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翎冷冷说道:“自然是阁下带路了!”
沈木风道:“咱们对建筑一学,部不如你字文兄甚多,自然是宇文兄走前面的好。”
宇文寒涛重重咳了一声,道:“这么说来,在下是应该带路。”
举步直向下面行去。
沈木风望了萧翎一眼,道:“萧大侠先请吧!”
萧翎心中暗道:这人阴沉无比,不能不防一手。当下说道:“还是沈大庄主先请。”
沈木风目光一转,冷冷对唐老太太和金花夫人说道:“两位要断后而行。”
言下之意,是要她们暗中监视那萧翎了。
金花夫人点头应道:“我等遵命。”
沈木风道:“你们要小心了。”
随在宇文寒涛身后而下。
萧翎待沈木风行下石梯,低声对百里冰道:“冰儿,你随我身后。”
百里冰点点头,两入先后一步,齐齐向石穴中下去。
只听沈木风的声音涛入耳际,道:“宇文兄,怎不晃燃火折子?”
但见火光一闪。暗道中陡然问亮起了一支火折。
萧翎凝目望去,只见宇文寒涛手中举着火折子,缓缓移动身躯。
原来,这石级只有一十八级,宇文寒涛早已走完石级。
这时,金花夫人和唐老太太,都紧随而下,行入地下石室。
这地下石室并不很大,和上面石室大小相同,火光照耀之下,只见石室一侧坐着两具尸体。
一个白髯如银,身着长衫,一个却是木譬惟发的道人打扮。
两人相对坐在一张铺有虎皮的石榻之上。
萧翎最留心的就是箫王张放,目光转动,望向那青衣老人的人中之上。
果然,那青衣老人人中间,有着一颗黑疙。
宇文寒涛举起手中火折子,瞧了两具尸体一眼,说道:“进入禁宫的十大高人,都已经找齐了,如若唐老太太说的不错,这一位就是箫王张放了。”
唐老太太点点头,说道:“不错,就是此人。”
宇文寒涛左手高举起火折子,道:“诸位请仔细看看。”右手却悄然伸出,向两具对坐的尸体之间摸去。
萧翎和沈木风都注意着两具尸体的形貌,却未留心到宇文寒涛的举动。
但百里冰对这中原高人,既少听闻,也不留意,却一直暗中监视着宇文寒涛的举动,看他悄然伸出右手,立时高声叫道:“你要偷东西了?”
宇文寒涛心中虽然吃了一惊,但右手动作更快,向虎皮之上抓去。
沈本风大踏一步,右手一扬,按在宇文寒涛的背心之上。道:“宇文兄,想要活命就快放开手。”
萧翎疾炔的伸出右手,伸中指顶在沈木风的命门穴上,道:“沈大庄主,柳仙子的修罗指力,大概你已经听说过了,但不知沈大庄主深厚的功力,能否挡此一击。”
在死亡威胁之下,宇文寒涛贪心顿消,缓缓收起右手,道:“兄弟不知何物,只想先行取过瞧瞧,咱门进入禁宫之时,已有约言,不论何物,都应各凭赌运取得。”
沈木风冷冷说道:“宇文兄怀中尚有一节火烛,是吗?”
宇文寒涛道:“不错啊,沈大庄主记得很清楚。”
沈木风道:“那很好,燃起那一节火烛,放在石榻之上。”
宇文寒涛依言掏出火烛,燃了起来,放在石榻之上,道:“兄弟一切遵命了。”
沈木风道:“你退到一侧。”
宇文寒涛应了一声,缓缓向一侧跨开两步。
沈木风收回右掌,冷冷说道:“萧翎,你是否愿守约言?”
萧翎道:“自然要大家遵守。”
沈木风道:“既然想遵守约言,现在可以收回你的右手了!”
萧翎道:“那很容易,只要沈大庄主也向旁侧退回两步。”
沈木风冷咳一声,也依言向侧旁横移两步。
萧翎收回右手,凝目看去,烛火照耀下,看的十分明白。
只见一本薄薄的册子之上,放着一张素笺,笺旁压了一个玉尺。
但见素笺之上写道:阁下虽然晚来一步,但能入此秘室,那是足见高明,区区为进入禁宫一事,耗去我三十年青春时光,阁下能到此地,必也将付出极大的代价,留下箫王张放的手录武功,以酬阁下辛劳。
下面署名,先入禁宫人留字。
望了那素笺上留字之后,萧翎心中又愁又喜,喜的是自己此番进入禁宫旨在相助岳小钗抵拒那玉箫郎君,学得那起源于箫王张放的武功,那先入禁宫人,就偏偏把箫王张放一门武功留下,这岂不是天遂人愿吗?
愁的是眼下还有沈木风和宇文寒涛两大劲敌,都必将全力争取这“禁宫”中唯一留下的武功秘录,这一番争夺,必将是龙争虎斗,凶险万分,这萧王张放的武功手录,是否能落入自己的手中,还很难预料。
一时间,得失之念,泛上心头,不自觉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
百里冰站在萧翎的身侧,觉着他的身子在微微抖动,大为关心,低声说道:“大哥,你心中很害怕吗?”
萧翎摇摇头,道:“怕什么。”
百里冰道:“那你怎么会……”
萧翎轻轻咳了一声,接道:“冰儿,我很好啊!”
百里冰伸出手去,紧紧握住萧翎的左手,道:“大哥啊!如若咱们不能出这禁宫,有我陪你死在这里,那该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言罢,缓缓把娇躯,偎入了萧翎的怀中。
百里冰最后那几句话,说的声音很大,沈木风、宇文寒涛、金花夫人等,大都听到,所有的目光,都不自觉转到了萧翎的身上。
沈木风轻轻咳了一声,道:“萧翎兄弟,这位姑娘很痴情,不知是何许人物?”
萧翎冷笑一声,道:“不劳沈大庄主费神相问。”
但闻宇文寒涛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位先人禁宫的兄台,心地很好,替咱们留下了箫王张放的武功,只可惜他千算万算,少算了一件事……”
沈木风接道:“什么事?”
宇文寒涛道:“他没有算出咱门是六个人一同进入禁宫,这一本秘籍,将成了祸端根苗……”
沈木风冷冷说道:“如若是宇文兄心中害怕,最好先行声明,放弃取得张放武功秘录之念,不再参加赌约。”
宇文寒涛淡淡一笑,道:“兄弟纵然放弃,这秘录也未必就属你沈兄所有。”
沈木风道:“至少区区可以多增一些取得这秘录的机会。”
萧翎口虽不言,心中却在暗作盘算,忖道:这些人如真按约言而赌,取这秘籍,那是各凭运气的事了,如若大利所至,弃约不顾,必将要演出一场生死相搏的恶斗,宇文寒涛武功虽不可畏,但他诡计多端,义精通禁宫机关,却也是一位很难缠的劲敌人物……
只听宇文寒涛说道:“此刻局势,已极明朗,目下禁宫中所有之物,当以这箫王张放手录武功,最为珍贵,箫王虽然是一代奇人,箫法擅绝人间。但他只也是十大高人之一,那人十取其九,却留下一本箫王秘录,叫咱们几人拼命,不论咱们之中,哪一个取得这箫王的手录武功,也只有那人九分之一的能耐,说不定那人还早已手录下箫王张放的秘本记述而去,算起来,咱们只有那人的十分之一之能。”
沈木风暗道:这话倒是不错,眼下第一要事,是要找那先人禁宫,携走全部秘籍的人,趁那人尚未能练成绝世武功之前,抢来他取得的秘籍,才是上上佳策。
他心中另打主意,口中却不言语。
但萧翎心中,对这箫王张放留下的武功秘录异常重视,却是别有看法,为了对付那玉箫郎君相助岳小钗,这本武功,在他心中的份量,尤重过其他九大高手留下的武功。
宇文寒涛又是另一种打算,他自知武功难以和沈木风及萧翎抗拒,下面争取这张放武功秘录,自然是毫无希望,唯一的机会,就是设法能把沈本风和萧翎等困在这禁宫之中,自己才有取得这张放武功秘册的希望,心中在盘算着如何对付这些人,只是没有把握之前,自然是不敢形诸于神色之间。
金花夫人目光转动,扫掠了室中群豪一眼,说道:“不管诸位心中在作何打算,最好是先瞧瞧那人留下的张放武功是真是假,然后再作主意。”
沈木风目光一惊萧翎,道:“不错,咱们应该先瞧瞧那本书的内容,是不是真的张放手录武功。”
宇文寒涛道:“问题是,谁去看?”
沈木风目光又转到萧翎身上,道:“阁下有何高见?”
萧翎心中暗道:我如让冰儿去看,沈木风和宇文寒涛,绝然不会同意,只有从金花夫人和唐老太太两人中间,选择一人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如若不用你沈大庄主带来的人,你沈大庄主,自然是不放心了,因此,在下想由你沈大庄主所带从人中,选择一个。”
沈木风道:“什么人?”
萧翎本想说金花夫人,但话到口边时,又改变了主意,说道:“唐老夫人。”
沈木风回头瞧了唐老太太一眼,目光又转到宇文寒涛的脸上,道:“宇文先生呢?”
宇文寒涛道:“只要沈大庄主同意,兄弟没有意见。”
沈木风道:“好!那就由唐老夫人去查看那张放手录的内容。”
唐老太太也不答话,缓步行到那两具尸体对坐的石榻旁边。伸手取开玉尺,移过白笺,只见一个羊皮封面上,写着:“箫王张放武功秘录”八个大字。
唐老太太乃一代掌门之才,虽是女流之辈,但她的才智、心机,不输男人,心知此刻人人都怀着杀机,一个应付不好,立时有性命之忧,是以,取那玉尺素笺之后,并不动那武功秘录,回顾沈木风等人一眼,说道:“不错,上面写的是张放武功。”
宇文寒涛道:“封面之上,虽然写明,但却未必真实,打开内容瞧瞧才行。”
唐老太太目光移到沈木风的脸上,道:“大庄主之意呢?”
沈木风道:“打开封皮瞧瞧。”
唐老太太探手从怀中摸出鹿皮手套,套在手上,掀开了封皮。
百里冰附在萧翎耳畔,低声说道:“这老太太很小心啊!”
萧翎道:“四川唐家的毒药暗器,在武林中,谁不畏惧,她乃一代掌门之才,我们岂可轻视吗?”
凝目看去,只见那封面之内,白绢之上,写着:十八招混天箫法。
显然,这本秘录所记,当真是那箫王张放的武功了。
萧翎正待集中神意,阅看下文,突闻宇文寒涛轻轻叹息一声,道:“诸位可瞧出什么破绽吗?”
沈木风奇道:“什么破绽?”
宇文寒涛道:“那封面上的字迹,和那封里之内的字迹,有些不大相同。”
沈木风道:“唐老夫人,请把封皮翻过来瞧瞧!”
唐老太太闻言又把封皮翻过。沈木风、萧翎都未注意此事,听得宇文寒涛之言,才留心查看,果然封里封外,字迹确不相同。
那封面上的八个字一笔一划,写的十分端正,封里之内的字迹却十分了草。
沈木风回顾了字文寒涛一眼,道:“字文兄的看法,这本张放的武功秘录,不是真的了。”
宇文寒涛淡淡一笑道:“兄弟的看法,刚和沈大庄主相反。”
沈木风道,“怎么说?”
宇文寒涛道:“那箫王张放,虽然武功高强,定力过人,但他在面临到生死之际,如若心中全无半点激动,只怕是也不可能,是以写来十分了草,因此,在下可以确认这本武功秘录,确是箫王张放所书留。”
沈木风道:“但是封面上的字迹,十分端正,而且和封面内页,笔迹绝不相同,宇文兄又作何解释呢?”
宇文寒涛道:“这封面是另人加上的,而且,箫王张放,留下武功秘录之后,也不会把它装订得这般整齐。”
沈木风道:“宇文兄可是指那最先进入禁宫之人吗?”
宇文寒涛道:“除非兄弟能够瞧瞧那张放秘录上的墨迹,才能决定。”
沈木风一皱眉头,道:“一定要很仔细的瞧瞧,才能辨识吗?”
宇文寒涛道:“不错……”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诸位都是读过书之人,当知那辨识墨迹之法,必须洞悉细微才成,相隔如此之远,就算兄弟目力过人,也是无法辨识。”
沈木风道:“萧翎,你意下如何?”
萧翎道:“给他瞧瞧无妨。”
沈木风道:“唐老太太,把那秘录拿给他。”
唐老太太依言拿起秘录,正待交给字文寒涛,却听金花夫人说道:“最好要他走过来看。”
沈木风道:“不错,宇文兄走近石榻看吧!”
原来,那宇文寒涛站在靠近门口之处,如他拿着秘录闪出室外,关上石门,势必把群豪困入了这地下石室之中。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缓步行到那石塌之前,伸手取过张放秘录,先瞧了一阵封面,又打开瞧了一阵内页记载。
沈木风和萧翎虽然都知他借故瞧了那混天箫法的记载,但想那秘册,不下数十页,纵然被他瞧了一页,也不要紧。
是以,两水都隐忍不言。
宇文寒涛足足看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才合上书页,说道:“内页和封面笔迹,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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