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掠萧翎,接道:“只要这位兄台能够对付于你沈大庄主,动起手来,那就很难说鹿死谁手的了。”
萧翎心中暗道:此刻这沈木风十分狂妄,我如不设法震服他一下,只怕他心无所畏,当真要一意孤行了。
心中念转,耳际间却响起了沈木风的大笑之声,道:“这位兄台吗?也许真是我沈某之敌,但未见这位兄台的真才实学之前,实叫在下难以甘心相信。”
萧翎突然行前两步,一掌拍在那铁门之上。
但闻砰的一声大震,那铁门之上,立时泛现出五个深陷的指痕。
萧翎手中戴着千年蛟皮手套,不畏受伤,这一掌,用足了全身气功,虽然那铁门上指痕深陷,但萧翎右臂却被震得一阵麻木,脸红气喘,好在他戴上了人皮面具,别人却无法瞧得出来,暗中运气调息了一阵,缓缓向后退了两步。
他一直不说话,但那沈木风知他不是哑巴,心中对他的忍耐工夫佩服至极,更有着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
沈木风大步行了过去,仔细瞧了那铁门指痕一眼,道:“这位兄台的掌力很雄浑。”
宇文寒涛紧随着走了过去,瞧了一阵,道:“不错,不知沈大庄主是否有此能耐?”
沈木风仰天打个哈哈,道:“这指力深陷的分寸,不过千斤之力,我沈某人,自信能够做到。”
字文寒涛道:“沈大庄主何不试试?”
沈木风摇摇头道:“这等气力,沈某人不愿无谓的消耗。”
宇文寒涛缓缓伸出手去,道:“大庄主,请把你取得短剑暂交在下保管,待收集三件宝物之后,咱们按约分配。”
沈木风沉吟了一阵,缓缓把手中宝剑递了过去,笑道:“先由宇文兄保管,也是一样。”
宇文寒涛接过短剑,道:“但愿沈大庄主能够遵守约言,使咱们能够平安退出禁宫。”
金花夫人望着那散去的骨架,道:“这人不知是何许人,看他身上的锦袍,生前一定是一位自负异常的人物。”
宇文寒涛道:“可惜,咱们无暇讨论这死者的来历身世。”右手执剑,左手掌烛,举步向另一处半掩的铁门行去。
群豪鱼贯随在他身后而行。
宇文寒涛行到那铁门之前停了下来,回顾萧翎一眼,道:“咱们机会均等,这一次由阁下开门,下一次就轮到区区在下了。”
萧翎心中暗道:纵然这座铁门上涂有剧毒,我也不畏惧。
大步行了过去,伸手拉开铁门。
在几人想象之中,第一座石室中既有尸体,这座石室之内,定有骷髅之类,哪知这门内的石室中竟然一无所有。
宇文寒涛伸手把烛火探人石室中,瞧了一阵,仍然不见有何异状,突然自言自语他说道:“是啦!是啦……”
沈木风道:“宇文兄自言自语在说些什么?”
宇文寒涛道:“除了咱们适才见到那身着锦袍的一具尸体之外,也许咱们以后不会单独见到一具尸体了。”
沈木风道:“为什么?”
宇文寒涛道:“如若在下想的不错,进入这禁宫的十大高手将死之时,必然是群集一起,研究出宫之策……”
沈木风道:“那身着锦袍的人呢?为何单独死在一处?”
宇文寒涛道,“那人可能就是巧手神工包一天,他是群豪憎恨的对象,所以,单独死在一处。”
萧翎心中暗道:此人果然是聪明得很,如若能行入正道,不失为一代人杰。
只见沈木风微微点头,道:“宇文兄说得有理……”
仰天大笑三声,道:“我沈木风又发觉一个劲敌了。”
宇文寒涛道:“沈大庄主过奖了。”
沈木风轻轻咳了一声,道:“都是在下疏忽,忘了你宇文兄胸罗万有,博古通今……”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咱们可要再看看那一间半掩铁门的石室?”
宇文寒涛道:“沈大庄主尽管放心,兄弟出口之言,自然是铁案如山。”大步行向另一处半掩的铁门,伸出左脚一勾,铁门大开。
群豪凝目望去,石室果然是空无一物。
沈木风轻轻咳了一声,道:“现在,该设法打开那三处紧闭的铁门了。”
大步行到一处紧闭的铁门前面,举剑削去。
这短剑锋利无匹,一剑斩去,那门上铁锁立时应手而落。
沈木风道:“宇文兄小心了,万一室中有何埋伏,伤了你宇文兄,岂不是我们都要困死这禁宫之中吗?”
宇文寒涛冷笑一声道:“如若我当真是不幸伤在那巧手神工包一天的埋伏之下,诸位生离此地的机会实是不大。”
说着话,伸脚一勾,打开铁门。
定神看去,只见那石室中一张石榻上,放着一支禅杖和一个檀木盒子。
沈木风突然一侧身子,快如掠波海燕一般跃入石室,右手一探,去抓那檀木盒子。
萧翎早已有备,捡了两枚石子,扣在手中,沈木风右手伸出,萧翎扬腕打出了一颗石子。
虽然一块山石,但在萧翎强劲的内力之下,那石子去若流星,带着一片呼啸之声。
沈木风及时警觉,右手一缩,那飞石袭打在石榻之上,啪的一声,碎成石粉,四下分飞落了一地。
萧翎打出石块之后,人也随着跃入石室,跟在沈木风的身后。
沈木风脸色杀气涌现,冷笑一声,击出一掌。
萧翎闪身避开,呼的还击一拳,拳风呼呼,威势猛恶。
沈木风右掌斜斜切出一掌,横斩腕脉。
萧翎右手一收,左掌拍出,仍用抢攻手法。
宇文寒涛大声喝道:“住手!”
手执短剑,冲入室中。
他由室外奔人,萧翎已和沈木风对拆四招,双方势道,奇恶奇猛,变化快速诡异。字文寒涛短剑摇挥,萧翎和沈木风齐齐向后退开。
沈木风似是已为萧翎迅快、凌厉的拳掌招数所惊,双目凝注在萧翎的脸上,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萧翎冷笑一声,却不肯答话。
沈木风冷冷说道:“阁下好深的涵养功夫,但我沈某人,总有迫你说话之时。”
宇文寒涛抱起那檀木盒子和禅杖说道:“咱们未出禁宫之前,最好是同舟共济。”当先退出石室,把手中的木盒、禅杖和短剑齐齐放在地上,道:“现在,咱们已经取得三件物品了。”
沈木风一皱眉头,道:“怎么?这禅杖也能算一件赌物吗?”
字文寒涛道:“这是各凭运气的事,谁要分得禅杖,那只能怪自己的运气坏了。”
沈木风道:“看宇文兄的神情,似是很有把握赌胜……”
宇文寒涛接道:“沈大庄主可是不信在下吗?”
沈木风道:“你如想暗中捣鬼,愉天换日,想来这位兄台也不会干涉我取你之命了。”
双目盯在萧翎脸上,似是等待萧翎的答复。
萧翎望了宇文寒涛一眼,缓缓点一下头。
这三方利害冲突,彼此忽敌忽友,彼时为敌,以命相搏,此时利害一致,却又站在一条阵线之上。
宇文寒涛哈哈一笑,从怀中取出三枚制钱,托在掌心,道:“两位如若不肯信任我宇文寒涛,随便哪一位动手握钱。”
沈木风望了萧翎一眼,缓缓接过三枚制钱,双手背起片刻,右手握拳而出,道:“两位猜吧!”
宇文寒涛望了萧翎一眼,道:“阁下先猜。”
这次势难再保持沉默,只好一伸手,道:“两枚。”
他只说两个字,立时住口。
沈木风道:“我还以为阁下不会讲话呢,阁下猜对了!”伸出手去,果然在掌心中握了两枚制钱。
宇文寒涛道:“这位兄弟胜了,自然先行选取一物!”
沈木风道:“等他选过一物之后,咱们再来猜拳。”
宇文寒涛道:“不用了,在下让给沈大庄主先取就是。”
沈木风道:“这么说来,宇文兄岂不是吃亏了吗?”
宇文寒涛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转脸看去,只见萧翎伏下身去,右手伸向短剑。
显然,他要取那削铁如泥的利刃。
就在他手指将要触及剑柄时,突然百里冰大声叫道:“取那木箱!”
萧翎挺直身躯,回了百里冰一眼,百里冰沉声说道:“听我一次话好吗?取那木箱。”
萧翎听她声音之中,充满着乞求,不忍使她失望,伸手取过木箱。
沈木风一面前行,一面说道:“宇文兄,当真不要猜拳了吗?”
宇文寒涛道:“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自然是当真了。”
沈木风行到那物品存放之处,说道:“宇文兄这般客气,兄弟只好替你留一件最好的东西了!”伸手取过了禅杖。
这禅杖乃佛门中极为普通的兵刃,又粗又大,沈木风取此兵刃,倒是大出了萧翎的意料之外。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伏身捡起短剑,说道:“如若那木箱中真是经文,那禅杖之上,决不会刻有武功要诀,兄弟这把短剑,算是最为珍贵了!”
沈木风重重哼了一声,道:“宇文兄说的不错,这是各凭运气的事。”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东西既已分配妥当,下一步,咱们该当如何?”
宇文寒涛道:“据兄弟观察所得,咱们如若再要向里深入、可能就要遇上那巧手神工包一天设下的埋伏了!”
沈木风道:“宇文兄不是危言耸听吧!”
宇文寒涛道:“此时此情,沈大庄主最好是能够相信兄弟。”
沈木风哈哈一笑,道:“难道咱门坐在这里休息不成?”
宇文寒涛道:“不错,兄弟要用一点时间,查看一下四周情势,也许能找出一省时省力之策。”
沈木风心中虽仍是疑窦重重,但却未再多问,缓缓退了五步,低声对金花夫人和唐老太太道:“咱们借此时刻坐息一阵吧!”
且说萧翎取过木箱回到百里冰的身侧,低声说道:“冰儿,那短剑斩铁如泥不取,你要取这木箱作甚?”
百里冰微微一笑,道:“不错,那短剑削铁如泥十分珍贵,但这木盒中存放之物,也许更珍逾那短剑数倍,只看这木盒小巧精致,不难推想放的决不是普通之物。”
萧翎仔细瞧那木盒一眼,果然是精巧异常,当下说道:“咱们打开瞧瞧如何?”
百里冰待伸手打开木盒,萧翎却突然抢了过来,低声说道:“我来启动。”
原来他怕那盒内有毒,自己戴有千年蛟皮手套,不畏剧毒,故而抢来开启。
那木盒上有一个小巧的铜锁,萧翎暗运内力一扭,那铜锁应手而断。
启开盒盖望去,只见一本羊皮封面的书册,端端正正的放在盒中。
那书册封皮之上,未写字迹,也不知是什么书。
这时,沈木风和宇文寒涛都在暗中留心着萧翎的举动,希望知晓那盒中存放之物。
萧翎缓缓伸手,取出那羊皮封书,打开一瞧,只见里面文字区转回书,竟是看不懂写的什么,不禁一皱眉头,缓缓说道:“冰儿,你瞧这上面写的什么?”
百里冰瞧了一眼,摇摇头,道:“我也看不懂。”
萧翎合上书册,放入盒中,道:“看来,八成是什么经文之类了。”
这洞中本很黑暗,全仗宇文寒涛身侧一支火烛照明,好在这些人都是内功精湛人物,目力超异常人甚多,有那一点火儿,已然可以瞧的很清楚了。
沈木风突然冷笑一声,道:“宇文兄果然预料的很对,木盒之中,只怕放的果然是经文之类。”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也许是记载的武功呢?”
萧翎低声说道:“冰儿,不理他们,给他们一个莫测高深。”
百里冰轻轻叹息一声,道:“都是我害了大哥,唉!你应该取那短剑的!”
萧翎微微一笑,道:“不要紧。”
沈木风和宇文寒涛,虽然凝神倾听,但因两人谈话声音过低,无法全部听得。
一直很少讲话的金花夫人,突然开口说道:“大庄主,还有两座紧闭的铁门未开,也须打开瞧瞧才是,也许那两座石室中,也放有十大高手遗物!”
沈木风点点头,道:“夫人说的是……”提高声音,接道:“宇文兄,还有两座紧闭铁门的石屋,可以打开吗?”
宇文寒涛缓缓站起身子,道:“在下分得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只好代几位效劳了。”
沈木风紧随着站起身子,道:“可要在下给宇文兄帮忙吗?”
宇文寒涛淡淡一笑,道:“在下已想到一个前行之法,但不知是否能行得通,打开这两座铁门瞧瞧之后,也该试试那法子了。”
大步行到第二座铁门所在,短剑一挥,斩断铁锁,拉开了铁门。
凝息望去,只见室中也有着一座石榻,和前面几座石室建筑的一般模样。
石榻上放着一个高大的玉瓶。
除那玉瓶之外,石室中无其他之物。
沈木风回顾了萧翎一眼,大步行入室中,伸手取过玉瓶,探头看去,只见那玉瓶之中,放着一个通体雪白,两眼鲜红,形若鲤鱼的玉鱼。
这次,沈木风不再藏私,竟然把玉鱼和玉瓶一齐取了出来,道:“宇文兄,这玉瓶中放有玉鱼算一件还是两件?”
宇文寒涛伸手从瓶中取出玉鱼瞧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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