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屋子激情的味道,还未散却。周海明白自己该做的事,低垂着头,直到离开都没有抬起头过。
泡在温暖的水中,暖了身子,却捂不暖依旧冰冷的心,因为唯一能让他感到温暖的人已经离开了。可是他却不能不承认那个孩子真的已经被他杀死了,死在他的箭下,死在他的决绝之下。满身的痕迹,激情的见证,无望的爱恋,绝望的盛宴。难道就此放手?哈哈~~哈哈~~~抵着桶沿,狂笑。洛非尘别以为就能这样甩掉我,五指紧握成全,血色滴落在水中,渲染成不一般的决心。
周海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好激烈的战况,陛下伤得不轻。
“周海,拟旨,太子北堂绯晨自三年前坠崖,尸首尚未寻回,立衣冠冢,不日发丧。”
周海惊得忘记了尊卑之分,直直的盯着他。太子明明还活着,陛下他为什么发出这道旨意。在北堂耀冰冷的目光下,底下了头,冷汗刷的一下滑了下来。他怎么能忘记,陛下他讨厌质疑,他也没有质疑的资格。
北堂耀满意的收回视线,冷冷的说“卯时,启程回京。”
“是。”
刚进山庄的时候,我还很奇怪,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结果,当我踏进庭院的时候场景就开始了变换,没想到竟然是阵法,难怪会如此放心。就这样简单到纸上谈兵的阵法,还没有我布在谷中的阵法高深。
“教主。”领头的黑衣人看我一马当先,第一个走进去,忍不住叫了一声。
“没事的。”墨池寒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安慰道。“我们进去等他。”
“是。”
一切的虚影都是幻觉,耳边传来铿锵的刀剑相击的声音,震得我的耳膜嗡嗡作响,头隐隐作痛,好讨厌的感觉。很烦,很燥,很火大。虽然虚幻,但还是会受到影响,阵眼,哼,藏得还真好。伪装得很好嘛?可惜……遇见了我。挥剑劈出一道狠戾的银光,雾散,虚影消,迎接我是墨池寒那略带笑意的眼。
我面无表情,与他擦肩而过。
袖子一紧,嘶啦——反手斩下衣袖,脚步尚未停歇,没有想要理会任何人的欲、望。
墨池寒捏着手里的衣袖,呆呆的望着我的身影,他惧怕的搂紧前面的那个身影,好像只要他就这样离开就不会在回头。他还是太自信了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该让你一个人去面对,不该没在你的身边,不该……
很温暖的怀抱,一句句的对不起在我耳鬓响起。我苍白着脸色,无力的伏在他的肩上,刚刚那一剑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他抱得很紧很紧,让我刚刚止了血的伤口又一次撕裂了,这个白痴,这是我昏迷前的最后的想法。
还是那股熟悉的草药味,那个给予我第二条生命的老人也已经不在了,身子很爽利,没有那种粘稠的感觉,也闻不到血腥味,可能是被药味掩盖了。
“你醒了。”
墨池寒的俊秀的容颜在我的眼前不断的放大,我推开他的脸,搭着他的手坐了起来。很久没有感受到这么无力虚弱的样子了,感觉就像回到了三年前,那段天天把黄汤当水喝的日子。
“过断时间会好的。”他安慰我。
我冷淡的点点头,我是大夫我自己的身体我还能不清楚。
“教主。”
是那个领头的黑衣人,虽然在和墨池寒说话,可是他的眼角一直没离开过我,怎么和我有关系。
“教主,汪镗他……”他看了我一眼。
“说吧,如今非尘也是教中的一员了。”
教中的一员?怎么回事?怎么我一觉醒来就被打入魔教的行列?这好像是被武林人士名门正派讨伐的吧。唔……就算我没有进魔教恐怕我现在也已经是江湖中的一大公害了。
“汪镗他不承认,魔君的地位,说一个弱冠少年根本担当不起这一重任。”
魔君?那是什么?指的不会就是我吧?我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一个外号,我怎么不知道。
“等一下,我在和你解释。”他看出了我的困惑,又对领头的黑衣人说道“传本尊命令,有异议者杀无赦。”
“教主。”夜央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没想到教主竟然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做到如此地步,看来教主是认真的,得警告那群不安分的人,不要轻易招惹他,不然教主还会补上一刀。“是。”
碍事的人已经走了,这里就剩下我们两个,我在等他的解释。
“我已经在教中宣布,你和我的位置同等,我们是平等的,你拥有我在教中的所有权利。”
那不是教主吗?“你为什么这么做?”我还是很感动,没有人会将权利轻易的送给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即使是他恋着的人。
“我想给你一个家。”让你不要在这么孤单的寂寞着,可以任意地自由自在的做自己喜欢的事。
家,我惊愕的看着他,良久我才收回视线,久久不语。母妃,我遇到了一个可以给我一个温暖如初的家的男人。母妃,我可以爱他吗?我真的可以爱他吗?真的可以不用再活得那么累吗?
“你那青盲魔君的外号,是他们给你取的。”很适合你。
“青盲魔君。”我皱眉,忍不住伸手抚上了左眼,上面还是一如既往的绑着绷带。看来,我昨晚的表现给他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啊,不然,怎么会起这样一个奇怪的名字。
一个用血肉铸就,白骨叠加的威名。以后这个威名,将在江湖上掀起无数的血雨腥风,江湖,将永无宁静。在无止境的追杀中,练就更干练,简洁,致命的招式,成就一代煞神。他将追求更强大的力量,最终超脱这个世俗,屹立在世界的巅峰,让世人为之颤抖。
☆、(九)
摇曳的竹林,静谧的空间,显现出一派的安详,谁能想到魔教竟也能有如此的人间仙境。不过,是哪个王八蛋在院子里种满了玫瑰,那也就算了,可是,TMD为什么一觉醒来桌子上也放了玫瑰,而且空气里也全部都是玫瑰的香味。尼玛,竟然活生生的把我从梦里熏醒了,我擦,不知道本公子对这种香味过敏吗。谁干的?被我知道你就死定了。对了,眯着眼,勾唇冷笑,除了他还有谁。
愤怒的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噼里啪啦,花瓶里的水溢到了地上,地上满是碎渣,踩着一片狼藉冲出清风阁,黑着一张脸,去找那个始作俑者了。
“墨池寒呢?”我扯着路过的侍女,冷冷的问。
“魔君大人。”侍女福了一福,“教主在宣思堂……”正和几位堂主在商量事情。“魔君大人,魔君大人……”侍女在身后不断的叫我。
“宣思堂吗。”她还没说完,我已经走远了。
刚刚走近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教主,你真的要把你的权力与他分享。”
“怎么,尔等还有异议。”
“教主,你知道我教一向是强者为尊,他必须有能力让我们承认他。”
呵,还在质疑吗,看来我真的是太善良了。
“魔君大人,他有这个能力。”那夜,没有用任何的武技,仅仅只是一包下小小的毒粉,就制造了一出自相残杀的惨剧,不费一兵一卒,简单,明了,迅速得就像一场闹剧,而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看客。看着那满地的残肢断臂,他也只是淡淡的笑着给这个药粉取了一名字。而他们这些人就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人物,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杀人可以是一种如此简洁的事情。可是,魔君大人的手法只能用两个字概括,那就是暴虐,他的暴虐是藏在骨子里的,只要没有惹怒他,触碰他的底线,他都可以不在意,一旦触碰了底线……夜央打量个寒战不敢在想下去。
“夜央,你是不是我们这一边的?”一道粗哑的声音响起。
“不过只是一个男宠而已……”凭什么让我们臣服。
听到这两个字,我再也忍不住,抬脚踹了进去。“男宠。”我妖娆的笑着,嘴角却挂着冷厉,怪异的弧度。肩上的猫儿睁着圆溜溜的青色眼瞳,散发着清幽的冷光。
“你是何人?”一个壮硕的中年人,怒喝。这是魔教议事的地方怎么可以随便乱闯,真当我们这些人是死的吗。
“非尘。”
“魔君大人。”夜央弯了弯腰,对我行了一礼。
我冷淡的点点头。
夜央的行礼使得站在一旁的众人大惊失色。
“夜央,你怎么……”他的话被一脸焦急的墨池寒打断。
“非尘,你怎么这样就跑出来了。”墨池寒把我打横抱起,小心翼翼的把我放在大堂里唯一的椅子上。“夜央,拿药。”
“是。”
墨池寒对我的紧张使得地下的众人神色各异。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出来也不穿鞋,疼吗?”他捏起我的脚踝,小心的触碰。“连衣服也不穿。”他责怪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一种嗔怪。我冲出来时没有穿鞋,赤着脚,就这样跑了出来,他不提还好,一提就觉得疼,难怪侍女会那样的叫我,我也只是随便套了一件衣服,凌乱的长发,冰冷的眼神,没有任何表情,任他动作。
“你的账等一下在算。”我冷冷的说,把视线移到了台阶下的众人身上。“谁说孤,是男宠。”男宠,这两个字是对我的最大侮辱,连父皇都不敢如此待我,我自小娇生惯养,即使母妃仙逝,拥有太子头衔,任何人也不敢折辱与我。父皇身边也有几个侍君,看着他们与女人争风吃醋 ,我听了也只是笑笑而已从未当真。而现在,有人竟敢将我与那低贱的男宠相提并论,这是我所不能忍受的。
墨池寒不明白他怎么惹到我了,难道是非尘不喜欢玫瑰。
那一眼,利如刃,无人敢与我对视。
“本来就是以色侍人的东西,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吗。”壮硕的中年人不甘心自己竟会害怕一个弱冠的少年,连眼神也不敢对视。垂眸的瞬间瞥见了我脖子上的吻痕,讥笑的说道。
墨池寒浑身散发着冰冷而嗜人的气息,他动怒了,我默默的想到,心里有着一丝淡淡的愉悦。我握住了他的手,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这个下马威本公子接下了,我淡淡的笑开了。
“你说的是这个啊。”我抚着脖子上的吻痕,慵懒的笑了“可惜……”眉峰微蹙,整个人就像被哀愁笼罩。
“可惜什么?”他迫不及待问道。
嘴角的笑慢慢的变得邪恶起来“可惜,这痕迹可不你们教主留下的。”
看着众人吃惊的脸色,我心里越发的舒坦。
墨池寒用力的捏了一下我的脚踝,警告吗?哼,明知道我是一个任性的人,还说什么不会约束我,狗屎!我越想越愤怒,狠狠的踹在他的肩上,他一时不查,跌倒在地,惊愕的看着我。没想到我会在他的属下面前这么不给他面子吧。
嘶——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人影一闪,我擒着那壮汉的脖子,笑得越来越温柔。他骇然,憋红了脸,双手扯着我掐着他的手,吐不出一个字。
“我,未央堂堂主夜央叩见魔君大人。”夜央见状,机灵的跪地臣服。
“我,纪律堂堂主邢文大叩见魔君大人。”邢文大有样学样,就是不知道有几分真假。
…………
“我,情报堂堂主柳絮叩见魔君大人。”柳絮一开始就在看戏,她早就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
…………
“可是,孤还是不高兴。”我凑近他的耳边,轻声道。“怎么办?”
唔……他死死的扯着我的手,突出的青筋,翻白的眼睛。死亡,离他如此之近,只需要,在大力点,他……他就变成一具尸体了。这个人,可怕,好可怕,他行走江湖三十几年从未有人给他这样的感觉过。
“非尘,小心你脚上的伤。”墨池寒看都没看他一眼,捡起滑落在地上的衣衫,披在我的身上,只是担心我的伤口,随着我的动作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见红了。
手一松,壮汉跌落在地,按着脖子,死命的咳着,可是,却没有人同情他。反而幸灾乐祸了起来,看来这人平时就人品不好,不然,怎么会没有人给他求情。魔教,真是个冷漠的地方,就像他的主人一样。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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