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物品或生物变化为魔法生物』的这条。」Harry不停地讲下去,「即便我们现在几乎不再提起它——因为非常非常少有人成功做到,这危险性极高的魔法。但这和Animagus一样,无法踏足神秘的魔法生物的领地,它们强大且排外,粗陋的了解与不能与之比拟的法力使得巫师一旦失败,就会惨死——因为被魔法耗尽、反噬,或者被变化出的奇形怪状的东西吓死、弄死等等。关于此的记录,足足有一百多次,没有重样。」
「Well。」Snape说,「那么下一份,关于Tout先生的E。」
「他,很标准地复制了《中级变形术》、《变形的奥妙》、《在变形之上》和《献给男巫们的一千个花样衷告》中的相关内容,以及一些《高级变形术指南》的进一步讲解。」他在说到第四个书名时笑了,其实那是一本研究报告,「这些足以让他得到满分,但他的最后一段让我无法评价:他论述了他们的小组实验,并着重指出了魔杖在施展变形术中的作用。被挑选的七根不同材料的魔杖分别进行,尝试最初级的钮扣变甲虫,在烧毁和爆炸后,得出结论:属于他的室友的白桦树和龙心腱魔杖变形效果最佳,在参与的七人全部熟练掌握这项魔法后——精神是可嘉的,但是在没有通知教授的前提下,私自进行危险的魔法实验是不被赞同的!」
Snape点头,拿起另外两张羊皮纸:「那么,Littleton小姐和Flagg先生的两个魔药学O?」
「他们所写,与我记忆中的步骤完全相同,且书写工整,长度合格,所以我给出了两个O。」
年长的教授没有继续提问,他安静地整理好所有的作业,在属于自己的那份上留下批语。
Harry看着他那么做,觉得自己怀念那恶毒诅咒般的、被留在论文最后的句子,即使第一次收到时,他被失落和胆怯夺走了属于夜晚的全部睡意。
他等着,然后两人一同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男人依旧没有开口叙述自己问题的目的所在。
「Severus,」Harry拉住了男人想要挥灭台灯的手,让他看着自己,「那四张论文,有问题吗?」
男人摇头:「不,你做得很好。」停了下,他补充了一个词,「超出预期(Exceeds expectations)。」
「Potter,我并不了解变形。但我对魔药知之甚深,它们并不相似,也可以说差异极大。」Snape靠在床头,眼睛看着恋人,「学会熬制魔药并不难,只需要没有弄丢脑子和一点点耐心。但是想要做到O,那就必须有天赋。」
「这一点上,很不幸,你拥有的超过你的同级生——Malfoy除外。」
「这是当然!哦,这是个荣誉!它并非不幸!」Harry抗议。
「对我来讲,它就是。」Snape压下。身边人乱舞的双臂,不屑地冷哼,「从来没有过得到过E以上的天才救世主,你在炫耀自己的懒惰和抄袭吗?浪费了宝贵的财富而不自知,愚蠢。」
青年不悦且尴尬,他想他的确如对方所说,只有在六年级时为另有所图,才能安静下心情翻看魔药学课本。
「所以你才能仅仅凭借我的旧笔记中的技巧,完成你的大计。」Snape没有理会他,仍然在诉说,「除了精密的熬煮步骤不能有丝毫的差错,搅拌时的法力控制也是尤为重要——可以依靠后天的锻炼提升,但天赋才是关键。」
他直起了身子,拉近两人间的距离:「Slughorn说得对,你完美得继承了你母亲的天赋。」在他看到Harry的眼睛奇异地变亮后,又说道:「当然还有另一头的。」
「Severus,」青年笑了,「应该是『一位』。」
男人把脸转了回去,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直到恋人爬到了他的身上,用自己温情的亲昵讨好他后,才活动了自己的手臂,圈上Harry的腰,继续说到:「魔药的天赋可遇而不可求,有迹可寻的只在某些家族的血统中传承——最著名的,就是Prince——或者天赐的礼物,如同Lily。」
这个名字已经不会如从前般,刺激Harry的神经。
「关于你的变形学,我所了解的只有你已知的那些。」他很不情愿地,但是皱眉避开那个名字,坚持了下去,「你的教父熟知血统传承的秘密——他那所剩无己的大脑只包容了亲情留下的残渣——他还算聪明地把那个(你的)人,肆意妄为地练习Animagus时的一些经验和体会,当作笑话来取悦你们这些小巨怪。我被迫一起受难,才能有幸记住它们,并为救世主所用。」
他是在说五年级时的那栋老屋中,Sirius Black为教子讲述他们青涩年代的故事,最终以两个成年男巫鼻血横飞结束。
「同一家族的亲眷,因为血统的力量,使得他们有了相似的法力,能够运用一样的方法学习。纯血的高贵和强大,以此为基础在不断发展。悠久的历史使他们透析自己血脉中的魔力,并且发挥出最强的力量。纯血的结合更能提升这种能力,并且有几率同时拥有两条血脉的传承。」
「确实如此,」Harry说,「那些来自条件优越、且历史长久家庭的孩子们,从来都是佼佼者。而Draco一直都在成绩上超过Hermione许多——那些让她现在依旧愤愤不平的过去。」
「无谓的执着,」男人讥笑,「妄想着推翻一切不平等,愚蠢的脑子,只有小聪明而被书本挡住了视野的呆子。」他从未直视过Harry那个好友的聪慧,因为它用在了错的地方,「解放家养小精灵、解除贵族庄园的特权、建立社会监管部门、提倡麻种巫师全家搬迁魔法界、把麻瓜学科引入Hogwarts……我不得不说这位准Weasley夫人与她的公公的相似度令人惊叹,也同样天真得可怕。巫师们传承千年的基础在她眼中就是一文不值、糟粕一般,以至于这位正义的女巫迫不及待地要求自己的构想能够实施,挽救世界。她的确是被你的救世主情节所感染,至今未能痊愈。」
「她……Hermione的确心急了些,但她没有恶意。」Harry对此表示无力,他从来都头痛于政治。
「我并不了解她的初衷,同样的,这适用于所有的即得利益受损者。」Snape的眼框中弥漫着不散的黑色,「他们正在等待,并且随时准备进攻。那些阻碍,这些年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失去了警惕。」
他看着变得担忧的恋人,最后说道:「你的劝告从未被接受,Harry,不要在试图去重温救世主的美梦,让他们自己去承担。」
「无论是谁,对力量的追求,都永无止步。」
29 酒吧
恶梦总是深刻的,尤其在被一头龙追过两个郡后。
但在浅意识中,又知道那只不过是Severus Snape,他会飞在天上,化成浓重的黑烟,最终吃掉自己的耳朵。
Harry歪在木质的靠背上,把他的梦故事讲给George听,小声地偷偷耳语,以防Ron听到。
乐不可支的红发老板的弟弟,正在抱怨他那把丢掉的伞,并把此归咎于某个路人。
「我发誓我握得死紧,可风突然变大,我得抓住Mione送我的新帽子,」幸福的未婚夫珍惜地去抚摸那顶深绿色的——Harry、Neville和George同时皱眉——棒球帽,「他就那么走了过去,还对我冷哼!以为我没有发现吗!那个老蝙蝠故意撞到我的胳膊,把我的伞送给了该死的风!它现在还在村子上面飞呢!」
Ron狠狠干掉一整杯黄油啤酒,然后把易碎的杯子摔回桌子,使它不负众望地,四分五裂。
「Ron!」他的哥哥低咒,「这不是家里!」
Neville从袍子中拉出自己的魔杖,飞快地修复如初了那个倒霉的,另外两位同桌挪动屁。股,去挡住酒吧老板娘的视线。
他们正在三把扫帚聚会。
「他怎么了?」趁着Neville和Ron研究那顶麻瓜帽子,Harry问George,「已经是第三杯了!」
「待会儿他自己告诉你,就像他对所有最近见面的人那样。」回话的人做了个鬼脸,「倒是……你怎么了?看这黑眼圈!我们的救世主夜游了整晚?说说早起时Gryffindor的宝石剩下几颗吧!」
他笑得露出八颗牙齿,垂到下巴的卷曲红发随着头的摆动飘来飘去,Harry发现几个月不见,George胖了很多。
「十八颗,真的,出门时我俩一起数的。」变形学教授和草药学教授,「周二,它丢掉了二百分。」
「哦……Merlin的钱袋!他们偷走了魔药教授的伞吗?」George大叫,试图做出惊恐的样子,但弯起的嘴角出卖了他。
「四个学生夜游——为了……呃……用恶作剧报复?就这样,Snape抓住了他们,Baron也在场。四个五十分,四个一个月劳动服务,四个吼叫信。」
「你也在那儿……?Harry!你怎么不阻止那个恶棍!他恨Gryffindor!」Ron拍着桌子吼叫,盘子和杯子不稳地跳舞。
他的哥哥咧开嘴在周围丢了一打悄无声息,以便弟弟不被怒目而视的酒客们踢出去。
Ron Weasley完全没有在意,他只是愤愤不平。
「其实Harry很有用,」Neville冲着一脸苦笑的Harry眨眼,「要知道真相是:两封怒吼和两封赞扬。」
听众中唯二的红头发被勾起了好奇,伸长脖子听Neville述说。
「最早的两位母亲,都严厉的训斥了他们的儿子,而后两位监护人:一个父亲认为儿子做得不赖,要继续努力;而那姑娘的母亲,则是觉得女儿干得漂亮,鼓励她坚持追求她的变形学教授。」
「哦!Merlin!可怜的Harry!」
「啊哈!那是Revere!他儿子我见过!」
听众的反应皆然不同,年长的同情地看着好友——为他缺乏隐。私和安宁的生活,年少的则变得快乐——他似乎能想象到与父亲相似的少年,做到的『被扣了一堆宝石的大事』,那愉悦了现任傲罗。
「嘿,小Ronnie,放下你的手,你没有第五杯了!」他的哥哥看上去很不满。
「得了!George!我们都被看管着,在家里!现在我们要庆祝Harry有了还不到十七岁的追求者!」Ron开始和身边的Neville抢夺啤酒,那弄湿了他们俩。
「Merlin!Ron!」Harry敲上好友的脑袋,用顺手拿到的盘子,让他晕乎乎地坐下,「就算你把自己灌醉,Hermione还是会怪罪你弄丢了她最喜欢的伞!并且因为你酗酒,多给你两拳!」
然后他转向George,忧心忡忡地问:「她说了会在下午两点时到这儿——现在马上就是三点了。Hermione在哪儿?」
「她一大早就不见了,并且没吃早饭,」George耸肩,「我离开家里时,听到妈妈埋怨部里压榨员工。」
「她在为那个特快列车酬钱,跟着她的那个老处。女上司奔波,」Ron嘟囔,「还差三分之一。」
「列车?」两位教授非常惊讶,「Hagrid告诉我们,Malfoy捐了钱,会有新的。」
「是的!但那是在Malfoy没有丢掉董事席位前!」他按着额头说,「那个白鼬犯了个大错,他的店毁了一大批魔药,包括学校的。」两位教授对视。
「听说他在为家人而焦头烂额——健康方面的。」George低声补充。
「现在,他说他没有掏钱的义务!所以我们只能等着!让列车停运!」
Ron吼出最后一句,瘫坐在椅子上,死气沉沉。
George接过话头,示意另两人不要在意:「他只是太累了,最近部里很缺人手,Ron在轮休时就会去给Hermione帮忙,有时是父亲。」
「整个英国都被这大雨困扰,」他说,「每天只在接收信件,都要花一倍的时间——父亲前几天抱怨过——这还是最轻松的工作。」
Harry当然知道车站许久都没有访客,但他以为是没有货物需要运送了;而同时McGonagall校长最近几乎不见人影,她的负责任态度使这位老人非常忙碌。
「Malfoy吗?希望他好运……」毕竟众所周知他那个体弱的妻子被神经衰弱困扰多年,「可其他校董呢?」
「不知道,」George耸肩,「最近的报道什么也没有,我的消息来源则是父亲和Ronnie。偶尔回家碰见万事通小姐,但你能明白,她不想告诉你时,你就只能大脑空空。」
「我以为她在为婚礼奔波,而不是这个。」Harry道。
「不,我亲爱的前妹夫,今年是不行了,我的嫂子和准弟妹都不愿意弄湿她们的礼服,妈妈也这么想,」他无奈地说,好像少了乐趣一样,「虽然我和Angelina向他们推荐了麻瓜的水中婚礼,想尝试一下吗?」
他变出一个水球,点点魔杖让它跳到弟弟的头上,『嘭』得一下爆开。
醉倒的那位被惊醒,然后又在好友们的安慰下被烘干了衣服,趴在桌子上不知人事。
「那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