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草庐的主人就是刘乾坤,昨晚听了大哥穹洪的话后,索性将乾坤戒中的草庐搬出来立在兽王山上,门帘上挂上那个从神秘人处刮来的道字供众兽将参悟,此时他正在草庐中呼呼大睡。
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小银狐一动不动的趴在床头,精神还是萎靡不振。
刘乾坤刚坐起身子,门口就传来穹洪爽朗的笑声。
“哈哈!贤弟,真有你的,门口一大堆人你还能睡得如此安稳,佩服,佩服!”
刘乾坤尴尬的笑了笑道:“在这兽王山上还睡不安稳,恐怕世间再没有安稳之处咯!”看似简单的一句话让穹洪很是受用。
“说得好!哈哈!即便是你睡上三天三夜也绝没有半只鸟兽敢来打搅你的清梦。”穹洪言语中透出无比的自信。
刘乾坤翻了个白眼,心中暗忖:娘的,这猴儿酒喝起来回味无穷,没想到那后劲比红星二锅头还霸道,就爷们这身板还醉了个淅沥哗啦,难怪昨天那帮龟孙子那样看我!
回想起昨晚众兽将见他牛饮时异样的表情,刘乾坤心中不免有些郁闷。
起身走出草庐,门前的早已黑压压的围了许多人,双眼直勾勾的望着门帘上的道字,居然直接将自己‘怕死’了过去……
“大哥,他们……”
“哈哈,这还要多谢贤弟的慷慨,这一道字其中大有玄机,能领悟一分足顶百年苦修,能将此物挂在门帘之上供人参详的,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贤弟一人而已。”
刘乾坤煞有其事的转过头来认真瞅了瞅门帘上的道字,歪歪斜斜,摇摇晃晃,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模样,要笔力没笔力,要卖相没卖相,就连刘乾坤自己写出来的恐怕都要比它工整几分……
泱泱的转过头来,冲穹洪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大哥,小弟实在看不出这破玩意有什么特别之处,还不如四处逛逛的好!”
“一切随缘,贤弟还是要勤练神秘人所传之法诀,日后定能有所领悟!”穹洪微微摇头道,此时刘乾坤有多少斤两,他早已心知肚明。
“呵呵!大哥说的是,只是……”刘乾坤转头看看四周围瞪着道字看得如痴如醉的兽将们。
“哈哈,这兽王山方圆数百里难道没有你练功之所么?”
“随我来!”说完穹洪一把抓起刘乾坤手臂,纵身而起,刘乾坤只感觉眼前一花须弥之间已到达那块盆地之中。
“贤弟可记得此处?”
刘乾坤一脸诧异的点了点头。
“此处是万兽林中灵眼所在,如若在此修行事半功倍,今日起,贤弟便可在此处练功。”
“莫非兄长有事外出么?”刘乾坤心思缜密,自然可以听出义兄话语中的意思。
“哈哈,贤弟真是心思细密之人,为兄的今日便要出林访友,多则百日,少则三月便可回林,还请贤弟暂留林中,但有所需可叫众兽将置办。”
“嗯!乾坤知道了,大哥一路保重!”刘乾坤虽说也很想随穹洪出去见见世面,但听口气义兄分明不打算带自己同去,也只能作罢。
“贤弟好生修炼,待为兄的回来再同你好好切磋切磋。”话音一落,身影骤然消失在刘乾坤面前。
“切,走就走吧,大不了找小凡儿掏鸟蛋去。”遥望天际那抹一闪而逝的金光,刘乾坤心中不免浮起几分失落。
就在刘乾坤想转身离开的时候,脚底板上传来一丝清凉,顺着涌泉直透而上,没入小腹内丹田处骤然消逝无踪,爽得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看来大哥说得果然不错,不管他什么灵眼、猫眼、斗鸡眼,起码在这里练练四不像给的功法也还不错,说不好以后也能像大哥那样飞来飞去,连飞机票都省了……”
有如神经质般喃喃自语了一阵之后,刘乾坤正儿八经的盘腿而坐,闭目思索起脑海中的功法来。
万千艰涩的文字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萦绕,可惜的是他即使绞尽脑汁也难明白其中的意思,越想越郁闷,此时的刘乾坤犹如一个几天没进粒米的饿汉,明明手中有一个雪白的大面馍却又不知道从何下嘴……
终于耐不住性子腾的站起身来,招手取出破剑一顿乱舞,也许是他那副近乎变态的强悍身躯的缘故,毫无章法的胡劈乱刺居然带起阵阵劲风。
腾、挪、劈、挑……手中的古剑愈舞愈快,盆地中绽起点点银芒,此时的刘乾坤完全将脑海中那些所谓的功法抛诸脑后,他要发泄,只为了发泄满腔的郁气,脑海中一片空明,长剑荡起的劲风与空气激烈的摩擦着,发出咝咝脆响……
汗水在风中飘洒,嘿!刘乾坤暴喝一声,剑指长空,身如惊鸿暴射弹起,足足跃起七八丈高,只见他临空一转,双目暴睁,双手握剑倒转直下,一道煞白匹练直泻而下。
嗤!剑入石台只发出一声闷响,深及剑柄,刘乾坤整个人保持一种怪异姿势倒立着,静寂无声,也就是在这一刻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那些原本毫无规律的字符在脑海中急剧跳动起来……
那些字符在脑海中有如跳动的音符,忽左忽右,顷刻间次序全然大变,当它们安静下来时刘乾坤已能完完全全读懂每一句话。
这一发现让刘乾坤大喜过望,赶紧往后一跳盘腿而坐,闭目凝神细细参详起脑海中那篇井然有序的法诀来。
冥冥中一切自由定数,那神秘人当初有意将传入刘乾坤灵台中的法诀弄得颠倒紊乱,只有在气血逆冲之时加之神智错乱之际才能得以调整,原本想让刘乾坤吃些苦头,怎料到这家伙舞剑泄愤,鬼使神差的模仿起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独孤九剑’来……
因缘际会之下反倒得了真解,稀里糊涂得窥这‘青木真经’的修行门径。
这篇真经乃是青木道人修行数万载的法诀精要,整部真经可分为六篇。
第一篇:引气归元,取天地之灵气聚于丹田,以身为炉鼎,将空灵之气炼化己用,收洗毛伐髓之功。
第二篇:内气外放,将丹田之内聚集之灵气引入四肢百骸,脉络血液之中,用神识引导其聚会与天灵百汇,徐徐收放,见三花聚顶之效。
第三篇:凝神入体,将体内灵气去粕存精,直至化为液态,存于丹田,至此精芒内敛,返璞归真。
第四篇:孕育丹成,丹田内灵液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即可凝聚成团,有如万流归海,灵丹为基,至此可窥万物造化之门庭。
第五篇:破丹成婴,灵丹凝固之后体内可滋生灵气,加之吸纳体外天地灵气,使其达到一个临界点,碎丹成婴即炼成第二元神,只要灵婴不灭则永生不死,得飞天遁地之神通,但凡修道之人无不以其为毕生所追求的至高境界,然而自古成婴着却是凤毛麟角。
第六篇:大道飞升,悟得天地无上大道之玄妙,舍弃生死轮回,超然物外,遨游于天地之间,原本的空间已无法适应其存在,自有另一张更高层次的大门为之开启,但须经过重重考验,成则踏入另一个巅峰,败则飞灰湮灭。
青木真经中每一篇又分为几步详解,还有许多枯燥无比的修炼法门,看得刘乾坤张目结舌,原来这些看似简单的篇章,每一篇如果没有超凡的际遇或外力辅助,所耗费的时间都是用百年为单位计算的……
第十九章逍遥尊者(下)
山中无岁月,转眼过了百日有余,每日里吃山精地黄,饮晨曦朝露,每天清晨众兽将们还会进贡些野味,林中的禽兽只有极少数使他们的血亲,其余的物竞天择,当然难免会成为这些食物链顶端强者们的口中之食。
刘乾坤这位万兽林中的二大王自然可以大逞口舌之快,更何况众兽将每天都围着‘逍遥居’打转,门帘上的道字着实让他们获益良多。这逍遥尊者的吃喝自然都是抢着去筹备,好在刘乾坤的戒指里能装下海量物品,自然是来者不拒。
小银狐又恢复了以前活蹦乱跳的模样,整日里在林中游荡,追鸡赶狗,就连体型大过它百倍的猛兽也难敌它疾如闪电的魅影同那口无坚不摧的利齿,只落得个落荒而逃的命运,小家伙隐隐成为这万兽林中一大祸害。
偏偏那些兽将们又碍于刘乾坤的面子,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听之任之。刘乾坤每天除了去兽王山盆地里修炼之外就是和小银狐嬉戏玩闹,他还给自己的草庐取了个极为称头的名字‘逍遥居’!
还有小银狐也有了一个极为响亮的名字‘噬天’,不过小家伙却很记仇,虽说不至于同赤蚺单挑但只要见到林中的蛇类就张牙舞爪扑上去一顿狂啃,可怜赤蚺那些未脱兽型的不知重了多少次的儿孙辈们只要被‘噬天’撞到,轻则丢鳞少肉,重则性命堪忧,小家伙成了林中蛇族的噩梦,偏偏还不惧奇毒……
同往常一样刘乾坤闭目凝神端坐在盆地中央,头顶隐隐可见丝丝雾气,没想到这家伙短短几十天时间里居然练到了第二篇真经,百汇上冒出的白气正是灵气外放的征兆。
就在盆地不远处站着一条修长的身影,蛇首人身,正是那赤蚺,一双眼睛却显出灰白的颜色,不再似以前精光闪烁的模样,此时的他正远远凝望着盆地中盘坐的刘乾坤。
这一坐就是七八个时辰,头顶的白气化作锥形缓缓没入百汇之中,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刘乾坤终于睁开双眼,嘴角扬起一抹惬意的微笑。
“没想到老变态给的这套功法还真不错,练一遍比洗过桑拿还舒服!”真不知道那青木道人若是知道这小子居然将他花了近万年时间才辛苦整理出来的法诀同桑拿浴相比会作何感想?
“咦!这条大爬虫来这里做什么?”转头看到不远处正望着脚趾头发呆的赤蚺,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纳闷。
也许是刘乾坤想买弄一下自己这个把月修炼的成就,将丹田中所存不多的灵气默运至足下,甩开大步往赤蚺所在的方向走去,数十丈的距离转瞬及至,动作飘逸轻盈。居然比以往的纵跳还快了几分。
“尊者……”赤蚺欲言又止,口中生硬的吐出两个字。
刘乾坤并不知道赤蚺已经在这里足足等了自己七八个时辰,落落大方的微微一笑道:“不知将军找刘某所为何事?还请直言。”
“末将有一事相求……”赤蚺像有极难开口的事情,支支吾吾不愿把事情一口气说完。
“说!”刘乾坤有些不胜其烦,这种说话说一半的家伙让他心中有些窝火。
“听闻尊者有阴阳灵泉,末将想请尊者赐几滴阴泉助末将渡过焚身之苦。”
“焚身之苦?”这下刘乾坤可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诧异的望着低头不语的赤蚺。
赤蚺咬了咬牙,腮帮子上抽出两条棱角分明的线肉,终于缓缓道出了其中缘由。
这赤蚺本是一条千年灵蛇所化,虽说修炼数千年但终归逃脱不了蛇族秉性,每五百年要蜕皮一次,对普通蛇类而言蜕皮只是件小事,除了其间身体会有些虚弱之外别无大碍。
但对于修行千年的赤蚺来说每一次蜕皮都是性命攸关的大劫数,即便是遁入百丈深潭之下,周身上下依然会燃莫名阳火,扑之不灭,遇水不熄,如跗骨之蛆般烘烤他七七四十九日方休。那种痛苦深入骨髓,有如用千万把利刃将他身体上的皮肉生生剐去一般。
此时的赤蚺身体极其脆弱,即便是三岁孩童也能轻易将他击杀,现今他双目泛白正是蜕皮的前兆,自从那日饮酒时无意中听刘乾坤说起日月潭中灵泉一事,他就时时记在心中,今天不得已终于开口讨要,希望能借助灵泉之力抵挡住那焚身之苦。
“唉!没想到将军还有此等奇祸。”刘乾坤双眉拧成一个倒川字,长叹道。
赤蚺低头不语,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这逍遥尊者是否还在记恨自己那一掌之仇?
刘乾坤上前一步,伸手轻拍了一下赤蚺肩头道:“将军可带有盛水器皿?”
赤蚺闻言大喜,连忙从怀中掏出三个拳头大小的绿玉瓶子递到刘乾坤手中,激动得连手指都有些发颤,差点将玉瓶掉在地上。
刘乾坤打量着手中那三个玉瓶,对玉器颇有些研究的他不由得心生感慨:“娘的,金盘玉碗装狗屎,祖母绿做的瓶子拿来装什么劳什子阴泉,败家子啊!”想到这里,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一脸肉痛的模样。
看到刘乾坤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赤蚺心里紧张万分:该不是自己太贪心了,引得尊者不悦么?想到这里双膝一软居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颤声道:“尊者恕罪,末将只需两瓶…不…一瓶…几滴灵泉就满足了……”
……刘乾坤彻底被他打败了,没想到自己痛惜玉瓶的举动被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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