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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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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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雁三含笑道:“这可怎么是好,我只带了三个人,却已然胜了两场,还要继续比下去吗?”
  蒋成青铁青着脸道:“比,怎么不比。”石雁三问出这话,分明是在说,你比不过我们,还是罢了吧,蒋成青怎么可能答应。
  第三项.比的却是床调。
  这场该是轮到飞雪上了,她在床调上虽不是十分擅长,但对付脂皮画曲馆那几位当是够了。
  可就在这时,章老爷子咳嗽一声,插道:“石三啊……”
  石雁三心中“咯噔”一下,不知这位老先生又有什么要吩咐,不动声色的答道:“在呢,章老爷子有什么训示?”
  章老爷子悠悠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啊,我看这最后一场,还是你们做师父的上好了,速战速决。”这话中意思是好的,既然不能中止比试,那就提前一局揭晓胜负,让蒋成青也别丢那么多脸了。
  石雁三眼中闪过一丝不快,还是笑道:“那就不知蒋先生怎么想呢?”
  蒋成青僵着脸道:“一切都凭章老爷子做主。”反正对他来说,多一场少一场,也无所谓了。
  石雁三扫了一眼他们,缓声道:“那好,这最后一场,就由……”
  “等等。”轻悬忽然出声制止。
  石雁三皱了皱眉,道:“轻悬大师又有何高见?”
  轻悬合什道:“章老爷子,石檀越,你们难道不觉得这场比试十分不公平吗?”
  石雁三脸上隐隐带着冷笑,道:“哦?轻悬大师何出此言呢。”
  轻悬道:“时花楼乃是天下第一妓馆,高手如云,人才济济,脂皮画曲馆纵然也十分出色,但不可否认,是远远比不上时花楼的。难道这比试,不是很不公平?”
  也亏轻悬能强词夺理到这个地步,弱肉强食,本就是各界法则。时花楼强,那它就算欺负脂皮画曲馆,也没什么好说的吧?
  但石雁三也不屑和轻悬争,看了一眼笑眯眯不开口说话,就像什么也没听到的章老爷子一眼,道:“那轻悬大师,到底想怎样呢?”
  轻悬宣声佛号,敛目道:“贫僧对时花楼的精妙床技仰慕已久,早就想领教领教了,只是苦无机会。现下呢,贫僧想代替蒋檀越与贵馆一试高低,既能一了贫僧夙愿,也能使这场比试稍微公平一些,石檀越意下如何?”
  石雁三冷笑着道:“轻悬大师果然打的好主意,好主意啊。”她面上仍是不动,但心底却波涛汹涌,第三项比的是床调,天下谁不知道轻悬这个死秃驴床调乃是一绝,论到这个,石雁三绝没把握胜过他!
  也不能不答应,否则人家还以为时花楼怕了轻悬呢,白白让轻悬捡了便宜,石雁三现下可是代表着时花楼。
  轻悬笑道:“那石檀越觉得好不好呢?”
  石雁三回头看了看韩雁起和明盛兰两人,一咬牙,道:“好!”
  轻悬便笑开来,眉眼舒展,温润如玉,笑吟吟的道:“如此,我们开始吧?石檀越,请。”
  “等等。”石雁三一抬手,道:“和你比的不是我。”她回首一指,“是我的师弟,韩雁起。”
  是,要她上场,有七成机会会输,但是别忘了,在场的时花楼床技师父可不止她,还有一个韩雁起!韩雁起自幼在韩宴舟的培养下学习,精通各式床技,若是由他上场,那么七成输的几率,将变成七成赢的几率!
  石雁三含笑道:“我的小师弟,可也是时花楼一流的床技师父呢。雁起,这场比试,就由你来。”
  韩雁起看向了明盛兰,他的脸色并不好,显然不希望韩雁起上场。
  可这关系到时花楼的声誉……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韩雁起身上,石雁三手心也被汗濡湿了,她知道在韩雁起已经有了爱人的情况下,让他上场,根本是强人所难,也不近人情。
  半晌,在有人开始窃窃私语的时候,明盛兰拍了拍韩雁起肩膀,道:“去吧。”
  韩雁起诧异的看着他。
  明盛兰在他耳畔低声道:“无论怎样,你现在还是时花楼的人,我可以勉强接受这一次。”
  韩雁起高兴的吻了吻他的面颊,道:“只此一次!”
  
  轻悬笑眯眯的看着韩雁起,道:“小公子,还请手下留情啊。”
  韩雁起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哦,我不会让你输的太难看的。”
  轻悬的笑容僵了僵,道:“真是感谢,我们开始吧。”
  石雁三心中大笑,她这个小师弟就是太实心眼了,把人家客套的话也当真。
  轻悬道:“小公子选上选下呢?”
  选上选下,指的自然是叫的床调,是要为上者叫的,还是为下者叫的呢。两方比试床调,自然要有上有下,看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
  一般来说,是为上的更占便宜,原因很简单,哪有做上面的那个叫出各种花样啊。
  韩雁起毫不犹豫的道:“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有些讶然,特别是石雁三,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小师弟从不是知道客气的人,选对自己有利的一方,应该是从小就懂的啊。
  轻悬也没想到韩雁起竟然这样大方,缓缓笑道:“好,小公子不愧是艺高人胆大啊,那贫僧说不得就占占这个便宜了。”
  韩雁起不在意的笑了笑,他自有必胜的把握,但众目睽睽之下,选为下的,叫出的床调不知有多勾人呢,也太……总之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一切注意。
  明盛兰似乎也明白韩雁起的想法,忍不住笑了笑。
  
  其实对于韩雁起来说,选哪个也差不多,真正厉害的床技师父,怎么会拘束于上下呢。
  轻悬虽然多数时候都是在上面,但他叫起为下的床调还真不是一般的诱人。他年已二十有七,可能因为常常诵经,声线是温柔中带着一点点沙哑。
  起调时柔柔的,带着喘息,低低的几声,在十分寂静的大厅中回荡。
  这时韩雁起再插/进来,他的声线是偏于清亮的,毕竟还年轻,此时刻意压低了嗓子,虽然还是带着清澈的味道,但那喘/息声竟也显得很性感,在上面的那种性感。
  这种上下颠倒,但丝毫没有维和感的床调比试,果然只会出现在高手之间。
  轻悬眼睛一亮,两人皆是半掩着口的,起先都不曾看对方,他的床调从开始试探性的短促喘息,开始渐渐长起来,尾音都勾人的翘起,好似挠在了人心头,同时也盯着韩雁起看。
  韩雁起察觉到他的目光,抬眼对上他的,两人对视。
  轻悬的叫/床声大了起来,虽然像是很绵软的调子,但声音竟然很高,这种奇妙却很刺激人心的方式,让许多人兴奋起来。并且轻悬身怀梵音,看起来就是很正经的人,又因修习床技,隐隐还透着情/色,这半遮半掩的感觉,很容易使人产生欲/望。
  他不愧是宿松寺未来的方丈,很懂得如何勾起人心底的欲/念,叫/床声层层叠进,绵绵密密铺开来,还带着一点刻意的鼻音的声音在人耳边回荡,毫无情/色的味道,却满是情/色的味道。
  他挑衅的看向韩雁起。
  在这种许多人都面红耳赤的时刻,两人的目光仍是那么澄澈。
  韩雁起微眯眼,低下了头。
  渐渐的,原本穿插在轻悬声音中好似相和映衬的低沉叫/床声也变大了,那种就在人耳畔回响,却一点也不高昂刺耳的叫法,这为上者的叫声,相较轻悬那较为长的叫声不同,是多了许多粗喘。
  听着这声音,仿佛你就能感觉那一滴滴汗水,从上方滴下来,耳畔是低沉的喘/息,性感的萦绕着……
  怎么说呢,韩雁起的叫声与在天嘉脂皮画曲馆时完全不同,听着这次的叫声,带着压迫感,就像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压在你的上方,他在喘/叫,好似下一刻随时能够贯/穿你,让你发出高昂的叫声。
  分明是略带清亮的少年声音,却能叫出这霸道、强硬感觉的叫/床声。
  无法否认,每个人心底就有脆弱的时候,会想有个人依靠,而这声音,正把人心中的脆弱挖出来,让你想依靠,想被拥抱,被贯/穿。
  如果是心性不坚定的人,恐怕此刻就要软软的倒下来,仍人上下其手了。
  轻悬忽然停了下来,没必要继续了。
  他淡淡的道:“我输了。”
  韩雁起抬头,自若的停下声音,道:“你输了。”
  的确,若是换了轻悬,他敢肯定自己做不到韩雁起那个地步,起码,他根本就从心底觉得在床调上,为上者是吃亏的。
  现在呢,吃亏的反而是他这个叫为下者的人。
  此刻众人才如梦初醒,纷纷尴尬的互视。
  既赢了,韩雁起往回走。
  轻悬在他后面道:“多谢小公子,贫僧受教了。”
  韩雁起微顿步,头也不回的道:“不客气,你只记得,上下平等。”
  
  站回明盛兰旁边后,明盛兰低下头带着笑意,道:“上下平等,哦?上下都一样的话,雁起就不必那么执着上下啦。”
  韩雁起一僵,嘿嘿笑道:“这个……有时候……上下,那还是不一样的。”
   



73、终章     
 
 
  韩雁起在折艳会一战,胜了轻悬,原本就因一身艳骨名声远扬,又以艳壶之身施为上之技大胜轻悬,加上人人都看见章老爷子对他青睐有加,更成了折艳会上众人谈论最多的新秀。
  就在各妓馆的人思考着如何与这位韩宴舟的接班人打交道套关系时,石雁三却宣布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参加完折艳会,韩雁起就要回时花楼一趟,然后正式宣布退出风月行。
  虽然韩雁起在时花楼已然调教过那么多妓子,但离他正式出师和出道至今,不过短短数月,才在折艳会上大出风头,就宣布不久以后就要金盆洗手?
  最重要的是,韩雁起可是韩宴舟培养的接班人,现在他要退出,那么时花楼日后由谁掌管?寻常弟子也就罢了,接班人要退出,韩宴舟竟然也答应?
  即使有诸多疑问,但石雁三给出理由确是不可挑剔的,韩雁起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命定之人,就此退出风月场,师门也愿意祝福他们。
  随后所有人就似乎都明白时花楼那么轻易答应韩雁起洗手不干了,和韩雁起一起参加折艳会,并且得到章老爷子亲自授书的人,就是他的伴侣,也是天下第一神捕明盛兰。
  当然不管外人怎样猜测,石雁三以及远在扬州的时花楼门人,都是为韩雁起高兴的。
  而且,在两人回扬州见韩宴舟之前,他们还要去见明盛兰的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明盛兰父母早逝,是以娶了“老婆”,自然是带去见师父。
  明盛兰的师父姓方讳字上莲下舫,早年曾是江湖中人,闯下赫赫名声,后来不知因何入朝做起了吃公门饭的捕快,因武功高强,办案能力出色,很快就由江湖豪杰,成了一代神捕。
  方莲舫至今未婚,是帝都小倌馆的常客,只收了几个弟子,悉心培养,出色者如明盛兰,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而方莲舫在徒儿都各自有了成就后,也淡出这一行,只挂了职,每日逍遥自在。
  两人走在去方莲舫住处的路上,明盛兰就道:“说来,你师父和我师父似乎是多年老友,也不知他们是怎样认识的。”
  正因为师父和方莲舫是老朋友,韩雁起才没有许多见家长的紧张感,此时也轻松的道:“不是说你师父很风流么,说不定是逛妓馆时和我师父认识的呢?”
  明盛兰笑道:“这个倒极有可能,他们说不定正因为很有共同语言,从而成为朋友呢。”
  韩雁起撇嘴道:“不会啦,我师父可一点也不风流。”
  明盛兰道:“哦?”
  韩雁起道:“还是那句话,难道床技师父就一定要风流吗,我师父调教过的妓子小倌无数,但他从来不曾有过伴侣,就连床伴也没有。”
  明盛兰叹气道:“我又猜错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有点不对,道:“说起来……我师父也一直不曾成亲呢。”
  韩雁起看看他,道:“你是说……”
  明盛兰干笑两声,道:“也许是我多想了吧。”
  被明盛兰这么一说,韩雁起也有些怀疑了,只是此事不过猜测,一点真凭实据也没有,他也只好把疑问压了下去。
  待两人到了方莲舫的住处,下人将两人迎进去,却告诉他们方莲舫根本不在家。
  明盛兰想了想,无奈的道:“师父又去妓馆了?这回是哪家?”
  下人答道:“老爷已经在明月楼待了整整半个月了……”
  明盛兰叹了口气,道:“算了,我去明月楼找他。”
  无法,他们只能再启程去明月楼将方莲舫找回来。
  韩雁起道:“你师父还真够风流的啊,竟然泡在妓馆半个月不回家,难怪他不娶妻,哪有女人受得了这样的丈夫啊。”
  明盛兰道:“唉,从我小时候他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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