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重重的哼了一声,居然承认了温乐阳说法:“他们约你去乌鸦岭干什么?”说着半截猛地恍然大悟:“两个混蛋这些天一直要当九顶山第一高手,怕在家里不能和你动手,骗你去九顶山打架!你把他们俩给我带回来,四位爹爹已经气疯了……”他的话还没说完,温乐阳已经忍不住忍俊不住,笑出了声。
温吞海自己也乐了:“家里万事都好,你不用担心,成都地处蜀中,距离乌鸦岭不远,回家也算顺路,你把他们带回来就是了
温乐阳点头答应,随即有有些纳闷:“不是全村地手机都被扔进井里了,您这是…出山了?”
温吞海立刻压低了声音,语气里也透着一股鬼鬼樂樂的味道:“出山个屁!我当县长那会…有些电话不方便让你大娘看见,就透着藏了部手机,现在就偶尔发个短信什么地……”
温乐阳哈哈大笑:“我让其他人先回去,要不要买些电话带回家?”
温吞海好像吓了一跳:“找死呢吧!大爹爹说晾干以后试试再说……”
温乐阳不由自主的点点头,他能想象大爷爷说这话时候地表情,苦笑着岔开话题:“九叔和十三叔,现在的本事到底怎样?”
温吞海着牙花子,在苦笑中还带出了一丝得意:“反正我看不出来,但是稽非水镜,还有公冶老爷子都摸不着他们两个的影子!不过总不会比你还强。七个胖子和他俩好的很,不肯动手,他们是他妈的风雨彩虹!”
温乐阳顾不得笑了,水镜稽非他们都是散修中的健者,虽然和名门五福的高手比不了,但是法宝神通武功身法也算是样样精通了,听大伯的意思,他们和两位傻叔叔相差了不知道多少。当初在玉符里听拓斜师祖留言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毒、尸、巫蛊三法合一之后,可以功力大进,但是真没想到可以进步的这么快。
温吞海苦笑了几声,语气又变得郑重了起来:“你最近也多小心一些,现在世宗的人都躁动起来了,不久前曾经围攻鸡笼道,引动了他们的封山大阵,打了一场打架。昆仑道一夜消失,玉虚宫里已经空无一人。而且峨眉山也出现了魔踪,两位神僧前两几天刚刚赶回峨眉山主持大局。你找到老九老十三,就立刻回家。”
温乐阳点了点头,昆仑道的事情没有人比他知道的更清楚,这些正邪纷争和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正道五福现在就还剩下两个完整的,其中一字宫‘下马威’还变成了下马,世宗不趁机反扑倒怪了。
温吞海又嘱咐了他两句,刚要挂电话,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笑着问温乐阳:“那个‘九顶山第一个高手’,你不想争吧?”
温乐阳哈的一声,摇着头笑了,明白大伯虽然恼怒,但归根结底还是爱护兄弟,连声答应着挂了电话,紧跟着又一边笑,一边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其他人。
想要绷住笑容的温马克,嘴角一抽一抽的,忍了半晌最终还是乐了,对着其他弟子摆了摆手:“你们先回九顶山,我陪着温乐阳找咱家第一高手去!”
第四卷 风波恶 第二十一章 … 第一
都的位置,靠近四川中央,到川西九顶山还有一段路着骆家的乌鸦岭的却很近,其他的温家弟子听从命令回山去,温乐阳、秦锥和温马克三个人取道乌鸦岭,去找两位傻叔叔。
行程上都被温马克安排的井井有条,温乐阳和秦锥一点不同操心,死字号出品果然个个都是老江湖,行事干练比着不说不做兄弟一点也不逊色。
等他们到地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乌鸦岭也是一片茫茫大山,温乐阳和温马克挺无奈的对望了一眼,谁也不知道两位傻叔叔在哪,两个人正商量着怎么要不要去请骆家帮忙找人的时候,温乐阳手机又响了,温乐阳一看就乐了,来电显示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大爷爷。
两个傻叔叔也有聪明的时候,没把所有的手机全扔井里,留下一个最好的给自己用。
温乐阳接起电话喂了好几声,刻意压低了声音的温九才在电话那段缓缓的开口:“我们在哪?”
温乐阳愣住了,琢磨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回答:“你们应该在乌鸦岭。”
“你在哪?”
温乐阳拼命憋着笑:“我也在乌鸦岭!”
让温乐阳意外的是,九叔没直接抱怨或者责问:那我们为什么看不见你。而是淡淡的说了句:“乌鸦岭比我想的大。”
温九的声音没有一丝的笑意,严肃而认真。
温乐阳再也忍不住了。把手机塞给温马克。自己捂着肚子一边笑去了。
温马克接过电话。也不知道温九说了句什么。他地脸色猛地变了一下。低声喝道:“别……”刚说了一个字。远处地山坳中轰地一声巨响。一道璀璨地烟花冲天而起。转眼撕碎了夜空。漫天星月刹那中暗淡无光!
银色地花纹高高地挂在空中。久久不散。不仅没有一分艳丽地妖冶。反而透出了一阵阵杀伐之意。温乐阳立刻就笑不出来了。这个烟花他认识:以前温不草用来召集弟子地炮令!效果可以媲美‘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这种烟花炮令在温家已经好久没用过了。可问题是也从来没有人宣布它作废了。一只炮令之后不久。在极远处地天空中。也闪烁起一份同样地光芒。温不草是蜀地豪强。两千年中不问世事不代表足不出户。在川蜀各都有他们地弟子。一见炮令即刻层层传递。
难得地是这些老物件代代传承上百年没用过了。温家地弟子们居然保存如新。现在还能接着用。一旦发生状况有条不紊地按着程序往下走。在其他温家弟子眼里。家里电话打不通了。除了急事用炮令传讯。再正常不过了……
久经江湖地温马克无力地放下了手机。对着温乐阳苦笑:“他们两个还偷了炮令。让我们去炮令处找他们……”正说着半截。嘭地一声。傻叔叔们又点燃了一枚炮令……
炮令一响,千钧悬发;炮令两响,山塌水陷;炮令三响,阎王点将!
温不草雄居川蜀两千年里,也只有在再几百年前,无数强敌登门找温辣子先祖报仇的时候,一次放出了两枚炮令……
温乐阳怪叫了一声,拉起温马克向着烟花燃起的方向撒腿就跑,同时赶紧给大伯打电话,让他通知温家弟子千万别乱,只当啥也没看见,他刚挂了电话,第三枚炮令又炸了。
随即第四枚、第五枚、第六枚……
远处一个负责烽火传讯的弟子望着天空中一层层的烟花,喉结干涩的滚动了几下,回头对一个上些年纪地温不草结结巴巴的说:阿爹,咱家没有那么多炮令了……
老头子狠狠的跺脚怒骂:“阎王点将,赶紧去救!”说完纵身冲了出去,没跑两步电话就响了,老头子拿起电话看了一眼,直接挂断,嘴里还嘟囓了一句:“生号码!”不光这一家人,现在成都附近的温不草们,无论是支系还是直属,都已经乱成了一团。
温吞海在家气的破口大骂,他打出去的电话就没有一个人接,温大娘满脸笑的斜忒着他……
除了炮令的光芒,一层层暗绿地幽色,也悄无声息的飘荡了起来,乌鸦岭,引魂灯。
有人跑到自己家门口来放炮令,骆家的人也同时炸了窝,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随着锵锵的金属交击声不停地响起:“温骆两家联姻在即,这门炮令,却写出了一个死字……”
喝声一响,整片乌鸦岭霍然蒙上了一层阴森的幽冥之意,阵阵鬼哭狼嚎和着令人作呕地尸臭,肆无忌惮的飞扬弥漫!
温乐阳张了张嘴巴,想喊又不知道该喊点啥,侧头看了一眼正被他扛着飞奔地温马克,后者琢磨了片刻,开口大喊:“误会!误会!”
除了‘误会’俩字,温马克也实在不知道该喊点啥了……
炮令从乌鸦岭下一个山坳里升起的,等他们赶到那里地时候,周围已经聚集了大批的骆家高手,个个牵引着青面獠牙的尸煞,不过活人的脸色都比尸煞还难看,为首是熟人,他小舅子骆旺根。
温乐阳这才松了一口气,刚忙跃了过去。
骆旺根只觉得人影一闪,正要开口喝骂,看到是温乐阳,铁青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皱着眉头低声问:“怎么回事?”
温乐阳眨巴了半天眼睛,最后就憋出了俩字:“误会……”
温马克手软脚软的从温乐阳肩上跳下来,他有点晕车,强打着精神对骆旺根抱拳施礼:“骆氏弟子没冲进去抓人,咱们温不草承情了。”
骆旺根嘿了一声,脸色变得又生气又无奈,指着山坳入口处的一棵大树:“不是我们不想进去!”
大树上,歪歪斜斜的刻着一行大字:除了温乐阳,谁也不许进来!
秦锥愕然:“不让进你们就不进了?”
骆旺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手腕一翻亮出了一块和温家四老差不多的竹牌信符:“树上还挂着这个!骆家大家长的信符。
”说着,骆旺根的眼睛一翻,目光炯炯地瞪着温乐阳:“到底怎么回事,里面的人怎么会有我家大家长的信符?”
不用温马克开口,温乐阳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咬牙忍住笑意,低声问骆旺根:“两位骆老爷子,现在都
山做客?”
温九和温十三能偷温家的信符,就能偷骆家地信符。
估计两位骆老爷子的手机,也被他们偷出来扔井里了。
果然,骆旺根点了点头:“两位爷爷和我姐都去九顶山了。”他对温乐阳信任的很,如果来地随便换成另外一个温家高手,绝不会有这么好的脸色。
裹环在玉刀里再也忍不住了,大声笑着:“你那两个叔叔真是傻子么?”
温乐阳的笑容有些恨恨的味道,曾经和两个傻叔叔在九顶山里四处游荡,对他们再熟悉不过,这一连串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是他们两个自己能想到的。当然,温乐阳恨得不是傻叔叔,而是另有其人,他大概已经猜到这些事都是谁指使的了。
温马克拉过了骆旺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不外乎是扯些理由来解释,骆旺根是老实孩子,一看温乐阳来了也就踏实了,犹豫着点点头,把家里的高手撤了下去,哭着脸对温乐阳说:“这事你得给我留个说法,要不你们闹完就高高兴兴走了,两位爷爷回来还不撕吧了我。”
温乐阳点头答应着:“行,一会我拿了印章,给你写封表扬信,扣大爷爷地戳!”跟着,又把几位家长的信符塞进了温马克手里,让他和骆家高手一起,去把正在聚拢过来的温家弟子轰走。
交代完了这些事,温乐阳才迈步进入山坳,秦锥自然要跟去看热闹。
山坳并不算太深,在尽头依着大山斜斜长着一棵粗壮却有些阴森诡异的大树,枝桠纵横不怒而威,树干上不满了干巴巴的巨大木瘤,看上去有点像一头巨大的癞蛤蟆。两个傻叔叔不在树下,在树上。时值深冬,即便是蜀中气温也在零下,怪树的叶子早已掉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片光秃秃地树枝,根本挡不住他们俩的身形。
两个叔叔都用黑布兜头,只在眼睛的位置挖了两个窟窿,两对精光湛然的眸子左右乱转居然都是恐惧,根本就不看温乐阳和秦锥,只顾着向山坳外面眺望着。
温乐阳故意板着脸,把语气凝得硬邦邦的发冷:“两位是什么人,把我约到这里做什么?”反正浪费不了多少时间地事情,他也真不忍心打扰了两位傻叔叔的兴致。
温九这才看见他,赶忙做了个噤声地手势,随即把声音压得极低:“外面的尸鬼还在不?”
温乐阳这才知道他们俩躲在树上是因为怕死尸,忍着笑点了点头。
温九和温十三对望了一眼,同时长长呼出了一口气,从树桠上跳了下来,围着温乐阳转了一圈,虽然看不见他们地表情,但是黑布兜窟窿里那两双眼睛,全都变成了月牙儿弯弯。
温乐阳上次被他俩在这样转着圈的看,还是自己刚练成温辣子毒功,从木偶戏中醒过来地时候,心里一股痒痒的亲切,脸上摆出了如临大敌的姿势,可是眯起的目光无论如何也凌厉不起来。
温九转满了一圈,这才停住脚步,淡淡的问:“听说你是九顶山的第一高手?”
温乐阳还没说话,温十三猛地冷笑了一声,用同样淡淡的语气问他:“饿了吗?”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三根胡萝卜,扔给温乐阳一根,又递给自己兄长一根,最后看了看旁边的秦锥,犹豫了一下把自己那根一撅两断分了给秦锥一半。
温乐阳心里暖得都快把肋骨融化了,举起胡萝卜就往嘴里送,两个傻叔叔比划了一下之后,把罩着脑袋的黑布兜卷到鼻子,露出了嘴巴也嘎巴嘎巴的嚼着胡萝卜,温十三还不忘淡淡的嘱咐温九一句:“下次记得在嘴巴上开个口子。”
温九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温乐阳胡萝卜吃的很慢,两个傻叔叔比他快多了,三口两口就吃完了,偏偏又不好意思催他,一起咬牙切齿的站在他对面着急,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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