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剑悬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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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剑悬情记-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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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麟道:“兄弟只有此意,还未约好!”

井步虚道:“方施主却到何处去找萨哥?”

方麟笑一下,肯定道:“五日之内,我有法子约到他作一场生死之斗。”

众人都瞧住他,没有作声,方财道:“兄弟只要传出桓兄之事,并且扬言在何时何地等候萨哥王子决斗,待我赢了他,才跟桓宇动手,以兄弟瞧来,萨哥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应约与兄弟决斗!”

房中之人除了伍放之外,都恍然大悟,暗想今晚之事传出之后,桓宇已不能再眼花玉眉怎样,方麟便是机会最大的人,但萨哥王子也恋慕花玉眉的人,因此他定会出面与方麟决斗,若是杀死方解,则得到花玉眉的机会便大得多,为了花玉眉之故,萨哥果然非出面不可。

伍放瞧出人人恍然大悟的样子,他自知想不通,但又不肯被人看低,便也装出明白的样子。

大孽尊者道:“那么两场比武在何时何地举行?最好现在讲定……”

方群朗声道:“桓兄,我们的话你可听了?”

桓宇动也不动,过了半晌,才深沉地应道:“听见了!”方麟道:“怎么说?”

众人都瞪住桓宇,半晌还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伍放烦操起来,一刀劈在床边,怒道:“怎么啦,又不是哑吧?哼,还装什么蒜!”

桓宇还是没有做声,施娜突然勇敢地道:“诸位可否暂退片刻?”她明明见到众人增厌她的眼光,本来抬不起头,这刻为了桓宇之故,竟忘了自己。

井步虚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他说出这话,其余的人不便反对,便跟他出去了。

施娜迅速起身穿好衣服,见桓宇还是不动,便动手替他穿衣,她默默的作着这些,其中蕴含着无限的热爱,若不是爱情的力量,谁会这样做?

桓宇感动地叹息一声,道:“施娜,你晓得我们不会长久在一起了,是不是,情势突然如此变化,我的梦想已经破灭!”

她睁大眼睛,道:“怎样子的梦想?”

桓宇道:“我本以为可以求花玉眉的谅解,咱们都生活在一起,谁知道忽然间……唉……”

施娜昏眩地靠在床栏上,连连喘息,好象从来没有想到他们之间有有此可能,此刻骤然听到,不禁心灵大震。

桓宇挺一挺胸,道:“我必须面对现实,施娜,你回到家中,把从前的事都忘掉,不要记起我。”

施娜喃喃道:“忘掉你?那怎么行?”桓宇道:“我也顾不了这许多啦,我这就出去拒绝斗到,情愿立刻死在伍放刀下!”

他歇了一歇,苦笑道:“纵然他们不杀死我,我也不能再跟你在一起了,但愿你懂得我的心情!”施娜颔首道:“我很明白,我们决不能长相斯守的了,但你为何不肯斗剑呢?”

桓宇道:“我若是答应斗剑,那时候为了家门声誉,决计不能在武林同道面前败在他手下,万一我杀了他,唉,玉眉的一生托付与谁?”

施娜不禁怔住,过了片刻,才轻轻叹道:“花玉眉瞧中了你,果然没有错,你肯用性命换回她的幸福,这种爱还会有假的么?”

她又遗憾的叹了口气,大声叫道:“诸位请进来!”

转眼间房门打开,那四人鱼贯而入,眼见垣宇挺立一隅,便都露出戒备的神色。

桓宇垂头道:“在下已经想过,忽难接受方兄挑战,今日之事,是非曲直搞不清楚,不过在下却决定把这条性命交给诸位处置!”

众人听到这个答复,无不一怔,并步虚倒底忍耐不住,朗声道:“无量寿佛,贫道大胆说一句公平活,那就是桓宇只要不会做出危害国家,伤害同道之事,他爱跟哪一个姑娘拍好,都是他自家的事,如今他虽是跟鞑靼族的郡主相好,也罪不至死。”

须知并步虚当日在百剑楼中曾得桓宇暗助,后来又十分投契,所以忍不住说出公平的话。

大孽尊者怪眼一翻,道:“有道理,贫僧早先只一时为花天眉姑娘而对他生气……”

方麟缓缓道:“伍放兄你怎么说?”

伍放道:“别人怎么想我老伍不管,我老伍却晓得这消息被姑娘知道以后,定然十分不快,冲着这一点,老伍就要跟他拚命!”

方麟道:“若是桓宇只答允跟我斗剑,兄弟希望伍兄给一个面子。”

伍放沉吟道:“好吧,他答应便罢,不答应我就给他一刀!”

桓宇没有反应,方麟道:“桓兄若是自知不敌,只要到时当众认输,兄弟便不再迫你动手,你瞧这样可使得?”他仍然没有出声,伍放不知方隔是激将之计,眼见桓宇这般模样,不禁怒气上冲,开口呸一声吐出一口唾沫,破口大骂道:“懦夫,脓包!”桓宁受激不过,抬头道:“好,在下答应向方兄请教便是。”

并步虚心中甚感难过,可是这件事他已无法改变,只好默然转身出屋。

方麟跟他约好十日后在京师西北数十里远的妙峰山麓白沙坪上会晤斗创,最迟在早上卯时便须到达,都可以邀约朋友前往观看作证。

这四人走了之后,桓宇陷入沉思之中,施娜不敢惊动他,自去弄了一些面食。

在这十日当中,施娜处处现出无限温柔,无微不至的服侍承劝,她原是豪放任性的女儿,想不到温柔起来,丝毫不让赋性妇淑贤惠的姑娘。

这一日黄昏,施娜点起打炮,粮恒宇并肩坐在榻上,烛影摇红之上,这两人简直象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施娜听到桓宇咱然长叹,突然发出豪放悦耳的笑声,说道:“桓郎,振作一点,明天早上前往赴约,一定要打败方麟!”

她脑中泛起方麟英俊的面貌,斗然想起昔日她本是看上这个刚硬的男儿,便后来不知怎的反而爱上了桓宇,这个回忆微微勾起一丝怅惘,但她立刻摇晃一下,好象这样就能把怅惆情绪甩掉。

桓宇道:“好久没有听到你这动人的笑声了,你的一笑使我心情开朗了很多……”

施娜突然大声道:“我明白啦,原来如此!”

桓宇讶想道:“她一向极少说出这等没头没脑的话,想是因为明早永别所致!”顿时涌起怜措之感,伸手拥抱住她。

施娜喜悦地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爱上你?”

桓宇大感兴趣,道:“我以前也问过你好多次,但你自己也说不出来,现在快告诉我!”

施娜道:“那就是因为咱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给我的印象十分深刻之故。”

桓宇茫然地嗯一声,他已想不起那一回是第一次见面,更想不起当时怎生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施娜说道:“那是在恶鬼岭上,你还记得么?你那时还未变成毒中之圣,我设计诱你入伏,你瞧破了我的苦肉计,仍然现身入屋,那时候你豪壮无比,而又机智过人,使我大为凤眼。”

桓宇想起前事,历历在目,不由得萌生感慨,道:“现在想起来,以往的事,真象是一场春梦……”

施娜的笑容变得苦涩起来,朱然遭:“这十多日的光明在我一生之中,恐拍是一场最为美丽的春梦了!”

桓宇接口道:“我也是一样,这真是个堪以追忆伤感的京华春梦……”

他的面庞理贴在她胸前,施娜难过得不住轻叹,一面抚摸着他的头发,她被待说几句安慰他的话,驱散他这逃避现实的心情,然而她自家也如此的悲伤沉痛,明知经晨一别,就此天涯海角,永不相逢,这等凄凉的结局,教她能说些什么?

她的热泪滚滚而下,滴在桓宇颈上,桓宇身躯一震,想起自己孤苦半生,目下又遭此魔难,红粉知已行将永别,以后,自己又将恢复孤苦凄独的生涯,如此下场,怎不可悲,登时忍耐不住,也自失声而哭!”

过了许久,他们的情绪才略为平静,施娜拭于两个人的泪痕,强笑道:“桓郎,将来我可以向别人夸耀大明京城的繁华风光,这十日来蒙你不避外间谣琢,带我到处游赏风情古迹,见我所见的一切,这一辈子永远不会忘记!”

桓宇道:“你别这么说,我觉得我太辜负你的情意,无限内疚,为了你的缘故,我不再仇视你的族人,再不把他们当作虎狼,我要分清楚他们之中的善与恶才动手,不象以前满腹尽是仇恨……”

她听了这话,欢喜得掉下眼泪。

桓宇又道:“现在我最不放心的,你一定能够平安返家。”

桓宇道:“你的外貌一瞧便知道不是汉人,而你又是一个美貌女子,天知道人家会打什么主意,想起来实可怕之极!”

施娜再三强调绝对不成问题,桓宇仍然不信,施娜迫不得已,道:“我会找到一些部下伴送我回家,这样你可以放心么!”

桓宇道:“有人护送我就放心了,可是你到哪里去找人?他们都是你哥哥手下……”

施娜微微一怔,旋即答道:“他们虽是我哥哥手下,但是只要我哥哥不在场,他们都得听我命令!”

桓宇道:“对,你是郡主身份,你向北行出居庸关,我向走前赴妙峰山之约。”

施娜道:“你近日疏于练功,可敌得住方防的银创!”

桓宇道:“这个要瞧当时斗志怎样才能决定,论功力划法我都比他高强,可是我是失去斗志,只怕就丧生于他创下!”施娜惊道;“你怎样才能激起斗志!”

桓定:“我也不晓得怎样才能激起斗志,以我猜想,方候千方百计迫我动手,且是在数百武林同道面前较量,应该是有必胜的把握才肯这样做—…·”

他沉吟一下,又遭:“那通达镖局的东主徐寿兄对我很不错,隔一两日就来找我把近B外间情势告诉我,据他所说,昨日已有三百位以上的武林同道赶到京师准备前往参观恒、方二家比到大会,我想其中不乏武林成名英雄豪杰,到时或者会帮助方麟把我杀死!”

施娜怒道:“你们斗到关他们什么事?,几时轮到他们出手?”

桓宇清叹一声,道:“许多人误以为我跟你好,定是失节通敌,甚至认为我已向竺公锡投降。”

施娜怒害消隐,无可奈何的苦笑一下,道:“其实我心中也明白得很,但是想到你的无事技人冤枉,禁不住使生气盆激!”

此时夜色已深,可是他们谁也会不得安寝,这已是最后一夜的相聚,他们自然不肯在睡梦中轻轻渡过,施娜几次违背良心催他睡觉,免得次田精神不足,但桓宇说他修炼过内功的人,一夜不睡毫无影响,尤其是这一夜并非交手相搏,耗费真元,只是坐着谈话,决无影响,这原是真话,所以施娜也就不再提起。

桓宇沉吟一下,问道:“我有一个疑问藏在心中多时,以前一直感到难以启齿问你!”

施娜奇道:“什么疑问,你说给我听,我决不会怪你!”桓宇道:“那就是你哥哥到底有没有脱离竺公锡?我不愿意凭借咱们的感情来查深这事,你根本不必回答。”

施娜笑道:“你怎会怀疑的?”

桓宇道:“那一日我在石堡外力战六甲首领时,听到布声和蹄声绕到堡后,又偷听到竺公锡向廉冲说把那些人弄到堡后,不可让桓宇他们发觉这两句话,当时我们便怀疑到竺公锡杀尽鞑靼高手之举只是假局而已!”

施娜道:“假使其是假局,师父他老人家怎会泄漏机密?试想他老人家功力何等精深,岂会不曾发觉你纵到附近偷听之理,可知他的话是情地说给你听的!”

桓宇道:“这么说来,竺公锡当真杀死了不少鞑靼高手,眼下你哥哥已经跟他作对了?”

施娜迟疑了一下,才低声道:“我可不能骗人,师父其实不曾杀死我哥哥的手下,我哥哥仍然是奉命行事,那一日虽然故意露出形迹,但其中大有深意,你自己还记得那一日的形势是花玉眉坚决要殉情而死,师父和大师兄都不愿她死,但又想除掉你,所以才故露形迹,使你觉察之后,便会力阻花玉眉殉情,此计果然得手,可惜那刘驼子被花玉眉迷惑,竟不曾杀死你,宁可送了自己性命,大师兄坚信当时虽是故露形迹,可是事后你们决计不会相信,只当是为了要使你劝阻花玉眉布置的胡知和蹄声。”

桓宇不觉目瞪口呆,道:“廉冲真了不起,这一起连玉眉也上当啦,她果真是这么说的”

施哪道:“大师兄为了要你们深信不疑,进一步命我们入京,等候机会制造事端,人人都会想到我师父决计不敢冒天之大不违刺杀重臣将帅,因此更加会以为这是我哥哥冤气难消,想法子嫁祸他老人家的,此计你说妙不妙,一来可以刺杀大明重臣将帅,二来又使天下武林确信我哥哥已叛出门墙……”

桓宇得了半晌,耳听施哪又道:“据我隐约听到的消息,最近这个月当中,许多武林名家都拜见过师父,这些人是谁,我真不晓得,相信其中总一部份愿听我师父的命令行事的人。”

武林中的大势忽然变化至此,真是令人测想不到之事,照这样说来,竺公锡目下放手对付五大门派,也不会激起天下公愤,待他控制住天下武林之后,大明江山在外患内乱交侵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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