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一 莫非红尘
楔子(含入坑警告)
朦胧月色,银光洒落的柔和之中,隐约一修长的身影伫立,彷佛身处於虚无飘渺间的清幽远宁,一种远离凡尘的脱俗清新之美。不见容颜,只见随风飞扬的飘逸头发,乌黑发得发亮。而就在白皙的肌肤烙著一朵似是带有魔性的血色蔷薇,鲜红欲滴,妖异的令人舍不得移开目光,著魔般地直直凝望。
这是一幅画,在江湖流传中,最神秘的一幅画。
据说,这画中的人儿是美得你无法想像,光是一个笑容便醉了人心,举手投足间皆泛著与众不同的气质。而最吸引人的是,这人不仅拥有绝美的面貌,同样有著绝世的武功。於是有人笑称,得了这人便是拥有了美人与这天下。
而也听说了,许多人花了大把银子和汗水想要找出这人,可,每一个全是徒劳无功,换来的下场只是倾家荡产,只能说是失了青春,也做废了人生。
人们替画中的人儿取了名字──莫非红尘,恐怕已不是在这万丈红尘之中的人了吧。莫非红尘成了世人心中遥不可及的憧憬,只能当作是一个永远无法达成的南柯,或许到老了,还能成为对世间的唯一眷恋吧。
** ** **
暖阳高挂,和煦地照亮了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群众。脸上灿烂的笑靥,就如同今天的好天气,早晨有好的开始,想必今日也会有满满的朝气。
喧闹的街道,怪异的,有一处明显的挤满了大量的人潮。白衣男子淡淡的督了眼,本著美丽的好心情,也决定去凑凑热闹。有些费力的钻著细缝,恍若鼠窜,虽说那感觉不怎麽好,可是这样钻哪钻的,也被他挤到了前头。
在行进的同时,他也没忽略身旁人们的窃窃私语。依照谈话的内容,似乎都是在讨论同一个人……究竟谁有这麽大的魅力?脑里蓦地窜入这麽一个想法,白衣男子不禁欲一探究竟。
「鴌烟楼的……好像等会儿要出来演奏了呢!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呀!错过了不知道什麽时候才会再遇上……」那人嘴里吐出个人名,只是因为太过含糊而听不清。站在他身旁的白衣男子,唇边带著抹笑,不明的。
鴌烟楼……之前好像有听过呢,听说是家妓院,不过很特别,生意也相当兴隆。因为,那里不只有男人,连女人也去买春──原因无他,那里既有美女也有美男。现在这个朝代哪,还真是无奇不有啊……虽说男人爱男人已不稀奇,但仍免不了社会的轻蔑眼光。
白衣男子暗自思忖了番。
「最近日子似乎太无趣了……就去看看吧。」他喃喃自语著,语落,漾起一抹浅浅的笑,殊不知,他这突如其来的笑颜,看傻了周围的人们──不论男女老少──,甚至有些还稍红了脸。
打定主意的他,也不拖泥带水,毫不迟疑地就这麽进了鴌烟楼。而一入内,一气质非凡的男子便上前向白衣男子寒喧道:「欢迎欢迎,请问这位客倌是第一次来吗?」白衣男子默默看著眼前这人。他是这儿的老鸨呀?男的?呵,有趣有趣。
「听说待会儿会有人在这儿演奏……是嘛?」白衣男子问道。
闻言,老鸨……喔不,在鴌烟楼内人们都称呼他老板,他挂著和善的笑容,亲切地回答白衣男子所抛出的问题:「是的,等会儿要演出的是我们鴌烟楼的花魁──魑魅,虽说他卖艺不卖身,不过就算想见上他一面……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呢。」
喔?言下之意,想见魑魅一面,是还要看他脸色是吧?「是这样嘛……」莫名的,老板只觉白衣男子的笑容似乎多了点什麽。
忽地,身旁传出了阵阵的惊叹与欢呼声,白衣男子与老板同时抬眼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双纤纤素手,接著乐音缓缓奏起,轻柔的歌声随之而来……
「别来春半,触目愁肠断;
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那双桃花眼眨呀眨,媚得众人是给卷入了那阵阵涟漪之中,像潭清湖般的澄澈,如瀑布般的乌黑亮发随意的任它散乱於肩,轻拨了拨琴弦,那景象美如画,人人皆舍不得移开目光。
「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
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一曲尽了,听得如痴如醉的人们还没回过神,独自沉浸在那宛若黄莺出谷的美妙歌声里头,看得魑魅不由得淡淡一笑。
似乎是兴致一起,魑魅本打算只奏一曲,现下却改了主意,只见他弦轻轻一拨,开口又是一曲:
「四月十七,正是去年今日,
别君时──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歛眉。
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
除却天边月,没人知……」
除了天边的月儿,没有人知道……我为你相思梦断的苦情……魑魅唱得凄凉,人们听得心伤。像是具有魔力般魅惑人心,那是属於魑魅的歌,魑魅的情,魑魅的哀愁……
「十分感谢各位赏光,哪儿弹得不好、唱得不好,还请多多包含。还盼望各位能够常来鴌烟楼……」魑魅稍稍躬身,挥挥衣袖,便潇洒地离去了。
魑魅呐……白衣男子望著魑魅离去的身影,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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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出现的两首词依序是李後主的《清平乐》以及韦庄的《女冠子》。
再来是【入坑前警告】!
首先,琉必须承认,《那夜,那月》是颇不成熟的作品……
怎麽说呢,第一,这是在大概琉国中的时候(也就是五六年前)开始写的囧。
那时候写小说没像现在会先想好大纲和故事走向,只简单地做了约略设定就开坑了。
导致第二,人物的性格、一些剧情设定有出现前後矛盾或是含糊的地方。
但是,第三,琉希望可以把全文写完之後再来修稿。
所以,第四,结合以上三点,任性地希望大家可以多多包涵《那夜,那月》~~
虽然前面是不成熟,但後面有慢慢拉回正轨啦各位@口@
因此,琉就是要这样硬著头皮前进啦!
请多多指教:)
第一夜 绝代风华(一)
翌日早晨,鸟儿恣意地在枝上引吭高歌,朵朵花儿也鲜豔动人,绿草更是翠绿得饱满。如同世外桃源,位在鴌烟楼的深处,飘絮阁中,一清秀佳人慵懒地侧躺在凉席上。把玩著头发,像是在思索著什麽事情,却又像纯粹在发愣。
半晌,佳人似乎是觉得闷了,懒懒地起了身,不疾不徐地走出了阁外。和风柔柔地拂过面颊,撩起飘逸发丝,索性不去搭理,佳人只是赏著园中的花卉。
倏地,脚步声由远而近且有规律的阵阵传来。只见看来应是总管身分的和蔼老人一见著佳人,连忙问道:「今个儿怎麽起的特别早?也不唤我一声。」
佳人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回了句:「心血来潮想赏个花,也不需总是要人伺候著。」嘴边恰到好处的柔和看得老人如沐春风般的怡然舒适,他附和著。
「说的是。不过,怕燕主子又要向我唠叨一番了。」老人打趣的说道,只见佳人只是嫣然一笑:「我做事……还轮得到他来管嘛?」
突来的兴致因著老人的一番话而消失殆尽,佳人没趣的收回了目光,踩著轻盈步伐,悠哉悠哉的,似是想到别处去透透气。
瞥了眼老人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佳人也不是这麽冰冷无情,他只好无奈地问了声:「怎麽?我想去哪里也需和你报备一声?」
「实在是逼不得已──」老人面有难色,他自己也不喜欢彷佛被囚禁般,毫无自由的生活,可碍於上头的指示,在下位者也只能听命行事。
「呐……燕不是这麽不通情理的人,你是知道的。说吧,今个儿又发生什麽事来著?」彷佛看透了老人的心思,佳人随口问道。
「呵,果然还是您了解燕主子。今天来了个客人,说是指名要您……不过燕主子已经拒绝他了。」老人一五一十的秉告著。
「既然拒绝了,那还需要困住我?」轻笑了声,佳人只是摆了摆手:「呵,没差。我自个儿去大厅瞧瞧,你就别跟了吧。」抛下了话,佳人便离去了。
老人望著佳人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燕主子这回可是认真的?他不禁摇头笑道。
「谁要一头栽了下去,谁就是输家哪……」
** ** **
门庭若市的鴌烟楼内,古香古豔的典雅大厅,令人是情不自禁地陶醉在这纯朴又不失高雅的气息之中。而把视线拉往里头,位在大厅正中央,两个男子已伫立许久。
「我说过了,魑魅是卖艺不卖身的。」其一男子便是咱们鴌烟楼的老板,他尽量缓和了语气,但仍听得出些许的不耐。实在是不能怪他,话说他俩已经谈话有一会儿了,可面前的白衣男子仍是坚持己见──他要收魑魅做自己的宠儿。
「银子要多少我都给。」白衣男子只是淡淡地回了句,丝毫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在。他漾著若有似无的笑,看得老板有些恼怒,但只是在心中,并没有表现在脸色上,毕竟客人至上,这点道理他岂会不懂?
「这位客倌,我们鴌烟楼什麽没有,就属美人最多,不如您也赏个脸见见我们楼内其他的美人呀?他们也都不比魑魅差的──」老板依旧和颜悦色的说著,可话都还没说完,便被白衣男子给打岔。
「有没有比魑魅差,我想你心里是最明白的。」自信光采的笑容浮现在白衣男子脸上,而老板确实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还真是一针见血呐。只是不论如何,他都不能把魑魅给送出去,决不。
「你……」无奈,老板只是无语的望著白衣男子,这下可好了,总不能要他把这人给赶出楼吧?这多失鴌烟楼的颜面哪?啧,真是烦人。
「燕~~~~」忽地,一声娇媚响起,两人一同望向发声者,只见佳人踩著金步,一下子赖在人家老板,燕的怀中,也不忘看了眼面前的白衣男子。
「怎麽起来了?嗯?」燕轻声地问著怀中的佳人,眼眸溢满了柔情,而佳人只是慵懒地微笑了笑,那双魅人的桃花眼眨呀眨的,看得鴌燕楼的人们个个都呆若木鸡,给电得头晕目眩。
「人家很、闷、嘛……」像是刻意般加重了语气,佳人摆著无辜的小狗表情,燕怎敌得过眼前这随意一笑便可醉倒上万人的天下第一美人呢?他只是宠溺的把玩著佳人的柔发。
「这麽说都是我的错罗……成天把你闷在房里头……」燕说著,而佳人没给予正面回答,只是看了看白衣男子,问著:「燕,这人是谁呐?」
「他坚持要收你做他的宠儿呢。」燕老实的回答道,而佳人闻言先是沉默了半晌,旋即绽开绚烂笑靥,宛若早晨初绽的清新花儿那般脱俗动人。
「呵……你叫什麽名字?」佳人只是问著白衣男子。
「宇。」
「宇……你知道我是谁?」佳人试探的问了句。
「天下第一美人,魑魅。」
「喔……那你可知道我是男是女?」佳人……也就是魑魅又是一问,只见宇露出了抹高深莫测的笑,他走近魑魅的身边,暧昧的附耳低语:「这麽讨人喜爱的人儿,我怎会错看他的性别呢?」
只见魑魅伸手勾住了宇的颈项,整个人挂在宇身上:「好呀,人家就跟你回去吧。燕,我改天再来看你,再会罗──」魑魅眯眼笑道,毫不留恋的和燕道别著。
「怎麽对我就这麽狠心?好歹我也伴你身旁好几个年头了……」燕虽嘴上那麽说,可实际上一点要挽留魑魅的意思也没。
「人家会常常来探望你的啦,乖喔……」魑魅也没点破,只是玩笑似的说了句,便随著宇离开了鴌烟楼。
「欸?燕主子就这麽让魑魅离开了嘛?怎麽一点也没有心疼的感觉呐?」忽然一个娇小的人影向燕走近,她抿著红润的绛唇,眼儿笑得弯的如同天边的新月,好一支美豔的桃花儿。
「圈儿这话是什麽意思呢?」燕随手整了整圈儿的衣衫,轻柔地拨了拨不经意散落於她额前的头发。就好比情人间暧昧的举止,若发生在燕身上,那麽可说是再正常也不过。因为他对鴌烟楼内的人皆是如此。
「圈儿说了些什麽,相信燕主子心里也十分明白。」圈儿嫣然一笑,挥挥手,继续干活儿去。而留在原地的燕,只是沉默不语。
魑魅……
第一夜 绝代风华(二)
颠狂柳絮随风舞,轻薄桃花逐水流。这是一般平民对魑魅的印象。他娇,他媚,他的一颦一笑皆醉了人心。与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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