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是绝对吃不下的,告辞回到自己的卧房,默默琢磨她的打算。还未理出什么头绪,忽然听到外面一宫女大喊:“快宣太医,十阿哥中毒了!”
九阿哥眼中杀气一闪而过,没想到你的野心如此大,还真是小瞧你了。起身推开门,走向最混乱的地方,“都安静,把十弟抬到床上去。”
皇后脸色也不太好,九阿哥扶着皇后,神色坚定地安慰道:“没事的。”
皇后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跟着走到床边,太医已经赶到了,坐在床边把脉:“中毒不深,开副药调养几日就没事了。”“有劳太医了。”
九阿哥松了一口气,神色愈加冰冷,真是早有预谋,连药的份量都如此准确。
“皇上驾到。”还是惹人烦躁的尖细到刺耳的声音。
九阿哥对此一点都不意外他回来,观众不来,演给谁看呢?
“怎么回事?”光宣帝看见十阿哥昏迷的样子,很是不高兴的样子。雲妃立即插口道:“不知道呢,晚饭的时候,九阿哥没吃就走了,然后十阿哥就中毒了,可吓死臣妾了。”
几句话就把矛头指向了皇后,也不算蠢嘛,九阿哥讽刺地看了她一眼:“确实是吓人呢,雲妃娘娘没来的时候从来没出过这种事,怎么一来就有人中毒呢。”
雲妃一时找不到话反驳,不都说九阿哥放荡不羁,不成大器吗,怎么如此厉害?不行,不能这样下去,“那九阿哥为什么没有吃晚饭呢?”
“那为什么雲妃也吃了饭却没有事情呢?”九阿哥反问,若是连自己一起毒了不是更完美吗,笨女人。
“皇后也没有事啊!”雲妃明显开始慌乱,伸手指着皇后说道。九阿哥挑眉,不客气的反驳:“你怎么知道母亲没中毒?”
“她不是……”好好站在那……话还未说完,皇后已经晕过去了,太医连忙把脉:“皇后也中了毒,只是中的晚些,所以现在才发作。”
“不可能!”雲妃慌乱道,她明明只给十阿哥一人下毒了。
“这话好坚定啊,就好像是娘娘下的毒一样。”九阿哥眼神冰冷,这样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好了,皇后宫里的是非这样多也不利于养病,以后闲杂人等就不要再来了,其余的等他们好了再议吧。”光宣帝终于说了句话,却直接凉了九阿哥的心,九阿哥不甘心地咬牙:“先是大哥,后是十弟,若不清查,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呢。”父皇你就不怕有一天被毒害?
光宣帝沉默,显然九阿哥说中了他最顾虑的地方,看了一眼雲妃,“来人,把雲妃打入冷宫。”无论什么,只要阻了我的帝位,我都不会放过。
“皇上,臣妾冤枉啊!”雲妃就这么被拉下去了,受宠不过三天。
九阿哥跪下行礼:“谢皇上怜爱十弟。”目送光宣帝走远才起身,解开皇后的穴道:“母亲,没事吧。”
皇后摇摇头,转向太医颔首道谢:“多谢太医。”“平时多受您的照顾,愿为您效犬马之力。”太医整理好药箱,行礼离开了。
皇后怜惜地看着十阿哥:“你们以后要更加小心了。”“儿子谨记。”九阿哥恼火地握紧拳头,老十,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雲妃就是打酱油的,她的存在主要是为了证明九阿哥的聪明才智~
☆、危楼
九阿哥本想不去上课来照顾十阿哥,皇后却坚持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九阿哥迫于无奈,只好去尚书房上课,阿哥们一见他来便全都凑上来,好奇地要他讲一讲当时的事情,九阿哥表面上还是平时那副样子,心里早已经不耐烦起来,十弟还没清醒,自己哪有心情在这里玩笑打闹,昏昏噩噩地熬过一天,一下课就跑出尚书房想回去看看十弟。
却没想到会在这看见子尹,惊喜地走过去:“子尹,你怎么来了?”
子尹不太自在地皱眉回答:“危楼右使想见你。”
“嗯?子尹怎么会认识他?”九阿哥听到危楼轻轻皱了下眉,虽然最近和大阿哥不那么亲近了,但对于危楼总还是有些反感。不知危楼找他何事,但去会会也无妨,边想边跟着子尹向外走去。
“……偶遇。”子尹不太愿意细说,一失足成千古恨就是最好的诠释,谁能想到雷霆竟然查到他的住址,让他烦不胜烦。
“那我可真是好奇。”九阿哥见子尹表情不对,不由起了调笑的心思,他喜欢子尹除面无表情以外一切的表情。
子尹瞪了他一眼,停在树林边,忽然目光冰冷地盯着树林:“出来。”
“这位就是九阿哥,果真仪表堂堂。”一位束发白衣男子踱步而出,彬彬有礼道。子尹不悦地皱眉,眼光锐利地射向那人身后:“雷霆。”你敢骗我?
“这是楼主的命令,我……”雷霆出现在白衣男子后方,唯唯诺诺地看着子尹,生怕他生气。
“你们危楼左使来了吗?”九阿哥闲散地靠在一棵树上,漫不经心地看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的笑容霎时高深莫测,看不出端倪。雷霆看不懂他们之间的明枪暗箭,只是摇头直率地答道:“楼主姓左,所以我们危楼没有左使。”
“在下危楼楼主左冰白。”左冰白拱手自我介绍。九阿哥眼中划过一丝光芒,随即勾起一个讽刺的笑:“这么说就是你了,自称危楼左使潜入皇宫的人,怪不得自那以后就再没有消息。”害大哥落到如此地步。
“看来你与大阿哥交好的传言是真的。”左冰白闻言露出满意的表情。
九阿哥冷哼一声,不耐烦道:“与你无关吧,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要不是子尹,他才不要来。
雷霆见不得他们在这里绕弯子,直截了当道:“我们要带大阿哥离开。”子尹瞥了他一眼,冷漠地站在离他们较远的地方,他对这些事,向来不感兴趣。
闻言,九阿哥终于抬眼看向左冰白,玩味地笑:“所以?”
“希望九阿哥能助我们一臂之力,还有子尹兄。”左冰白索性就摊开了说,还带上了子尹。
子尹才不会给他这个面子,直接拒绝道:“我跟你不熟。”
“既然你我都跟雷霆相熟,彼此就算不上陌生吧。”左冰白不为子尹的言语所动,依旧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子尹讨厌极了那副虚伪的面容,语气更为冷淡:“我跟雷霆也不熟。”
“子尹……”雷霆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像一条巨型犬被主人遗弃了似的,子尹视而不见,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九阿哥不由笑出来,走过去勾上子尹的肩,故意挑衅地看向雷霆,雷霆瞪大了眼:“你……你……”无奈嘴笨,“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子尹见他这样,直想扶额叹气。
左冰白上前一步,打断他们:“还望九阿哥给个回复。”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无论事成与不成,我要你们危楼左使的位子。”九阿哥丝毫不客气,一脸无赖相。子尹默默别过头,充耳不闻。
左冰白没料到他这么直白,一时倒是愣住了,雷霆皱起眉头不满地说:“你这人趁火打劫,一点都不讲道义。”
“我又不是道上的人。”九阿哥打算无赖到底了,左冰白拉住雷霆以免他冲动,随即点头应允。
“那先讲讲你们的计划吧。”九阿哥站直身体,打算听听他们的计划再做准备,谁知,左冰白缓缓摇头:“我们这些草莽之人怎么比得上九阿哥智谋深远,这重任就交给九阿哥好了。”说完,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九阿哥无语地想,自己无赖的还不到家啊。
子尹此时淡淡地开口:“左楼主是打算明抢还是暗夺啊。”
“能永绝后患是最好不过了。”左冰白饶有趣味地看着子尹,等着他说出他的计策。子尹避开他的目光,闲闲道:“我只是随便问问。”
…………
九阿哥抽了抽嘴角,原来子尹也会讲笑话,想来是非常看不惯左冰白了。
左冰白的表情也很僵硬,轻咳一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不自然,接着就打算离去:“以后有什么消息就让雷霆来通知你们好了。”
子尹已经先行一步离开,九阿哥懒洋洋地挥挥手,跟在子尹旁边离去。
雷霆忽然换了表情,机警地看着九阿哥的背影:“楼主,能放心吗?”
“无需多虑,倒是你,别把自己搭进去了。”左冰白提醒了一句,就离开了,雷霆眯起眼看着子尹的身影,勾起嘴角,就算是搭进去,也要拖一个进去。
那一边,子尹斜眼看向九阿哥:“你真打算答应他们?”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恩,大哥呆在宫里早晚会死,不如把他交给他心里想的人。”九阿哥无端想笑,原来大哥喜欢的是左冰白那种类型的啊,真是看不出来。子尹听到这了解地点了点头:“如果要我帮忙直说便可。”
“那是自然,不过,雷霆那个人,要么是真的太单纯,要么就是心机太深。”九阿哥嘱咐道,堂堂危楼右使怎么会是那么单纯的人。子尹点头,他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如果是装出来的,这个人的演技真是太高了,心计也太深了。
九阿哥就此与子尹告别,快步回宫去了。也不知老十怎么样了,九阿哥想到,最近还真是多事之秋,老十就这样昏迷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过还是早些醒来吧,他实在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喜欢太老实的人……所以,雷霆其实很聪明。
☆、偷梁换柱
身体……好重,发生了什么?十阿哥十分厌恶这种无力感,睫毛轻轻颤动,好似马上要睁开一样。九阿哥自然不会放过十阿哥的一举一动,连忙抓住十阿哥的手唤他:“十弟!”又回头叫道:“快宣太医。”
十阿哥睁开眼,记忆开始慢慢回笼,内心不由懊恼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待把脉的太医走后,脸色阴沉地问:“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父皇知道后很生气,把她打入冷宫了。”九阿哥把他扶起,让他依靠着墙。
“姨娘呢?”十阿哥怎么会不了解当今圣上是什么性格,怎么可能只是把那女人打入冷宫。
九阿哥知道再隐瞒也没有意义,只得无所谓地说:“…让你安心养病,不允许别人来打扰呢。”
“九哥你又何必哄骗我,他是什么样的人,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十阿哥对这种结果一点都不吃惊,这才是那个人的作风。
“……”九阿哥少见的无话可说。
“不过她被打入冷宫倒是让我很开心。”那女人没资格住母亲的宫殿。十阿哥看了看窗外,月色正浓:“我昏迷了几天?”
“三天。”你要是再不醒,我怕是要镇定不下去了呢。九阿哥一时提不起精神,十阿哥倒是很有精神的样子,苍白的嘴角弯起一个弧度:“九哥无精打采的我都不习惯了。”
“我都没发觉呢……”九阿哥苦笑着回道。十弟你今日话也特别多呢…怎么说也是亲生父亲,说不在乎是不可能的吧。
皇后正好送走太医回来,怜爱地摸摸十阿哥的额头:“你终于醒了。”
“让姨娘担心了。”也,连累姨娘了。十阿哥有些失落。
“无妨,以后倒是能过得更自在些,休息几天就去上课吧,别耽误了功课。”皇后笑的有些勉强,不是不知道那个人有多狠心,却总是不可避免地被伤呢。
九阿哥察觉到母亲的感受,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对这皇宫更多了几份厌烦,无端羡慕起大阿哥,起码有人想着,带他离开。想到这里,伸手揉了揉眉心,左冰白那一直没什么消息,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万全之策,还是再等等吧。
最近边关一直战事不断,光宣帝却又封了一个妃子,朝中大多对此事不满,九阿哥听到这个消息,沉思了一会,找来子尹:“我想到办法了。”说着细细讲给子尹。
子尹听他讲完,觉得可行便缓缓点头:“就是风险大了些。”
“你想办法通知左冰白,他们自然能让风险小些。”最近正好无趣,不如就此搏上一搏。
次日,雷霆就传来消息,一切安排妥当。
光宣帝要为新封的妃子举办酒宴,朝廷重臣,阿哥娘娘都要出席,是夜,灯红酒绿,一派奢靡景象。
九阿哥还不够年龄,只能眼馋地看着五哥他们喝酒,十阿哥对此不解:“为什么九哥想喝?”“因为从没喝过,就很好奇。”九阿哥理所当然地答,人不都是这样嘛,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
“父皇,边关战事吃紧,实在不易再如此铺张浪费啊。”也总是有看不惯这种现象的,胆子又很大的,例如大阿哥。
光宣帝很不悦:“太子还没登基就如此操劳国事,逾越了吧。”威胁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大阿哥并不惧怕他生气,执意进谏:“儿臣都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父皇怎么能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