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不会说话,又惹您不开心了!”
“无妨,你来找朕可是为郭尚书之事?”
三皇子连忙跪在周玉皇面前:“请父皇明鉴,郭尚书定是招人诬陷。”
“哦?皇儿这么肯定是诬陷?”
“父皇,郭尚书管理兵部定知善自用兵是大罪,怎么可能行此事?”
周玉皇站起双手背后,直言正色道:“老三,朕不准你参与这事,你是朕的皇子,摆明你自己的态度,皇亲国戚要站对立场,记得你能看到朕是谁给你的殊荣!”
“父皇息怒。”
“朕明白,身为排行在前的皇子,很容易被重视也最容易被遗忘,最大的问题就是年岁,战场上有功绩被说有意□□,碌碌无为就被指枉为皇家人,你皇哥的下场你也要警醒些。”
三皇子一边叩着头,一边求着:“父皇息怒、父皇息怒。”
“罢了,起来吧。朕的曾孙多大年岁了?”
“回父皇,五岁。”
“还有呢?”周玉皇端坐着,眼不抬的继续问道。
三皇子琢磨一番回:“大皇哥的嫡孙今年有六岁了。”
“去和你皇哥说声,把朕的曾孙带到宫中进学,皇族子孙都要好好培养着,至于尚书嘛,朕等着他的自辩。”
饭桌上周义云有些闷闷不乐,浅尝几口饭菜就放下了碗筷:“第三天了都收拾下吧,下午就回府。”
包包递了个眼色,布布转身跑入寝房,拿出一个24寸的相框:“父亲,这是爹爹和我们共同送给皇奶奶的,您看喜欢吗?”这份礼物框架是由柳絮找的薄木板按照现代的相框尺寸细细打磨,灵儿用五彩线修饰边缘,镶嵌在框中的是三兄弟亲手绘的全家人物像,没有炫丽的背景图,只有一家六口,画功并不繁重,人物的相貌却画的翔翔如生。
周义云捧着他们的心意,赞不绝口:“真好,你们皇奶奶定会喜欢的。”
皇陵关闭之前,柳絮回头看着灵位相,默念着会经常来看您,伟大的母亲。
回府后周义云把李金、王凡二人带到书房:“他们为何事弹劾尚书?”
“十一皇子刚出京,京中附近就出现百余人的兵将,恰巧有郭尚书的人出现在那里。”李金把掌握的情报进行说明,王凡接道:“属下有暗访过,他们暂没有入城的打算,只居在京外的郊区园中,是何方势力……恕属下无能还没查出,不知是敌是友也不敢冒然行事。”
“呵~”周义云笑了:“去把爷儿的嫡子都叫过来。”
入夜后,京效园墙边三道黑衣人影躲开巡逻人员,扔出飞天爪固定后,顺墙爬到房顶趴伏等待时机,中间人手指向下一点,细如针的飞镖射入院中兵将腿部,微小的疼痛却让五人相继躺倒,对方防守严密但人数少,三人手中的武器先进也算半斤八两,半月星空一片黑暗,三个人影顺着柱子利索爬下,双腿着地一指令下,轻轻推开房门,二道人影翻滚进屋;安静一片暂时安全,余下一人轻关房门,三人汇合。
“谁!出来!”冷厉低沉的声音响起,一小人拇指朝下比划下,宣布任务失败。
“周正”“周仁”“周孝”“拜见九伯。”
九皇子周义华将室内灯光调亮,打量下跪地的三个人影,叹口气:“这种作为一看就是老十一家的。”
齐声回道:“九伯英明!”
“过来,我瞧瞧老十一的孩子长什么样。”扯下包包、布布的面巾后,周义华笑了:“哟,这样子像老十一,大的一模一样,这个小的比他小时秀气些。”再看看笑笑疑惑了:“怎么有个女娃娃?”
包包、布布一听识趣地往旁站了一步,笑笑又伸胳膊又踢腿,虽未近他九伯之身,但也足够说明他的气愤,最后掐着小蛮腰,怒目相瞪:“九伯,我是爷儿!”
周义华拉过笑笑,仔细的瞧了瞧:“还真是呢,这小身板真是壮实,长的也英俊。”又挨个抱了抱:“老十一还真是有福气,对了,你们怎么进来的?九伯可没听到通传声。”
“嘻嘻,九伯我父亲给我们布下任务,可惜没完成。”布布小手摸着周义华光滑的下巴:“父亲太坏了,九伯哪有胡子嘛。”
“唉,老十一太胡闹了,要是误伤了你们,九伯以后哪有脸面见人。”
包包嘻笑道:“九伯您放心,父亲说了如果我们行踪暴露了,就拿出令牌。”笑笑一撇嘴:“一点儿挑战都没有,我爹爹可是在千余人眼皮底下救出十伯的。”
周义华有些惊讶,这三个孩子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呀,不说别的他带的随行兵警觉性应该很高才对,他们能不声不响的进入他的地盘,是有点耐人寻味:“给九伯讲讲你们怎么神不知鬼不觉进行的?”
“大哥,二哥你们说吧,”爬到老九的怀里:“九伯抱着睡。”他可累坏了,下午就盯稍夜间就行动,他想睡了,虽然才第一次见面,但是他像父亲他喜欢。
笑笑躲清静去了,布布拿出地形图后爬到床上也打算补眠了,包包朝老九笑笑:“九伯您别怪罪,弟弟们平时都被宠坏了,在您面前失礼了,包包给您讲讲?”
“好,来给九伯讲解讲解。”
包包铺开地形图,把所有的用具摆在桌上:“午后我们在远山高处查看了这处的建造和兵将的分配,早晚两班每班五十人,一看就知九伯平时训练有序,兵将的站位都有一定的范围。”包包指点图中标注的站位地点,接着说:“四进院最安全的是第四个院子,可是最隐秘却是第三个院子,有任何风吹草动马上就能把中心围住,对了,九伯这院中五人中了梨花针,您放心无大碍针尖只是涂了些**,一会儿浇盆水就好了。”
老九盯着这幅记录详细的地形图:“这图是谁绘的?”
“是布布。”包包指了指床上的娃娃。
“那你就是总指挥了?”包包只是笑了笑默认了,又指指怀中的娃:“这个小家伙呢?”
“笑笑,身手好一般动手的活都是他的。”
☆、第67章 二合一
周义云躲过柳絮一拳,将气愤至极的媳妇紧紧抱在怀里:“不会有危险的,爷儿交给他们令牌了。”柳絮一边挣扎一边大喊:“令牌有屁用呀,刀剑无眼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拿孩子的性命开玩笑?”
“絮儿,你别忘了他们周围可都是暗卫,对方是九哥我只想锻炼下他们,要是真受了伤你斩了爷儿,行吧!你不信我就算了,你还信不过你亲手教出来的孩子?”将柳絮按在椅子上,保持安全距离后:“你这脾气一点儿都没变,遇到孩子问题准爆。”
柳絮拍案而起:“你还怪上我了?这都什么时辰了孩子还没回来。”
“别急,一定是九哥认出他们留宿了,而且爷儿给他们套上你弄的那个铁皮衣,一定没事,派去暗中保护的史甲也没回呀,放心放心,来喝杯茶压压火。”
柳絮把杯子一推:“你要看九哥就自己去见,让孩子去这是什么事吗?”
“我也不想呀,”周义云小心翼翼的碰碰他的小手:“九哥那人脾气不太好,我有点怕他,但他特别喜欢孩子,就想让几个小的探探路嘛。”
“出息!”柳絮将他的爪子甩开,周义云又紧握住不放手:“九哥刚刚回京,郭尚书就派人去拉拢,被弹劾也是咎由自取。”
柳絮还是不放心:“你都说九哥脾气不好了,他会不会……”
“绝不会,九哥的志向就是带兵当将军,他的嫡子在四岁那年去了,一怒之下十几年都不曾回过京,一直在西北待着,我知道他难忘丧子之痛,你说在我没有护十哥周全时,怎么能让他也走九哥的老路。”
“那个孩子?”
“争宠惹的祸,”周义云叹口气,黯然伤神的说:“那个孩子胖乎乎的,眼睛圆圆,特别招人喜欢,九哥一走就是三年,而他的母妃和嫡妻也没闲着,时常招孩子进宫吸引父皇注意,利欲熏心孩子不舒坦都没有留意,等九哥回来时迎接他的就是满府的白绫。”
周义华刚要把怀中的孩子放到床上,笑笑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咧嘴笑:“九伯我饿了,您带我出去找吃的吧,别打扰哥哥们睡觉。”
“好,九伯听你的。”周义华抱着他悄声走出房门,笑笑见房外跪地的侍卫求情道:“九伯都是我们不好,您别怪他们了。”
周义华板着脸:“小主子给你们求情,本王就饶了你们这一次,下不为例!”笑笑挣扎下地,模仿起老九此刻的样子,他觉得九伯威风极了,像他心中的大英雄。
把小厨房的吃食都搬到院子中,笑笑坐在石凳上边往嘴里送吃的边笑眯眯的看着周义华:“九伯,您是不是大将军?”
老九一把把他抱在怀里:“石凳凉,九伯抱着吃,笑笑怎么看出来的?”
笑笑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说道:“大将军最威风了,九伯刚才就威风。”
“你父亲不威风吗?”
“不威风,”笑笑半拉着眼睛肯定的回答,他父亲还被罚跪哪里威风了。
老九哈哈哈大笑:“笑笑长大后想当将军吗?”
“想!”
“为什么?”
笑笑拍拍小手掌,将点心渣子拍掉后,捧着自己的脸回道:“好多人都说我长得美像女娃娃,可是我是爷儿呢,爹爹带我骑着马狂奔时说过,人不能只看外表还要有从内在散发的气质,对抗敌人时的杀气,当将军的英气,做爷儿要有霸气,所以我要当将军,杀气、英气、霸气我都要有。”
“说的好,长相不能更改,气质却可以后天培养。”
“九伯,您和我讲讲战场上的事吧,笑笑喜欢听。”
后半夜京效的院子中,一个在宣扬一个在崇拜,几个时辰就成了一对忘年之交,后果就是回府时笑笑是被大哥背回去,进学都省了睡醒后找到柳絮继续宣扬九伯的光荣事迹。
周义云此番行事,不仅得罪了嫡妻,显然也得罪了周玉皇,下朝后就被召见跪门口,周义云委屈了每人都不懂他的心,孩子怎么可能一再的宠溺呢,只靠脑子是轻松活,但是也不能少了实际经验吧,瞧瞧上次一冲动扔火药,差点就把他们甩进断崖,这次他把危险物都收走了,就考验他们的应战和反映能力,胸前明晃晃挂着十一府的令牌,包着铁甲怎么可能受伤。
一个半时辰后,周义云瘸着一条腿终于进入了正殿,首先就迎来周玉皇劈头盖脸一顿骂:“你多大了?还是孩子心性,朕的皇孙才多大三个加起来,年纪都不如你一个,你就让他们行如此危险的事,若有一处不足丧在自己人的刀下,你怎么面对朕和你的嫡妻,真是不像话。”
周义云小幅度动动腿,小声嘀咕着:“不是安全回府了嘛。”
“啪”周玉皇怒拍桌:“你还有理了?他们安全了你就没责任了?朕告诉你他们还好没事,不然朕非打你几十大板不可。”
“父皇息怒,您别为儿臣气坏了身子。”周义云小心打量下周玉皇的脸色:“父皇,您真是耳聪目明,老当益壮。”看到父皇瞪他,成了!气消一半了,再接再厉说道:“您也知九哥的心结,我就想让几个小的哄哄他们九伯,您的皇孙嘴甜,脑子转弯快,哄人功夫您也知道的,九哥一高兴不就没什么事了嘛。”
“你就不怕他触景生情,事得其反?”
周义云马上邀功:“儿臣了解九哥,给孩子们配的都是最新的武器,再加平时柳絮对他们教导准能入九哥的眼,您就放心吧,瞧瞧笑笑儿臣走时还在熟睡呢,定是和九哥聊的太久,那孩子就喜欢大将军……”接收到冷眼,退后几步不敢说话了。
周玉皇食指叩了几下桌面,冷笑道:“朕的老十一这么会讨人高兴,去接你四皇哥吧,侍卫回报了午后就到。”
周义云腿一软跪下了,和周玉皇打着商量:“父皇,儿臣可不可以不去?”
“你要抗旨?”
“儿臣不敢。”
午后周义云带着两儿子蹲城门口,包包、布布很有就业精神,立正站定帮忙守城兵检查来往可疑物件及进城令牌,人少时就当巡逻小兵来回溜达,周义云可没他们那么乐观,脑中还在想着那些痛苦回忆,文人墨客四皇子,从小的志愿就是读尽天下书,广博见闻、学习经典,人如其名四皇子周义文,以文为业、以砚为田,京中最著名的书楼就是四皇子府的藏书楼,他常常每日不出,躲进小楼吟诗作画、烹茶抚琴,对周义云来说更可怕的就是他还有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的精神,而那个可怜可悲可叹之人就是他,偶尔周义文还要来一场多愁善感的戏码,饭菜香、花落、鬓白他都要□□几句,随意点题折磨他十一弟的脑细胞,惩罚更是惨不忍睹罚写大字、抚琴、摆棋盘还能陶冶情操,其他人在放风筝、捉鸟、斗蟋蟀,他被罚踢毽子他上哪儿找理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