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仗剑任疏狂by墨式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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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仗剑任疏狂by墨式辰-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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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独酌喉头咕咚一声,难得的厚脸皮竟然有点热。
那人伸出手来,猛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狠狠一扯。
于是,把季独酌扯了起来。
真的只是很纯洁的扯了起来,大家不要和季独酌一样想得太多了。
江鄂说:“我要说的是,我们被包围了。”
季独酌站在地上套衣服,颇有几分哭笑不得:“你还真让我失望呢。”
江鄂蹑手蹑脚的推开窗户:“季楼主,你可知你做梦的时候一直在喊对我动手动脚吧对我动手动脚 吧么?我这才决定满足你一下,只是一下而已。”
季独酌的动作僵硬了一下。
——有,有么?为什么我记得是江鄂你在抗议不让我对你动手动脚呢?难道果然是自己平常禁欲太 久所以在梦里爆发了么?
大敌当前,闲话说毕。两个人颇有默契的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摸下纪老头的酒肆,在荒野处拔 足狂奔起来。
“我们好像还没给钱吧?”季楼主回望了一眼身后的酒肆,虽然他常常吃霸王餐,不过这也不妨碍 他现在颇有感触。
“你现在回去付账,我一点意见都没有。”江鄂横了他一眼。
“季独酌立志和江大侠生死相随,这种时候,我怎能抛弃你,一个人去慷慨赴死?”
“知道就给我闭嘴。”
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最适合酝酿杀人放火越货的种种下流勾当。
两个人跑出去也就一里地左右,江鄂眼睛一闪,扯住季独酌的袖子把他往怀里一按,两个人扑倒在 柔软的草地上,就势一滚,滚到一棵大树后面。
而在同时,黑夜里凭空出现几百把火炬,把四周照得如同白昼一样。
自投罗网,绝对是自投罗网。人家撒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着两只笨鸟一头扎进来。在火光交织成的 罗网之中,施施然走出一位男子。他身形极为高大,脸上带着夜叉的鬼面具,步子优雅而从容,好像是 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鬼面双手一掬,声音自腹腔平平发出,犹如金属撞击:“在下想请风雅颂之主一谈。”
礼仪周全,一派王者风范。
“认识他么?”江鄂压低了嗓音。
季独酌从江鄂的怀里抬起头,看到这个男人脸上背光的一面有着浓重的阴暗。
“不好说,身形和嗓音都是可以伪装的。”
鬼面上前一步,对着林子说:“久闻风雅颂之主博学广识,言谈举止皆有晋人乌衣子弟的风流潇洒 ,在下倾慕季楼主已久,不知今日是否有缘一见?”
“他说他喜欢你啊,倒不知楼主招蜂引蝶的功力如此之高。”江鄂凑在季独酌的耳边,声音中带出 几分幸灾乐祸。
“不用你阴损我,我自认还是有选择有品味在勾三搭四的。”
“难道这个带面具的人很没品味么?”
“一天到晚藏头藏尾的,不是心理扭曲就是外形猥琐,这种人么……啧啧,从内到外都违背季独酌 的审美观。”
“楼主说的极是。连个真面目都不肯给下属看的,实在让人难以信服呢。”
“哎,兴许我们冤枉了人家了。说不准那个不是鬼面具,而是人家本来的脸也说不定。”
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这两个人自知行踪已经暴露,索性也不压低声音,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刻薄起鬼面来。一个季独酌 嘴巴毒起来已经够呛,再加一个江鄂,这两个人倒是平时唇枪舌战的历练惯了,难得一回同仇敌忾。只 可惜鬼面何曾经过如此阵势,此时自然额头三尸乱跳,身上冷风飕飕。
——季楼主,你你,你好。
他也顾不得风度了,左手一挥,冷冷的下令:“世人传说季楼主言笑不羁,今日一见果然不负盛名 。来人!给我放乱箭!我倒要看看被射成刺猬的季楼主还能如此善谈么?”
你知道,有时候我们不能拿自己的标准来衡量别人。
虽然季独酌很想说自己并没有太过尖酸,但似乎他对待调侃的神经要比别人坚韧那么一点点。当然 ,这一点点已经足够很多人举着刀刀剑剑往他身上招呼了。
鬼面一声令下,无数的白羽飞箭瞬间离弦,箭尾绑了响哨,尖厉的破空之声在凄凉的夜色里显得格 外恐怖。
几乎就在同时,树丛中江鄂双脚一点,使出纵云梯的功夫,顺着树干连纵而上,手上一抻,束外衣 的衣带迅速解开。一甩,一卷,一带,树丛中的季独酌被衣带卷住,还来不及反应人已被他带到半空中 ,而他们刚才藏身的树林此刻已插满了羽箭。
漆黑的夜,妖红的火,天边一轮硕大的银月。
江鄂高高纵起,人在月中穿过,身下羽箭一波接一波如潮涌来。左脚踢开一只箭,右脚尖在一只箭 身上轻轻一点,鹞子回翔潇洒的翻身,跳出这一波羽箭的包围。手腕暗转,被他用衣袋卷中的季独酌便 落入了怀里。
季独酌双手自来熟的缠上他的脖子:“江大侠好身手啊,以前必定是每日闻鸡起舞了。”
江鄂微微一笑:“到也没什么,这不过是从前在江上钓乌龟练的招数。”
话音才落,身后风声如削,又是一波羽箭蜂拥而至。
基于两个人正处于逃亡中,而敌我战斗力又过于悬殊,江大侠思前想后觉得他们实在不宜恋战,于 是只拣些只守不攻的招数,抱着季楼主左蹦右纵上窜下跳,努力拉开他们的包围,争取在层层弓箭手中 找到一个破绽。
季楼主美美的躺在江鄂怀里,唰的一声,摇开手中素扇,面对着数百追杀的敌人,事不关己的想: 钓,乌,龟……好你个江鄂,你见过如我一样风流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乌龟么?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
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人群中,他的动作就像一头黑色的豹子,骁勇而机智。
虽然刚才被气昏了头,不过鬼面终究也不是普通人。此刻眼见奈何不了这二人,他反而沉住了气, 啪啪啪,双手击掌为令。
只见人头攒动,火把忽明忽暗间,之前的队列突然变化,形成了两层三角的包围之势,而第一层的 弓箭手则用强弩换下了手中弓箭。
这一次不同方才,三角形是本就极为稳固的形状,而强弩利箭相互配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全面 封锁住八个方位,江鄂眉头一皱,刚才四处跑的举动显然已不能带动三角阵的变形,箭雨在转换间所造 成的破绽也瞬间小到了极点。
扇子一转,季独酌靠在他怀里,作手挡凉棚望天状:“果然是我培养出的人才啊,就算背叛了主人 ,也还那么强。”
江鄂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袖子拂开三只飞箭:“季楼主,我突然在想啊,我这完全是无妄之灾吧。 ”
“嗯,某种意义上可以这样说。”
“如果我交了你出去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这场飞来横祸了?”
“非也非也,江大侠有求于我,还是请老实给我当牛做马来的好。”
这两个人一言一语说的热闹,但是这包围圈却在逐渐缩小。
嗖的一声,箭鸣近在咫尺,江鄂脚尖踏上一片树叶,硬生生抱着季独酌一转,一只飞箭划开他的袖 子。
季小乌龟看到他衣裳的破口,不紧不慢的合上扇子,甜甜的一笑。
“兑位,退三。
“震位,进五。
“震位,再进一,转,干位上一。”
那飞箭速度虽快,但季独酌总能在前一步说出落脚的地方,江鄂听话的落下去,不但避开了羽箭, 而且渐渐的,竟然再次拉大包围圈的面积。
江鄂左眼皮一跳:“你干什么不早说?”
“我喜欢被人保护啊。”季小乌龟笑的人畜无害,“嗯,还有……”
“什么?”
“你蹦蹦跳跳的样子像只小黑兔。”
“季楼主还真是睚眦必报,连刚才江鄂一时口误,误将楼主比喻成乌龟都要斤斤计较。”
“好说啦,”季小乌龟扇子一张,“这一出呢,就叫做——江黑兔英雄救美人,夜叉鬼无能阻帅哥 。”
眼瞅着数百弓弩手竟然拿不下区区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里还有一个是不会武功的,鬼面不禁暗自 唏嘘。
季楼主通晓五行八卦也就算了,这个来自一群水贼中的江鄂竟也不容小觑。
难得,实在难得。
他合上手掌,缓步上前,眼睛紧锁着这两个人,再一次下令:“天,罗,地,网。”
最内圈的弓箭手放下强弩,手腕斜抬,无数细丝自袖口中激射而出。三角形内圈一时纵横交错,在 江鄂的头顶形成一张巨大的网。
江鄂双脚一点,倒悬长剑,往线与线的接缝处挑去,剑光化作一团水流,眨眼间,连刺数十处。
虽有数十处,却只能听到当啷一声。
长剑与细线摩擦出点点火花,剑身裂开了一道细长的缝隙,而那细线竟然毫无损伤。
纵跃之势减弱,江鄂抱着季独酌双脚落地,脸色微微一变。那张巨大的丝网正罩到头顶,而与此同 时,外圈的弓箭也对准了他们。
季独住靠在他怀里,眼望众人,轻轻地摇动扇子:“昔年东风山庄回雪阁主叛逃,风雅颂曾与山庄 合作捉拿。东风山庄以一百人之力,每人手持蚕丝,结成阵法困了回雪阁主整整一天一夜。幸得他的平 生知己如陌相救,才不至血溅当场。
“那东风山庄本以丝线为武,每根蚕丝可柔可硬,柔如附骨之蛆,硬有开山之力。
“后来我效法东风山庄的做法,用三成陨铁三成玄铁三成铁精配一成蚕丝绞成钢丝,丝上磨出刀刃 ,仿出了这套天罗地网,不论是武器还是人,只要硬碰,绝对会被切成碎片。
“谁承想,网住的第一个人竟然是我自己。哎哎,时兮命兮。”
说起十三年前那一场武林浩劫,江鄂仍然记忆犹新,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那个白衣恶魔,但是汉江 会也加入了追杀他的行动。汉江畔,武当山下,若不是躲在车里的小少爷哭着叫了一声爹亲,只怕当时 所有的参与者都会被他手中丝线绞成肉泥。
这个天罗地网,正是参考着东风山庄的阵法所做。
江鄂转过头去,瞪着的竟然有几分得意的季独酌,牙齿磨的咯吱咯吱响:“简单的说,又是你自己 造的孽了。”
季独酌咳嗽了两声,尴尬的别过脸去:“……那个,勉强也可以这么说吧。”
看他二人交流的差不多了,鬼面悠闲的走上前来,双手一掬:“要请风雅颂之主,看来还真是困难 啊。”
季独酌扇子摇摇,嘴角微笑:“那你干什么请我啊?不要请了不就好了?”
“楼主真爱说笑话。”
“非也非也,”季独酌脑袋跟着扇子一起摇,“我虽然爱说笑话,但是刚刚没有跟你说笑话啊,难 道你那么希望我跟你说笑话么?”
噌。
鬼面的额头冒出青筋一根。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把这根青筋按了回去,依旧风度非凡的说:“我今天请楼主来,其实也别 无他事……”
季独酌不等他说完直接借口:“没事就赶紧放开我,你喜欢玩这种捆捆绑绑的调情调调,楼主我不 喜欢啊。”
噌噌。
鬼面的额头冒出青筋一双。
他按着青筋,决定彻底忽略某人的话,自顾自的一口气说下去:“其实我也不想要别的,只是想着 着江湖本来就是大家的江湖,楼主心慈,虽然从不涉足江湖纷争,但风雅颂独揽这江湖上所有的黑暗和 秘密,未免容易招人猜疑,楼主的一身清雅也恐有累。在下斗胆,想为楼主分担一部份江湖琐事。”
季独酌听他说完,眼珠望天,留下一双眼白:“只听说做婊子要立牌坊,没听说过做强盗也要建祠 堂的啊。”
噌噌噌噌噌…………………………………………………………
鬼面的额头青筋乱跳,按也按不住。
他怒极反笑,冷冰冰的夜叉鬼脸在火光下反射出阴森的幽光:“楼主莫非不想要涉江、聂平仲二位 的性命了?”
季独酌缓慢的转动手中的折扇,眼神向四面扫视了一遍。四周的射手手中的弓箭一直对准着他们, 头上的天罗地网也不见松动:“这样说来,我好像是受到威胁了?”
“季楼主说的哪里话?”夜叉鬼面具下传来低沉的笑声,“既要请楼主自然要拿出几分诚意来。”
“好,好,好。……只是我虽侥幸与江大侠同行,但他毕竟是汉江会的人,我想鬼面大人也没兴趣 于他一般见识吧?”
他说出这番话来,换来江鄂冷冷的一眼。
鬼面看了他二人的反应,声音竟带出了几分赞许:“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季楼主既然答应与 我一行,我又何必难为这位江大侠呢。”
“说得好!”季独酌的扇子在自己手掌上一敲,“既然如此,”他转过身来,面对着江鄂,微微一 笑,“这些日子,难为江大侠了……”
江鄂一怔,才要张口,一双手就缠上了他的脖子。
季独酌蓦然抬起头,狠狠咬住了他的唇。
推开他的念头只有一瞬在脑子中闪过,之后江鄂就温柔的抱住了季独酌,手掌延着他的脊背轻轻的 抚摸。
季独酌的喉头咕咚响了一声,舌头挑开江鄂的嘴唇,一直伸了进去,滑腻腻的勾引着江鄂的舌,揽 着他脖子的双手也顺着衣领滑入了衣服里。
这……这……这是要上演现场了么?!
火光映着拥吻的两个人,弓箭手们一个个面红耳赤,下巴惊的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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