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仙道:“他对娘很孝顺,如若娘一定要他离开金剑门,摆脱江湖上的是非恩怨,他也许会从娘之命。”
王夫人转过脸去,双目盯注在金玉仙的脸上看了一阵,道:“孩子,你也知道江湖上有是非恩怨?”
金玉仙道:“不敢欺瞒婆婆,儿媳的祖母,也是武林中人,先父先母,都为江湖中恩怨所害,使我呀呀学语时,就失去了父母,可怜儿媳连我生身父母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
王夫人道:“那么孩子你出生武林世家,定然也会武功了。”
金玉仙摇摇头,道:“媳妇父母之死,给了我祖母很大的刺激,她没有传我武功,媳妇也深痛习武人的相互残杀,所以,我没有学。”
王夫人道:“不会武功也好,一个女孩子,如若整天的耍刀舞剑的,也不像话。”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玉仙,你祖母为什么会突然要你嫁给宜中呢?”
金玉仙道:“也许是祖母太疼爱我了,她想我过一些好日子,利用她昔年在江湖的关系,找到了一个和金剑门渊源很深的人,替我做媒,详细的情形,祖母没有告诉我,媳妇也不好追问。”
王夫人道:“你祖母恨不恨身陷江湖的事?”
金玉仙道:“我祖母决心不传我武功时,就决定把我父母被害的仇恨隐起来,她可能怕我要想法子报仇,也可能她已经亲手报了仇,但她拖累了自己的儿子、儿媳之后,似乎也决定了退出江湖。所以,她带着我,在一处山村中隐居下来,我虽然得到她无比的疼爱,但我却一直在寂寞中长大,我身边的两个丫头,都是祖母昔年身边丫头,都练有一身好武功。”
王夫人啊了一声,道:“那两个丫头,都没有嫁人吗?”
金玉仙道:“没有。她们一直在祖母的身侧,没有嫁人。”王夫人轻轻叹息一声,道:“孩子,生活过得还好吗?”
金玉仙道:“我很得祖母惜爱,也得两个老妈子的爱护,我祖母有些钱,生活过的很好。”
王夫人看她侃侃谈来,真性流露,没有一点做作,心中原本动了一点的怀疑,也忽然间消去。
但她仍然觉着有些不解之处,问道:“孩子,你祖母不喜武林中人,为什么还把你嫁给武林中人呢?”
金玉仙道:“这一点连媳妇也不明白,也许她觉着金剑门中势力强大,足可以保护我的安全。”
王夫人道:“唉!学过武功的人,难免都迷信武功,也许他们觉着一个人,只有学得一身好本领才能够保护自己的安全,他们忘了怀壁其罪的道理,一个人就因为有了一身武功,别人才会去找你,杀你。”
金玉仙道:“娘说的是,媳妇未习武功,也就不想会有人来杀我的事。”
王夫人道:“但愿宜中有一天,也能觉悟到其中的道理。”
金玉仙话题一转,道:“娘,媳妇因为未习武功,在家中无事可做……”
王夫人接道:“那你就练习女红好了。”
金玉仙道:“好。不过,媳妇觉着做菜做饭的烹饪术,比女红还重要些,娘可要试试媳妇的手艺。”
王夫人笑一笑,道:“走!我陪你到厨房去,我要瞧瞧你的手法。”
第三十回 严阵以待
王宜中离开了内院,前厅中早已坐满了人。
金剑门中二老、四大护法,再加上高万成和八大剑士中的六位剑士。金剑门的精锐人才,可算得大部赶到。
王宜中举步入厅,全厅中人都齐齐的站了起来。
高万成大步迎了上去,把王宜中让到首位。
王宜中坐了下来,缓缓说道:“高先生,咱们金剑门中,来了多少人?”
高万成道:“金剑门中,百分之八十的主力,都已集中于此。”
王宜中道:“李子林中,还有些什么人?”
高万成道:“还有两位大剑士,带着二十名剑手和一部分人,守在那里。”
王宜中点点头,神情肃然地说道:“不论先门主是否是被天人帮中人所害,但咱们目下第一件大事,就是先要设法对付天人帮。”
高万成道:“门主昨宵中的际遇,我已经告诉了他们。”
王宜中道:“天人帮中的武功,几乎不能算是一种武功,如若不能把天人帮这个组织消灭瓦解,让他们成了气候,整个江湖,都要受他的奈毒。”
七星剑张领刚,突然站起身子说道:“门主准备如何对付天人帮呢?”
王宜中道:“天人帮似乎已把咱们金剑门看作第一劲敌,所以要处处对付咱们金剑门,在下准备先发制人,趁他们势力还未扩展到无法控制地步,咱们找出天人帮主,予以搏杀。”那紫袍老人缓援站起身子,欠身对王宜中一礼,道:“门主,公义虽和前门主,有拜盟兄弟之情,但我们才气、武功,都差了很大一截,老朽和姚婆婆,都巳过古稀之年,金剑门中代有英才,很多事,也不用着我们两个老朽之人出马,此次,老朽和姚婆婆见到门主令牌,坚持和四大剑士同来,希望门主在人手调配之时,能够派遣派老朽一行。”
白发皤皤的姚婆婆,也忽然站了起来,接道:“老婆子这次也要讨一点事情做做,这几十年来,我们一直是养尊处优,江湖中也许早把我们忘了。”
王宜中道:“有事弟子服其劳,两位在金剑门德高望重,宜中虽是门主,也不敢轻作遣派,而且咱们人手很多,两位还是坐镇大营。”
李公义摇头接道:“门主,这一次老朽已决心为本门稍尽薄力,如是门主不肯遣派,老朽要斗胆自己行动了。”
姚婆婆道:“门主可觉着我们已经老迈,不堪再用了吗?”
王宜中急急起身,一抱拳,道:“二老请坐,既是两位坚持出马,宜中自当借重。”
听到了王宜中答应下来,李公义、姚婆婆才坐了下去。
王宜中目光一掠高万成,道:“金剑门大部人手,都集于此,门中二老又坚持亲身临敌,我们要设法逼那天人帮主现身出来,和他一决胜负,何况……”
高万成接道:“门主,还有何指教?”
王宜中道:“先门主武功绝伦,武林中能够害他的人不多,我虽还没有一点证据,但我却感觉到,天人帮主很可能和加害先门主之事有关,诸位请看。”
王宜中取出木箱中的枯叶、玉镯,放至案上,道:“诸位,谁能认出这枯叶、玉镯的来历?”
厅中群豪,面面相觑,无人能说出那玉镯和枯叶的来历。
王宜中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道:“这片枯叶,很可能是指明一处地方,只要诸位中能够认出这枯叶生长之地就行了。”
严照堂伸手取出枯叶,托于掌心,很仔细的瞧了一阵,摇摇头,又把枯叶放了回去。
门中二老,李公义和姚婆婆双双站起了身子,四道目光,盯注在枯叶上瞧着。
李公义、姚婆婆瞧了一阵之后,相视一叹,也回原位,显然,两人也无法瞧出这枯叶的来历。
王宜中道:“既是本门中人,无法认出这枯叶的来历,那证明了这枯叶产地十分遥远,一旦有人认出,定可使人有恍然大悟的感觉。”
目光一掠高万成道:“高先生,昔年你随从先门主,可见他带过这只玉镯?”
“没有见过。”
“那是说,先门主在临死之前,才有这件遗物了。”
李公义道:“不错,先门主死亡之后,手中抓着这只玉镯。”
王宜中神情严肃,沉吟了良久,道:“本座推想,这可能是先门主垂死之前,反击强敌,抓下了这只玉镯。”
高万成道:“门主明鉴,属下也有这种想法,但加害先门主的人,大都死于先门主反击之下,因此,这只玉镯,反成隐秘了。”
王宜中道:“当时无人在场,难道就不会有一个逃避过先门主反击的人吗?”
高万成道:“门主说的是。”
突然间,一个剑士大步奔入,道:“一帆顺风万大海求见门主。”
王宜中道:“请他进来。”
话刚说完,一个剑士,已带着万大海大步行了进来。
王宜中离开坐位,大步迎了上来。
万大海一抱拳,道:“在下生意人,怎敢劳动门主的大驾。”
王宜中微微一笑,道:“万兄每次驾临,必对本门有所指教。”
万大海哈哈一笑,道:“王门主言重了。”
王宜中道:“万兄请坐。”
万大海四顾一眼,道:“王门主,不方便吧!贵门似乎是正在讨论什么事情?”
王宜中微微一笑,道:“不要紧,万兄不是外人。”
万大海微微一笑,道:“王门主这般相信老朽么?”
王宜中道:“万兄表面玩世,内心任侠,本门中人,对万兄的为人敬仰得很。”
万大海不再谦辞,依言坐下。
高万成微微一笑,道:“万兄,来的正好,咱们正有一桩难题,要劳请万兄一观。”
万大海道:“在下来此,想和王门主作一票生意,高兄先说,咱们再谈生意。”
高万成道:“万兄,认得那案上一片枯叶吗?”
万大海小心翼翼的取过枯叶,托在掌心之上,仔细的看了一阵,道:“王门主,这片树叶,很有年代了。”
王宜中道:“不错,总有几十年了吧。”
万大海道:“如若老朽没有看错,这片枯叶不是中土的产物。”
王宜中啊了一声,道:“不是中土的产物,那是来自异域了。”
万大海道:“是的,这片枯叶,应该是来自天竺国。”
王宜中道:“天竺国?”
万大海道:“是的。不过,这片枯叶并无什么宝贵之处。”
王宜中道:“多谢指教,已经很够了。”
万大海放回手中枯叶,道:“王门主,三句话不离本行,老朽此番前来,希望和你王门主再作一票生意。”
王宜中想到他狮子大开口的要钱,不禁心中有点寒意,缓缓说道:“万兄声誉卓著,在下自然是很想和万兄交易,不过,敝门中积财不多。”
万大海笑一笑接道:“不要紧,金剑门是好客户,付不起现金,暂时欠下也好,日后再慢慢偿还。”
王宜中道:“既然如此,那么万兄请说说看什么生意。”
万大海笑一笑,道:“兄弟重金收买到了一个消息,一部分来历不明,行动诡秘的武林高手,扮成各种不同的身份,已接近距此五十里内。”
这确是一个使人震动的消息,王宜中、高万成连同门中二老,都听得心头震动。
王宜中镇静了一下心神,道:“这确是一个很重大的消息,看来,金剑门非得花一笔钱买它不可了。”
王宜中道:“万兄可否见告,和本门作对的,究竟是何许人物?”
万大海苦笑一下,道:“王门主,这一点,在下很惭愧……”
王宜中叹息一声,接道:“好吧!万兄,你开个价钱,金剑门只要能出得起,我们决不还价。”
万大海尴尬的笑一笑,道:“在下真的不知道。王门主,我已经用尽了心机,那位真正的领导人物,神秘的很,到现在为止,在下还找出一点线索。”
王宜中道:“是不是天人帮?”
万大海道:“是的。天人帮只是一个称呼,主要的是帮主。唉!说起来,也不能不佩服他,他罗致无数高手,听命于他,竟然没有人现过他的真正面目。”
王宜中道:“天人帮主就在附近,敝门已和他冲突了很多次。就在下所见,能近他身侧的人,似乎都是他自己训练的人,那些人武功怪异,和中原武学路数,大大的不同。“
万大海道:“怎么一个不同法?”
王宜中道:“在下的感觉中,他们练的武功似非正宗武学,可能是旁门左道,而且迹近邪术。”
万大海道:“王门主,可否说的详细一些。”
王宜中点点头,把经过的详情,很仔细的说了一遍。
万大海沉吟了一阵,道:“就万某所知,那确非中原武功。”笑一笑,接道:“在下来此,原准备做它一票生意。想不到回程中又带回了一票。”伸手从怀中摸出四张银票,又道:“王门主,这消息,在下可卖二十万两银子,扣了在下奉告消息的六万两,找现贵门四万两现银,在下两头赚,再扣去奔走开销,有十万两银子好赚,生意人,赚钱要紧,在下告别了。”
银票放在桌子上,转过身子,大步而去。
王宜中本想拦阻,却被高万成示意阻止。
目睹万大海去远之后,王宜中伸手取过桌上的银票。每张一万两,四张银票四万两银子。
王宜中道:“看来,那万大海实在是有钱的很。”
高万成道:“万大海一向做事,叫人莫测高深,他要做的事,别人没有法子做主,也不允许别人做主。他要走谁也留不住他,他要来,就会很突然的出现。”
王宜中道:“这个,金剑门也曾下过一番工夫打听过,但却一直没有找出他的寨子,就凭这一点,就可证明万大海的为人深藏不露,表面上唯利是图,但内心中,却又似是充满着仁义。”
王宜中沉吟了一阵,道:“先生,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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