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侍卫王凡求见十一皇子有急报。”李公公进入正殿报传。
“父皇,王凡是儿臣派出去查访十哥下落的。”
周玉皇急下令:“快传。”
王凡颤抖的身子,左右顺拐的进入正殿:“奴才……奴才王凡……拜见圣上。”
“好了,查到什么快快报来。”周玉皇不理那哆嗦的颤音,直接要结果。
“是,奴才查到……查到两日前十皇子……十皇子。”
周义云急的直跺腿,双眼暴突盯着他:“你能不能把你的口条顺直了!”
“是,是,奴才查到十皇子两日前陪同商瑞国使臣,去东雨楼游玩,奴才没有文书官凭无法查商瑞国出入凭证。”
“王凡,你回府拿府令带几人往南行,待无人跟踪后再转向东寻,记住一定要着常服不得暴露身份。”又转向周玉皇:“父皇,可否召见礼部管理邦交国册之人,先从书面了解下这个商瑞国,以防有人借刀杀人。”
周玉皇心乱如麻也不管这个老十一越权行为:“快去找六皇子。”周玉皇急的在大殿上转圈,几个皇子惯有毛病都得此遗传,周义云不停向外张望,六皇子步入正殿,还没见礼就听周玉皇的问话:“老六,说说这商瑞国是什么来头。”
好不容易得父皇赏识的六皇子轻咳一声讲起书面材料:“商瑞国国盛昌荣商业发达,所产盐;铁均由朝庭把持,瓜果视为极品,在邻国面前威风八面,对外强硬,可说盛世也不为过。”
“如此大国……”周玉皇刚要发表看法,周义云却在此刻炸了:“没了?这就样?国的发展生产;民的休养生息,民主风气,国威所向,关隘几处,这些没有丝毫参考?就算不能打入内部,但递交邦书都不去探查一番吗?进入他国只尝瓜果了?了解那些表面的有什么用,他国都了解大周朝二三了,我们对他国却只看表相?”
六皇子被老十一下了面子,微怒道:“你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以为进入他国能自如行所想之事吗?你以为别人都是那么好欺的?”
周义云捶了自己头一下,想让自己冷静一些,可在此时那股火怎么都压不下去反呛:“暗访都不会吗?京中哪个花楼来了漂亮的姑娘你都一清二楚,怎么到他国就萎了?你以为他们就凭表面和你建邦交?人多嘴杂百姓一人一句就够礼部写多少册子了?不借此机会打探实力,只限表面,等他国摸清底细,你反攻都找不到关隘,能贸易、文化交流当然是好,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你是想把过错都推到礼部上,别忘记了他国使臣出入都有通入关牒。”
“放屁。”周义云瞪圆了眼睛:“精通此手艺的人大有人在,当初不是也有人制过我的假印?父皇下令此事由十哥和礼部共同进行,你们不对比各国通印,他人都没有事,为何十哥会入了敌人的眼?”
“你……”
“够了。”周玉皇厉声喝道:“朕让你们谈论政事的吗?轻重缓急……是关心老十的去向还是继续卖弄言论?老十一朕命你马上去查老十的下落,不管用什么办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周义云梗着脖子:“十哥会平安无事的。”
“滚……”
六皇子追上周义云怒视:“真是能奈在父皇面前训斥你六哥?”
周义云甩开他的手:“称你六哥的前提是十哥没事,我有错不该胡乱提建议,你是疏忽之罪,十哥无事还好,有事你我难逃罪责。当然你也可把责任推给出使商瑞的臣子,但是你在父皇眼中也变成无用之才,六哥我劝你还是消声为好,知此事之人没有几个,如果有风声传出,那时就算有口都难言。”
王凡等人身穿柳絮特意赏的绫罗绸缎华衣,顽固的公子哥样,沿路找寻奇珍异宝。周义云烦燥的等着消息,每天皇宫、十皇子府、自己府中三点一线,时间越久心中越是不安,火气渐长,府中各人均离一尺之外,连双生子都远离火山,寻找清静之地。今日又是疲惫回府,将自己关在书房中自省,柳絮坐在他的对面目不斜视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可惜半个时辰他还真能忍住,不言语就静坐,如果不是呼吸xiong部起伏,柳絮还以为他变成了兵马俑。
“知道你担心十哥,只是干着急也是无事于补,还不如趁现在想想何地出了错,也好乘胜追击。”
周义云半死不活的趴在书桌上:“爷儿现在脑子乱的很,什么都想不出,只想快点知道十哥的消息。”
“为解我的迷惑,爷儿可愿告知一二。”柳絮向前坐了坐,打算用美色迷惑一番,怎料平时的“利器”今日没了用武之地:“唉,十哥出城带了侍卫吧,按说有他国的使臣防患更是会周全吧。”
“爷儿看了出城记录,身边侍卫共20人,其中他国带10人进城,但出界处到底隐藏多少人谁也不知。”
“为何?”
“大周朝只保他们在国境内的安全,不属于大周朝的范围自是不管的,父皇已给商瑞国去了书信,如果和他们无关的话,只怕商瑞使臣已招不测,这也是冲突的根源,你说十哥怎么就带十人呢,怎么这么笨。”
柳絮看了一眼周义云,有些不忍说出残忍的猜测,比起这副萎靡不振早些接受现实也好:“会不会出了国境?”两日后才发现不见了行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要出了城把守松懈偷偷运出一人,易如反掌。
显然周义云不愿意往那个方向想,拉过柳絮的手开始念叨:“我五六岁的时候就知道跟着十哥有糖吃,我在前面横冲直撞的,他总在身后扫障碍,我踢了婆子几脚解气,十哥往往被罚的更惨,小时我性子不讨喜,十哥总是变的法子向别人讨赏,并且把所得都分给我,被关了禁闭,十哥就爬墙送吃的,摔的鼻青脸肿,他总听我的话,不经脑子的照办,他最看不得我受委屈,几万两辛苦赚的银子扔给我,他都不心疼,絮儿,我很后悔这次所提议的事,十哥出事了都是我的错,如果他……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面对任何一个人。”
看他眼泪汪汪的样子柳絮心疼了安慰道:“就算出境了也不会走的太远的,你想呀如果他们有意挑起两国纷争,怎么会这么快暴露他们的身份呢,十哥也不会有事的,这可是人质。”
周义云抬起泪眼:“真的?”
柳絮很肯定的狂点头:“十哥吉人天相,怎么会折损在这等小祸上呢。”连哄带骗终于让疲惫至极的周义云进入睡眠。
“笃笃”敲门声响起,周义云弹跳起床急忙跑出房门,柳絮摇摇头提着鞋子跟了上去,门外李金低声报:“十一皇子,发现可疑的人,但是不知十皇子是否是被他们所囚。”
“何说可疑?”
“这些人会驾乘几辆马车来往临边城镇购所食之物,之后行至深山,我们几人怕打草惊蛇,特回府请十一皇子和主子定夺。”
“其他人呢?”周义云皱着眉头问道。
“王凡等人还在城镇候着。”
柳絮拉着周义云进了屋子:“都进来说吧,鞋子穿上。”周义云套上鞋子又急忙往外跑:“李金,跟着去皇宫请旨派兵。”
柳絮拦住他:“别冲动,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都不知道,对方如真是绑了十哥的贼人,你冒然行事就不怕他们狗急跳墙对十哥不利?你心绪不宁,方寸大乱先冷静下。”
周义云抱着脑袋,沉默不语。
柳絮想了想问李金:“多远?”
“离关隘百里有余,途经一镇子。”
“镇属于哪个国界?”
“属大周朝,当年朝庭有意让镇中百姓迁到京中,他们不愿离开故土,圣上体谅并没有强迫所以一直居住城外。”
柳絮放松不少:“只要属大周朝就好办的多,首先得探下虚实也可知十哥是否被他们所虏,不可明查只能暗访,李金有几人留在那里。”
“回主子,留守七人。”
“你去准备几套黑衣、望远镜、绳索……武器。”柳絮及时止住要随口而出“枪支”这个现代武器,太久没出任务习惯性的准备也得退步了:“稍后我们几人按迹循踪。”
“不准!你就别给爷儿添乱了。”柳絮向李金点了下头,又按着周义云的肩膀将他压坐在椅子上,心平气和的说:“时间紧迫我不想多说费话,我自认我有那个能奈,你总让我信你,这次你要信我,想想你的身处之位,别把某些伤害加注到手无寸铁的十哥身上。”
“絮儿,此行……”
“我事在必行,你对十哥有情,我还十哥的义,而且只是探查,以逸待劳、静观其变、养精蓄锐、才能伺机出击,别忘了稍有不甚,十哥的安危就是险。”
周义云握住柳絮的手,愧疚的说道:“是爷儿对不住你,一次次让你……”
“先不说这些,你有没有什么部署?”
周义云指点着额头:“你们以十皇子府的身份出关,爷儿换个身份在关隘处等你的消息。”
柳絮对他自信一笑,转身出门,掐住刚进府周义风的脖子:“想不想一起探险?”
周义风双眼一亮狂点头:“十哥有消息了吗?十一嫂带我去吧我也好将功补过,十一哥现在都不肯见我呢。”
柳絮、周义风、李金低头待侍卫将十皇子府令牌交予出城官后,驶向临山城镇与他人汇合。
☆、第44章
周义云步出门外对门口侍卫说道:“把两个小主子叫过来。”
笑笑牵着体力不太达标的布布跑过来:“父亲,十伯回来了?”
周义云欣慰的摸摸两儿子的小脑袋:“你十伯没白疼你们,现在父亲有任务分配……”
宫门守卫有些头疼的看着面前的两娃娃;笑笑嫌弃的说:“这站姿不合格嘛,你们看我看我。”笑笑亲自示范,两脚跟靠拢,两脚尖向外分,胖腿努力挺直着,小肚腩鼓鼓的,小胸一挺也没有超过小肚子,头摆着很正,下颌微收出双下巴,偶尔斜眼偷偷看着几人有没有在看他。守卫真的无奈了:小主子你要我们向你看齐,得有你这么胖乎乎呀。
布布皱着小眉头:“我们都等了好久了,怎么还不能进宫,我们要找哥哥,我哥哥你不知道?可厉害了……”小嘴一开一合就把一岁莫虚有到五岁实际对哥哥了解的情况,全部叙述一遍。这“一文一武”应该被表扬的孩子,让守卫们热汗真流,半个时辰了这两娃自找乐的形式什么时候才结束,第一次抱怨这通报官动作怎么这么慢呢。
李公公急行到宫门口迎接,看到进宫后的两娃,满脸带笑打着招呼:“老奴可有些年头没看过两位小主子了,走,老奴给您两位带路。”
布布牵着弟弟的手走上前,笑眯双眼:“公公您真是好人。”
李公公看着一脸灿烂笑容的可爱小脸,轻轻拍拍牵着自己衣角的小手,心中有感:多好的孩子,这深宫最忌感情外露,想亲近都不能做的太过了。
还没转到书房院李公公看到快近前的凤辇,拉着布布、笑笑跪倒在地。
“李公公呀。”凤辇之上的佟皇后学完了三从四德,刚出来透透气,鄙夷不屑的叫着人,又看了一眼两娃娃:“这哪来的孩子?”
“回禀佟皇后,是十一皇子的嫡二子、嫡三子。”
“哦?”一听到十一皇子的名,佟皇后仔细打量起来这两个孩子,真是冤家路窄:“把这那个孩子带过来给本宫看看。”手指指向和包包相像的布布,吩咐道。
李公公忙报:“佟皇后,奴才是领了圣上的令来让两位小主子见……”
“都听不到本宫说话吗?”气上心头的佟皇后哪有心情理那些理由,众皇子面前被一个孩子丢了脸面,大周朝的佟皇后被罚学三从四德成了一个大笑柄,想想怎么不气。
布布见自己被点了名,收起脸上的笑容跪着后退几下搂住李公公的手臂,笑笑见来者不善跳起来挡在哥哥面前:“你们要做什么,不许欺负我哥哥。”
董嬷嬷在旁劝道:“佟皇后,不可呀,人多嘴杂的。”
“放肆。”佟皇后震怒这些人敢挑战她的权势:“把他给本宫带过来。”
笑笑在前阻挡不来人家就下嘴咬,敢在他面前欺负他哥哥不能饶恕。李公公一见这样闹下去,真会大乱了,拉过笑笑又安抚的拍拍两娃的后背:“佟皇后,圣上金口玉言下的令,老奴恐耽搁了时辰,惹龙颜不悦奴才可罪该万死了。”
“佟皇后您息怒呀。”董嬷嬷怕她的性子再招惩罚,轻声劝着。
想想一直的处境再加上最近的处罚,佟皇后虽气愤至极也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表面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李公公,你是宫中老人了,应该知道宫里守口如瓶的规矩吧。”
“奴才定谨记佟皇后教诲。”
佟皇后对他的回答嗤之以鼻:“李公公,真是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