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上,开创了昆仑一派,这昆仑派的剑法便是从这扇子的功夫演化而来的。这昆仑派算起来也有一百多年历史了,这天虹道人被称为“风雷剑客”,剑术高超,在关外成名以久,因此颇为自负,他久居在昆仑山上,很少到中原来。近年来,昆仑派的名声在江湖中大增,门下弟子也甚多,这天虹道人为了扩大自己昆仑派的威名,大肆广收门徒,因此门下弟子也良莠不齐。
只见那天虹道人朝那老者冷笑道:“韦掌门,老道敬你一杯!”说着只见他手中的酒杯一扬,竟向韦笑天的面门飞去,那酒杯破空而过,声音锐利,呼啸地向那韦笑天的“迎香穴”飞去,又快又准,那杯酒竟滴酒不溅出。杨聪心想:这牛鼻子好厉害的内力。他只道那天虹道人只以剑术著称,没想到他内力竟也如此厉害,便不敢小看他。只见那杯酒飞到了那韦笑天的面前,那韦笑天长笑一声道:“道长远来是客,老朽借花献佛,先敬道长一杯!”说着只见他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伸出成剪刀状,那酒杯被他的两指稳稳地夹住,杯中的酒滴酒不溅出,众人又是吃了一惊,单凭这手指上的那份劲力,便已经看出他的内力深厚。
只见那韦笑天手指轻轻一弹,那酒杯比刚才还快滴溜溜地直飞向那天虹道人的面门,那酒杯凌厉无比,快速绝伦,瞬间即飞到了那天虹道人的面前。那天虹道人见那酒杯竟射向自己的“人中穴”,连忙伸手接住,但那酒杯在他手中一晃,那杯酒飞溅了出来,竟洒到他的脸上。众人一看便知道是那天虹道人在内力上输了一筹。那天虹道人的脸满是酒水,顿时大怒,突然呼的站起身来,他身后的十几个道人也站了起来,纷纷拔出了长剑。只见那韦笑天仍端坐着不动,面不改色,淡淡地笑道:“道长要走了么?请付了帐再走!”只见那天虹道人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往桌子上一拍,叫道:“拿去!”只见那银子给他一拍,大半竟深深的陷入了桌子里,众人又是吃了一惊,看见他只轻轻地一拍,这银子就深入到了桌子里,如果这一拍是拍到了人的脑袋上,那脑袋是非裂不可了。
那昆仑派的众道士见师父露了这一手惊人的内力,都非常得意,纷纷叫道:“来呀!有本事就拿去吧!”只见那韦笑天仍然端坐不动,态度安详,笑道:“小丰,你去把银子取过来。”杨聪只见那赵小丰低声应道:“是!师父!”便见他不紧不慢地走到那张桌子前面,右手朝那桌面上猛地一拍,那锭银子便突然弹飞了起来,恰好飞到他的面前,只见赵小丰飞快伸手一抄,便把那锭银子拿在了手里。那昆仑派众人见他露了这一手惊人的上乘内功,一个个吓得惊呆了。他们瞧这赵小丰的年纪不到三十岁,却身怀着这样一身惊人的内力。
只见赵小丰把那锭银子拿在手里,掂了掂,朝天虹道人笑道:“道长太客气了,这锭银子太多了,这是找回你的零钱。”说完只见赵小丰轻轻用手指在那锭银子上一捏,那锭银子便像豆腐一样被他捏下了一小块,只见赵小丰也像天虹道人刚才一样,把银子往桌子上一拍,那一小块银子竟也深深陷入了桌子上,竟与那桌面齐平,犹如镶嵌在那里一般,比天虹道人刚才还要深几分,只见赵小丰朝那天虹道人笑道:“买卖公平,童叟无欺,道长请收下!”那天虹道人此时也吓呆了,他万万没想到华山派像赵小丰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弟子内力竟比自己还要深厚,哪里还敢猖狂,他也知道自己是万万无法像赵小丰刚才那样取出银子的,只得灰溜溜地道:“我们走!”说着飞快地下了楼,那帮道士也蜂涌跟他下了楼。那韦笑天朝他笑道:“道长慢走!欢迎下次再来!”杨聪见赵小丰露了这一手惊人的内力,也佩服得五体投地。那掌柜的连忙上前致谢,道:“多谢韦掌门和华山派各位英雄仗义相助,小人感激不尽。”那韦笑天摇摇手道:“这昆仑派一路上均强吃白食,我也是见这帮牛鼻子目中无人,才教训他们一下,免得他们以为中原武林无人了。”
那赵小丰把那锭银子交到那掌柜的手里,那韦笑天向那掌柜的笑道:“掌柜的,这银子够不够?”那掌柜见华山派众人赶走了那群道士,早已对他们华山派佩服得五体投地,哪还敢说什么。连忙道:“够!够!华山派的各位英雄,你们要吃点什么?小人今日做东,宴请各位英雄。”那韦笑天朝那掌柜的笑道:“那不是刚赶走了狼又来了虎吗?那我们不是也成了强吃白食的吗?”那华山派的几人听了也笑了,那掌柜的连忙道:“不不不……,刚才是他们强吃白食,现在是小人心甘情愿的请各位的。”那韦笑天笑道:“你只管把酒菜端上来,银子我们会付给你的。”那楼上的顾客这时都纷纷称赞那韦笑天和华山派等人,说那韦笑天武艺高超、义薄云天、高风亮节等等,那韦笑天捋着胡须表面客气了一番,但脸上却不免显出一丝得意之色。
这天虹道人在大漠外少有对手,因此颇为自负,他此次到中原来,一路上也打败了几个成名人物,因此更加自负了,没想到竟栽在华山派的一个年轻弟子的手里,顿时像斗败了的公鸡,哪里还有半点雄心壮志。他哪里知道,这赵小丰乃华山派的高手,是这韦笑天一手栽培的未来接班人,他们华山派上几代自从闹内讧后,便分为了几个支派,每届掌门去世后,华山派便又要重新在华山绝顶上较量武功,技压群雄者即为掌门,入住华山,其他各分支的弟子均要服从调遣和号令,因此这赵小丰是韦笑天这一支派培养的掌门人人选,他的武功早已超出江湖中一等一流高手的水平,加上他天赋聪颖,武功也已经接近韦笑天的造诣了。
杨聪见华山派的众人均已经坐定,便走到那赵小丰前面道:“赵大哥,你好啊!几年不见,你的风采依然不减当年啊!”那赵小丰回头看见杨聪是个跑堂的小伙计,便笑道:“这位小兄弟,恕再下眼拙,不知你在哪里见过再下。”他与杨聪在通州的酒楼相遇之时,杨聪还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如今杨聪已经长成了一个浓眉大眼的英俊小伙子了,又加上他一身粗布衣,满面油污,容貌更是天渊之别。杨聪知道这赵小丰并非势利之徒,定是无法认出了自己。便连忙从怀里掏出那块手绢晃了晃道:“赵大哥,你还记得这块手绢吗?这是你的啊!”那赵小丰见了这块手绢,连忙站起来拉着他的手道:“啊!你是杨兄弟?哎呀!……想不到你长这么大了!你怎么在这里?”杨聪笑道:“惭愧!惭愧!我投靠亲戚无路,回来后便在这里跑跑腿,真是有辱赵大哥的威名,刚才我见赵大哥和尊师大败那群牛鼻子,替小弟解了围,小弟真是感激不尽!”那赵小丰笑道:“杨兄弟何必小瞧了自己,英雄不论出身,当年刘关张桃园结义之时,刘备贩履织席,张飞卖酒屠猪,关羽贩卖枣子,当初谁想到他们是后世的英雄?杨兄弟你年纪轻轻,天庭饱满,眉宇含斗光,将来必成大器啊!”杨聪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朝他笑了笑。
那赵小丰拉着杨聪的手道:“杨兄弟!来!你来见过我的师父!”说着他便拉着杨聪的手到那韦笑天面前道:“师父,这个小兄弟就是我上次遇见的的那个小兄弟。”杨聪连忙向那韦笑天行礼道:“刚才多谢韦掌门援手相救。”那韦笑天见杨聪只是一跑腿的小伙计,一身油腻的粗布衣,便只是点点头,淡淡地道:“不客气!”赵小丰对那韦笑天道:“师父,这个杨兄弟跟我一样,也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你……。”那韦笑天打断他的话道:“小丰,赶快吃饭,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呢!”这时酒菜已经送来了,杨聪知道赵小丰想说什么,他不想让赵小丰难堪,便道:“赵大哥,你先吃饭吧,我还要去干活呢!”那赵小丰和他说了几句,又问了他住在哪里,杨聪胡乱敷衍了一通,便收拾碗筷下了楼。
杨聪怕那赵小丰吃了饭后到后院找自己,他回到后院后便偷偷地溜走了,他一路往家里走,心想:这赵大哥真是个好人,自己现在只是一个跑腿的,他也不嫌弃自己,我可不能让他在他师父面前难堪。因此便加紧脚步往前走,他刚转过几个路口,突然见昆仑派那群道士在前面大声吆喝着行人让道,有的稍为迟了一点,便被他们一脚踢到一旁,杨聪知道这群牛鼻子刚才受了气,便在找行人来出气,心想:这帮牛鼻子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倒不知他们来北京城想干什么?便偷偷地跟在他们后面。他尾随着那群昆仑派的道士转了几条巷,便来到一个客栈前,只见那群道士便进了去,许久不见出来,杨聪看了看那客栈,叫悦来客栈。于是便折身往回走。他回到镖局便蒙头大睡,这一觉便睡到了天黑,醒来时月亮已经上了中天,杨聪突然想:这昆仑派的牛鼻子到底是不是住在那客栈里?我何不去看看,戏弄他们一番。杨聪一想起今天那个长着一撮小胡子的道士便心中有气,于是便悄悄地出了门,一路往那悦来客栈而去。
不到半盏茶工夫,杨聪便到了那悦来客栈的外面,他轻轻地跃上那客栈的屋顶,只见一个屋子里还亮着灯,便悄悄潜向那个房子,只见那房子的门前站着两个道士,那房子里正传出声音来。杨聪拣起一片瓦捏碎,朝那两个道士的“期门”、“气海”、“云门”等穴道打去,他此时无相神功已经练到了第三层,打出的暗器无声无息,又快又准,那两个道士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打中了穴道,杨聪飘然而下,飞快地点了他们的昏睡穴,然后跃上屋檐,一个“金钩倒挂”勾住屋檐,用手指沾了沾口水,轻轻点破了那窗户的纸。只见屋子里坐着三个道人,除了那天虹道人之外,还有两个老道士,一个细眉如霜,鹞眼鹰鼻;一个白眉白须,疤面狮鼻,异常丑陋,特别是他脸上的那条刀疤,深深的划在脸上,显得异常狰狞恐怖。
只听见那天虹道人问道:“天霞,你看清楚是姓于那个老魔头了吗?”却听见那个鹞眼鹰鼻的老道士道:“师兄,难道我和天雨师兄还会看错人吗?”接着见那个疤面狮鼻的老道士咬牙切齿地道:“他就是烧成了灰我也认得他,我这脸上的刀伤就是他划的。”那天虹道人也点点头,道:“我想也是,近年江湖中风闻大夏国的藏宝图重现江湖,各大门派这几年都蠢蠢欲动,我今天就在城里碰见了华山派的韦老猴儿,想来他也探到了什么风声,赶到北京城里来了。”他今天败在韦笑天和赵小丰手里,却一字不提。杨聪听见他提起“大夏”两个字,顿时心头一震,突然想起《金刚经》里夹的那张地图来,他记得清清楚楚那张图上写有“大明崛起,夏国被伐”八个字。杨聪心想:难道我手中的那张图竟是什么大夏国的藏宝图?这大夏国存在的时间较短,因此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名字,杨聪从小虽也跟他母亲读书识字,但这书上是绝对没有这大夏国的记载的,因此他也一无所知。
杨聪又听见那天虹道人道:“既然知道他们在那西蜀钱庄落脚,我们也不急,盯住他们,咱们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杨聪听了“西蜀钱庄”四个字,不由得心头又一震,顿时想起那个神秘的姑娘来,心想:难道那个姑娘还没离开北京城么?他其他方面并不在意,但突然听见这三人提起西蜀钱庄,便不由得关心起那个姑娘来。杨聪又听了一会儿,见他们说的尽是江湖中其他门派的琐碎之事,便翻身下了屋檐,解开那两个道士的穴道,飞快跃上屋顶而去。那两个道士醒来之时,杨聪早已去得远了,那两个道士只当是自己一时眼困,打了一会儿盹,两人那敢吭声,连忙挺起精神站好。杨聪此时无相神功已经练到了第三层,这飞檐走壁的功夫早已是平常得很,加上他又练了武当派的上乘轻功,此时的轻功已经是悄无声息,身轻如燕,来去自如,踩在瓦上如同平地一般。
杨聪回到镖局,便走到墙角数了数砖头,便掏出第十块那块砖头,伸手进去取出那个小包裹来。他回到这里后,便把从那条狗身上得到的东西统统收在这里。他擦亮火石点了灯,打开那张图看了一遍,却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这张图他看了不知多少遍了,却看不出有什么奥妙来,因此他也不觉得怎么,便又把它折了起来,正准备放进书里。忽然见那张图在灯光下竖着映出“大夏”两个字,他突然记起刚才那三个老道士提起的大夏国来,便重新打开图一看,顿时醒悟了过来,原来那“大明崛起,夏国被伐”两句话的前一个字合起来正好组成了这“大夏”两个字,他顿时想起幼时母亲说过藏头诗的故事来。杨聪刚才只是随意一折,没想到竟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