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绝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下也瞧出了,你朋友是一位已窥上乘剑法的高手,你不信赵某人的话,那就不妨试两招看看,不过……”
青衫人接道:“不过什么?”
赵一绝道:“你朋友在动手之前,应该想想后果,如果咱们动上手,闹出事情,在下也许有一个夜犯王府擅闯私宅的罪名,但平辽王府中,窝藏了钦点状元,平辽王一样是担待不起,你朋友一定要把事情闹大,真不知是给那平辽王增添麻烦,还是给他帮忙?”
青衫人冷然一笑,道:“这个不劳你姓赵的费心。”目光转到李闻天的身边道:“你也报个名字过来。”
李闻天是何等的老练人物,看那青衫人一个个问名追姓,心中忽的一动,暗暗付道:这人问名追姓,显然是心有顾虑,但看上去,他又不像顾虑官府中势力,不知他忌惮的什么?心中琢磨,口中说道:“朋友能认出赵兄,想必也认识在下了。”
青衫人冷笑一声,道:“听口气,阁下也是京畿地方上的混混儿了。”
李闻天冷然一笑,不再答话。
青衫人人一沉吟,道:“三位都已摆明了身份,在下实在瞧不出诸位有什么来头靠山,你们亮兵刃吧,我要三十招内,取三位性命。”
八臂神猿张岚暗中提一口真气,道:“朋友很大的口气,够豪壮也够狂,既敢动手拒捕,想来不是无名之辈。”
赵一绝接道:“张大人说的不错,发疯不当死,你朋友横的可以,但也该亮亮招子,是骡于是马牵出来溜溜,是小子是女娃抱出来瞧瞧,姓赵的眼晴里不揉砂子,你朋友招牌亮,咱们自会认裁。”
青衫人冷肃的队上,涌现出一片杀气,冷冷说道:“你们想认识区区不难,先瞧瞧我手中之剑,”突然踏前一步,长剑颤动,闪起了一片耀眼的剑花,但剑势并未刺出。
这一招炫耀,使得赵一绝心头为之一震,他虽然无法认出这一招是何名堂,但却感觉那招中,暗藏着强烈的力量,如是青衫人这一剑对自己刺出,必有着惊人的气势。
张岚目睹那青衫人震起的刽花,更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失声叫道:“万花剑。”
青衫人冷肃的脸上,泛现出一抹得意的笑意道:“想不到啊!京畿地面上,公门中人,还能认出万花剑法。”
张岚脸色大变,缓缓说道:“万花剑法,一向出没在江南地面,想不到,竟会突然到了京里,而且作平辽王府中的护院。”
青衫人笑一笑,道:“你们已知晓遇上了什么人,如再不束手就缚,后果如何,不用区区多说了。”
赵一绝盘踞京畿,对江湖中事,知晓不多,从未听人说过万花剑之名,当下冷哼一声,道:“万花剑法又怎么样?还不是用手拿剑杀人,我不信学会了万花剑后,手中的宝剑会飞,我赵某人就不信这股邪气。”
青衫人长剑陡然指向赵一绝,冷冷他说道:“你可是想试试看?”
赵一绝冷冷说道:“头割下不过碗大的疤,万花剑再厉害,也不过是把人杀死,姓赵的不相信学会了万花剑能够多死几次,你尽管出手,在下认了命,也要接你几剑试试。”
张岚和李闻天都听得力之一怔,暗道:想不到这个上混头儿,一旦遇上了事情,竟然是豪气万丈,视死如归,下九流中,有这等铁铮铮的汉子,实不简单,赵一绝能够出人头地,成了京城里土混总头儿,亦非偶然。
两人心里这么一惭愧,登时胆气一壮,张岚重重咳了两声,道:“万花剑在江南道上诚然有名,但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你朋友学的万花剑,未必就能把这套剑法练到登峰造极。再说万花剑法,江湖上也只是传名而已,能不能真的杀死人,还得试试才行。”
赵一绝道:“好!两位给我掠阵,赵某人笨鸟先飞,我要打不过,两位再接我不迟。”口说话,人却一错步,脚下不丁不八,两柄手叉,左前右后的平在前胸。
青衫人冷然一笑,道:“小心了。”长剑微微一颤,刺向赵一绝的前胸。
明明是一剑刺来,但剑近前胸时,却幻起了一片耀眼的剑花。
赵一绝道:“果然是花俏剑法。”
前面手叉子向上一挑,在前胸要起了一片银光,后面手叉子,却备而不用,护住前心,但听当的一声,青衣人手中长剑,和赵一绝的手叉子接触在一起。
青衫人剑上的力道甚强,挑开了赵一绝手叉子之后,剑尖寒芒,突然直逞赵一绝的咽喉。
赵一绝护在前心的手叉子,突然振起,一扬之下,及时而至,封开了青衫人的长剑。
这一招,不但看的张岚和李闻天暗中佩服,就是那青衫人,也看的为之一怔,挫腕收剑,退后两步,道:“住手!”
赵一绝虽然把一剑封开,心头却也咚咚乱跳,付道:这小子,剑法果然有点邪门。一剑刺出了无数剑花,瞧的人眼冒金星,抽冷子由那闪起剑花中分出一招实攻,来的又诡奇,又迅速,当真叫人难以防守。
张岚抢着说道:“李兄,一块儿上,咱们联手收拾他,这不是武林中比武定名的事,而是捉拿要犯。”
青衫人冷冷道:“诸位尽管联手而上,不过,我有几句话,问过这位姓赵的,咱们再动手不迟。”
赵一绝道:“要问我的话,只怕要你老兄失望,赵某人是粗人粗话,一向难听。”
青衫人冷哼一声,道:“你刚才那一手叉子挑开了我的长剑,那一招叫什么?”
赵一绝哈哈一笑,道:“那一招么,名字叫‘抛石打狗’。”
青衫人怒道:“如此不雅之言,你竟能说出口来。”
赵一绝微微一笑,道:“赵某人早说过,我是粗人粗话,要想雅,就别问我老赵。”
青衫人无可奈何他说道:“那一招是‘点铁成金’,乃高三先生的手法,你从哪里学得?”
赵一绝道:“我老赵这身武功,学的十行博杂、南短北长,刀剑拳掌。各门各派的武功,老赵都会一点……”
青衫人冷笑一声,接道:“看来你和那高三先中并无源渊。”长剑一振,又向那赵一绝刺出一剑。
万花剑法的奥妙奇幻之处,就在它每攻出一剑时,闪起了很多剑花。
李闻天阅历丰富,在两人动手几招中,己瞧出赵一绝接那青衫人的剑招,十分吃力,随时有伤在那人剑下的可能,身子一侧,欺身而上,口中说道:“我们都是作为护身之用的短兵刀,家伙不顺手,以二攻一,并不为过。”
青衫人长剑一展,冷冷说道:“诸位想联而攻,尽管出手就是,甲不着往脸上擦粉,找个借口交代。”口中答话,手中长剑,闪起了朵朵的剑花,把李闻大也圈入了剑光之中。
赵一绝两把手叉子,李闻天一把匕首,再加上两个丰富的阅历、经验,竭力合作施展,但却无法取得半点红势。
那青衫人的剑势,却是愈来愈见凌厉,剑花重重翻起,把两人圈入了一片耀眼的剑花之中。
李闻天和赵一绝,在青衣人剑花重重迫压之下,都已感觉到今日凶多吉少,难再支持下去,李闻天一面挥动匕首封挡剑势,一面高声说道:“张兄,不用管我和赵兄了,你快些带着人走。”
张岚也觉出形势不利,想不到平辽王府中,竟然会有着这等武林高手,照目下情势看去,自己上去,以三对一,也未必能够占得上风,但要舍弃两人不管,自己带人而去道义上又觉着说不过去,虽听得李闻天呼叫之言,仍然是有些犹豫难决。
赵一绝两把手叉子急如轮转,封闭那飘花落英般的剑势,在险象环主中回目一顾,张岚仍然站着未动,不禁心头火起,大声叫道:“张总捕头,你还不走,站在这里等什么?”
张岚左手抱起被点穴道的新科状元,右手横着匕首,说道:“两位兄尽放心,兄弟一离开这里就会带人赶来。”话说完,一提真气,向屋上飞去。
八臂神猿张岚轻功造诣,虽然不错,但他背了一个人,重量不轻,飞身一跃,竟未能落上屋面,但他是经验十分丰富的人,临危不乱,右手一振,投出匕首,五指一探,抓住了屋椽,但闻一阵波轻响、一片椽瓦,应手而碎。
可是张岚却借势换一口气,五指加力,一个翻身,登上了屋面。
但闻一个清冷的声音传入了耳中,道:“你这样笨手笨脚的还想逃命吗?”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衣,两手分执一对日月双轮的大汉,站在屋脊之上。
张岚倒吸了一口冷气,暗道:“我说呢,这里闹的天翻地覆,怎么只有那一个青衫人出现,原来,他们早已有了很严密的布置。心中念转,口中却冷冷地喝道:“在下京畿提督府总捕快张岚……”
黑衣人冷冷接道:“所以,不能放你离开此地。”
张岚道:“诸位都面生得很,似是很少在京畿地面出现,”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你龟儿子死定了,格老子少和我套交情。”
张岚先是一怔,继而淡淡一笑,道:“我明白了。”
黑衣人接道:“你明白什么?”
张岚道:“你朋友的身份。”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在下从未到过燕赵一带来,你张总捕快十几年来,足未离过京畿地面,如是在下的记忆不错,咱们似乎是没有见过。”
张岚道:“但你朋友的口音,和你手中那一对外门兵刀青铜日月轮,告诉了在下,如是在下猜的不错,阁下是川东双杰的老二,天罡手罗平。”
黑衣人脸上突现缓和之色,微微一笑,道:“正是区区,想不到京畿地面上还有知晓在下的人。”语声一顿,突转冷庸,接道:“但咱们兄弟叫川东双煞,你朋友这双杰二字,用的太捧我们兄弟了。”
张岚道:“张某有些不解,诸位和平辽王府的有何渊源?”
天罡手罗平冷然一笑,道:“你身为京畿总捕头,竟然不知很多武林高手,进入了京畿,说出来,实叫人齿冷的很。”
张岚道:“诸位潜伏京畿,隐身于平辽王的府中,在下耳目虽灵,也查不到王府中来,也想不到堂堂正正的皇亲王爷,竟然是劫夺新科状元,破坏国家典制的幕后主犯。”
罗平哼了一声道:“你说话最好是干净一些。”
张岚淡淡一笑,道:“看情形,诸位是已经有了赶尽杀绝的布置,除了你朋友之外,我想别的方位上,也早已没有埋伏,大概不准留下活口。”
罗平肃然的站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张岚重重的咳了一声,接道:“在下想见见王爷。”
罗平道:“你不配。”
张岚怔了怔,道:“既是如此,在下也把话说在前面,我张某人在提督府干了十几年的总捕头,如没有两把刷子,也不能撑到现在,你们有千条什,我有老主意,如是五更之前,我们不能生离王府,提督府有一百多名捕快,都将云集到王府中,你朋友拦住路,却迟迟不敢动手,大约是也有这一点顾虑,在下话已说明,你朋友可以出手了。”
罗平并未立刻出手,却冷冷他说道:“提督府中捕快,都不过是些酒囊饭袋,我不信他们敢到平辽王府来。”这几句话,说强中含软,显是他们迟迟不肯下手的原因,确然是有此顾虑。
张岚是何等人物,岂能听不出这点苗头,胆气一壮,道:“在下说的句句真实,你朋友如是做不了主,不妨请示一下王爷。”
罗平冷笑一声,道:“你口口声声,要见王爷,可是相信王爷会被你唬住吗?”
张岚道:“官场中事,和江湖上有些不同,个中利害,平辽王应该比诸位了解。”
罗平略一沉吟,道:“你想见王爷不难,不过,得答应一个条件。”
张岚道:“什么条件?”
罗平道:“放下人,自缚双手。”
张岚轻轻咳了一声,道:“这个太苛了一点吧!就是朝圣面君,也用不着自缚双手。”
罗平道:“这是条件,如是不愿自己动手,在下只好代劳了。”右手青铜轮一抬,点了过来。
张岚匕首疾划而出,想逼开轮势,行那青铜乃是专门锁拿刀剑之类的外二兵刃,张岚手中匕首又短,反被罗平轮势,迫的向后退了一步。
罗平左手青铜轮紧随递了上来,道:“朋友,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川东双煞手下,从无全身而退的人。”
张岚手中匕首急舞、紧挥,挡开了罗平的两招攻势人已迫的退到了屋檐所在。
罗平冷然一笑,道:“张大人,我瞧你认命吧!何苦要闹得血淋淋时,才肯罢手。”口中说话,左右双轮,却一齐压了过来。
张岚手中匕首,长不过尺,罗平双轮又是专门克制刀剑的外门飞乓刃,再加上他背着一个人,一脚未踏稳,直向下面摔去。
匆急之间,张岚伸手一抓,抓住屋椽,人虽稳住,但背上的新科状元,却掉下跌摔下去。
张岚心中大急,一松手飘落实地。
但见人影一闪,屋椽下幽暗处跃出一个全身黑色劲装的人,蜻蜒点水一般,一个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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