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人。我是淫兽。”
冰魄好笑地眯了眯眼,锋利的爪子轻轻地按到了谢玄衣的肩头,猛一用力就把对方踩在了脚下。
谢玄衣被冰魄的爪子压得喘息困难,身体也是丝毫动弹不得。
“看在你对我还算好的份上,我本想让你享受一下我的身体,可惜,你居然是个银样鑞枪头,真不中用。”
听到冰魄居然像模像样地用他们中陆的俗语讥诮自己,谢玄衣真是哭笑不得,他掰着冰魄的脚,喘息着说道,“那你要怎样?你真要恩将仇报咬死我吗?”
“哼。我对你没兴趣。”冰魄一边说,一边将目光投向了屋外。
忽然屋外猛地一响,谢潜鱼已是挣断了锁链跑了进来,他一进来脖子上的鬃毛便全然竖起,连尾巴也高高地翘了起来,鼻孔之中重重地喷着气。
“放开我兄长!”
谢潜鱼知道眼前这只变种淫兽算得上他们的天敌,可此时此刻他又怎能露出丝毫畏惧。
“噢……你兄长?”
冰魄咧嘴一笑,低头凑上去在谢玄衣身上嗅了嗅,并没有嗅到对方身上有任何属於淫兽的气息。
也是,这麽个连阳具都无法勃起的男人怎麽会是在情事上无比强悍一族的淫兽呢?
他不屑地一爪拍在谢玄衣的下身,只痛得对方的身体立即蜷了起来。
“这麽没用的男人,你还把他当做兄长,你真是丢我们淫兽一族的脸啊。”
“嗷呜!”
谢潜鱼看到冰魄居然如此肆无忌惮地欺侮谢玄衣,顿时急怒交加,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与对方撕咬在一起。
(10鲜币)淫兽篇 十六 斗兽
谢玄衣虽然下身不举,但是男人的命根子终归是命根子,哪能承受粗暴的外力击打。
他被冰魄一爪拍中下体之後,便痛得浑身冷汗直冒,最後更是蜷在地上半天无法起身。
身边的谢潜鱼已经发了狂似的和冰魄打了起来,别看人形时冰魄显得瘦削孱弱,但是一旦化作淫兽兽态,他的体型便变得如谢潜鱼一般彪悍魁伟,凶相毕露。
狭小的房间里本就不是两只巨兽可打斗的地方,谢潜鱼与冰魄撕咬纠缠在一起,没一会儿屋子里的桌椅板凳就全被他们碰了个稀巴烂。
紧紧捂着下身,仍感到疼痛难当的谢玄衣好不容易才翻过身来,他吃惊地看着两只已打得毛发散落,血肉飞溅的淫兽,恨不得自己能立马上前阻止他们这种无意义的斗殴。
不管是自己的弟弟也好,还是那个漂亮得让自己身动的冰魄也好,谢玄衣都不愿再看到有人受伤了。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两个别打了啊!”
谢潜鱼勉强爬起来,看了看两只虎视眈眈的淫兽,只恐会惹出更多的是非来。
毕竟这里已经不再是鹰扬国的范围,即便出了什麽事,他也不能靠谢苍穹给自己的金牌化解麻烦了。
要是让人知道他就是鹰扬国那个前任的昏君,只怕会给他们带来大麻烦。
冰魄冷笑着看了眼外强中干的谢玄衣,对对方的不屑已是深深地刻印在了那双冷蔑的金眸之中。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给我住嘴!”
谢潜鱼怒视着居然敢轻蔑自己兄长的冰魄,顿时呜呜怒吼了起来,他磨着锋利的尖牙,恨不得一口咬断对方的脖子,可是他知道,这只银白色的淫兽和其他的淫兽不同,对方的强悍甚至不输自己。
“你休想伤害我的兄长!呜……”谢潜鱼慢慢踱着步子,目光充满警戒地将瞪着冰魄。
他脖子上的鬃毛已经完全地竖了起来,连身後的尾巴也翘得高高的,昭示着自己内心那如烈焰一般燃烧的愤怒。
冰魄仰了仰脖子,似乎并不在意谢潜鱼所表现出的敌视态度,他猛地抖了抖脖子那圈漂亮的银色鬃毛,低沈地说道,“比起这麽个连命根子都硬不起来的废物,我还是更想伤害你,淫兽一族的王血继承人。”
冰魄这句话对谢潜鱼乃至是谢玄衣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刺激。
谢玄衣当即又愣住了,脸上一阵青白交替,他身为一个男人,一个堂堂的八尺男儿,就这样被一个怪物再一次鄙视了。
谁伤害谢玄衣,就是伤害自己。
这就是谢潜鱼脑子里现在唯一会想到的东西了。
他忍无可忍地扑了上去,锋利的爪子和尖锐的牙再度和嚣张的冰魄撕咬在了一起。
整间屋子变得一塌糊涂,而巨大的响动更是惊动了店里的夥计和客人们。
谢玄衣并不想事情闹大,他刚要站起来上前劝阻这两只淫兽,然而谢潜鱼却在下一个瞬间被冰魄狠狠地撞
了过来。
“嗷唔!”
谢潜鱼怒吼了一声,肩上已是几道几乎深可见骨的血痕,他咬牙站起了身子,将谢玄衣护在了身後。
冰魄阴冷地抬起前爪,傲慢地舔去了利爪上一缕缕的血丝,对他来说,淫兽之王的血肉滋味真是美味无比的食物。
看见谢潜鱼居然负伤了,谢玄衣心疼不已,要不是他糊涂不听谢潜鱼的劝告,那也不会连累对方现在被这麽只古怪的银色淫兽欺负了。
“潜鱼,你别冲动,你受伤了。”谢玄衣皱着眉看了看谢潜鱼的伤口,那伤口此时已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他真没想到那个看似柔弱的冰魄居然会这麽狠毒!
“没事。兄长,你先闪开,让我和他做个了断。”
谢潜鱼全不在意自己的伤势,他的金眸之中丝毫没有露出半分怯意,依旧狠狠地盯住冰魄不放。
而此时已开始有人试图闯进屋子里看看,这房间内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怎会闹出如此动静。
面对眼前这一切,谢玄衣惊怒交加,他不时看一眼被人拍得啪啪作响的大门,转头对谢潜鱼和冰魄劝道,“要是被人发现了你们乃是淫兽一族,必无好事!再说你们本是同族,何必如此争执?!”
冰魄这下算是明白了,这谢玄衣虽是眼前这只淫兽名义上的哥哥,但必然是不知道他们淫兽一族内部的纷争的。
千百年来,自第一只变异的银色淫兽出现的那一日起,便注定了他们与其他淫兽对立到死的立场。
他们的贪欲与凶残已不是区区的几滴阳精便可满足的了,淫兽一族的血肉淫液都是他们果腹的美食。
“哈哈哈……”冰魄忍不住狂笑了起来,他舔了舔嘴角所沾到的谢潜鱼的血丝,眨了眨那副漂亮而充满狡诈光彩的金眸,猛然往後一跃,直直跳出了窗外。
“嗷!”谢潜鱼看出对方要走,立即想要追上前去,可是谢玄衣却担心着他的伤势,一把攥住了他的红色鬃毛,不让他靠近危险的冰魄。
此时冰魄已经站在了客栈对面的楼顶上,他龇牙冲着还在屋里的谢潜鱼和谢玄衣笑了笑,高傲地甩了甩尾巴,这才转过身,腾跃的身躯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之下。
那一抹野性十足充满自信的笑,已经昭示了他还会回来的讯息,毕竟,能吃掉谢潜鱼这麽个美味可口的淫兽之王,可是百年难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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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将手头的文完结一部分後,会好好考虑後再继续更文,以免为了更文而造成故事人物的扭曲化。谢谢支持和理解TAT
(8鲜币)淫兽篇 十七 前往擎天寨
冰魄的出现让谢玄衣不得不加快了去擎天寨的步伐,他听谢潜鱼告诉了他一些关於变异淫兽的可怕之处,自然也是害怕再被那个漂亮却恐怖的家夥缠上。
两人收拾好东西,一早便结账离开了小镇,继续往擎天寨的方向前进。
钱真是个好东西,一路上没人阻拦谢玄衣的马车,更有人在收下他的银子之後,指出了擎天寨更加详细的位置。
谢潜鱼此时正坐在马车之中,他已恢复了人形,神色看上去比往昔更为凝重。
他怎麽也没想到传说中的变种淫兽居然会出现在他们身边,记得淫兽记这本记载了淫兽千年来传承的古书上清楚地写到过变种的白色淫兽。
这种淫兽和他们完全不同,不仅性格不同,连食物的喜好也不太不一样。
如谢潜鱼这般的红发淫兽,大多都性格孤僻而敏感,但是却不乏善良,更待相爱之人以至诚,而他们也主要以人族的欲液,以及花朵为食。
但是冰魄那样的白发变种淫兽,虽然性格中仍存在着孤僻敏感的这一天性,但是却更为残忍狡诈,嗜血贪婪。他们的食物除了淫兽惯常的欲液和花朵之外,更会吞噬人族抑或是本族的血肉为食。
谢玄衣也为此事而忧虑不已,他此行本是为了寻求与卫行风再续前缘的机会,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会又让自己和弟弟牵连入危险之中。
“唉,都怪我不好。要是我没那麽好色……也就不会惹出这许多事了。”
谢玄衣抖了抖了烟枪,口中慢慢吐出一圈烟丝,他看了眼神色凝重甚至带着几分凶戾之色的谢潜鱼,也不知对方现在在想些什麽。
谢潜鱼皱了皱眉,尖锐的指甲随着曲起的手指轻轻地在窗沿敲了敲。
“哥,你也别自责了。保护你本就是我的责任。”
他挪着身子坐到了谢玄衣身边,无不温柔地舒展开了之前还紧皱的眉宇。
谢玄衣勉强一笑,伸出手圈住谢潜鱼强壮的腰身,轻轻拍了拍。
他很清楚自己对这个弟弟的感情,他对对方更多是兄长对弟弟的怜惜关爱之情,而不是愿与之共度一生的炽烈爱情。但是他也清楚对方对自己的感情,这叫他如何能不在心中说一声抱歉。
纵然身体可与之结合,可是血肉胸膛之中的那颗心却早已无主。
谢玄衣默望着窗外掠过的景象,黯然地摇了摇头,他自诩一生风流,却因这风流二字多遭劫难,更害了他人,风流二字到最後已成可笑二字。
不知是否因为卫行云不愿再踏足江湖,涉及纷争之故,擎天寨的选址乃是在龙翔国南部冰原的尽头。
冰原崎岖难行,可以有效地阻挡外人的脚步,将擎天寨与世相隔。
虽然不愿意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离开温暖的马车,但是眼看着马车已无法在崎岖的冰原中继续前行,谢玄衣也只得下了车,驻足凝望。
“他们说走过这片冰原便可以见到擎天寨所在的北邙冰山了。”
谢玄衣呵了口气,抬手指了指只能在极远处看到片影的北邙冰山。
谢潜鱼身为淫兽,体质自然要比谢玄衣好得多,再加上他昔日在北境驻扎多年,早已是习惯了这种酷寒的天气。
只见他步伐稳健地走了上来,半眯起金眸远远地望了望,脸上又浮现出了惯有的阴郁表情。
“兄长,你看这片冰原如此广袤,车马难行,你我二人若是独自进去,只怕会有危险。”
“没法啊。擎天寨的大当家卫行云与我有过仇隙,我们只能隐秘前去,若雇佣一队人护送你我,只怕会打草惊蛇。”谢玄衣岂不知这片冰原意味着什麽,一个不慎,只怕他们就会死在半路。
但若不去,抑或是之前便打草惊蛇,那麽他想唤回卫行风魂魄,与其再续前缘之举便更是无从提起了。
望着眼前这片白得孤独,白得寂静的冰原,谢玄衣忽然笑了起来。
“小鱼儿,你与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麽值得咱们畏惧的!明日准备好东西之後,便启程吧。”
他这前半辈子总是因为自己那略显软弱的性格而做错许多决定,导致了许多不该的事情发生。
这一次,谢玄衣自咐既然自己已经重生过一次,若再是如以往那般踟蹰不前,只怕也是一事无成。
更何况,他这次所要做的事,乃是要解开一直纠缠着的心结,又岂容他因为畏惧而退却!
时光已不会倒流,失去过的东西只能靠他自己找回。
谢潜鱼看了眼身边的人,一直紧绷的面容这才稍为释然。
罢了,既然自己兄长心意已决,不管前路如何,他只管奉陪到底便是。
(11鲜币)淫兽篇 十八 冰原遇险
弃了车马,谢玄衣和谢潜鱼收拾好行装,兄弟两人便一同踏入了眼前广袤的平原之中。
一入冰原,气温极度下降,不多时更是雪落大地。
谢玄衣没走多久便觉得腰酸腿软,他捧着手呼了口气,转头看了眼步履坚定的谢潜鱼。
“小鱼儿,我们不如休息会再走吧?”
谢潜鱼一愣之下,金眸猛瞪,他的满头红发都沾染上了洁白的雪花,更显出几分沧桑之色。
他望了眼不知究竟何时才到北邙冰山尽头的冰原,思量再三,只好劝谢玄衣道,“哥,这里环境恶劣,实在不宜你我多做耽搁,若不能尽快到达北邙,只恐会更添麻烦。”
谢玄衣苦笑着点了点头,他如何不知这些道理?只是他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做了皇帝後更是尽享世间富贵荣华,有武功之时尚且懒得走路,现下没了武功他更是懒得走了。
况且如今天寒地冻,光是双脚都被冻得麻木,哪还有力气再继续走下去。
眼看谢玄衣满面苦闷,谢潜鱼微微一叹,继而蹲了下来,沈声说道,“哥,我背你吧。”
趴在谢潜鱼宽厚的背上,谢玄衣觉得很舒服。
他将脸贴着谢潜鱼那一头艳红的长发,眼中一阵恍然掠过。
他又想起了卫行风,那个翩翩红衣少年,那个在自己生命之中植下疼痛的身影。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