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今后让欢喜后悔内疚,倒不如先让他看清楚,自己还是爱女人的,只是苦于身边没有遇上有缘的女子而已。
一心一意为欢喜着想的黎辰,心有不甘还是认命道,“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哦?”黎大哥会主动带他去某地方,稀奇啊。该不会他们也要那个啥了,这也太快了吧,他什么都没准备呢。
暮色蔼蔼,花灯锦簇,歌声婉转悦耳,琵琶声声动人,声美人更美。
欢喜轻轻的扯了下黎辰,双眼做贼般的偷偷望着花俏的大堂内,来往相拥的男女,放浪形骸,行酒作乐。
“黎大哥,你怎么能带我来这种污秽的地方,我这么纯真,你忍心让我受到玷污吗,我们还是走吧。”再不走,他的黎大哥就要被一群女人拆吃入腹了,没看到周围的女人都用饿狼扑食的眼神盯着他吗。
☆、30
大手一伸,黎辰逮住脚底抹油的欢喜,煞有其事的管教道:“不经此一遭,你怎么会长大。”
一滴冷汗掉了下来,男女那档事他又不是不会,早八百年前下山玩乐时就偷看过了。故装纯良的欢喜人蓄无害的回道,“你长大了吗。“
“。。。。。。”要不是为了让欢喜早点认清女人的好,青楼这种声色场所,他黎辰一辈子都不会踏进一步。
眼见黎辰不回答,欢喜斜着双眼鄙视道:“名为带我逛青楼,实际是你想来吧。我有什么不好的,不就是少了那么两个肉,多了不该多的,我要是女人会比她们差吗。”
“你要是女人了,我马上就将你蹿出去。”哪有男人跟女人比的。不再与闹别扭的欢喜耗费唇舌,黎辰连拖带拉的把他推到一名涂了厚厚一层胭脂的老鸨前。
老鸨一瞧黎辰二人,一个俊俏,一个清秀,远比其他肥猪油的客人顺眼多了,再见黎辰大方的掏出几锭银子,本来就小的双眼笑咪咪的连缝成一线,在宽额的脸庞上顿闲猥琐。
“二位公子请稍等,妈妈我这就去唤梅兰竹菊四花来伺候二位。”
“梅兰竹。。。菊。”大眼一溜,鸡蛋挑骨头的欢喜叫住正要离开的老鸨,嚷道:“不对呐,梅兰竹菊贵为四君子无可厚非,可我怎么没人讲过,竹子也变成花了。妈妈啊,明明就三支花吗,欺负老实人不带这样唬弄的,我们不要了。”
“欢喜!”黎辰瞪了眼故意挑事的人,又对脸色僵硬的老鸨陪着笑,“我这位兄弟比较幽默,妈妈见谅。”
“呵呵,是很幽默。”老鸨附和干笑几声。
欢喜翻了个白眼;“我不要四花。”
老鸨职业性的客气问:“莫非公子看上我们这哪一位姑娘了,但说无妨。”
“这可是你说的。”欢喜瞟了眼给他不断使眼色,意味不要胡闹的黎辰,偏偏欢喜就那么来了句:“妈妈,我要你们这最好的小官,什么春夏秋冬啊都行,就是不要姑娘。”
老鸨一听,差点掉了一脸的胭脂粉,她要笑不笑的转向黎辰,希望他这位兄弟不要装疯卖傻,这分明就是女子青楼,哪里有小官。
黎辰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我这兄弟初次进来,一时兴奋难遏说话颠三倒四的,妈妈就当笑话过去算了,我看这样,姑娘就等等再唤,我先带他熟悉下环境吧。”
“额,好。”
真是丢脸丢尽了,黎辰客气退开老鸨,闷着气,拖着欢喜走到小角落的一张酒桌坐下,耳边男女欢笑的yin靡声、杯壁碰撞声,渐隐渐现,好不热闹。
黎辰瞪了会旁边一副做错事样垂着头的欢喜,一股气又不忍心发泄出来,他纳闷着:这家伙以前不是挺会玩的吗,进了这种被称为‘男人逍遥窟’的地方反而拘谨了,该不会他心里喜欢的是那种清白的姑娘,对风尘女子倒是不惜一顾。
“黎大哥。”突然,欢喜抬起头,眉头紧锁,一手捂着肚子。
“什么事。”
欢喜忸怩了下,吞吞吐吐道,“闹肚子。”
“。。。。。。”
八月的白天焦阳似火,夜晚却是舒爽如水。街道边夜铺小摊,乘凉行人,万家灯火,相对白天的热闹又多了另一种景致。
一抹身姿灵动的少年,手持着二支糖葫芦,轻轻松松穿梭在人群中,奔跑进街边设立的小亭子内。亭中负手立着一名青寒着脸的男子,如雪的衣衫在夜幕下飘然翻动。
“诺,别气了吧。”欢喜大方的递出手中的一支糖葫芦,讨好着男子。
黎辰如仇的瞪了一眼面前骗小孩的糖葫芦,气就不打一处来。
就在不久的半柱香前,欢喜说闹肚子急匆匆的离开了青楼。他在青楼等了半刻,突觉有异不放心的走出门,就在青楼附近的一家面铺中,他发现了本该上茅厕的欢喜,居然相安无事的吃了半碗的面条。自知上当,也不好继续拖着他再次回去,就这样,他们晃在了街上。
转身坐到亭中的长凳上,黎辰面无表情的说,“我没气。”
“方圆百里都可以闻到火气了。”欢喜嘀咕着。
“我在气我自己。”他是想成全了欢喜,为什么最后反变成他要去青楼,“算了,我们回去吧。”缘分这种事也强求不得,欢喜会遇上的人一定会遇上,只是时间问题,这段时间他把握好分寸就行了。
欢喜与黎辰回去后的隔天,李叔与顾千里暗中寻访望月城每一家,终于找到了采花盗的踪迹,不过,采花盗藏身之地也是极其棘手。
李家客堂弥漫着一片的死静,顾千里、李叔、黎辰都在沉思着什么,只有欢喜无法理解情况能有多困难,他把手边的茶杯重重一搁,碰撞的重音敲响沉思的三人,“不就是黎府吗,你们干嘛一个个好似耗子撞到了猫一样。”
“郑佛安躲藏进黎府不失一个避难的好地方,难怪我们寻了这么久都没有他的消息,又怎么想到,他会跑进当今武林盟主的居处。”李叔道
“盟主之处防备森严,当时的郑佛安受了内伤,他是如何再不被揭穿身份跟伤势的情况下,易容成黎府的家丁混进黎府的?这事实在有点古怪,我们能看穿他,没道理黎府的人察觉不出。”顾千里道。
黎辰问:“师公是在怀疑,黎府有人帮助了郑佛安?”
“只是猜测。毕竟是盟主的地盘,理应不会有人与恶名昭彰的采花盗勾结才对,如果真有人勾结了采花盗,想必此人在黎府的地位不会太低,这对我们也会照成一定的影响。”
脱离黎府十年,黎辰对于过去的家已经变得十分陌生,黎府是否有人会协助郑佛安,他无法判定,“不管是不是有人成为了郑佛安的内应,我们只能在不惊动黎府的人时抓住他。平常的话,恐怕进黎府有些困难。三天后正是外公的寿辰,各方人士相聚黎府,人多吵杂,我们以此混进去,再悄悄的找出易容后的郑佛安。”
“恩。”
顾千里觉得此计可行,三人开始分派任务,唯有被他们遗忘的欢喜,纳闷的□他们的讨论中,不满的问:“你们都当我是透明的吗,为什么没有我的事。”
“我们四人之中,只有你的武功最弱,免得拖大家的后腿,你就乖乖的留在这,哪也不准去。”顾千里回头一副,谁叫你小时候不好好学武的得意样。做一只软脚虾缩在安全地方,就是对大家最好的帮助。
☆、31
黎迎峰的贺寿场景,只能用一个词形容,壮观。
当今皇帝老爷恐将也无法做到贺寿之人排满整个望月城的盛景,事出必有因,在黎迎峰还是盟主之时,血气方刚的皇帝连年在边关发动战乱,人数伤亡惨重,附近的百姓也遭其累。碍于江湖与朝廷互不往来的原则,黎迎峰阻止不了战争,只能救出附近的百姓,由此深受百姓的爱戴。
另一边江湖上也是功不可没,在很久前,江湖上有个邪教,叫做反盟教,时不时找所谓的正道挑事,惹下一桩桩血案,形成正邪两派的对峙。
缠斗了一年,黎迎峰觉得武力太过血腥,如此下去,非但不能铲除邪教,还会让下面的弟兄死伤更多,左右权衡,他单独找上反盟教的教主,进行两派和谐往来的策略。
至于两巨头是如何达成协议的,倒是其次,在旁人眼中,黎迎峰足智多谋,体恤兄弟,拥戴他的人也变得数不胜数。
今日寿宴所看到的这般万人空巷、门庭若市的场景,也是实至名归。
黎府大门外,中年的周管家领着几个家丁,守在大门口检查每一祝贺人手中的请帖。把关严谨,不容一个浑水摸鱼者。
“周管家。”一年轻家丁凑到巡视的管家耳边,眼望着门外一名器宇轩昂的白衣男子,老实禀告,“没有请帖,倒不像是蹭饭的。”
周管家凝视了一眼白衣男子,老眼不花,看着面熟,他一惊,这不是二少爷吗。二少爷被太老爷赶出黎家十年,这群年轻的家丁不认识也是当然。他抖了抖衣衫,连忙下去一如十年前尊称黎辰一声‘二少爷。’
黎辰听闻,似有感动,他简单的说明来此的目的,“今日是外公的寿辰,自知现在身份不如从前,外公未必想见我,辰儿只是想聊表外孙对外公的一点心意,还请周管家成全。”
周管家见黎辰说的极其诚恳,探头瞅了眼黎辰背后两个搬运工手中抬着的大木箱,疑惑着何种贵重之物需要两人搬弄。
黎辰似看出周管家的谨慎,他笑道,“外公喜酒,这是我从一户窖藏了一百年美酒的人家所购,十分珍贵。辰儿担心途中颠簸发生意外,特让人小心运来。”
周管家如此听着,俨然换上逢迎的笑脸,“是啊是啊,二少爷进去即可,只是。。。。”
“周管家大可放心,辰儿倍加小心,不会让外公和表哥发现。”
只要太老爷与少爷没有发现二少爷回来,他就没有失职之说,既然黎辰保证,他岂能不成人之美,“二少爷,请。”
黎辰称谢后,带着乔装成搬运工的顾千里和李叔顺利进入了黎府。
长排成祝贺的队伍继续前进,一个个持着红色帖子的人,分成两排,陆续走进府内。临府门一仗外的人群中,一名娇俏可爱的少女左瞅右瞧,空空的双手摩挲,焦躁起如何去弄一张一模一样的请帖。
此次寿宴不同平常,院中防备森严,他就想投机取巧翻墙进入也逃难守卫,他暗自骂了几句顾千里,凭什么武功差就必须关在李家,这么热闹的事咋能少了他顾欢喜。看着黎辰他们坦荡荡的走进黎府,他更是燥热烦心。
怎么做才能在没有请帖的情况下进去呢?欢喜苦思起来。
“黎大哥靠着人情通过把关,为什么我不行。”欢喜浑身打量下自己,为了不引起顾千里的注意,他才男扮女装偷跑出来,现下倒好,他反而可以用另一种身份走进去。
同样到了门口检查请帖处,家丁未能从欢喜身上发现请帖,不等家丁做出决定,欢喜笑着推开家丁主动找上周管家,熟悉的打了声招呼,“周管家,还曾记得我。”
少女轻灵脱俗,秀气可爱,周管家确定是没见过的;“姑娘是?”
欢喜佯装伤心,“才短短几日,周管家怎么就将欢喜忘记了。”
周管家哑巴吃黄连,要是见过这么可爱的少女,他一定不会忘记的,但是,欢喜这个名字却好像在哪听过。
“我就是上次被你家少爷带回黎府的姑娘啊。”欢喜说得几分暧昧,提醒管家。
“啊,你是………”周管家似乎想到了什么人,他指着欢喜,不敢置信的端详着欢喜无瑕的脸,“这眉眼是有几分相似,可你的脸怎么变得。。。。。。”
“变得这么漂亮是吧。”欢喜眨了眨睫毛,秀了下自己的乔装术,“上次我遇到了一位世外神医,没来的急跟你们告别就离开了黎府,实在过意不去。”
“神医?”
“是啊,那神医脾气古怪,他说我跟他有缘才破例医治我的脸。”欢喜顿了下,笑着问,“周管家,你说,会不会是你家少爷请来的那些神医中的一个呢。”
周管家摇了摇头,他家少爷请来的神医都没出过门,不要说救过什么人了。
“真是可惜啊。”欢喜继续,“神医临走前遗忘了一瓶丹药,我又找不到他的踪迹,只好拿着药四处寻医研究此药,最后才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这瓶药竟然是一颗既可增强体质,又能提升内力的神药。周管家,你看,我一个姑娘家的,又不会武功,吃了也是浪费。正好今日回到望月城听说黎老太爷做寿,我估摸着,黎少爷对我有恩,这颗丹药不如就送给黎老太爷做个顺水人情。”
黎迎峰自从把内力转给黎文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世上如果真有此药,那必定是黎迎峰求之不得的活宝贝了。欢喜看着深思的周管家心知肚明,他也是个聪明人,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周管家不相信我的话吗。”欢喜没有遗漏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