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朝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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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朝七夕-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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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樱燎双手抱在胸前,故意倚靠着门框,却也不是全然挑衅的样子。

  “就凭我这么说!”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莫禾手上一个用力将樱燎推出一步,旋即将门砰的合上。

  里头的柒寒看着都觉得粗暴,而且莫禾那一推之间大抵还用了法术,不然怎么轻易推得樱燎?

  又见得莫禾指尖在门缝间划了几道,大抵是下了禁足噤声之类的符咒,才朝柒寒气急败坏走过来,又是刚才进门那副模样了,“你这几日便是同他在得一起?”

  “嗯。”不明白又是哪儿惹着了这位大仙,柒寒定定于坐位上,看这人一副光火的样子。

  “你知道他是谁你就同他一道?”

  “我这不是在等你告诉我么。”柒寒笑笑,拉莫禾又坐下,却被莫禾反抓住胳膊,力道稍大,却被柒寒忍耐住了。

  “我不知道你们俩怎会遇上,但你必定有你的道理,我不会干涉,但有些话我仍是要说得,与他相处不过与虎谋皮,你要考虑清楚。”

  柒寒笑笑,自是不会与他说两人之间的交易,只是温顺答道,“我甚是清楚。”

  见他这副冷静,莫禾也不能多说,叹一口气,只道是,“我只一句,切勿信他一言半语。”

  随即放开手,转身向外,门口樱燎还站在原处,见他出来,竟是微微弯腰,鞠了一躬,莫禾冷冷瞥他一眼,拂袖离去。

  “你惹着他了。”随后跟出来的柒寒,手轻搭在门侧,望着莫禾离去的背影,说着肯定的话。对于这种事他倒是不甚在意,只道是可惜了莫禾总在气头上,柒寒也不能问得那人讨来一星半点的丹药,解了那被封住许久的神识。

  樱燎难得尴尬的笑笑,无奈道,“往常确实有些过节。”

  柒寒认真盯了他一会儿,扫兴回屋,“看你这样,大抵是不会说了。”

  跟着进了去,樱燎扶起那方被莫禾撞倒的椅子坐下来,“确实恕难从命。”

  又是两人一同去街上的夜晚,照旧是柒寒走在前头,樱燎跟在后头,这回两人手里捧着的是海棠糕,但独独柒寒的咬了一小口的形状。

  他们经过一处花街,香味胭脂飘来,两人从中间踱过去,尽是副面不改色的样子,让一旁的姑娘们好是失望。

  行到一半,柒寒突突想起什么,就面向着前头问樱燎,“你那事儿,何时去了?”

  “下月初九即可。”樱燎勾着嘴角在后头答道。

  “哦。”再咬一口手里的东西,确是觉得红豆馅儿的不怎么入口,于是转过头来问樱燎,“你的什么馅儿的?”

  “豆沙。”一边回答,一边就将手里的东西置于前头那摊开来的手掌上,又接过那个缺了两个小口的握在手里。

  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柒寒含一口到嘴里,觉得比刚才满意些,于是继续往前,换了个话题,“你那日说的暂时,道是哪般暂时?”

  是的,柒寒的神识到现下还未恢复,虽不会不惯,却还是觉得哪里缺失了什么,怪怪的。

  轻咳一声,樱燎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暂时便也是一时一刻,我也给不了个准儿。”

  前头柒寒顿了一下,回过头来冲他微一笑,“莫不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樱燎干干笑两声,确实的受到了威胁,说道,“其实你也不许担心,我自是不会加害与你。”

  “呵,谅你也不敢,只是,”此时的两人已经到了另一处大街上,不知谁家的小姑娘正追着自己被风吹跑的一方丝巾,一路过来,柒寒朝那握着丝巾捣蛋的小妖怪瞪去一眼,它便瑟缩作一团,柒寒便假意是接住那飘落下来的巾子递还给那孩子,随后也放走了那隐身作弄他人的妖怪,他转过来看向樱燎,淡淡的表情,“你也莫要觉得你背着做的那些事情,我永不会知道,也永不会当做不知道。”

  柒寒预订的行程,只在这城池中待上个三五日,而事实上,两人也确实是在第四日的早上便收拾好了行囊准备出得城去。

  只是偏偏就有这么凑巧的事儿,当两人晃晃悠悠正欲穿过那城门,却从不知何处飘来一纸黄卷,落在眼前,柒寒本能的抬手去接,却在瞥见那烫金的“皇榜”二字时,立马后悔了去,想丢开,却已是来不及,后头一干卫兵迎上来,不由分说,即刻挟着两人往城东行了去。

  那一处,便是天子所在,皇禁之地。

  待两人走出不远,城门上头,一个小小的黑影一闪,不见了踪影。

  11

  11、拾壹 。。。

  没做任何挣扎的,柒寒随得他们往一方走。

  得空端详起手上的皇榜,大意是当朝天子得了体虚之症,须得高人医治,柒寒纳闷,问一旁的侍卫,“这位爷,圣上存了顽疾,自得找大夫诊断,我俩之中并无人当得此职,此番之举不知所谓何故?”况且一国之君得了疾病,也不该此般毫不遮掩的大肆张贴皇榜,就不怕动摇了国之根基?

  索性总是应得一个请字,那侍卫待柒寒的态度还算客气,只道是方才于城门上头,当朝宰相恰好与此,只告诉他们,“今日今时,接到皇榜之人,便能医得陛下疾病。”

  “哦?”柒寒心下一笑,只道是这宰相恐也不是等闲之辈,难得识得他们这非人之躯?

  “你怎么觉得?”他转过头去,问照例走在后方的樱燎,他人也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

  “彼方的人想得些什么,我们这会儿自是猜测不得,只道是先随他去,如若后头吃了难堪,不饶他便是。”

  柒寒轻笑一声,心下也是这般打算,旁人的计谋总是应接不暇,终不如见招拆招来得自由,毕竟说起人心细密,怕是谁都无法完全顾及。

  复晃了晃手上的东西,柒寒打趣的问樱燎,“那你可懂药石之术?”

  “在下不才。”

  知是玩笑,樱燎故意严肃一点起来,虚心的作出一揖,逗得柒寒笑出声来。

  从不知哪一处门进去,只听得那侍卫在前头介绍,这是何门,那是何殿,在宫里头到处都是不能随便去的地方,柒寒瞥一眼已经走到近旁的樱燎,越发想念起自家那只狐狸来,皇宫此般之大,虽是比不得天庭那九曲十八弯的大小殿堂回廊,只是对于柒寒来说,也已经茫茫不知所在,只得紧紧跟着前头那人,希望莫要走丢了才是。

  又行了约摸半盏茶的功夫,一行人终在一处不算特别华丽却极为精致的宫殿前停下,柒寒抬头见那金漆的三个大字,笔画游刃有余,停顿间尽是霸气。

  此为,尘卿殿。

  领路的侍卫朝柒寒他们做一个请的手势,说句“宰相已在其中等候两位。”,便兀自走开去。

  余下柒寒看一眼樱燎,那人冲自己笑着摊一下手掌,于是便抬步往里走去。

  大堂之上果已坐有一人,见柒寒他们进来,也不起身,只微微点头示意入座。

  两人倒也自在,只当了自己的地方,不客气,大大方方坐了,喝一边斟好的茶水。

  还没有人开口说话,柒寒便兀自大大方方打量这位把自己引来的宰相大人,民间也确有许多有关这位的传言,说他知古今通未来,当朝天子江山如此繁盛,有一半功劳当得归他,如此云云之尔,尽是些褒奖之辞,可虽是传言甚多,但有关这位宰相的形容出处却是极少的,只道是姓陆名言,字乔之,又似是凭空冒出来一半,这样的言语,却又给他添上了些许神话的色泽。

  柒寒此时观察于他,却只是个普通的年长模样,微白的头发,不怒自威的面容,却瞧不着一点民间传言的厉害。

  等得不耐烦了,柒寒便先开口了去,盖子轻轻在杯沿上磕碰两下,发出些悦耳的声音,“听闻,宰相大人亲点了我俩,要为当朝天子医那体虚之症?”

  “正是。”

  也不拐弯抹角,那宰相在柒寒眼中不过一位平平之人。

  “那大人的意思是?”御敌之术,终要清得对方目的,虽然人家可能并不坦白便是。

  “自是与那皇榜相一,使你们治得陛下之病。”

  掩着嘴角轻笑一声,柒寒看那宰相眼神凌厉,“但其是我俩并非那医世救人的大夫,也并不明那药石之理,还请大人莫要为难于我们。”虽是得体笑着的表情,语气间却也带着稍稍的警告意味。

  一旁的樱燎,自始至终并未搭腔,只支着下巴,兀自望着那帘幕后的一处,大抵是在发呆。

  “我寻到你们,自是有我的用意,还请二位不要推脱。”

  微一挑眉,柒寒自知是入了他人强行买卖的圈套,便只得无语下来,反正区区凡人也囚不住他,只待亏个空离开便是。

  虽然自己现下,也同个凡人无异便是。

  只感慨那宰相好生厉害,自己同樱燎此下不过区区一介平民,竟也能得皇帝召见,却不知这之间藏着些什么厉害?

  “那便是大人说了算罢。”一旁无声了好一会儿的樱燎突然开口,面容却是冲着柒寒,微一勾唇,露出个完满的笑容。

  柒寒眼角稍稍向上挑起,不知这樱燎打的什么主意。

  见他们答应下来,那位大人便不再多作久留,站起身来于他们一句,“请二位在此处稍待片刻,便会有人来领你们去得今晚住处。”便离开去了。

  被留在原处的柒寒看樱燎一眼,“你作甚应得这么干脆?”

  “正反总是要被留下来,我们说什么又有何意义?自是看看他耍什么花招。”

  柒寒轻笑一声,应得一句,“也是。”

  两人的住处,被安排在一处偏殿,离那尘卿殿不远,只须得行上几步路便到。

  夜半,樱燎又不知去了何处,柒寒独自一人在殿内,只合着眼休养生息,却是不想沉睡。

  待到早上日光微露,随着那门极其轻微的一声磕碰,柒寒睁开眼,见那人影慢慢踱进来,坐于自己床尾。

  他索性爬起来,面对向那笑意吟吟的人,“哟,先生起的可早,怕是皇宫一圈都已遛下弯来。”

  知他是打趣自己昨夜出去直到日出才归,樱燎也不辩解,只一只手不安分,去摸那人微乱的黑发,被人一巴掌拍开。

  他收回手靠于床栏上,见得美人初醒的模样,心下甚是欢喜,“此处只有一方床榻,柒寒公子莫不是想要同我共眠?”

  柒寒冷哼一声,手指前头厅堂一处,“你若要歇息,自是那处归你。”

  樱燎笑笑,故意讽刺道,“你果真待我不薄。”

  待到两人边闹腾边洗漱完毕,那接人的轿子已堪堪落于殿前,比得昨日,这礼遇自是好上几分。

  又是一阵颠簸,两人才进得那皇帝的寝宫,里头已经有四五个人,恭敬立于那龙榻两侧。

  见没有人动作,柒寒也只得安静的站在那最末端,床帏放下,自是见不得其间之景,他的视线只能在外头的人面孔上来回,这其中一位,便是昨日已见过的那位陆相大人,旁的那些,大概是同来诊断的太医之类的人物。

  只是这般沉闷的站着,柒寒自是会觉得无趣,再加上还未用过早膳,他的心境突突毛躁起来,正当他想要不顾后果,拂袖离去之时,帷帐之间转出一小太监,这才呼得他们一行人进去。

  帘幕后头,只见那当朝天子,半倚于床前,见他们行礼,微一颔首说句“平身。”。

  此朝皇帝姓李,单名一个临字,世人称之奉庆帝。

  而此时这位奉庆帝冲那小太监耳语几句,便有人上来传话,说是宣那陆相所荐之人,上前医诊。

  柒寒望一眼樱燎,那人竟又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见自己望他,这才勾了嘴角冲自己笑笑,全然没有要上前的模样,柒寒自是不愿再多去理睬,兀自走上前去。

  那皇帝见柒寒立于眼前,知他是宰相寻得之人,心下并不疑惑,只是问出一句,“你便是朕宰相所推之高人?”

  听见这称呼,柒寒心下无奈,但也只能应得,“正是。”

  他堂而皇之的打量这位一国的君王,却并未见他有太过明显的虚疲之状,呼吸却又轻浅,似是有什么在夺去其生命之力一般,稍不留神便要只余下一副躯壳,再不见青春。

  一国之君,自是有他的气度,被柒寒这么明显的打量,也并未触怒李临,他只由得柒寒观察,而在对方停止这种举动后,轻轻问出一句,“朕此般形容,可有医治之方?”

  柒寒顿了顿,在来此处的路上,那陆相已将这君王的症状借由身边的小太监传达于他,听上去其实并无什么大碍,却就不见好转,最近更有加紧之势,实是令人疑惑。

  他虽不是大夫,也知望闻问切总是要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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