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仅十三岁的孩童口气老成,全是无情打击使他提早面对人生的现实。
「这样啊,这实在太令人同情了。」
「幸好有虹老爷收留,我才能平安的存活下来。」
「不过,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懂得算帐,看来要是我任由你这璞玉失去散发光彩的机会,那我可真对不起令尊给你的一副好脑筋。不行,我决定了,从明天开始,我要你白天伴着虹莲念书,晚上还要教你经商的技巧,加强你算帐的功力。」
一个年仅十多岁的小孩就懂得算帐,这可是件了不起的天赋,要是加以培养,必定会是扬州商业界的新星,前途是不可限量。
可叹他虹家是商人出身的,但却生了个极度不喜爱与商圈打交道的虹莲,只热衷于琴棋诗画,简直就是遗传到他美丽温顺的妻子。
虹莲朝着悦颖道:「还不快点谢谢我爹爹给你成功的好机会。」
「多谢虹老爷!」握拳跪膝,悦颖脑中除了以言词表达外,就只剩下跪膝这感谢的举动了。
「不必客气,从今以后你就像虹莲一样叫我爹,既然我打算培养你,那顺便收养一个人才做我儿子又何妨呢。」
「可是……您不介意我曾是乞丐?」
「那又如何?」虹老爷充满严肃的语气,告诫着两人他所经历的人生启发。「人啊,不单是要看他过去光彩与否,重要的是是否有上进心、是否懂得扭转命运,只懂得自怨自艾的人,是不会有多大的成就。从你身上,我看见了追求成功的上进心,值得我付出心力去培养。」看人看了大半辈子了,相信充满着斗志的悦颖,是不会让他失望的。
悦颖难得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又有贵人打算培养他、收养他,纵然叩个头破血流,也不足以表达他内心澎湃的感谢之意。
此后,白天与虹莲伴读,晚上和虹父学商,天资聪慧的悦颖真的在压力之下,双双吸取其中精华的所在,并且朝着人中之龙的方向努力迈进。
在虹老爷这几年的培养之下,悦颖的确是没让他失望。
出外经商,虹老爷也都随时随地携着悦颖,也会试着与悦颖商讨一些经营生意的理念,而悦颖也总是能不负他望,给了他不错的想法与意见。因此,他更是把悦颖当成亲生儿子宠爱,还四处向扬州的商人炫耀他是自己的儿子、未来家产的继承人,还给了他在总店铺里担任管帐的职位。
虹莲无所谓,反正他的志向本来就不在此,他只想参加科举、考上状元,好完成母亲想要有个儿子光宗耀祖的期望。
虹父虹母心中的理想都已经找到了妥当的人选替他们完成,分别就是悦颖与虹莲,两个专长恰好相反、但却又不凡,不过都能完成两老的期望。
悦颖和虹莲十七岁那年,虹老爷给了他们出去游玩的盘缠,让两个少年专注于追求成就时,也有个休息喘气的好机会。
「这是真的吗?爹,你真的同意让我出远门?」想他活了十七年,别人早他两、三岁就能到外面的世界观摩,可他父母亲却老爱把他当成温室里的花朵,连出虹府的门都得让随从紧跟着,好似他一出门就会被人拐走回不了家。
「我想你也长这般大了,该是让你出去见见世面的时候了,要不『某人』老是抱怨我把『某人』当成小孩子。」虹老爷说的某人不必指名道姓,也都知道是在说鼓着腮帮子的虹莲。「不过,虽说是要给你出远门,可我还是会让悦颖紧跟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那真是太好了,这样我一路上就不会孤单也不怕有别人欺悔我,因为悦颖的身手实在厉害的没话说!」忍不住举起大拇指,称赞悦颖本领比他强上不知好几百倍。
悦颖这几年来不止学习经商技巧、读书识字,同时还兼具高超的武功造诣,为他的体魄锻炼出强而带劲的肌肉。
高挑的身躯配上壮实的身材,阳气十足的刚毅脸颊,剑眉锐眼让他荣登扬州第一俊男子。每日出门工作,总会遇上不少掩面含羞的少女暗暗抛媚眼,这让冷眼旁观的虹莲感觉扬州的少女已经不像以往的含蓄,更嫉妒悦颖竟然还面带微笑的向那群少女示好,气得他有时候都刻意不与对方说话,但都在几天后的晚上,两人便会在浴桶里畅谈彼此学习的心得而化解冷战。
由于随着年纪逐渐增长,两人的体格也起了变化,以前可以同睡的大床也容纳不下悦颖高大的身躯,因此,虹家夫妇立即请了工人整修两间客房合成一间宽大舒坦的寝房,让个性耿直的悦颖感动不已。能够获得虹家夫妇的宠爱,对他来说是件再幸福无比的事了。
纵使两人只是养父养母,但想孝顺他们的孝心却有增无减,他发誓一定要回报虹父、虹母对自己的关怀与恩情,并且化作强大的动力,让虹家产业变得更大、更有名望!
只不过同样聪颖的虹莲不仅趁着工人整修悦颖的寝房时,还另外命令他们打掉其中一间客房,加装可供多人同时梳洗的大浴池,目的就是想要继续和悦颖享受专属两人沐浴的时光。
自从悦颖越长越高大之后,小时候觉得很大的沐浴桶也成了容纳不下悦颖一人的小浴桶,这点让虹莲惊讶为何对方的身躯能够发育的比常人还要好,是因为练武的关系吗?可扬州练武的人也不少,但就是没有一个像能悦颖长得如此壮实、如此英俊、如此迷人,他的心跳得好快……
等等,他在心跳什么?自己又不是路上那群对男人饥渴的少女,有必要对跟自己一样身为男性的悦颖着迷吗?这简直太不象话了!不过,他还是情不自禁的在意对方的举动,真的好奇怪……
当友情变质成爱情,有谁能明白情窦初开是不分对象的?虹莲根本不明白对一个人脸红心跳是爱情的征兆,唯一知晓的就只有义无反顾的在意对方、关心对方、不知情的喜欢着对方。
「在想什么?是因为明天就能出发到外地游玩而兴奋吗?」
「是、是啊!」口是心非,总不能坦白说自己此刻内心、脑海,想的都是悦颖吧,这样说出来连自己都感觉奇怪。
忽然眼前的一块月状胎记吸引他的目光,「你胸前的那块月形胎记跟我的好像,只不过我的长在手掌。」伸出手掌,的确有个月亮形状的胎记,不过只是浅浅地,不是很清楚。
以前悦颖的肤色有些偏白,不过由于近几年练武时都是光着精壮的身子在院子里修炼,所以偏白的肤色总算被晒成属于男人该有的古铜,也就因为如此,那块淡白色的月形胎记才能清晰的浮现在胸口。
「那是我从小到大的胎记。」
「是喔?」月形胎记?好像曾有人跟他提醒过月形胎记的事……
啊!是红惜,是那个让自己头一次见面就印象深刻的夜红惜,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自从那年庙会一别后,这四年来的庙会就从未见过他的身影,虹莲也只能在以前红惜摆过摊位的地方走走,抒解无法忘怀的思念之情。
至于他所说的月形胎记的事,可能是他算错了吧,虽然悦颖的确符台了箴言的所有特征,但悦颖所带来的却与灾厄恰好相反,反而是聚集了幸运的化身。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虹莲躲开他的视线,闭起眼睛却又眯着眼睛分心的观察对方。
好美……悦颖脑中除了形容对方的美丽之外,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虹莲更重要的事,那水滴在虹莲雪白的肌肤上逗留,热气又如舍不得离开那无瑕的细致……
比铜镜还要清晰的水面,漾起虹莲陶醉在洗浴当中的潮红,粉嫩却又好像从未被人触碰过的左右胸点,正勾引着自身控制不住的双眸注视,他真想一口含下那新鲜的红梅。
悦颖摇晃着不清楚的脑袋。
他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怎么可以对自己的义弟抱存着如此肮脏的想法,他不是畜牲也不是欲求不满的嫖客!
可他们不是亲兄弟啊!两人的关系比起兄弟更像朋友……不,或者是比朋友更深层一点的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好混乱的脑袋啊啊啊!
他从未有过认真思虑的问题,因为他吸取能力强,只要常研读商学、经典,几乎什么困难都奈何不了他。
「你做什么不断摇头晃脑啊?」眯着眼的时候,他就注意到悦颖奇怪的动作。
「没、没什么。」粉嫩的蓓蕾靠近自己身体,他无法控制视线往下的冲动,两颗眼珠子上下移动,都不知道是该看那绝美的脸蛋还是诱人的粉点。
「没事的话,我先起身啰?」
「好好……你先上去不打紧,我再多洗一会。」看着虹莲姣好的曲线从水面冒出,悦颖突然觉得大事不妙。
身下那条控制爱欲的代表,触动了开启的机关,这令他不能对自己说谎——虹莲的一切真的挑起了自己所有的情感。
抖动的想阻止逐渐往下伸去的双手,但却是徒劳无功。
在愉悦的上下套弄过后,那肿胀火热到连热水都不及它一半的温度,水中浮现大量的白影漂浮,才知道自个儿在亢奋的状态下将虹莲幻想成女人。
悦颖懊恼的生着自己的气,一拳撞向坚硬如铁的石墙,痛感却没能阻止幻想虹莲带给自己的美好光景。
太可恶了!他怎么能将虹莲当成性事的对象,他可是把自己当成好兄弟、好朋友,这样的行为不就与禽兽无异!
不行,他不能再这样靠着幻想虹莲发泄下身的欲望了,要是被对方知道了,他会怎么想,恶心?厌恶?还是憎恨?无论哪种都对自己来说是最大的折磨。
第四章
「一路上小心,记得早些回来。」虹母站在大门面前挥着锦帕,向出远门的虹莲与悦颖道别。
「娘,您不需要担心,我们三个月后就回来了,况且有悦颖跟在身边才不会有什么危险。」
悦颖拍胸脯保证,「是啊!娘,您不必顾虑,有我跟在虹莲身边,我不会让其它可疑的人接近虹莲。」
「你就不必替他们牵挂,两人的年纪都不小了,是该出去见见世面的时候了。」虹老爷虽然表面上无关紧要的说,但其实心里的担心也不比虹母少。
只是自家的儿子都十七快有八了,还不曾出过一次远门,该是让他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且培养独立了。
「我是不担心悦颖,他这些年来陪你出外经商去过不少地方,世面见得也比虹莲宽广的多,我是怕虹莲生性贪玩,不懂得分寸,要是悦颖一个不注意……」虹母突然一阵鼻酸,「算了,我不说了,免得你们又嫌我唠叨。」她家老爷做事总不事先跟她商量,都得等到前几天才跟她声明,像这次虹莲与悦颖出外游玩的事也一样,她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娘,您不必担忧,我知道您是舍不得我近期不在家,不然这样好了,我每半个月就派人捎一封信回家报平安,这样您总该没意见了吧?」虹莲撒娇的埋入虹母的胸口,就像是永远长不大的小孩。
虹母破涕为笑,「好啦,就拿你没办法,总爱撒娇,要是以后成亲还这副德性,这成何体统。」
离情依依之后,两人向虹家夫妇道别,出发拓展他们的新视野。
首先,他们朝着洛阳白马寺前进。
白马寺,北依邙山,南望清澈洛河,茂密树丛衬得红墙鲜艳,宏伟的大殿、宝塔钟声,颇有庄严肃静的气势。
参拜完白马寺,意犹未尽的两人又在午后逛着有名的牡丹花街。
雨人并肩而行,宛如一对新婚不久的小夫妻,亲密的四处游玩,还因此被卖花的摊贩误会。
「嘿,小兄弟,买束牡丹花给您身旁的妻子吧!这花可是今早现采,很新鲜的。」将手中包着精美花束的朵朵鲜艳牡丹,客气地递到悦颖的手里,「不信你闻闻,这香味可真是连蝴蝶、蜜蜂都被吸引至此。」
手上那束牡丹花的确是香得蝴蝶都停在花蕊上。「这倒是真的,只不过……」他面有难色的望着也正尴尬的虹莲,「只是我身旁这位是我的兄弟,并不是我的妻子。」
「是啊,我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汉。」虹莲挺起胸膛,盯着摊贩错愕的表情。
「这可真是抱歉,不过你身旁的这位男子可真是美得好比牡丹,为了表示歉意,这一束的牡丹花就赠送给你们。」
悦颖在盛情难却之下,用一半的价钱买下那束牡丹再转送给虹莲。「虹莲,这牡丹花就送给你。」
「谢谢。」男人送男人花束是多么奇怪且害臊的事情,而且似乎路过他们身边的人也无不用好奇的眼光注视着。
不过能收到悦颖送的花束,他其实内心是高兴大过于羞涩,因为悦颖可从来没送过女孩任何一样东西,而自己却总是能提早拥有这项特权,无时无刻都能收到他送给自己的惊喜。
他的寝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