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状元榻作者:暖衣轻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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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弈状元榻作者:暖衣轻绯-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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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看。”苏寒之认真的看着父亲手中已画好的画,“爹爹为什么这么喜欢竹子?”
  “君子如竹,要有节气,不为富贵折腰,不为严寒低头,寒儿以后长大也要做这样的人,知道吗?”
  “儿子知道了。”苏寒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爹爹快署名吧。”
  “好。”祁裕提笔在画卷旁写下:南竹。
  “皇上有旨,祁裕通敌卖国,满门超斩,都给我抄家抓人。”前院忽然传来一声高呼,紧跟着是人们的尖叫声。
  祁裕脸色一沉,画卷掉落在地,“寒儿,后院墙有梯子,你先去苏伯伯家躲一躲。”
  “不,寒儿不走,爹爹和娘亲还在这。”小小的苏寒之也意识到了危险,哭着抓住祁裕的腿,阻拦他向前院行走的脚步。
  祁裕停下,蹲□子严肃的看着苏寒之:“寒儿听话,爹爹没有通敌卖国,不会有事,你去找苏伯伯,待爹爹平冤昭雪便去接你。男儿流血不流泪,寒儿要坚强些。”
  苏寒之万没想到那竟是见爹爹的最后一面,苏寒之永远记得得知爹娘死讯的那一天,任凭眼泪在自己的眼眶中打转,却坚决不许它落下,爹爹爱竹如命,竹是节气的象征,他又怎么会叛国呢?
  苏寒之从那日起便不再落泪,原以为自己不会再伤心,原以为自己活下来不过是为了帮父亲平冤召雪的这个信念,不料想起往事却仍是止不住的心痛,眼前的竹子也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沈弈虽然是听到书画馆离状元府不远才前来,却未想到会真的遇见苏寒之,前面几步之远的苏寒之在仰头专注的看着墙上的一副画,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悲痛,这种强烈的哀伤气息,让本欲以巧遇方式打招呼的沈弈顿时愣在原地,只知默默的看着他的脸,当看到那滴泪珠出现在苏寒之眼眶时,沈弈只觉自己的心狠狠的一揪,莫名的痛让沈弈忍不住想探究原因。
    
    ☆、登门道歉

  苏寒之眼中的雾气渐渐消散,转头时却看见沈弈立在一旁,似是注视着自己,又似在想着其他事,迅速换上一副冷情的面容,主动走上前:“沈大人也来看画?”
  沈弈这才回神,看着眼前恢复神色的苏寒之,甚至有些以为方才是一场幻觉,摇扇轻笑:“是啊,这么巧,苏大人也在。”
  “恩。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苏大人慢走。”
  看着苏寒之走到掌柜面前,想来是看上了哪副画,沈弈手中摇扇一收:“秦商,去听听他们说什么。”
  交待好秦商,沈弈独自走到方才苏寒之站立的位置,朝墙上抬头,一副青竹图,画的栩栩如生,着实不错。瞧了眼落款,南竹?似乎并没有听过,莫不是与苏寒之有什么关系?
  秦商很快回来,贴在沈弈的耳边轻声说着。
  “掌柜不卖这幅青竹图?”沈弈听完秦商的描述,紧皱眉头,这倒是奇了,字画馆却不卖字画!
  “掌柜说只有这幅不卖,苏大人再多求了两次,见掌柜仍坚持便走了。”
  沈弈一时想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眼珠一转,走到掌柜面前:“掌柜,我想买那副青竹图,不知什么价钱?”
  掌柜是一个年岁有些大的男子,看样子却不像个文人,听沈弈一说,不禁惊讶道:“你也看中这幅画?方才已有位客人要买,但是抱歉,老朽不能卖这幅画。”
  沈弈故作惊讶:“这是为何?我可以高价。。。。。。”
  掌柜却直接打断沈弈的话:“抱歉,这是私人原因,不便告知,也不是价钱的问题。”
  沈弈却一脸哀叹之色,佯装不满:“可是你挂出来又不卖,询问原因又不告知,又如何向我们这些爱画之人交待?”
  掌柜叹息一声:“罢了,这实是我的一位好友所画,我本想展出纪念一番,却未想被你们连连看中。”
  沈弈朗朗一笑:“那只能说明这画画的妙。”
  “但实在抱歉,我确实不能卖。”掌柜说着便走过去动手将画从墙上摘下,不再给任何人买这幅画的机会。
  “你去查查,京城内外笔名为南竹之人,记住,偷偷的查。”沈弈一回府便差秦商去查探,不料三天过去,竟是完全没有消息。
  如今不用上朝,见不到苏寒之的人,眼前却老是浮现他那双满含泪珠的双眼,沈弈变得有些坐立难安,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宫里面谏皇帝,请求提前还朝。
  皇帝白日里一般都在书香殿批阅奏折和接见进谏的大臣,沈弈便也朝书香殿走去,却见殿门关闭,伺候皇上的公公站在殿外。
  “沈大人,皇上在接见苏大人,交待过任何人不可打扰,小的现下怕是不能帮你通传。”公公在听完沈弈的通传要求,客气的说着。
  “苏大人?”沈弈脸色一黯,“可是新上任的尚书苏大人?”
  “正是。”
  沈弈望着禁闭的殿门,想着任何人不可打扰的吩咐,心里难捱的滋味还未完全散开,便听“吱呀”一声,殿门打开,苏寒之脸色铁青的从殿中出来,发丝凌乱,衣冠不整,并未看两边,直接离去。
  嘭的一声巨响紧随其后在殿内响起,接着便是皇上的一声怒不可势的声音:“滚!”
  公公连忙欲进殿侍候,沈弈一把拉住他:“皇上今日烦躁,就不劳烦公公通报了,我上书奏折即可。”
  公公点头:“还是沈大人明事理,小的先进去伺候了。”
  沈弈迅速的追出宫,却发现苏寒之已乘轿离开,大概猜想到发生了何事,果然还是误会他了。
  听到苏寒之被暂时停官的消息,沈弈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想到当初自己联名弹劾他,便从心里感到一阵内疚。难怪他当日听到自己说魅惑皇上后忽然冷掉的眼神,如今怕是对自己也是有些责怪的吧?该怎么弥补呢?
  脑中灵光一闪。
  “大人,您就为了道个歉与画馆磨了三天三夜,值吗?”秦商看着沈弈手中的画,不解的问。
  沈弈停住脚步,想到上次在状元府的事:“秦商,今日你不用随我去了。”
  秦商不由着急:“大人,小的说错话了,您不要抛下我。”
  沈弈斜眼看着秦商:“你还有我交待的事没有办好,上次叫你查的人查到了吗?”
  秦商一时语塞:“我。。。。。。”
  沈弈故意摆出阴沉的脸色:“那便快去,查不到不要来见我。”
  秦商只得低头:“是。”
  沈弈手持画卷走到状元府,还是那个开门的小厮迎上,眼力倒是极好:“沈大人来了,小的替你去通传。”
  “不必了,苏大人在何处?我自己去便可。”
  “这。。。。。。”小厮犹豫一瞬,“这个时间应是在后院的凉亭中。”
  苏寒之的府很大,院内却很是清净,以至于从大门向后院一路,沈弈都未见到一个下人的身影。
  后院中有一个不大的池塘,旁边立有一个凉亭,苏寒之的身影果然出现在其中,见他背对自己而坐,沈弈悄悄的走近,停在其后站立,低头望去,苏寒之笔下的莲画的栩栩如生,沈弈不禁由衷的感叹:“好画。”
  此时的苏寒之正认真的持笔欲画,并未意识到身旁有人站立,沈弈忽然的一声惊的他手下一抖,一滴墨滴于纸上,将纸的空白处染上一个大大的黑点。
  苏寒之有些微怒的站起身:“沈大人为何在此?”
  沈弈看到那张染坏的画也不由很是惋惜:“抱歉,我本来是来找苏大人,方才看到画一时激动便卡开了口,并非有意。”
  苏寒之冷冷的问道:“既然并非有意为何不让人通传?”
  沈弈眸光一闪,望着苏寒之却笑了起来:“苏大人这府里就这么一个看门的,我若是请他通传,誰帮你守着院子?”
  苏寒之一下被他问住,自己喜静,搬进府的当日便除了厨房和打扫外,只留了两个随从,一个看门,一个平日跟在自己身边,如今停官了,不需人在身边跟着了,便也只留下看门的,这样看来倒是自己疏忽了。
  见苏寒之不语,沈弈却朗朗一笑:“不过幸亏苏大人都打发走了,不然我今日怕是看不到苏大人作画的情景。”
  苏寒之思绪回来:“沈大人找我有何事?”
  沈弈亦恢复正色,一脸严肃的对苏寒之说:“我是来为上次之事道歉,我不该误会你,且那份百官联名的奏折上也有我的签字。”
  苏寒之听到弹劾一事,心中一冷:“罢了,我本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可是我在乎你怎么看我。”沈弈话一出口,自己也感觉到有些暧昧,果然两人间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连苏寒之都偏过头不语。
  沈弈见状忙拿起手中的画卷递给苏寒之:“这是我的诚意,希望苏大人可以原谅我。”
  苏寒之并不接,只望着画卷:“这是什么?”
  沈弈继续保持着递出的动作,望着苏寒之:“苏大人看看便知。”
  苏寒之终是接过,打开画卷,眼中瞬间一亮:“沈大人怎么会有这副画?”
  沈弈没有错过苏寒之一闪而过的惊喜,知这幅画对他定是很重要,但却云淡风轻的说:“前几日在画馆见苏大人盯着这幅画良久,想来是喜欢至极,我便买了来送你。”
  苏寒之心下疑惑:“那店主如何肯卖给你?”
  沈弈却不提那几日艰辛,故作轻松的说:“不过是出高价而已,苏大人肯赏脸收下吗?”
  苏寒之虽心中对这幅画很是向往,但想到当日店主坚决的态度,想来过程并非如沈弈所说这般轻松,不想白白承了他的情,只好忍痛说道:“无功不受禄,我不能白白收了沈大人的画。”
  沈弈早就想到他会如此一说:“不若就将苏大人方才那副画送给我好了。”
  苏寒之回头,看了看桌上那一张滴了墨点的画,摇摇头:“沈大人不要说笑了,这如今都不能称为一副画。”
  沈弈眼珠一转:“那不若这幅画再加一顿饭如何”
  “这。。。。。。”苏寒之仍是犹豫不决。
  “就这么定了,不过时间我来定。”沈弈不再给他犹豫的时间,卷起石桌上的画卷:“谢了,那我先告辞了。”
  苏寒之叫住欲离开的沈弈:“那吃饭的时间?”
  沈弈回头一笑:“明日再告诉你。”
  苏寒之诧异:“明日?”
  沈弈挑眉问道:“怎的苏大人不欢迎?”
  苏寒之未做思考便答:“不是。”
  沈弈“哈哈”一笑:“那便好,明日见”。一边走一边并不回头的说,“现在冬天天凉,下次坐石凳之前记得加个垫子,记得,身体暖了,心也就暖了。”
    
    ☆、画并蒂莲

  沈弈果然在第二日早早就去了状元府。出门时天空漂起了细小的雪花,稀稀落落,等沈弈到达状元府时,地上已霜树银花枝的铺满了一层,雪花且落大而厚重。
  开门的小厮第一句话便是:“沈大人您今日且等等,容小的进去通传吧,昨日苏大人特别交待过了。”
  沈弈不欲为难他:“好,我等着。”
  许是状元府太大,小厮去了一阵方回来禀报:“沈大人,苏大人在书房,小的引您过去。”
  “有劳。”
  苏寒之的书房外,小厮在长声一喊:“苏大人,已将沈大人带到,小的先下去了。”
  “去吧。”苏寒之闻声打开房门,一股子寒气透过衣衫侵体而来。天色正好,何时下起了这么大的雪?自己晨时来书房的时候尚且没有半丝雪迹。
  抬头看向沈弈,原先墨黑的青丝上伏着一层落雪,连睫毛上都隐约透着一些白,面颊微红,本就洁白的外衣上铺着一肩厚雪,竟是连靴也陷进地上的雪层里。手持一副画卷,就站在那里若无其事般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
  苏寒之的心不知怎的就颤了一下,停下本欲关门的手,脱口一句:“快请进。”便将沈弈带进了平日不许任何人进入的书房。
  沈弈站在门前抖了抖身上的雪,跺跺靴底的黏雪,随后进入书房。
  书房内的布景,抬眼望去目之所及之处挂满书画。画幅之多让嗜以收集为乐的沈奕都自愧不如。可这画的内容却是千篇一律的相同,莲图绘莲池,莲池却并无半朵芙蓉,徒有一池长茎荷叶展现不同姿态。
  再看内里的盛设,如其人作风样简洁。一入门就是一架雕花屏风,桌椅柜架也是常见样式。
  “怎的今日这般老实,下这么大的雪也等人通传。”沈弈只顾着看墙上的画,倒是一向寡言的苏寒之先开口,言语中似乎带着些责怪。
  沈弈一愣,继而抿嘴一笑:“昨日便惹了你生气,今日怎敢再违背你的意愿。”
  苏寒之有些尴尬:“罢了,以后再来便不用通传了,我平日也只在卧室,书房和后院打转,你。。。。。。”
  “以后?”沈弈一下抓住重点,嘴角笑意更浓,“看来苏大人并不反感我来府上,好,那我日后日日前来。”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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