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青锋乱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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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青锋乱红尘-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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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颜似乎明白我心里在想什么,拂开诗集上落的几瓣桂花,开口道:“这就是江湖嘛。” 

        随后他又淡淡一笑“我没有告诉爹爹,只说你心情不好,喝多了酒。你现在醒了和我去大堂吧。” 

        “嗯……”我点着头,穿好衣服。 

        快走到大厅的时候,慕容颜突然回头道:“忘记告诉你了,唐家夫妇来了。” 

        果然还没进门,就听到唐家夫人的声音“小孩子吗,闹矛盾是正常的。再说了,也是厘里不对。” 

        我硬着头皮跟着慕容颜走进去。 

        唐厘里也在,瞥了我一眼,眼睛肿的桃核一般。 

        我见过唐家夫妇,坐在角落。 

        那两对夫妇见我们尴尬,也不再提昨日的事情。话题绕到江湖兴亡。 

        我在一旁,听了个大概,那东西南北临近外疆之地,原本是武林败类流放的地方,经过这数年的发展,竟然自成了门派。 

        事情有因,必有果。 

        这次的突然来袭不过是个警示,往后还不知有多少的血雨腥风。 

        坐了半个来时辰,唐家夫妇起身告辞。 

        唐夫人对我笑道:“我们有些事情要去趟南疆,等过了这一段……日后这娇蛮的女儿还要拜托南宫少侠多加管教。” 

        唐厘里脸一红。 

        我的头嗡的一响,日后日后…… 

        不要这么草率就替我们决定终身大事啊! 

        余下来的几日趋于平和。那四个神秘怪人音讯全无。连那诛邪一派都蛰伏一般消声灭迹了。 

        倒是那光荣牺牲的两人,出了殡,立了碑。 

        血雨腥风不见,江南还是一片大好风光。 

        居安思危的又能有几人? 

        我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很大了,可是每每遇到事情,又觉得自己很小。心中千万的不甘,能做的却只有加紧练功。 

        转眼到了这年寒露,空气已结露水,渐有寒意。 

        几个姑苏城里的武林侠少拉我和慕容颜出去喝酒驱寒。 

        我嘻嘻哈哈的喝了不少的酒,脸颊烧热,席间借口如厕,出去透风。 

        外面下了一场雨,夹了雪片,这么一冷,酒醒了一半。这酒店外面是一条石头巷子,铺满了青石色的砖。到了这个时间,已经人烟稀少。 

        巷子的尽头。有个女子行色匆匆,怕人跟踪似的不时回头张望。 

        好一张秀丽的容颜。 

        虽然过去只见过一面,但是我敢肯定我没有看错,那个女子就是江南第一名妓——谢迟迟。她现在,该是在杭州才对。 

        我心下生疑。觉得这里面有点古怪,悄悄跟着她走了一段。 

        走过那条小巷,转弯的地方,幽静的小路旁停了辆马车。谢迟迟走过去轻轻叩了叩车门,三长两短。 

        马车里面有人道:“进来吧。”车门打开,有人伸出手拉了谢迟迟一把。 

        是那个一叶知秋…… 

        第七章 

        谢迟迟一上车,那马车的马夫就一挥鞭子,趁着夜色,向城外驶去。 

        来不及细想,我纵身跟着马车出了姑苏城。 

        夜色深沉,我抽个空子,攀在了马车的背面。再一收身,好像壁虎一样贴在马车的下壁,藏在了马车底下。 

        我双手死死抓着马车边沿,这里有几根横梁,可以落脚。姿势辛苦,可还能忍受。 

        马车一路飞奔,轱辘摩擦地面的声音掩盖了我的呼吸,想发现我,还不那么容易。只可惜那声音过大,我贴的虽近,也听不到车内的人说了些什么。 

        马车一路行去,走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停在一个山庄的外面。 

        有人下车通报一声,车行了进去。停在院子里面。谢迟迟和一叶知秋下了车。 

        我思量着等人走光了,我再下来。 

        正想着,从侧面伸出一把剑柄,戳戳我道:“到地方了,下来吧。”这是一叶知秋的声音。“这么浓的酒味,熏的人头晕,你以为车里的人闻不到吗?” 

        原来是那些酒暴露了我,我松了力,放了手,身子落在地上。一骨碌从车地下钻出来。浑身散了架一般。 

        周围已经无人,那谢迟迟和马夫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我有些尴尬的嘿嘿一笑“一叶公子,好久不见。我来看看你的伤好了没有。” 

        一叶知秋看来是不想戳穿我,冷冷的陪我打着官话“承蒙南宫公子关照,已经无事了。” 

        他转身又道:“你随我来吧。” 

        我心中生疑。 

        他却解释道:“现在我是主,你是客。我怎能不尽待客之道?” 

        我打起了警惕,跟在他身后,在院子里面转了几转,被领到一处僻静优雅的小院。这一路上没有碰到什么人。 

        但是这山庄……如果我没有猜错,这该是诛邪派的一个据点。 

        进了屋子,一叶知秋又招呼道:“坐吧。”他走到屋子一角,挑亮了灯烛。又拍了拍手,叫进来了一个小仆人,不多时,端来一壶热茶。 

        姑苏的黄酒,就是后劲大,当时喝的时候不觉得怎样,吹了半夜的夜风,现在有些头疼了。我坐下来,轻轻按了按太阳穴。 

        头有些晕,我从哪里问起? 

        问他为什么开始的时候要说自己叫做南宫云笑?问他为什么要我放弃这个名字退出江湖?问他为什么那么狠我?想了一圈,挑了一个最保险的问题。 

        “一叶公子,你我过去认识?” 

        他倒着茶,一抬眼道:“你想起来了?” 

        我慌忙解释“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没有见过你?” 

        “没有见过?”他的语调平和,没有一点起伏,让我捉摸不透。 

        “应该是……没有见过。”他带着面具,我也不敢那么确定。 

        “喝茶。”他说着把一杯茶递到我面前。我慌忙接了,杯里是上好的醒酒茶。我唱了一口,发着悠淡的清香。居然没有放毒药。 

        他这是出的什么牌?我都有些捉摸不透了。 

        喝完了酒,再喝点醒酒茶暖暖身子,真是再美妙不过。这种感觉让我恍惚了…… 

        恍惚觉得…… 

        他没有盗用过我的名字。我们也没有过刀剑相向。我们之间没有血海深仇,没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对话。 

        我们只是两个普通的朋友,不……或许都不普通,而是好朋友。 

        喝了两杯,他又给我倒茶。 

        我急忙道:“我自己来。” 

        杯子已经被他拿在手里。 

        我伸过去的手抓空了,一不小心,碰到了他脸上的面具。 

        我也没有想到那东西那么牢靠,就那么一扫就掉了下来,落在一旁。 

        一抬头的瞬间,我看到了他的脸。 

        原本还曾猜想,那面具下是张与那长发匹配的容颜。可没想到…… 

        丑……很丑,皱皱巴巴的皮肤犹如老人,上面还有不均匀的色斑。这哪里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的脸?说他七老八十都有人信。 

        我不得不承认这张脸吓了我一跳。让人不敢直视。 

        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带着面具了,可是我宁愿我不知道。 

        我想开导两句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心灵美更重要。 

        想开玩笑说,兄弟你长的丑些也没什么大不了,至少谢迟迟比唐厘里好看很多倍。 

        可是我张了张口,什么也说不出。平日的伶牙俐齿全变成了笨嘴拙舌。只是慌忙站起,低下头道:“对不起,面具还你。” 

        一叶知秋的脸上瞬间变了几次颜色。也站起身,啪啪,两个耳光,不分青红皂白的打在我脸上。 

        我怒火中烧,虽然说我一直好奇他的真面目,可是我又不是故意去摘的! 

        我南宫云笑是吃软不吃硬的人。酒劲往上涌,我把那面具扔到桌子上道:“丑八怪,是你自己没戴牢。” 

        这句话犹如火上浇油,他眼睛瞪圆了,一字一顿的问我:“你叫我丑八怪?” 

        从他那张丑脸上,我看出一种伤心。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伤心。 

        那个表情,看得我无法无动于衷。 

        好吧,是我倒霉,我自找的,做错了事,又接着酒劲说错了话。这两巴掌我不计较……我继续开口道:“那个……我不是故意……”试图安慰他。 

        可没有想到,他一抬袖子,又出手极重的十多个耳光。 

        我没还手,一是开始的时候没防备。 

        二是他的速度太快,根本不容我反击。 

        等那几个耳光打完。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耳朵一直在嗡嗡的响,漫天飘散星星。比受了内伤还难受,平生第一次觉得,打耳光也能出人命。 

        报应啊……这一定是老天对我打了唐厘里的报应。 

        这个一叶知秋……不光是个丑八怪,还是个大变态。喜怒无常,人格分裂! 

        我在心里骂着。 

        缓神的空当,一叶之秋又啪的打碎了一个茶杯。 

        有数十个手下进来。 

        他开口道:“外敌入侵,给我把他打残了拖出去喂狼。” 

        为首的人我知道,是那日武林大会双生兄弟中的一个。他仍是面无表情,一过来就点了我的穴道,断了我的内力。 

        刚要把我拉出去。 

        一叶知秋又道:“还是先关到柴房里面去吧。” 

        第八章 

        柴房里面很冷,刚下了雨,木头有点潮。 

        这个时候,我有点后悔没有和慕容颜打个招呼。一夜不归,连个替我说谎的人都没有。 

        折腾了一个晚上,我倒是真累了,合上衣服,将就着歇了几个时辰。 

        到了第二天,我就被吵醒了,旁边的院子里面开始有人活动,来回来去的走动。 

        那些人大概是觉得懈了我的内力,比较安全,他们只在门上加了铁锁,没有再加绳索。 

        我摸摸脸,肿的和猪头没什么区别。四肢也是酸痛。酒倒是全醒了。挣扎到门口,门上有个不大不小的窟窿,把眼睛放在那里正合适。 

        这大概是那庄园的后面,柴房本身有个小院,院子里有个小棚子,摆了些多余的木柴。 

        正面一个圆门关着,东边侧面有个小门开着。据我估计,那个小门应该是通向厨房的。 

        我晃了晃门,上面的铁索山响,可是却没有人搭理我。 

        差不多到了中午快吃饭的时候,吱丫一声,小门推开,有个人走进来,到那个棚子里面取柴火。 

        我晃了晃门锁,叫了一声,“喂。” 

        那个人回头,看了柴门一眼。继续无动于衷的取柴火。 

        我叫道:“喂,傻子,那里的柴火昨晚受了潮,点不燃的。” 

        那个人这才转过身来,把两只眼睛对在一起往门上的洞里看,“你怎么知道我叫傻子?” 

        呃……这个…… 

        傻子又说:“你就是那个被关起来的南宫公子吧。” 

        “是啊。”我尴尬答话,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天下。连个厨房帮忙的傻子都知道我是南宫云笑。 

        “喂……,你给我拿点吃的来吧,再饿会出人命的。” 

        那傻子不说话,出了门去,过一会,柴房的门被人打开。傻子还真听话,给我拿来两盘剩菜。一碗凉米饭。 

        我闻了闻,虽然是剩的,还好没坏。昨天折腾了一宿,今天饿了半天,我早就饥肠辘辘,也就不客气了。 

        傻子蹲在一旁,看着我,这人二十多岁,看上去就不那么正常,两只眼睛有点对眼。时不时用袖子擦擦口水。 

        我被他看毛了,把一盘菜推到他面前“你饿了?” 

        傻子摇摇头,一吸鼻涕“你吃,我等着拿盘子。” 

        我狼吞虎咽了几口,问他:“兄弟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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