要她的命,她给。中毒,还有什么比情毒更狠?理智,这一刻不要也罢,就纵容楚熙,最后一次。
  她吻着楚浔,感觉到楚浔的乖顺,心里更加凄凉。
  阿浔……她的阿浔。
  她吻着楚浔,扫过她的每一寸唇齿,感受楚浔呼吸,呼吸楚浔的呼吸,以她的冰冷,来治愈心里的冰冷。
  这一刻,就请允许她们,互相取暖,不问明天。
  “……子锦。”
  是谁的悲痛这么明显?闭上眼睛,感觉她的苦痛,把自己的痛,告诉她。
  “我的阿浔……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乱姻缘双凰沉沦,谋痴情鱼水合欢

  楚照住的牢房还算干净,还特地打扫了一遍,也没有什么看起来恶心人的地方,甚至还放了张干净的长案,旁边的床铺也是干干净净的,还是全新的。
  除了牢房的牢门,这里几乎可以看成一个普通百姓住的地方,甚至更好一些。
  长案上摆放着新鲜的,还带着水滴的水果,还有几碟精致的糕点,一壶一品醉。这哪里是像在坐牢,分明就是外出游玩在百姓家过夜嘛!也不知楚照多大本事,竟能在曲宣的眼皮子下如此嚣张享受地着“特殊”待遇。
  楚然并不关心这个,他关心的是皇帝居然把楚照往廷尉府送,还让曲宣担任廷尉,实在是危险之极。他还接收到楚战的书信,某些人联合起来要趁这次机会对付楚照,落井下石的小人多了,只怕是难以安全脱身。
  “君侯,”他躬身行礼,“微臣见过君侯。”
  楚照躺在软榻上,心里别的没想,就想楚浔在乾元殿里说出的那番话和担心她的伤势。
  她如今是阶下囚,根本没法让人出去打听打听楚浔的事,只能等人来。没想到楚然来得及时,正好解她心里的忧愁。
  她随意地指着一边的跪垫,点头说:“好。坐。”
  楚然谢坐。撩起官服跪坐一边,把伏龙剑也放到案上。
  “不忙,你把剑带回去。”楚照阻止他的归还,“伏龙剑对孤来说也没有多大用处。你把它放在身边,总能派上用场的。”
  她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以琛呐,怀槿那边如何了?”
  楚然拱了拱手道:“回君侯,殿下已经回府,太傅也跟去了。陛下派了陆充和白晚半是软禁半是监视,五百禁卫军把守公主府,围个水泄不通,消息也传递不进去。”
  听见意料之中的消息,楚照也没多大反应。想了想,说:“也罢,你让人多注意点怀槿就是,若是陛下为难怀槿,你去找楚云拿免死金牌,去找皇太孙楚笙,告诉他,让他去求太后,太后心疼皇太孙,对怀槿也疼爱,陛下也不敢违背太后的意思,怀槿定当无事。”
  “喏。”楚然应是。又从袖中抽出一封信,递给楚照道,“祀巽军师来找臣,说是楚战将军那里得到消息,匈奴蠢蠢欲动,议和是假,休养生息待战才是真的。他还说有一些人得知君侯与林侯爷交恶,纷纷生了其他心思……”
  “以琛。”楚照打断他的话,把信细细看完,伸手夹到油灯之上,点燃了信笺,扔到一边。抬头看了看他,轻声问道:“……轻语她……林国尉如何了?”
  楚然面色尴尬。君侯抛弃了人家林姑娘,从婚礼上同长公主殿下跑了,第一个晚上还住长公主府,现在才来问人林姑娘的消息,实在是……不过也就是迟疑了一下,他还是据实以报:“林姑娘本来打算连夜离开,后来听说是病了,没法子,林侯爷只能延缓离开期限。”
  楚照惊诧地坐直身体,忽然像是失魂落魄了般,自言自语道:“病了?病了……怎么就病了……”
  “林侯爷被封侯的消息苏国相和军师也知道了。军师和臣一致认为陛下并非是在拉拢林侯爷,而是为了让君侯与林侯爷的关系彻底决裂。林侯爷是当初给了君侯兵符,才能让君侯平叛乱贼的功臣,一旦林侯爷真因此与君侯生了间隙,那可就大大不妙了啊!况且此时君侯身困囹圄之中,军心不稳……”楚然劝谏着,却发现楚照魂不守舍,根本没有听进去,随即不悦地戛然而止。
  一时间没听到声音,楚照才醒过神来,见楚然一脸沉重,她叹息一声,无奈道:“你说的孤何尝不知?孤方才也是在想此事。以琛有何智计,以解孤的窘迫。”虽然方才她是在想林湘的病,担心林湘,但是身为一个君主,她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才不会使臣子离心。
  听楚照的解释和诚恳的求教,楚然大为感动。他误会了君侯。天底下有几个君王能够对臣子如此下恤的?纳谏如流,虚怀若谷,这才是一个值得效忠的主公啊。
  眼里闪过一点泪花,楚然心里对没有把握的计谋多了三分底气,便肃然正色道:“臣与军师商议过,便是让君侯受些委屈,皮肉之苦,让曲宣老贼放松警惕,也引蛇出洞,让那些有异心的小人浮出水面,好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手掌狠狠向下一砍,眼神凌厉阴郁。
  楚照不说话,思忖了半天。身为上位者,不能完全听从臣子的谋略,否则极其容易陷入被动,甚至滋长臣子的野心和不臣之心。
  确定这条计谋合理,没有太大的漏洞,正好和她的计策相互,便道:“这事可成。祀巽还说什么了?”
  “军师说:‘君侯大可在牢里多住几日,等到三月三,便迎接君侯出去。’臣的意思也是如此,大牢或许是整个京城,甚至比皇宫更可靠,更安全的地方了。君侯也不必担心,臣会安排心腹来伺候——君侯还记得之前答应了京兆尹府一小狱卒要提携他之事么?”
  “嗯……这事经过你提醒孤才记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以琛,你回去以后就把它安排到楚战那边,吩咐楚战在军中给他个百夫长的位置坐坐罢。要不是你说,孤都忘却了。君无戏言,孤不能失信于人。”楚照重新卧回榻上,兴致缺缺。
  “臣的意思是,让那小子先到这里伺候君侯,也能给君侯传递消息。”更希望那人能够暂时在楚照身边陪楚照说说话,好让楚照没空去搭理林湘的事情。毕竟林湘出了这事,楚照也帮不上忙,反而关心则乱,转移楚照的注意力也好。
  楚照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算答应了。反正她在牢里还要呆上十天半个月,如果没有什么人跟她说说话,她虽然不疯,然而还是会烦躁起来。为了能够确保计策实行,她要保持平静的心情。
  又和楚照说了一些话,解决了几个问题,楚然也不便久留,匆匆忙忙地起身回去了。
  长公主府。
  莫弃从箱子里翻出一个锦囊,分辨了一下,确定是楚浔想要的东西,才回身送到莫离手上,说:“这就是陛下那日赐给殿下的史书。”
  褪去锦囊,解了别子,一手卷动竹简,一行笔势凌厉的镌刻字体映入眼帘——《武帝本纪》。
  莫离蹙眉瞧了一眼,随即重新收了起来,没有再看,交还给莫弃,对楚浔道:“怀槿,陛下把这东西给你,难不成真是警告你武帝之事么?”
  放下茶盏,楚浔虚眸半抬,淡淡望了她一眼,轻声吐出两个字:“君臣。”
  莫离震惊地猛然张大眼睛,眼皮哆嗦了一下,继而冷静下来,抚额喃喃自语叹息道:“疯了,陛下疯了,你也疯了,你们都是疯子……我算是明白了,你我的约定压根就没有结束的时候。”
  楚浔指尖点着茶盏的边缘,低着头又陷入了沉默。
  一个身穿黑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进了廷尉府大牢。
  没有任何阻拦地,轻而易举就进入了楚照的牢房,而狱卒们识相地退避三舍,到外边喝酒去了。
  正在喝酒的楚照回头看见来人,露出愉悦的表情,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道:“孤可算等到你了。”
  那人毫不客气地坐下去,不是跪坐,而是大大方方的半坐,斜着身子坐在跪垫上。似乎也不意外楚照知道自己的到来,那人扯下蒙面,笑道:“好一个郡主殿下。”
  楚照脸色一变,冷笑道:“呼灼娇?还是该叫你乔应使臣?”
  来人正是匈奴王之女,呼灼娇,议和的使臣。
  呼灼娇吃吃一笑:“随便你怎么叫都可以,不过我早就说过我们是好姊妹,我说过你可以叫我娇儿的。怎么,意外我认出你来?”
  “嗤。”楚照不屑地嗤笑,“我怎么会意外,你不是在洗尘宴上就认出我了嘛。这么久不见,你居然还没嫁出去?你家兄长不会真想把你许配给我罢?”
  呼灼娇眉头一挑,说:“有何不可?你前天不是还娶了一个夫人嘛。”
  “哎,哎,哎,别啊,我那时候真是说玩笑的,我们俩根本就互相看不顺眼,你嫁给我多亏啊。”楚照生怕这姑娘来真的,忙诚恳劝导。
  “嘁。”呼灼娇没和她分辩,转了个话题道,“哎,我说郡主殿下,你怎么落魄到这个地方了?你不是说要去拿天底下最漂亮的美玉嘛?难道那块美玉在皇宫里,你偷了你们皇帝的宝贝被抓了?”
  “……”她还真是没法辩解。她真偷了皇帝的宝贝了。可不就是——大陈第一明玉——长公主殿下,楚浔楚怀槿嘛。这块玉比玉玺值钱多了,难怪皇帝寻死觅活地非要把她弄死不可。换作是她,谁要抢了她的楚浔,她非跟对方拼命,不打死那人不罢休啊。
  “喂,你要不求求我,本郡主就把你带走,去我大草原安身嘛。”呼灼娇得意地直指自己,眼巴巴等着楚照开口求她。
  楚照郁闷道:“呼灼娇,你说你怎么还不死心,孤是不可能向你低头的。你别忘了,孤打败过你兄长,你更不是孤的对手。”
  “哼,你能耐啊。女扮男装跑来京城偷东西,还混成了你们大陈的侯爷,现在东窗事发被下大牢,看你还怎么能耐。”呼灼娇骄傲得跟只孔雀一样,就指望楚照更凄惨一点。“算了,我也知道你不会求我。看到你过得不好,我也就安心了。我哥哥还在外边等我,这次见你还是我哥哥跟魏王要来令牌的,本来还想你能屈服……”睨了楚照一眼,乐道:“嘿嘿嘿,希望你能安全地渡过这一劫,不然我少了一个对手多无聊啊。还有,你如果答应当本郡主的郡马,说不定还能够保护你怀里的那块美玉。告辞了。”
  楚照被她的话里有话一惊,心下思绪转了一遍,见她要走,忙喊道:“你跟谁说过我的身份?”
  回过头,呼灼娇扬着下巴道:“本郡主谁也不告诉。兄长也不知道。我还等你被本郡主驯服呢。走了,不要太想念我呐。”摆摆手,一脸笑意地走了。
  来得像一阵风,离开也像一阵风,只怕她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什么目的?自然是给楚照暗示。
  楚照琢磨了半天,恍然大悟。
  这正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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