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看似有机可循,却又步步惊险,眼下似有将己方人马隐隐包围之势,可叹他虽看的出他的目的,却又无计可施只有干着急的份。
“童大哥这是怎么了?”
见曲童数次取棋却又数次踌躇放下,如此来来回回多次,眼下又盯着印有清析的地形模型的棋盘竟似痴了一般,一动不动的呆了许久,蔓尘不由疑惑道。
这军棋他也并非未玩过,不过那却是再简陋不过的沙盘。自从师傅受他军法时起他便日日与师傅在其上演练。从开始的毫无还手之力到而后的互有输赢他的对手除了师傅便是自己。而今与曲童的一战他虽稳占上风,却也无疑为他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
战场上讲求的不是你的战术有多么精彩复杂,只要能赢哪怕是不择手段也无所谓。
正是奇正相辅。正时如鹏程万里,有如气吞山河之势。奇时如偏锋利剑,逞那无孔不入之能。在战场上,能活着赢下来的就是英雄!
曲童摇摇头苦笑道,“我从军近十年,经战杀场不只凡几,论起经验在王爷帐下也并非排不上名次,而今却为你一个十七岁不到的少年逼到束手无策实在不可思意。你第三轮时就将骑兵调到西面,看似无用一招而今却发挥了功效断了我的后路。眼下这盘棋若是王爷在兴许还有几分把握,而今我却已是黔驴末技,毫无他法!”
军人便是如此,赢便是赢,就算你是黄口小儿只要赢的他毫无还手之力他对你也是心服口服。反之,你也休想从他这里乍得丝毫便宜。可是他哪里知道蔓尘的师傅却是名满天下的天机子萧行风,世人得他一计点拨便是受益良多,何况是劲得其真传的名下弟子。
见其认输蔓尘微微一笑道,“是绿草要谢过曲大哥,今日感君一言远胜绿草读过十年圣贤书。”
曲童哈哈一笑道,“贤弟莫要歉许,我那些本事都是战场上,磨练出来的。贤弟未上过战场却能做到如此思维缜密,战无疑策将我逼至如此实属难得。假已时日,贤弟定能做到勘于王爷比肩之能!”
即便是蔓尘赢的他心服口服,在其心目中蔓尘还是不能于他们的护国神将永定王相提并论。永定王在康乐国将士心目中就是那不可战胜的神明!
不过他对蔓尘的称呼从生疏的绿公子到亲切的贤弟,就足已见他对蔓尘的喜爱程度了。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在营帐中也可以听的清清楚楚。
曲童当下眉头一皱道,“外面在搞什么鬼!”
“报将军,前方赶来一批我方士卒,传令说是奉王爷之命回来保护公子。”
闻言曲童放松了些许道,“人数有多少?外面怎会这么乱?”
“回将军,大约有三百之数。似是王爷听说敌军欲抢公子为筹码威胁王爷退兵,王爷才会加派人手的。”
曲童点点头道,“让他们进来吧!”
待那人离开后,曲童方又转首对蔓尘笑道,“贤弟当真是好福气,就王爷对你的这片心意,不知要羡煞多少人呢!”
蔓尘微微蹙眉,闻言方道,“曲大哥说笑了,只是王爷身在前线如何知道有人会对绿草不利。即使知道,以王爷的聪明又怎会派兵前来变向的肯定敌方的猜测。”
曲童辩道,“这正是证明了王爷在意你不愿你受到任何伤害啊!”
蔓尘摇摇头道,“我若是王爷必会全力攻下东川城,而非这个时候分兵救援!”
闻言曲童也感到了不对之处,霍然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方走到帐门口却见刚才那士兵直接跌跌撞撞的冲进来大声道,“将军不好了,那些人一进来就对我们的人大肆屠杀,我们的人一时不备死伤惨重!”
“什么!”
曲童虎目圆瞪,转身取了长刀对蔓尘道,“贤弟不要惊慌,王爷既然将你交于我,我拼了性命也定会护你周全!”
人去帐空,烧的火红的碳火盆发出噼啪的一声轻响塌下一角。
蔓尘静静的盯着那局未完成的军棋,战场上不须要侠士,能赢便是英雄。
这招棋固然行的险,因为它赌的是人心。
一百对三百,又是偷袭,被虏只是早晚的事情。曲童对康晨枫何奇重要他是明白的,何况他也想给自己一个抉择的机会。
若他待他胜过一切,他为他放弃过往又如何。
若他待他不过而而,他亦厌倦了这个无尾的游戏。
水漾罗衫,宽大的水袖荡起一圈优雅醉人的纹络。余香未散,人已远去。
命定由天,不由人!
一幕之隔却是两重天,身后帐中的暖意由在,面前寒风瑟瑟断肢残臂、热血、黑泥、污雪宛若人间地狱。
绿衣的少年步行其间,面对这炼狱明眸依然清澈如水。这一刻,勿须多言,他已是这一片天地的焦点。
曲童挥起大刀将眼前的敌人拦腰劈成两节,此时他已混身浴血,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正当他挥着大刀要挥向另一个敌人时却突然察觉周围的气氛一片诡异。
他不由转首看去,战斗中的所有人都不由停下来往那一点看去。
地狱般的背景下,绿衫的少年笑盈盈的战在那里,宛若枯木丛中带来希望的一抹新绿。若非那抵在颈间的匕首,他美好的就像是一幅画。
面对眼前的萧煞少年清澈如水的眸子却是盛满了淡淡的笑意,“还不住手,我若是死了看你们要拿什么去交差!”
曲童大惊道,“贤弟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回去!”说着便要上前将他护在身后。
蔓尘微
微垂下眸子道,“曲大哥若是知我就莫要拦我,绿草虽是无用之人却也做不到眼看着大家为我牺牲而无动于衷。大哥与大家都是康乐的勇士是为了保家为国而参军的,而今却为绿草一人牺牲于此绿草纵是铁石心肠也安心不得。”
蔓尘忽又转向敌人浅笑一声道,“绿草区区一介草民,诸位要抓我无非是以我威胁王爷。若你们得到的是一具尸体,又当如呵?”
敌方你看我我看你,只听一人道,“既是败了我等也无言回去见主上,那便拼尽最后一滴血,多杀一个算一个!”
“杀!”
似是为了配合那人,敌方数百人齐声大喝,其决心可见一般。
见己方军心似有动摇,曲童冷哼一声道,“若是被尔等轻易得逞,我等又有何颜面面对王爷及军中众人。宁死不为战逃兵,战!”
“战!”
经过短暂的撕杀百余人空剩不过百之数,可气势上却丝毫不弱于敌方数百人。军人有军人的骄傲,战死沙场是他们的骄傲,临战退缩苟且偷生则是他们最大的屈辱。
连理枝 第二卷:蔓上枝头 第五十八章 虏获
章节字数:3846 更新时间:09…11…09 16:31
“住手!”…;
眼看双方阵势再度拉开,一声清喝尤如平地炸雷,另双方人马下意识的停下来,向那出声的少年看去。…;
淡淡的笑容已经隐去,少年手握利刃,清秀的面容一脸绝然的傲气。不容置疑,不容拒绝的孤傲!…;
锋利的匕首抵在白皙如玉的颈边划开一抹刺目的血痕。明眸缓缓扫过所有人道,“你们可是以为我不能,亦或是不敢!”…;
蔓尘看向对方为首的那人道,“你们抓我无非是背水一战的豪赌,赌的便是绿草在王爷心中的地位。我说的可是?”…;
那人面上露出些许尴尬,毕竟这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蔓尘浅浅的一笑,带有几分讽刺的意味,“道,“你们可是以为我不能,亦或是不敢!”…;
蔓尘看向对方为首的那人道,“你们抓我无非是背水一战的豪赌,赌的便是绿草在王爷心中的地位。我说的可是?”…;
那人面上露出些许尴尬,毕竟这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蔓尘浅浅的一笑,带有几分讽刺的意味,“王爷的心思,又岂止是尔等猜不透。曲大哥,今日绿草便也赌上一把。若王爷真心待我,那是绿草的福气。若王爷待我不过尔尔,用绿草一人换得大家的性命绿草也觉得值了!”…;
“贤弟!”曲童想拦住他,却又顾及他手上的匕首。…;
蔓尘退出他保护自己的范围轻笑道,“大哥不必觉得为难,若是王爷怪罪下来就将我这番话说于他。我命由他,不由我!”…;
转身毅然走进敌方的范围,蔓尘唇边的笑容却始终不变。他已然看开,一切但由天定!“大哥不必觉得为难,若是王爷怪罪下来就将我这番话说于他。我命由他,不由我!”…;
转身毅然走进敌方的范围,蔓尘唇边的笑容却始终不变。他已然看开,一切但由天定!…;
面对生死这十七岁的少年亦能如此绝然亦然。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将损失减到最小,他的勇气为他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赞赏。…;
李浮眼中闪过一抹赞叹之色,随即伸手将他拉到身前低声道,“我等也是为主办事,得罪了!”…;
蔓尘浅浅一笑,带有几分妩媚的诱惑和傲人的优雅。…;
“这段时间就有劳先生照顾了。”…;
眼看敌军带着人绝尘而去,曲童暗然低叹一声。秉去私心,他不得不承认蔓尘方才的反应确实机智,毕竟对方人数太多又是突出奇兵另他毫无防备。可是眼下王爷交于他保护的人却在他眼皮底下被人带走,他当如何于王爷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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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上一路颠簸还好身后那人尽量将他护在怀中,使他并未感到太大的不适。…;
眼看队伍行进的方向已经偏离了东川城,蔓尘不由有些许疑惑。…;
“还未请教先生名讳!”…;
这人看似是这三百号人的队长,样貌平平并不如何出众,但从他方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势上看有岂是普通人可有的。”李浮浅浅一笑道,“我叫李浮!”…;
本以为他不过是普通的男宠罢了,来之前他还对他心存几分蔑视,而他从之前到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气度都令他由衷的敬佩。…;
“李大哥。”蔓尘笑语道,“我们不是要去东川城的吗?”…;
李浮摇摇头道,“东川城不过是用来迷惑朝庭的障眼法。否则我们又如何能绕到后方分兵突袭将你掠获!”…;
闻言蔓尘心下一凉道,“那东川城现在……”…;
李浮笑道,“你可是在担心十三爷?不错,东川城确实有陷阱,不过他若是这么容易落入圈套也不佩被称作康乐国的护国神将了。要知道我们这次的主要目标是你!”…;
闻言蔓尘竟觉得自己是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从何时起,康晨枫在他心中已然占了如此重要的位置。…;
李浮带他去的却是离东川城二十里远的鸣凤山。眼见此处山形陡峭山顶却是一马平川,竟还有一处温泉使周围的植被即便是在冬日里依然茂盛。…;
这里的地形便决定了他易守难攻的特性,有水有粮,在这里死守并不是问题。只是这里植物茂盛,最怕的便是火攻,难怪对方会把主意打到他身上。若康晨枫真的在意他,这火攻便是万万使不得的。…;
平川上搭建了许多简易实用的木屋,木屋座落紧密,围绕着一间最大的连体木屋隐隐有众星捧月之势。…;
李浮吩咐随行的人马回去休息后直接将蔓尘带向最大的那排木舍。…;
只间李浮敲响其中一扇门后在门口毕恭毕敬道,“主上,您要的人带到了!”…;
隔了不久,只闻一略带几份咝哑的男声道,“带他进来吧!”…;
“是!”李浮推开门后向蔓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蔓尘到也毫不做态,既然到了人家的地盘哪还有他说不的份。…;
见蔓尘大步走进屋子,李浮也分不清自己此时的心到底是松了口气还是又提了上来。…;
蔓尘走近屋子才发现李浮并没有跟进来。冬日里天黑的早,此时天色已暗,屋里又没有掌灯。门被关上后屋里更黑了,只有从门窗的缝隙中免强透进的缕缕暗光可看清眼前不到五步之物。…;
进了屋子他没有着急去找那先前出声之人,而是静静站在原地于那人比起了耐性。…;
许久才听那人幽然轻叹一声道,“我一个人并不喜欢掌灯,若是觉得不适,你向左走五步便是灯台!”…;
蔓尘按他所说果然找到了烛台和火镰,昏黄的灯光跳跃,屋里的事物也都变的清晰起来。…;
这间屋子没有想象中那样大,一扇屏风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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