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情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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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情错-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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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危险了,你是我国将军,命系尧国,岂可说身无牵挂!」宋玄禛激动得扬手拍桌,当疼痛的感觉从手掌慢慢化开,他才知自己失态,缓缓收起泛红的手。他讶异,他害怕,从来行军打仗牺牲一兵半将是再平凡不过之事,但他竟为他一人的安危著紧,大臣之中就算亲如俞胥,他也不曾如此担忧。
  「臣失言了。臣会小心行事,陛下莫要担心。」匡顗拱手恭谨说。
  
  二人再次陷入静寂之中,宋玄禛得闻他明日出发,心里欲留又罢。他不想匡顗涉险,相隔浩瀚大漠,若生事端难以请援,就算单凭己力逃脱,亦难只身夸越大漠返国,但他身为国君又不能就此叫他作罢。
  匡顗重呼一口,引来宋玄禛的注意。他看著地图苦笑,说:「陛下不安心,是因为依然不相信臣的能力。臣虽不及皇爷善於外交,但凭向陛下之心,臣绝不输皇爷分毫。」
  宋玄禛抚心自问,确实对匡顗的才能有所怀疑,他向来不是一个容易相信他人之人,生於皇家,最先学会的事便是猜疑,就算臣子、兄弟、父母,甚至妻子,通通都不能轻信。匡顗之事,单凭众人口耳相传未免过於儿戏,纵使当日亲眼见识过他的武艺,认识他的为人,他依旧无法完全相信他。他不愿相信,但「宋玄禛」却不断叫他相信他。匡顗对自己的关心不是假的,一个简单的搂抱,一句平常的话语,却每每牵动他的心神,让他忘了自己是一国之君,忘了尧国,忘了天地,告诉他,自己不过是个凡人。
  相信他,他可以的。
  
  「……朕相信你。」
  一句相信胜过千言万语,匡顗打从心底露出愉悦的笑容。
  宋玄禛摸著青玉的纹路,张手一握,对上匡顗的眼神说:「来回两国约需十日。半月後,朕要在大殿上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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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不相瞒,其实我现在真的很困很困,困到我呆掉了。
  开了文档却下不了笔,所以更文。
  
  这章无疑是想告诉大家两国的地形与距离,认识一下它们的地理与关系。
  
  我很喜欢玄禛最後的反应,要知道,少言的玄禛说出这句话是不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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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情错 37

  第十八章
  
  细雨绵绵天灰蒙,彼心戚戚盼君还。
  落叶枯枝显时日,望月高挂照残影。
  
  宋玄禛凭栏坐在水静亭上观湖,迎面而来的凉风吹散不少忧愁。使节出行已有整月,快马传来的消息亦络绎不绝,据说逖国单于一直没有露面,只派了得信的臣子接待使节,对方对增兵之事更是避而不谈。使节来信指单于不接见他虽有所不妥,可是并无怠慢使节大队。他本见问不所然打算回国覆命,但单于却再三挽留,遂使节大队迟迟未归。
  宋玄禛不解单于如此有何用意,若要软禁使节大队以作威胁,此举未免太过幼稚,区区一队使节,又岂可能要胁一国之主?若对方只是为了拖延,又是为何?援兵吗?思来想去,宋玄禛都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肝气郁结……陛下最近为国事烦扰?」胡宜顼从宋玄禛的腕上敛手问。
  宋玄禛回首淡笑,可是那笑容蕴含丝丝无奈。
  「朕何时不为国事所烦?惯了。」说罢,一声吁叹,轻轻摆首。
  胡宜顼把小枕收进药箱,取出用纸包著的杏脯,打开递到宋玄禛面前。宋玄禛自小喜甜,但在宫中百般牵制下,他习惯忍耐,就算看到想吃的,也不会随便取食。他疑惑地看看胡宜顼,後者带笑把杏脯送得更近。自替宋玄禛疗伤起,胡宜顼每日午膳过後请诊,早朝及就寝之前送药,见面的时间仅亚於平福,二人的关系亦由君臣渐变朋友。胡宜顼每次请诊过後定会留下与他聊天谈心,纾解郁结,就算只是閒话家常的话题,也好比宋玄禛噤口不言,静静坐在御书房批阅奏摺压抑闷气。
  宋玄禛拈起一块杏脯放进嘴里细嚼,清甜的味道冲淡口中的苦,让他深锁的眉头渐渐舒开,重呼鼻息,垂肩低首。胡宜顼也吃了一块杏脯,他看了看宋玄禛,带著甜味启唇问:「陛下为人所忧?」
  
  宋玄禛闻言一颤,避开他的视线,反问:「宜顼为何如此认为?」
  胡宜顼轻戳落在杏脯旁边的花粉,淡淡的黄末零零落落飘到地上,瞬时随风而去,不见纵影。他惨然笑说:「长嗟短叹,愁容心烦,情困啊。」
  宋玄禛笑得灿烂,有如娇艳盛开的牡丹,又有如入世未深的小少爷,喜笑说:「你跟俞妃都说了同一番话,情困?呵呵,俞妃有孕,且朕一向对她宠爱有加,又何来情困之说。」
  胡宜顼定睛看著他,尽然流露不可置信的眼神。他不是没见过宋玄禛在匡顗面前的样子,也不是没见过他看著翠菊的落寞,那柔情密意,那为情所愁,若非情,又是何物?反之,他对俞暄儿相敬如宾,亲如姊弟,纵然月馀不见亦不以为然,可对匡顗仅离半月则牵肠挂肚,若非爱,又是何物?
  「陛下……莫不注意自己的心思?对娘娘,对将军……」
  「对俞妃,朕自是万分爱护;对匡顗……君臣之谊,亦算知己。」说及匡顗,宋玄禛的气势立时微弱起来,完全没半点肯定的语气。
  胡宜顼仰天舒了口气,看著停驻在石上的鸟儿拍翼飞去,淡说:「不知将军现况如何?半月有馀,仍未见将军归国,不知是否路上遇上阻滞……」
  十九日……宋玄禛垂睫看向湖面的枯叶,风吹动它点出一波又一波涟漪,湖水打乱他的倒影,宛如昭示心中紊乱的思绪。
  自四日前匡顗的来信倏然中断,就连送信的夜鹰也一去不返,任凭他夜里如何抬头望盼,都见不到夜鹰在月下的身影。
  他曾想过派亲卫到凉都一探情况,可是人又岂及鸟快,亲卫功夫再好,也不可能如夜鹰般迅速来回两地。
  使节大队滞留皇城,匡顗失踪凉都,两者之间不知是否有所关联,不知对方是否发现了匡顗的行踪而扣留使节,赶尽杀绝。
  宋玄禛看著涟漪静止的湖面,水面上那忧心忡忡的脸容让他惊讶,多年来一派淡然的样子竟在因一人而瓦解,坚强的表象化成一缕轻烟消散,表露人前的,已是底下那副暗藏唏嘘软弱的表情。
  未遇上他之前,一切安然,他仍是严正无私的国君,处之泰然的明主,可遇上他……不论公私,往往为其所思,为其所忧,坐卧难安。他不懂,为何单单一个匡顗能如此扰乱其心,为何一个匡顗能夺去他的冷静。
  
  一声深叹,即使杏脯的甜,也难舒其愁。
  「朕不懂……」
  胡宜顼边把杏脯裹好放进药箱,边说:「情之所以难明,全因它并非理所当然的存在,而是必然以外之遇。它会扰乱您本来的人生,扰乱您的思绪,甚至一个细微至极的举止亦能牵去全副心神。」
  「必然以外?」宋玄禛如听课般留心倾听胡宜顼的话,胡宜顼微微一笑,正视他续说:「有些人一生遇不上,故然不懂,但有些人遇到了,却不曾发现,只因他们漠视自己的心,噬脐莫及。」
  说毕,胡宜顼用手指轻点自己的胸口,别有意味地牵出一抹笑容。宋玄禛看著他的手,再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襟。
  胡宜顼提起药箱挂在肩上,起身向宋玄禛拱手低首说:「望陛下莫让己心有所遗憾,臣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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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原来我真的是个大色魔。
  一写床戏呢…真的可以超字数。
  我没有顾虑不想看的亲,我没有顾虑还是孩子的亲,我不是人,是禽兽。
  所以我决定了,下次床戏过後(因为已写了不想改),H的仔细程度会减少。
  因为这次真的是激H吧,唉……
  亲们说这样好不?我们来暗喻一阵子。留下你的意见吧,我会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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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情错 38

  宋玄禛看著胡宜顼离去,过了石艮桥,他向平福点了点头,平福回礼看向这边,俯首和袖走过来。
  「陛下是否回宫休息?」
  「平福,你坐下。」宋玄禛捉起平福的手引他坐在自己面前,平福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未及开口说不敢,已被宋玄禛的动作牵制。
  平福乖乖坐在宋玄禛面前,坐得笔直端正,不敢丝毫不雅失礼,比宫门前的石狮像还要生硬。
  宋玄禛宽心笑了几声,掐了掐平福的脸颊,软软的触感让这难得展露真心的君王笑得更欢,看得平福一时愣神。
  「你小时候的脸也是这样软乎乎的,有趣。」
  平福不敢举手反抗,只好红著脸低声说:「奴才让陛下见笑了……」
  宋玄禛垂肩一叹,脸上的笑容退了几分,泄气道:「还是这麽拘谨,朕很可怕吗?」
  「不!奴、奴才该死!」平福一见宋玄禛忧伤的神情,登时觉得自己逆了他的意,起身频频欠身。
  
  「果然只有他不怕朕……」
  
  平福顿下动作,看见宋玄禛淡然浅笑的表情,他也放下心来。跟了宋玄禛十五年,何时该说什麽话,该如何应对,他自是知道。如今此番模样,显然宋玄禛只想找人聊聊天,别无用意。
  他缓缓坐下来,抬眼壮著胆子问:「陛下所指的……是匡将军吗?」
  宋玄禛歪首托头,把玩青玉的罗缨,不置齿颊。平福低头揉搓自己的袖口,咬了咬唇说:「匡将军人很好,可是……如果他伤害陛下,平福讨厌他。不过要是陛下喜欢,平福也不会讨厌……」最後一句平福沉声下来,脸带半点黯然自伤神色,抿紧嘴巴。
  宋玄禛立身负手而行,平福瞬时起身追上他的脚步,还未走近便听见他淡说:「要恨一个人只会苦了自己,平福莫要为朕付出太多,多为自己著想,知道嘛?」
  「是……奴才谢陛下教诲。」
  宋玄禛仰首轻叹苦笑,以前杀尽自己的兄弟污了双手,换来的,只有众人的惶恐与一生的孤独……君王无情,并非君欲无情,只是君不得有情而已。
  
  秋风肃肃,夜色深沉。t
  宋玄禛独自坐在窗边的匟床上秉烛观天,夜空无星,寥寂幽幽。他稚气地伏在窗沿,侧首靠在交叠的双臂上垂目静思。
  凉风吹来,他不禁打了几个寒噤,偌大的宫殿往往让他感到寒冷孤寂,微细的烛光难以为他带来温暖。楞楞睁睁之间,他彷佛感到肩上传来微重暖和的触感,随风而来的清香让他想起远在他国之人。
  「匡顗……」一声如梦呓般的叫喊把他惊醒,他起身掩住自己的嘴巴,烛光在黑曜石般的明眸摇曳不定。
  
  陛下莫要鄙弃自己的心……
  情之所以难明,全因它并非理所当然的存在,而是必然以外之遇……
  要是陛下喜欢,平福也不会讨厌……
  
  心,他有吗?他可以拥有如此奢侈的东西吗?他顺从先帝与太后的意思纳俞暄儿为妃,顺从太后所言弑兄弑弟,顺从大臣所望抛弃童稚成为稳重的一国之君。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他可以拥有自己的心。
  坐上龙位、娶妻生儿……全都是理所当然之事,甚至犹如有人从後操控他做这些事,他只要做一个会乖乖处理朝政的国君渡过馀生。但是他的出现打破了他的预想……
  他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地活著,可以出宫一看自己统治的国土有多繁盛,民间的食物、民间的市集、民间的夫妇,他带他见识了所有他曾经向往的事物。
  就算经历了那荒唐的一夜,他出奇地没有降罪於他,心中更没有半点怨恨,反而比之前更时时刻刻记挂他,想见他,甚或触碰他。
  若说必然以外之遇,那人定是他——匡顗。
  
  胸口倏然几下猛烈的跳动让他不禁揪紧衣襟,一阵热气慢慢从胸口涌上脸庞,烛光映照出一张被染红羞涩的脸。
  正视过自己的心,想通了自己的心思,想念那人的心情顿时从心中不可收拾地扩散。他想立刻策骑到他的身边抱著他说出自己心中的思念,质问他为何对自己若即若离……
  独自处於二人曾共渡一夜的宫殿更觉寂寥,自登基以来独自承受的孤单彷佛一并袭来,心中的悸动令他一时无措,善於掩饰悲喜的脸庞也难再维持冰冷。
  
  拍翼的声音在宁静的夜空中唤回未玄禛的意志,他举头一看,一个黑色的身影带著一双碧色的眼珠向他飞来。
  夜鹰停驻在他的身旁展开两翅,锐利的眼神像在催促宋玄禛解下爪上的纸条。宋玄禛深吸口气让双手不再颤抖,才缓缓解下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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