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一个头顶枝叶的小兵从树丛中探头出来说。
“福将军已经有突围之法?”陈彦一愣。
“回将军,正在探路!马在老地方,福将军说,让陈将军用,如果突围成功,请将军直奔大营,勿做留念!”
小兵顶着树枝又匆匆从树丛里消失!
“你亲眼看见福将军回树林了?”陈彦拉住刚才的小兵细问!
“当真,我还看见副将军的那件大红雨裳了!”小兵惊慌未定。
陈彦静心,是进?是退?
突出重围,近在咫尺但外面呢,可有伏军?
退?是死守!但至少有活路,可等援兵,胜过以卵击石……
“命人,把粮食给我抢到手,我们返回林子!”
“是!”小兵得令快跑。
陈彦咬牙,好你个福恒,让我陈彦给你当替死鬼,你心够狠的!但转念一想,福恒把大部分马留给自己,是不是已经猜到自己会用到?
雨势渐小。
脱离重围已远,拿掉敌人一个驿站,缴获马数匹,粮食管够两天温饱。
福恒骑在马上,眺望山下四周,冷笑,果然没突围,不知道他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
“将军看什么?”
“看人心!”福恒冷笑,永铭说的对,不是利益相关的人,官爵越显赫,忠心越是痴人说梦!所以,要想得到心腹,要从下面收心开始,要让他知道,一荣俱荣,一伤俱伤。
“将军……在担心他们发现我们那是空城计吗?”
景瑞担心地看着福恒阴晴不定的脸,自从福恒上次受伤,他就觉得自己主子开始渐渐看不都透了。
福恒笑:“当然要连夜拔营,我已经给我师傅写信,我们先围魏救赵,再前后夹击。”那树林里有人呢,怎么回是空城计呢?
陈彦你出来是死,进去也是死!不过是进去比出来有用!
第七章:埋伏、设套?
月黑风高、疾风劲草的夜晚。
永铭和韦镒、伙同紫荆匍匐在军营外的某一个角落潜伏。
永铭拿着大麻布口袋,韦镒拿着黑布条,紫荆拎着一桶潲水。
“他会来吗?”紫荆小心地问,满是忐忑,几次欲走都被韦镒压在了地上不能动。
“我把条子偷偷放在他的桌上了,看见了一定会来!”
韦镒很肯定地说。
“写的什么?”紫荆趴的脚都麻了,不禁觉得好奇。
“说给他听听!”韦镒很自豪地对永铭说。
永铭顿了顿:“窃私心爱慕大人许久,若是大人不嫌弃,小人恳请大人今日戊时,营外河边大石后相见!”
“妾?”紫荆瞠目那里有女人啊。
“是窃,偷窃的窃!”永铭更正。
“你写的?太长了吧!”紫荆皱眉看着永铭,每次想到他人傻,读书几年写得文章也这么差。
“我写的,他说不好!”永铭连忙撇清。
“你写的什么?”紫荆好奇,不禁拉长了耳朵。
韦镒连忙说:“小孩不宜!”太邪恶!
“谁说是小孩?阿九说来听听。”紫荆拽着永铭,明明他和永铭一样大。
永铭笑的腼腆:“‘清清河石畔,邀君月上梢。甘做一生拼,尽君一日欢。’随口胡诌的,还没和韵呢!”要是他皇阿玛知道,他在上书房学了数年,就学了这儿,不知道会不会想打死他。但永铭想,最先收拾他的弄不好是福恒!
“没什么啊!我觉得……”紫荆觉得挺文雅的,没看出什么邪恶来,正要评论一番,却被韦镒捂住了嘴,侧脸一看,喝!远处忽然隐隐约约有很多影子。
“不好,计划被看穿,我们撤!”
韦镒拍拍二人,从大石后后退,然后匍匐数米,在远离河畔的区域,爬起来迈着鼠步,蹑手蹑脚地躲回军营。
只听身后的人笑:“张大人,美人不见啊!我说你啊,不会是自己写章条子,来炫耀吧!”
“那个杜大人,也是专门对年轻小兵上下其手的人!而手段卑劣!”紫荆指着远处的人影,愤愤不平。
永铭黑夜里也看不清楚人,抖抖麻袋,觉得很失望,不禁拍拍紫荆的肩说;“没事,我们一个个的收拾。”
韦镒点头:“从长计议。”一面思索,得想一个他们必定会中招的方法,然后忍不住把两只眼在紫荆和永铭之间打转,最后发现宝贝一般定在了永铭的身上。
嘶——这仔细一看,韦镒发现这阿九,虽然素日不洗脸,花得猫似的,但,仔细一看虽不是男生女相,而且眉目英气内敛,身材也峻拔,但是细看五官,也是精雕细琢,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好似暗夜流光,斜挑时,竟有一种惑人心的妖媚味道,让人心跳跳的……
越看,韦镒越觉得有味道——
性感的味道,很浓,分明是男女通吃,韦镒抚着自己的小心脏,免得被人勾走了,忘了回家。
决定了,就是他,韦镒在心里拍板。
接下来,他思考怎么让阿九答应——参与到这场,为了男人的贞操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伟大、惩奸除恶的活动中来。
“不行!”
说一万次也是不行!
永铭把头要得比拨浪鼓还勤。
开玩笑,他永铭单是活在福恒的狼爪下残喘至今,就已经不错了。
让他去召狼?
天可怜见的,他这些年没招狼都被福恒疑神疑鬼,捕风捉影要拿双。真有这事要闹出去,他亲王的颜面还要不要在其次!福恒来了,他怎么活,总不能在床上度此残生吧?
“阿九,你有点同胞之心行不行?你没看见我们的男同胞在呼唤你?”韦镒围着锅台边搅饭的永铭,鼓噪起三寸不烂之舌。
“不行!”
永铭继续摇头,同胞是什么?没看见。
“为什么呢?这是你当英雄,惩奸除恶的时候!”韦镒围着永铭穷追不舍地转。
“不行!”
永铭绕开韦镒,他去惩奸除恶,福恒就会把他永铭先从头到脚惩奸,再除恶了。
“兄弟,看看那些受苦受难的兄弟们吧!他们哀鸣的声音,他们渴盼阳光的眼神,他们的灵魂、他们的贞洁……”
“男人有贞洁?”黄胖子扛着大勺路过。
“我在说话,你别插嘴!”韦镒推开黄胖子,继续再接再厉围着永铭转:“他们在等待你的救赎!阿九……阿九,你没听见吗?”
“呼——”回答韦镒的是黄胖子吹冷稀饭,喝粥的声音。
“你别捣乱行不行,我在拯救我们的兄弟,你不帮忙,还拖我后腿!一边去!”韦镒推开黄胖子,继续追着永铭在锅台边转。
黄胖子很郁闷,不满的说:“你拯救兄弟?我还在拯救全营的肚子呢!你走开,我的弟兄在做饭,糊了你吃啊!阿九,专心做饭,这次虽然还是糊的,不过好像……至少都半熟了。”
永铭沮丧,搅着粥,真不知道这表扬,是说明自己进步了,还是说他永铭太笨,至今只能煮夹生饭?
而且……他从来没像今天这么搅得勤快过!都是韦镒闹得——鼓动让他去引蛇出洞,干那丢人现眼的事情。
好容易盼着黄胖子离开,韦镒继续来鼓动。
“阿九,算兄弟求你了,不就牺牲一下小我吗?眨眨眼,说两句话就好!这有多难呢?想想紫荆,他那性格……”
韦镒恨不得自己有一双小狗般湿漉漉的眼。
永铭迟疑了一下,很想答应,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骗人出来打一顿,他自己一个人都能把它完成的很漂亮,只是……福恒……
尤其是临别那夜,福恒的那句话句话——想到那句话,立刻让永铭动摇的心,瞬间坚定。
他坚定地摇头;“不行。”因为福恒说,营里有一种很销魂的方法,就是拿绳子绑在床上做……
看似询问,实在是威胁他:如果他福恒不在期间,他永铭敢做出对不起他福恒的事情,他福恒一定如法炮制,至于绑上以后做什么可怕的事情,永铭想都不敢想……
火坑啊!
“为什么,你说说,为什么不能答应?我要是一眨眼别人能觉我漂亮,我才不求你呢!”
韦镒口水都说干了,那里知道素来爽快的永铭如今就是不答应,男子的颜面,也不过如此了吧!古人真是固执啊!
“我……反正不行!”
永铭摇头,总不能说福恒很可怕吧!
“你和韦大哥吵架了?”紫荆喝着粥,蹲在永铭,看着另一边,正在闷着喝粥的韦镒,悄悄地问。
“没,不过他求我那事儿,不能答应他!”永铭也闷闷地喝着粥,不是他永铭不义气,实在是他们不知道福恒的可怕。
“昨晚那事儿?”紫荆点点头:“是男人都不会答应。我……我其实不想你们知道的……”
“紫荆……”永铭觉得愧疚。
“自己的事让我自己来做!”紫荆坚定了一下,说;“如果我挨了板子,你帮我擦药!”
永铭一愣,擦药……那个被知道,死得更快!
“紫荆,没事,到时候挨板子我去!什么我都怕,唯独不怕挨板子!”永铭信誓旦旦。
“阿九,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好兄弟!”紫荆高兴地挨紧永铭蹲着,笑得一脸天真。
永铭越看越愧疚,其实收拾那色狼,没谁比自己更合适,但是……真的很担心被福恒知道,尤其这身边,福恒派来的侍卫最多。
“对不起!”永铭支吾。
“傻子!男人的事情就该男人自己去做!放心,你说帮我挨板子,我就不怕了!”
紫荆喝完稀饭,忙着去排队,打第三碗。
“那个小傻瓜!”
韦镒叹息,端着碗蹲在永铭身边“你不愿意去,我也明白,我受不了了,我手痒就想揍那几个!”
永铭笑:“这个没问题,我揍人最在行!”以前一直没机会!
“好兄弟!晚上计议,计议!”韦镒起身,添第四晚,永铭跟在后面排着,添第三碗。
“明儿,紫荆,明儿和他说在小树林里等他!阿九,我们就埋伏在这里!”
韦镒在桌上部署。
“怎么说?”紫荆很紧张。
“在路上说,别在帐篷里面说。”永铭很有前车之鉴的提醒,和狼在一起一定要选安全的地方。
“如果他带着人过来怎么办?”紫荆担心地问。
“你暗示他啊!”永铭就不相信,这种事有傻瓜会带着侍卫来。
“暗示什么?”打他吗?紫荆瞪大眼,觉得有这种明知道被打,还傻乎乎送上门的傻瓜上当吗。
“暗示你……”永铭觉得在紫荆清明的大眼睛里,自己很邪恶,话到嘴就咽了回去,他们年纪如此相仿,而自己和福恒都是……战场老“姜”了。
“就是,暗示你愿意……”韦镒前来补充说明,但话到嘴边也说不下去,忙推了永铭一下:“你经验丰富,你来教。”
“我……经验丰富?”你怎么知道!永铭瞪圆了眼。
“你成亲了啊!别说你没做过!”韦镒给了永铭一个肯定的眼神。
“你不也做过?”永铭郁闷,干嘛坏人让他当。
“谁说的,我没做过!”韦镒语出惊人!
永铭瞪圆了眼,没做过,哄谁啊,比他永铭还老道,什么贞操都能胡编出来。
韦镒被永铭瞪得脸红,他是好孩子好不好,小时候很听话,长得又差强人意,会打架却不会泡妹妹,家里怕他混黑社会,花了钱,买了学历,加上自己本身体质异能,改改户口,顺理成章就让他当兵了。
等他知晓人事时,抬眼一看,四周除了草还是草,一天到晚魔鬼训练,他想,也没人啊。
纵然营里有人玩点龙阳,他这模样,在营里既不是白净带点斯文,更不是高大威猛,数一数二的,所以……至今黄花,无人问津。
“骗人的吧!你知道的比我还多!”
永铭撇嘴:“什么三围,凸凹有致……你说的津津乐道,怎么会没有?”
他永铭现在都还没概念呢?他知道的只有肩腰臀,胸是什么,什么叫做波涛汹涌,一点都不知道。那些说的他心痒难耐的东西,难道是假的?
“那些,三岁小孩都知道吧!”韦镒不屑,但一抬眼,只见永铭和紫荆看着自己,满是吃惊,这才想起,他们是古人!
韦镒咳嗽几声,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那个色片横流的时代,以及很多是专拍,专照这种图片的时尚人体模特,那种事情网上一搜就连百合、耽美都有。
没经验的人,也知道……是正常的吧,何况他已经是个成年男人!
“你说的波涛汹涌是骗我玩的?”永铭皱眉。
紫荆附和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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