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有什么稀奇!”夏敏听了,顿时惊喜地问道:“九婆婆,那他有救吗?”那老太婆听了点点头,便不说话,转头对珠儿和雪儿道:“你们两个丫头抬他进去吧。”说着对夏敏道:“公主,请入谷吧!”杨聪听她的语气已经缓了下来,竟是肯替自己医治了,便不敢再作声。那老太婆带头走入了洞里,夏敏跟在她的身后,珠儿和雪儿抬着杨聪跟在后面,那两个妇女走在最后,几人进入了洞里,那块岩石便又徐徐地关上,只见这洞穴竟是天然而成,里面是一条长长的通道,足有两米高,三四个人可以并行,转弯之处均点着松香枝,几人走过之后,那两个妇女便吹灭了松枝,行了一百多米,便见前面透出了光亮,又走了约五十多米,便出了这洞穴,来到了谷中。
一出山洞便觉豁然开朗,只见这山谷遍地是鲜花和青草,竟无一棵树木,许多蜜蜂在花丛中飞来飞去。众人在山谷中又走了几十米,便来到一座石林前,杨聪见这石林前的一块大石头上刻着“剑林”两个大字,而这片石林如一棵棵树木,挺拔笔直,姿态万千,有的像竹笋,有的像狮子,有的像雨伞,有的像蘑菇,有的像猴子……,形态逼真,栩栩如生。夏敏道:“九婆婆,我这几年没来,这谷中好像美了许多了。”那老太婆头也不回道:“公主小心了!请跟在老身的身后,除了谷口那片树林的八卦阵没变之外,这石林的九宫八卦阵属下已经略加修改了,加入了阴阳五行的变化,与以前大大不同了。”杨聪听了暗暗吃惊不小,原来山谷口外那片树林是按八卦阵的方位来布置的,难怪那树林好像很久没有人走过了,即使有人闯入通过那片树林,而这石林是按九宫八卦的方位来布置的,即使有人闯入了谷中,又有谁会想到,如此神奇美丽的一片石林竟隐含着杀机呢!怕十有八九被这美景迷住不知不觉陷入阵中。杨聪见这片石林里道路弯曲多岔道,时宽时窄,时左时右,有的地方是一线天,仅容一个人通过,珠儿便背着杨聪通过,有的地方明明没了路,可那老太婆在一块岩石上摸索了一会,那岩石徐徐移动,便露出一条路来,石林中千门万户,道路纷歧,但见迂回曲折,阴阴森森,怪石怪岩,如剑如戟,遮着天光,令人不寒而颤,果然像是在迷宫中行走一般。
众人通过了这一片石林,便来到了一个小湖边,那湖边竖着一块石头,上面刻着“封剑湖”三个大字,这小湖位于两座陡峭的山崖之间,有好几米深,宽几丈有余,即使是轻功绝顶之人也无法跃过去,那小湖旁边明显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显然是人工开凿而成。最奇的是那湖水竟是从一座山腹中的山洞里流出来,显然是一条地下河,那小河水流虽然不大,但汇集到了湖里,便形成了一座大湖泊,那湖水满了后便渗入到岩石缝里去,因此湖水不会漫出来。这湖水冬暖夏凉,清澈见底,看得见水里游动的鱼,几只鸭子在湖面上自由自在地嬉戏。湖的对岸是一畦畦碧绿的蔬菜和几块稻田,那菜地里的茄子紫里透红,瓜豆修长碧绿,番茄青里透红,辣椒红红像灯笼,青菜翠色欲滴,那稻田里稻穗金黄饱满。那湖边系着一只小舟,几人上了小舟,那两个妇女划着小舟到了对岸,众人上了一个小山坡,只见一个大谷地便展现在眼前,那谷地四周是悬崖峭壁,高耸入云,岩石陡峭如刀削斧凿,即使飞鸟也无法飞跃,谷地又平又宽,尽是青草和鲜花,边沿是一排排果树,树上结着金黄的累累果实。几只山羊在谷地里吃草,还有十几只鸡在觅食,几只白鸽和飞鸟在谷地里时起时落,与鸡在争食。
那老太婆转身向那两个妇女道:“刘嫂,你去摘些水果来,阿香,你快去煮些饭菜来!”那两个妇女听了,应了一声便离开了。那老太婆带着夏敏等人穿过了这片谷地,来到一个小山坡之上,那山坡后面是一座高大的石山,山坡后面是一个黑黝黝的山洞,那山洞口又宽又高,那山洞的前面是一个空旷的平地,最巧妙的是山石在山洞的上面突兀而出,正好遮住了这片平地,遮住了风雨和太阳,形成宽敞明亮的大厅。那平地经过人工的开凿,又宽又平,雕凿有石凳、石桌、石床等物,均是依照天然生成的岩石因地制宜雕凿而成。那山洞口黑黝黝的,显然幽深无比,洞顶用剑深深刻着“天然居”三个大字。最奇的是那山洞四周的岩石上竟凝结着许多细小洁白的食盐,晶体透明。这种盐在内地很少有,外面官府卖的食盐多数是海盐,是从东海和南海的海边运来的。
正文 第三十二章 金针圣手(下)
第三十二章金针圣手(下)几人刚坐下不久,那刘嫂便端了一盘水果上来,夏敏剥了一个橘子给杨聪吃,杨聪只觉得那橘子甘甜无比,水分充足,顿时觉得饥渴全无。那老太婆入了洞中,不久便拿了一个盒子走了出来,她走到夏敏面前道:“公主,今天天色已晚,老身先用金针替他封了穴道,明天再仔细地替他医治吧!”夏敏点头道:“九婆婆,有劳你了!”那金针圣手走到杨聪面前,飞快地点了他的几处穴道,便打开了那个盒子,只见那盒子里尽是一排排金灿灿的金针,那金针跟杨聪见过夏敏手中的那根一样,也是一头尖细,另一头打制着一个精巧的凤凰头。她先是用金针扎了一下杨聪食指上的“商阳穴”,杨聪只觉得一种麻热酸胀的感觉像流水一样沿着食指经过前臂上到肩上,最后到嘴唇上。杨聪知道这是手阳明大肠经的循行线,知道她是先让自己周身的血脉流动循环,接着那老太婆又扎了杨聪的“涌泉穴”,杨聪又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气流慢慢流遍了全身。那金针圣手越扎越快,片刻在杨聪的“风府”、“大椎”、“灵台”、“悬枢”、“璇玑”、“玉枕”、“百会”等穴道上扎了十几针,她虽然隔着衣服扎针,却又快又准。过了半个时辰,那金针圣手叫珠儿端来了一盆水,只见她一一把杨聪身上的金针拨了出来,放入水中洗尽擦干,然后放回那盒子中,只见那盆水慢慢地变成墨黑色,那老太婆便吩咐珠儿道:“把它倒到没有水源的地方去,千万不要倒到上游,这盆水剧毒无比!”杨聪知道那是他体内的毒被她的金针吸了出来,心中暗暗佩服她的金针之术。他此时对这老太婆已经有了好感,便对她道:“老前辈,谢谢你啦!”那金针圣手哼了一声,却不回答,转身入了洞中。夏敏轻轻对杨聪道:“聪哥,九婆婆的性格有些古怪,你别见怪,这玉女谷中从未来过男子,她让你住在这里,已经是破了几十年的规矩了。”杨聪点头说:“她为我治伤,就算她骂我我也不会怪她的。”
过了不久,那阿香和刘嫂已经做好了饭菜端了上来。这时天色已晚,那刘嫂点亮了一把松节,顿时这大厅里亮如白昼。虽然这是在山谷之中,但饭菜却丝毫不比外面的差多少,有整盘的鸡肉和鸭肉、一条清蒸鲤鱼、一盆鸡汁蘑菇汤和一碟青菜和菜豆,还有干鹿肉和腌腊的野猪肉。众人饿了半天了,这顿饭菜也吃得特别香。众人吃了饭,都坐在大厅里闲聊,只见一轮金黄的圆月慢慢地升上了空中,月光如水,整个山谷顿时银辉如霜,大地一片洁白,群山如黛,树影婆娑,远处传来了夜鸟声声凄凉的叫声,大地显得一片幽静和祥和。
那金针圣手此时对杨聪已经没有先前那样冷漠了,但也不与杨聪说话。众人在大厅里坐了一会儿,那金针圣手便叫刘嫂抱出了一床被子,让杨聪在大厅的石床上睡觉,便与夏敏三人入了洞中,各自休息了。杨聪躺在石床上看了一会儿夜景,也渐渐睡去。他一觉醒来之时,天已经大亮了,只见一轮红日从山背上升了起来,像一个熟透了的石榴,谷中白雾蒸腾,鸟儿唧唧喳喳地在那些果树枝上跳跃,远远传来公鸡的啼叫声,偶尔还传来山羊“咩咩”的叫声和鸭子“嘎嘎”的叫声。杨聪连忙坐了起来,他刚坐起来一会儿,夏敏已经走上了小山坡,她见杨聪已经醒了,笑眯眯地道:“懒猫!起床了!”杨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昨晚睡晚了,因此有点困。”夏敏走过来帮他叠了被子,打来水给他刷口洗脸,扶他走出了大厅。那金针圣手昨晚帮杨聪扎了十几针后,杨聪此时觉得中毒的双腿已经灵活了许多,因此也不觉得有什么吃力。只见谷中的湖面波光粼粼,几只鸭子正在戏水,珠儿与雪儿在湖边洗菜,那刘嫂和阿香在菜地里浇水,山羊在草地上吃草,一切显得平静祥和。
杨聪赞叹道:“没想到这里真美啊!真是人间的仙境和世外桃源。”夏敏点头说:“是啊!我小的时候跟我娘来过这里,那时我娘有病,在这里住了半年,那时候我在这里每天看着日起日落,真是烦死了,整天盼啊盼!盼望爹爹来接我们。可如今隔了这几年,现在回到了这里,才觉得这里是如此的宁静,没有血腥地争斗,没有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没有烦恼和忧伤,自由自在多好啊!”杨聪笑道:“好啊!那咱们也别出去了,咱们与珠儿他们也在这里养鸡放羊,播种种菜,也免了许多烦恼。”夏敏摇摇头叹道:“可我与别人不同,我也很想过这种平淡的日子,可我爹爹常常说,我身上肩负着祖祖辈辈的重任,我们代代相传,几辈人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我有时候也在想,人为什么不能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呢?为什么人与人之间要互相残杀争夺?有的东西明明是别人的,为什么有的人却去抢别人的东西呢?大家像九婆婆她们一样,不打不争,吃自己的东西,用自己的东西,不是很好么!”
杨聪点点头说:“是啊!有时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常常想起小的时候,我爹爹和我娘都很疼我,我们在家里生活得很好,可后来我爹被坏人害死了,我娘也气得病死了,我成了孤儿,他们欺负我年幼又把我赶了出来,我被迫流浪在江湖上,四处漂泊,好几次差点没了命,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那该多好啊!”夏敏吃惊地问道:“你爹爹是怎么死的?”杨聪回答道:“我爹爹是一个镖师,替人走镖时被人杀了,我娘知道我爹爹死了,也气死了。”夏敏又问道:“是什么人害死你爹的?”杨聪听了,停了一会儿才道:“那仇人是谁我还不知道,但我会慢慢查出来的,听说这帮人势力很大,我现在武功还打不过他们,因此我还不去找他们,等我长大了,练好了武功,我一定统统把他们都杀了,替我爹报仇!”杨聪昨天听夏敏提到“弥勒佛祖”四个字,又见这老太婆如此神秘,怕她与弥勒教有什么牵连,便不想说出来,他想:这老太婆现在救了我的命,即使她是弥勒教中的人,将来我也不会为难她的。
夏敏听了,叹道:“原来你练好武功是为了去杀这么多的人,那不是又有许多人像你一样又变成孤儿了吗?而那些被你所杀的人……他们的子女以后也找你要替他们的父亲报仇,那你不也成了他们的仇人了吗?”杨聪听了内心一震,他却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自己这几年流浪在江湖中,确实吃了不少苦,因此对杀死自己父亲的仇人特别仇恨,他却从未想过杀了他们之后,他们的子女又变成孤儿这个问题,更没想到将来别人会找自己寻仇。杨聪愣了一会儿,道:“总之这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们是坏人就该杀!”夏敏又问道:“假如他们是无意中错杀了你的父亲呢?你也不肯看在他们的子女的份上饶了他们吗?”杨聪给他这一问一时间倒给难住了,他愣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他们也该杀,因为他们是坏人。”夏敏道:“那将来如果你也被他们的子女杀了,你的后代也找他们报仇,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杨聪听了便默不做声。
夏敏停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道:“有的事情我现在也想不明白,我小的时候,爹爹经常强迫我练武功,我看见很辛苦常常偷懒,爹爹就经常打我,娘却经常护着我,我爹爹常常骂我娘说,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她将来要肩负着完成我们家族世代相传的重任,要吃常人所不能吃的苦,受常人所不能受的气,才能有希望完成祖祖辈辈的重任。可我娘却说,那是你们祖上好几代的事了,都过去一百多年了,过去就让它过去了,我们过普通人的生活不好么,为什么还要守着死人的话让我们的孩子受苦呢?我爹爹和我娘为了我常常吵架,我也不知道他们谁对谁错,但现在我有些后悔了,我想啊!如果我当时刻苦练功,昆仑派那帮臭道士就欺负不了我了,我就可以杀了他们,可我杀了他们,他们便会一辈子找我寻仇,可如果我不杀他们,他们便要来杀我,为什么他们会无缘无故地来杀我的人、抢我们的东西呢?。”杨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