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你的恩怨你自己去解决,不要在我面前谈正义说规矩道义,你走不走?”
他已经不是风流潇洒的公子,而是杀气腾腾的凶神恶煞,举起的刀发出隐隐虎啸龙
吟,慑人心魄的以神御刀行家一看便知。
“你太过份了……”(奇*书*网。整*理*提*供)
一声怒啸,刀光狂野地汹涌而出,风雷骤发,有如山崩海立。
六合潜龙不敢用手杖接刀,展开绝世轻功八方游走,被逼得险象横生,可怕的刀光
幻化为无数闪烁的雷电,每一刀皆力道万钧万难禁受,先天气功即使练至十成火候,恐
怕也禁受不起以神御刀的全力一击,刀下必定气散功消,决难幸免。
这才是逍遥公子的真才实学,出手如雷霆无可克当。
六合潜龙愈来愈感到心慌,刀气及体肌骨欲裂,护体神功在刀气下压缩至极限,支
持不了多久啦!
其实,逍遥公子也感受到手杖的压力,他凌厉的刀气经常受到杖风的震撼,在重要
关头即有力不从心的感觉,所以不敢大意冒失地下杀手。
在猛烈的攻击中,他突然听到六合潜龙用传音入密之术,传来的清晰细小语音:
“不要逼得太急,如果你能改用缠斗,将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他刀法一紧,说:“休想,有我无你。”
六合潜龙连劈三刀:“游斗表示双方势均力敌,一时难分胜负。”
他疾冲三方共发五刀,一刀几乎砍中六合潜龙的右肩:“我年轻,真力不虞枯竭。”
六合潜龙急换三次方位:“蠢材!难分胜负,那家伙必定逃走,跟去就可以找到他
们的窝藏处了。”
他心中一动,姜是老的辣。
连攻七刀,他开始游斗。
这七刀有一半破绽出现,改采游斗埋所当然,明白表示碰上劲敌,只好养力蓄劲候
机下杀手。
攻势一慢,六合湾龙游走更快。
“小辈,我老人家陪你玩到天亮。”六合潜龙一而游走一面叫:“天一亮,和尚们
用晨钟当警钟,小辈,全城的人都会来捉你了。”
“等不到天亮,你已经死了。”他的嗓门更大,五方移位仅攻了两刀。
果然被六合潜龙料中,神手绝钩悄然伏下,蛇行鹭伏向客院的暗影退,片刻便远离
险境。
城西北隅的舍利寺,是府城第二大丛林,寺里面藏有唐代名僧金牛禅师的舍利。寺
南近城根处,有一座古老的大宅,人丁不旺,房舍却多,有不少房舍是空着的,蛛网尘
封门窗破损,一年到头人迹罕至,里面正好藏匿。
神手绝钓一口气逃出隆兴寺,飞檐走壁远走高飞,认为必可摆脱两个对头,像漏网
之鱼,从舍利寺后绕过,这样可以防止跟踪的人钉梢,不愧称成了精的老江湖。
可是,跟踪的人是六合潜龙,武林十大怪杰之首,人精中的人精。
从寺后的禅房偏殿穿出,确定没有人跟踪,这才穿寺而过,向古宅飞掠而走。
刚向古宅的后院墙跃升,身在半空,手杖已光临背心,升势一顿,人像石头般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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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刺里跃出逍遥公子,一把将人接住了。
“你有人质在他们手中,不宜出面。”六合潜龙附耳说:“我先进去,设法制造混
乱,让你乘机救人。小伙子,可不要再乱来,沉着些。”
“前辈,你断定这里是他们的巢穴?”逍遥公子将昏迷的神手绝钩塞在墙脚下:
“这家伙精明机警,会不会把我们引入岐途?”
“错不了,我知道谁是计算我的主谋了。”六合潜龙说:“这里是舍利寺武家大院,
主人赤练蛇武威已经死了十几年。赤练蛇有位师弟叫天蝎星郝成亮,是个黑道无恶不作
的鼠辈。天蝎星的情妇姓刘,是毒手天狼的姨妹。五年前我废了天蝎星的一手一脚,他
的情妇替他奔走呼号,找人替他报仇。毒手天狼当然不能不管,助姨妹暗中策划暗杀我
的阴谋名正言顺。如果我所料不差,天蝎星一定躲在里面。辣手仙娘今晚不见现身,猜
想可能留在这里处理什么意外事故。”
“前辈从这里进去,晚辈走东面潜入,走!”逍遥公子长身而起,三两闪蓦尔失踪。
六合潜龙心中暗懔,逍遥公子的身法快得不可思议,难怪那天晚上追了个首尾相连,
这年轻人身怀绝技,武功深不可测,想起刚才交手的情景,这位艺臻化境的老怪杰,仍
感到毛骨悚然。
“这小子如果沦入魔道,江湖将掀起可怖的狂风巨浪。”老人家喃喃自语:“没有
人收拾这场劫数残局,不知要损失多少武林精英呢!”
小厅堂中灯火明亮,几个人已经累了大半夜。
坐在堂上的女道姑,就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辣手仙娘桑七姑,黑道朋友对这位心狠
手辣的同道,谈不上什么好感或恶感,她的人缘并不佳,与她保持稍佳交情的人,几乎
全是心狠手辣气质相同的货色。
她的绰号叫辣手,她的师兄称毒手,可知必定一窝子出来的狠人,同恶相济经常走
在一起为非作歹。
她今晚没跟师兄前往隆兴寺行凶,因为她要等约定赶来会晤的朋友,但直等到三更
过后,所约的三位朋友方跚跚迟来。
她有两位女性朋友,成了她的助手。应邀前来的两男一女,似乎对她的处事方法不
以为然。
小孤被捆住双手,绑在厅柱上,浑身血污,胸背被皮鞭抽得衣破肉肿,唯一未受创
伤的部位是脸。
两个中年女人负责掌刑,目下已不用皮鞭,改用发钗当锥使用,用来扎穴道十分霸
道。
“七姑,不能再用刑了。”那位面目阴沉的中年人说:“其实用不着追问的,干脆
杀了她,斩草除根一了百了,这样拖下去,结果你仍然要杀她的,咱们陪你熬夜,实在
没意思,我真该走了。”
“不,我一定要她招出,到底还有些什么人逃出孤云别墅,是谁将她救走的。”辣
手仙娘凶狠地说:“陈七爷,你是最后撤出的人,你应该清楚最后发生了些什么变故,
你不在,小贱人胡招乱说,我怎知道真假?所以找才眼巴巴地等你赶来作证,只熬了半
个更次,你就不耐烦了?”
“七姑,我和魏兄、罗大嫂,明天还有一大堆琐事待办呢。”陈七爷无可奈何地苦
笑。
“难道我就没有事?我的事比你们的事重要得多,要不是为了等你们来,我已经在
隆兴寺与家师兄在一起,参加埋葬六合潜龙老匹夫的大事了。”
“好了好了,七姑,你问吧!我认了。”陈七爷只好不走了:“她死不开口,鞭打
刺穴她木然不睬。七姑,你这样对付一个抱必死之念的人,委实不智。”
“等无极元君到来,或者炼魂孟婆赶到,哼!在仙术大法的锻炼下,那怕她不吐实?
他们都答应前来相助,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七姑,你居然和这两批人搭上了线?”陈七爷吃了一惊:“他们都是逍遥公子的
对头,你捉了逍遥公子的侍女,已经冒了极大的风险,再与他的对头凌虐他的侍女,你
这样做聪明吗?”
“我正怀疑救小贱人的人是逍遥公子,所以才与无极元君炼魂孟婆接头。”辣手仙
娘冷冷地说:“多一个同盟,就多一分力量,同仇敌忾,逍遥公子成为众矢之的,他还
能活多少日子?五妹,再试试看。”
负责上刑的两女人之一,用钗在小孤的右腿股探了探,脸上有狰狞的怪笑。
“小贱人,说!”女人冷厉的嗓音十分刺耳:“你应该死在孤云别墅的,是谁把你
救出的?”
小孤双目紧闭,像个死人,不理不睬,面临绝境毫无激动惊惧的神色流露。
发钗连扎五次,腿股多加了五个小洞孔,鲜血泊泊流出,染湿了裤子。
小孤仅抽动了两下,连哼都没哼一声。
“要不是老娘赶来助桑姐,认出你是孤云别墅申家余孽,桑姐可能上了你的当,反
而栽在你手中呢!”女人准备再扎:“三年,你长大了,但面貌是改不了的,老娘第一
眼就认出你是申若天的女儿申玉芝,你否认没有用。你捱不了多久的,不如早招免吃苦
头,少让皮肉遭殃,难道非要等无极元君来用法术对付你吗?招!”
小孤浑若末觉,呼吸深长,承受痛苦的能耐极为惊人,在她这种年龄的少女来说,
那是不可能的,她却化不能为可能,默默承受无边的痛苦,对外界似乎失去反应力。
发钗再次扎入肉中,摇、转、摆、搓……
小孤的颊肉,抽搐了两下,浑身是松弛的,真像一具没有知觉的尸体。呼吸稍有改
变,从深长变为稍短。
“啊……”另一处院落,突然传来刺耳的惨号声。
所有的人,皆骇然站起。
“怎么啦?”陈七爷惊问。
“后院是郝三哥夫妇的住处。咦!怎会有叫号声?恐怕是我师兄他们回来了……”
辣手仙娘不安地说。
“桑姐,恐怕令师兄是逃回来的。”负责上刑的女人变色叫:“一定是裴老鬼追来
了,令师兄一群人恐怕凶多吉少,快准备……”
“准备走。”随陈七爷来的罗大嫂一蹦而起:“我可不愿招惹裴老鬼,那不会有好
处的。七爷,魏爷,你们不走,我可要走了。”
外面,传来一种怪异的鸣鸣声浪,似风声,又像鬼哭,鸣鸣然时断时绩,飘忽不定。
小孤的眼皮,眨动了两下。
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反应,注意力全被毒手天狼可能失败,而六合潜龙追来了的事所
吸引,完全忽略了她的反应,也没留意鸣鸣的怪声浪。
罗大嫂的话,已暴露了心中对六合潜龙的恐惧。
陈七爷也不是自命不凡的人,本能地摸了摸佩剑。
“七姑,对不起。”陈七爷脸色不正常:“我要走。你们与那老鬼誓不两立,我可
惹他不起,如非万不得已,我不想与那老鬼碰头,抱歉,抱歉。”
“我还是置身事外比较稳当些。”姓魏的中年人也悚然地表示:“那老鬼像缠身的
鬼魂,被他缠上了可就灾情惨重。桑仙娘,我也抱歉。有关孤云申家的事,我有份,所
以我和陈兄前来相助,陈兄本来就是三年前,袭击孤云别墅的主事人之一。至于六合潜
龙裴老鬼,固然他是咱们黑道朋友的公敌,但如非必要,我……我惹不起他。抱歉,我
得走了。”
“哈哈哈哈……”远处传来六合潜龙的震天狂笑,似乎笑声正逐渐往这一面转移。
“老天!真是这老鬼。”辣手仙娘骇然惊呼,脸色大变:“我师兄完了,他……他
他……”
负责上刑的两个女人,急急返回座位,急急取了搁在大环椅上的兵刃暗器囊,急急
佩上。“我先走一步了……”陈七爷说,急急奔向掩上的厅门,拔关将门拉开要往外走。
连辣手仙娘一时也来不及分心注意小孤,所有的人皆被六合潜龙的声威吓慌了手脚。
“啊……”刚踏出厅门的陈七爷,发出一声惨叫,身躯倒飞而起,向堂上飞掼。灯火摇
摇,人影电射而入。
“公子……爷……”小孤酸楚地尖叫,接着哭了个哀哀欲绝。
逍遥公子手中有一把刀,站在小孤面前,脸上的肌肉可怕地抽搐,虎目中的冷电像
万千利镞。
小孤浑身血污,衣裙凌落,他感到心中大痛,也愤怒如狂。
但他忍住冲动,脸上涌现反常的温柔。
“小孤,我……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他失去往常的潇洒和玩世嘲世风度:
“不要哭,你打起精神来,看他们受报……”
他的左手,比钢刀还要锋利,牛筋索在他的手指下,变成了腐物,一捏即碎断。
用发钗上刑的女人,大概昏了头,以为有机可乘,悄然从他身后猛扑而上,发钗先
破空飞射背心,五指如钩随钗抓向他的后颈。
刀光可怖地旋转,传出飒飒刀啸和割裂骨肉的异声,急动的人影突然顿止。
女人的手齐肘而断,高耸的胸部在乳根下斜裂了一条大血缝,内脏向外挤。
“砰!”女人倒了。
“逍遥公子……”那位叫罗大嫂的人惊恐地尖叫。
“不错,是我,逍遥公子。”他将小孤放近壁根躺下:“我的侍女年纪很小,居然
有人用毒刑把她糟蹋成这鬼样子,浑身溅血体无完肤。你们,已经不是人了,我实在没
有心情把你们当人看。辣手仙娘,你一个方外人,实在沾污了你那一身道衣。我可以原
谅你杀死我的侍女,但不能饶恕你用酷刑虐待她。”
两具尸体陈列在堂下,灯光下,可看到地面流着大量的鲜血,血腥刺鼻,惨众怵目
惊心。
“乔公子,与……与我无关……”罗大嫂战抖着哀叫:“我……我也曾劝……劝桑
仙娘不……不要虐……虐待你的侍女,杀人不……不过头点地……”
“小孤,是真的吗?”他柔声问。
小孤泪眼模糊,点点头。
“她是血洗孤云别墅的凶手之一吗?”
小孤摇摇头,她的神智是完全清明的。
“放了她,好吗?”
小孤又点点头。
“丢下你的剑和百宝囊,你走吧!”他向罗大嫂挥手,目光转落在负责上刑的另一
个女人身上。
那女人正悄悄地,令人难觉地向内堂门挪动,被他慑人心魄的目光所吸住,骇然一
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