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把杨聪抱上魏老板的轿子,那魏老板对杨聪道:“小兄弟,今天的事你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否则咱们都会被官府捉去审问,知道吗?”杨聪听了懂事地点点头。
那魏老板指挥众人掩埋了那几个蒙面人的尸体,便与众家丁一起步行返回了城里,杨聪和那个受伤的家丁坐在轿子里,杨聪心想:这魏老板真是个好人,等我伤好以后,我一定要好好干活。众人返回城里,也不再提起这件事。杨聪在西蜀钱庄养了两个月的伤,伤口渐渐好了起来,这期间魏老板和魏夫人来看过他两次,众丫鬟和家丁对他也甚好。不知不觉过了半年,杨聪的伤便全好了,他每天帮众人扫地、擦桌子、劈柴等,什么活都干,众人见他勤快,一个个更加喜欢他,有什么做不来的活都叫他帮做,连魏老板夫妇有时外出也叫他一起出去,众人逐渐把他当做了自己人。
正文 第十五章 神秘女子
第十五章神秘女子转眼杨聪在钱庄呆了三年,他除了每天帮众人做粗活之外,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便偷偷地练功。这无相神功练起来无迹无相,太阳穴无任何痕迹,表面上谁也看不出来他此时是个深怀绝技之人。这无相神功他每修炼一次,便觉得体内舒服无比,因此不知不觉他此时已经修炼到了无相神功的第二层,这三年的时间里,他也逐渐由一个小孩子变成了一个英俊的小伙子。杨聪也渐渐发现这西蜀钱庄有些古怪,他发现这里的丫鬟和家丁人人均习武,而平时个个都装着什么武功都不会的样子,这里的护院、家丁和丫鬟都相敬相爱,没有什么尊卑之分,他们除了对魏老板夫妇恭恭敬敬外,每天晚上都集中到后花园习武,而魏老板夫妇居住的小院子除了春兰冬梅和阿福之外,那是谁也不准进去的地方。而那后花园有一座阁楼,更是任何人也不准靠近的地方,连魏老板夫妇也很少到那阁楼去,而且那座阁楼日夜有人把守,跟钱庄的银库一样戒备森严。杨聪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从不到那里去,因此倒也相安无事。
一天晚上,魏老板把众人召集到大厅,郑重地向众人宣布道:“过几天,我们钱庄将有重要的人到来,从明天起,所有人均不得再进后花园一步。所有的饮食起居均由春兰和冬梅负责,你们只需送到门口即可,知道了吗?”众人齐声应和,杨聪心想:不知道是什么重要人物要来钱庄,如此兴师动众的。那魏老板又吩咐了几件事,便令众人解散了。杨聪正要与众人一起离开,魏老板却叫住他道:“阿聪!你留下来!我有话要对你说。”杨聪听见叫自己,连忙转身道:“老爷,你有何吩咐?”魏老板和蔼地说:“阿聪,你在钱庄已经有三年了吧?”杨聪点点头,那魏老板接着道:“你明天就到阿福那里领三百两银子,投奔亲戚去吧。”杨聪一听要打发自己走,吓得心里一慌,连忙跪下道:“老爷息怒,小的不知犯了什么错,还望老爷指出来,小的一定改。”那魏老板笑道:“别慌!你没有犯什么错,你人勤快又聪明,我们很喜欢你,只是你是个外人,如果你留在钱庄,我怕你万一闯了祸,恐怕我也保不了你,你也不小了,也该出去闯闯了,你明天拿了银子,去投奔亲戚做点小买卖吧!”
杨聪连忙道:“小人自幼父母双亡,又无亲戚,才流浪到江湖的,老爷要小人走,小人确实不知道该往那里去,老爷还是让小的留下吧,小的会很听话的,一定不会惹麻烦的。”那魏老板听了,也叹了口气,他也知道杨聪说的是实情,便又心软了,道:“你如果坚持要留下来,那也行!只不过得委屈你一段时间,你要搬到后面的柴房里去住,而且不得到前厅和花园来一步,等过了一阵子再搬回来。”杨聪听了点头称是,便退了下去。第二天,杨聪便搬到了柴房去住,他自从陆庄死后不久,便吃尽了那陆羽夫妇的苦头,后来流浪到江湖,经常露宿街头破庙,受尽了白眼,好不容易在钱庄住了下来,这里的丫鬟伙计个个对他很好,现在即使搬到柴房去住,他也不觉得委屈,反而欢欢喜喜。一连两天,他都只能在厨房里帮烧火劈柴,没到前厅一步。第三天清早,杨聪只见钱庄众人忙碌了起来,魏老板和魏夫人等人很早便在前厅大门等候,春兰冬梅和阿福等人一直站在门口外等候。杨聪知道那一定是在等人了,他毕竟年少好奇心强,便一直偷偷地在后院偷看。
将近中午时,只见一辆马车停在了钱庄的大门口外,从马车上下来了两个丫鬟,马车旁边站立着十多个人,一个老者以及十多个家丁打扮的仆人,那老者和那两个丫鬟均戴着斗笠,那两个丫鬟的斗笠上还笼着黑纱,看不清他们的容貌。魏老板及魏夫人连忙跑出去迎接,阿福和春兰等人早已站立在门外等候多时了。那马车刚在门口停住不久,那两个丫鬟便掀开马车的帘布,扶着一个姑娘下了马车,那姑娘也戴着笼着黑纱的斗笠。一行人很快进入了天井,杨聪偷偷地在远处观看,只见那两个丫鬟和那老者进了钱庄的大门后,便拿下了那头上的斗笠,只见那老者古铜色的脸,年过六旬,须发皆白,目光如电,太阳穴高高突起,一看就知道是个内力极其深厚之人,那老者身穿淡青色粗布衫,一脸的威严和傲气。
那两个丫鬟约十五岁左右,鹅蛋脸,面若桃花,黛眉星目,樱唇含春,肤色如胭脂,一身绿衣裳,竟是两个绝色佳人。那两个丫鬟扶着那个从马车下来的姑娘,那个姑娘穿着一身粉红带绿的绸缎,头上仍然戴着那个笼着黑纱的斗笠,披着一件外黑内红的披风,那斗笠上明显看到绣着一朵白色的莲花,看不清她的容貌。那一行人均立在那姑娘的身后,那魏老板夫妇和众人赶紧向那一行人鞠躬,必恭必敬,似乎对那一行人甚是畏惧,那一行人神色甚是骄傲,对众人也不还礼,只见那魏老板夫妇及众人向那姑娘参拜,那老者手一抬,便见魏老板夫妇恭恭敬敬地引那一行人入了那平时戒备森严的后花园里。杨聪离他们甚远,不知他们说些什么。他心里感到纳闷,心想:到底那姑娘是什么重要人物,连南京城里赫赫有名的魏老板也对她恭恭敬敬。
那姑娘等人进入后花园不久,众人便开始忙碌起来,有的端茶,有的送果,杨聪也被叫到厨房里烧火,只见厨子烧的尽是南京城里各酒楼的名菜,这些菜早已做好,只是送到厨房来热一热。这一天,众人均忙碌得晕头转向,杨聪呆在厨房里又是烧火又是洗碗,只累得身骨像散架了似的,他这一天很早就睡下了。半夜里,杨聪朦朦笼笼地只听见后花园里传来一阵悦耳的琴声,那琴声时而悠扬清亮,时而婉转清幽,时而如万马奔腾,时而如溪水吟唱。杨聪只觉得那琴声甚是美妙,那琴声弹了一会儿,便嘎然而止,杨聪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心想:这弹琴的人会是谁?难道是那个神秘的姑娘么?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便睡意全无了,于是便开始打坐起来,不知不觉便到了天亮。
一连几日,杨聪都在后院干活,他都不敢到前厅和后花园附近一步,偶尔在闲空的时候偷偷地在后院的门口远远地看一下,只见那个姑娘有时也坐轿子出去,但总是戴着那顶笼着黑纱的斗笠,那老者和魏老板都紧跟在她的后面。几乎每天晚上,那琴声便从那后花园飘来,偶尔还夹着一个姑娘低声地吟唱,杨聪在柴房里觉得无聊,每晚听这琴声便渐渐入了迷,但那琴声每次在杨聪入迷的时候便嘎然而止,杨聪常常是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每次都想:这弹琴的姑娘定是个貌若天仙的女子。他此时已经是一个少年了,对那男女之事已经略有所想,心中对那位神秘的姑娘更是充满了好奇心,很想看清她的容貌。
一天早上,那位神秘的姑娘一行人又出去了。阿福见那一行人出了门,便叫杨聪到前厅来扫地,这阵子因为招呼这一行人,钱庄的人手明显不够用,阿福见那一行人出了门,便吩咐杨聪帮打扫前厅和天井。杨聪很久没出到前厅了,也很乐意,他先是擦干净了桌子,接着便开始打扫天井,他正扫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那轿子便回到了钱庄的大门口前。杨聪心里一慌,他没想到这一行人会这么快就回来了,以往他们出去总要几个时辰,这次却还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杨聪躲闪不及,便假装没看见,只顾低头扫地,不理采那一行人。那轿子在天井落定,便见那两个丫鬟扶那姑娘下轿子,杨聪忍不住偷偷地斜着眼偷看了一眼,只见那轿子的帘布一动,接着便见一双雪白的小脚穿着绣花鞋迈出轿子,杨聪见那双小脚甚是好看,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突然那老者大声喝道:“大胆奴才!该死!”说着大步上前,右手一扬,竟朝杨聪的“天灵盖”劈去。杨聪被他一喝,顿时慌了手脚,见他的手掌击到,呼呼生风,甚是凌厉,他危机之中不及思考,见那老者的胸口门户大开,手中的扫帚不由自主地向那老者胸口的“璇玑穴”点去。这“璇玑穴”乃是人体一大要穴,如果被点中非受伤不可,那老者万万没想到杨聪敢反抗,吓了一跳,只得向后一退,他只道杨聪是碰巧点到他这位置,身体一闪,又向杨聪击去,骂道:“狗奴才!找死!”杨聪手持扫帚再待点出,那魏老板此时吓得面如土色,慌忙抢身拦在杨聪面前跪下道:“于护法请息怒!”说着回头朝杨聪喝道:“阿聪!休得无礼!还不快跪下!”杨聪此时头脑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连忙丢下扫帚跟着跪下。
那老者朝魏老板喝道:“魏中!你教众不严,手下见了公主竟不行礼,还敢放肆无礼,该当何罪?”魏老板连忙磕头道:“于护法请息怒,此人乃新收留的小厮,不懂我们这里的规矩,还请于护法饶他这一次。”那被称作于护法的老者听了,更是大怒道:“好哇!你竟敢私自收留外人,我看你是连教规也忘得一干二净了,我看你是心存反叛之心。”那魏夫人此时也闻声赶了出来,连忙也跪下道:“属下夫妇从不敢有背叛主公之意,只是这个小厮原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原本缺少教养,他因为曾经救过愚夫妇的性命,我们才收留了他,他确实对钱庄之事一无所知,还望于护法饶他一命。”那被称作于护法的老者听了,冷笑一声道:“他救过你们的命?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么?”那魏老板连忙磕头道:“属下不敢撒谎!”
那老者正待发话,却听见那一直戴着黑纱斗笠的姑娘冷冷地发话道:“于师父,算了吧!不必跟一个下人生气。”那老者听了,连忙恭敬地朝那姑娘道:“是!公主!”接着朝魏老板喝道:“还不赶快谢恩!”那魏老板夫妇连忙向那姑娘磕头谢恩,接着又向那老者磕头致谢。然后朝杨聪喝道:“阿聪!还不赶快赔罪。”杨聪刚才听见那姑娘的声音娇脆悦耳,甚是好听,连忙恭敬地朝她磕了三个头,道:“小的刚才一时无礼,冒犯了公主,多谢公主不杀之恩。”他见那老者称这姑娘为公主,便改称公主,心想:就看了一眼,也犯不着要杀头吧。他听那姑娘的声音甚是好听,磕头也心甘情愿,磕得嘣嘣直响,一点也不打折扣。但却不向那种老者磕头,他恼那老者蛮横无礼,便故意装着不知道,那老者狠狠地朝杨聪瞪了一眼,却不敢发作。那姑娘仍冷冷地道:“走吧!”一行人便入了后花园。杨聪和魏老板夫妇均吓了一身冷汗,那魏老板见那一行人走远了,才敢起身,朝杨聪喝道:“快回后院去!”杨聪连忙爬起来回到了后院。
一连好几天,杨聪都不敢再到前厅去,但自从那次他看见那神秘姑娘的双脚之后,便开始有些心神不安了,夜里脑海里常常闪过那双雪白的小脚来,有时连练功也都忘了。那神秘的琴声也还是时而从后花园飘来,常常弄得杨聪心神荡漾。一天夜里,那熟悉的琴声又从那后花园飘来,杨聪听见那琴声时而好似黄莺啼叫,清亮悦耳,时而似乳燕喃喃细语,杨聪听着听着,渐渐入了迷。不由自主地悄悄溜出了柴房,偷偷地来到那后花园的围墙外,只见那后花园平日戒备森严的那座阁楼上灯火通明,只见那楼上洁白的窗帘布映着一个姑娘的身影,那姑娘头上插着珠花,正在窗前抚琴,她的旁边立着一个瘦小的身影,瞧那身影杨聪便知道那抚琴的正是那神秘的姑娘。
杨聪此时内力已经有了相当的根基,他知道后花园院子里正有几个人在暗中巡夜,他从那呼吸声已经听见那几人的方位,便悄悄地藏在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杨聪看着那姑娘的身影,听着那美妙的琴声,渐渐忘了自己是身处险境,站在那里呆呆地看那姑娘的身影,竟忘了魏老板的嘱咐了。杨聪正忘情地沉醉在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