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样曾经试过很多药,身体产生了耐药性,已经变成了药人,是不可能没什么反应的。有些毒药是他自己炼制的,就算是他第一次试用,也会有些问题。但是在他的观察下,紫清苑却是真的半点反应也没有。这样的体制只能让他更加想要知道究竟哪里才是他的底线。
原来在外人面前,所谓呃恩爱不过是装出来的,每一次的恩爱都潜藏着深深的杀机。只不过每次出手的都是茶朔洵,紫清苑全部承受了下来。不过紫清苑也没打算就这么忍气吞声下去,那不是他的性格,但是也不准备出全力。在两人‘同居’的第二天晚上,紫清苑出手了。
半夜,‘锵’的一声,茶朔洵拿出一直放在怀里的金簪,格挡住了紫清苑刺向他咽喉的匕首。借着皎洁的微光,视力良好的茶朔洵看到了紫清苑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杀意,脸上却与之相反的露出了温柔的能将人溺毙的笑容。看到那笑容的一瞬间,即使是已经看惯了紫清苑笑容的茶朔洵也不由一怔。因为那笑容里看起来似乎不是往日的虚假,反而是带了一丝真实的情感在里面。
“你在想什么?”茶朔洵不由得问了出来。
寂静万分的夜里,这声音显得有些大。
“很重要吗?”我并不正面回答,将匕首收回怀里,准备睡觉。一天动手一次就已足够,我本来也没打算在这个时候杀了他。所以我故意的露出了杀意,虽然很轻微,但是足够让茶朔洵这个敏感的人发现。真正的杀手,在杀人的时候,是不会有一丝杀意泄漏的,为了避免被刺杀者或者是其他周围的人发现。只要有一丝察觉,那么任务也就失败了。所以杀手第一堂课上的不是其他的东西,而是学会如何隐匿自己的气息。
“如果我说,我很想知道呢?”茶朔洵抬起了身体,从上而下看着紫清苑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但是紫清苑的眼睛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连一点波澜都没有。
“。。。”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放松身体,均匀的呼吸声传出,告知还在上方撑着身体的人,面前的人已经睡着这个事实。
茶朔洵看着已经陷入睡眠的人,虽然知道眼前这个人并没有真的睡着,如果自己拿着金簪刺下去的话,他一定会轻而易举的抵挡住。虽然自己很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在让这个人在想杀人的时候,脸上却露出了那么真实的温柔。不过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个人是不会说的了。茶朔洵也放弃了从紫清苑嘴里问出真话的想法,重新躺回去,闭目养神。
像他们这种人,已经不需要深沉的睡眠来补充体力了。只需要闭目冥想一会儿,精神与体力就可以完全恢复。所以这样的赌博才刺激,时时刻刻都处于被杀的危险之中,没有一刻可以放松。无论是哪一个的精神出现一丝松懈,另一个就足以抓这个机会将对方杀死。这种看似和谐的生活处处暗藏杀机,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
这样足以让平凡人死个成千上万次的生活,慢慢的过去。日子越是接近推选宗主的日子,茶朔洵的心里就越是不好过。因为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但是却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毒物暗杀,明刀暗箭,都试过,可惜紫清苑现在依旧活得好好的,连丝毫的损伤都没有。看着紫清苑那依旧平静的笑容,冷静的眼神,茶朔洵就恨不得马上解决他。但是心里又觉得不舍,能在他满心杀意,并且付诸实际行动的人,至今还没有一个。有时候,茶朔洵想,如果能这样一直下去,也是不错的。那样的生活肯定很有意思。可惜两人却限定了时间,推选宗主的日期就在后天,也就是说他们之中必须有一个人要在三天之内死去,赌约结束。
相比于茶朔洵的矛盾心理,紫清苑倒是过得很安稳。不同于茶朔洵随时都在想方设法下杀手,他只是每天半夜一次例行公事的刺杀一次。其他的时候,该休息休息,该舞剑舞剑,时间倒是过得充实。如果忽略掉那些侍女看着他的暧昧眼神与那些不想听到的流言蜚语的话,这一段日子的确是他来茶州之后过的最悠闲的生活了。
不用担心红秀丽会因为茶朔洵的追求,而动心动情,因为茶朔洵本人就在他身边,每天都在计算着要如何杀掉他,根本没有时间去骚扰红秀丽。这也是他为什么每天都要例行公事的刺杀一次。茶朔洵这个人啊,最喜欢事物的新鲜感,一旦某个人让他失去了兴趣,他就会放弃这个人,去寻找其他的令他感兴趣的事物。如果他只是任凭茶朔洵杀他,一味的承受,不做其他的反抗。就算毫发无伤,用不了多久,也会让他厌烦。也不用红秀丽提心吊胆的寻找茶克洵与缥英姬的所在之处。也不用在推选宗主之日到处去寻找目标,省了自己不少事情。
在进入这里的第三天,前任‘茶州秃鹰’的儿子找来了这里,那个名叫翔林的如猴子一般野性十足的少年。
“真是的,浪燕青那家伙只说了要找一个头发最长的男人,害得从我到了这个府邸开始就在观察别人的脑袋。如果是什么有鲜明标志的声音也就罢了,偏偏是头发,还是头发最长的男人。”翔林从报明身份开始,就一直在抱怨浪燕青给他找麻烦。虽然有这个府邸的平面示意图,但是因为浪燕青也不知道紫清苑可能被带到哪里,就只说了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来。而且还友情提示了一句,有可能是被关在大牢里,或者是密室之内的地方。因为身份特殊,而且有极高的危险性。于是他跑遍了这个宅邸的每一个密室,当然有些地方因为时常有人在那里呆着,所以没法去查看详情。正当他快以为没有这么个人的时候,却在一个普通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个人。身份特不特殊,他是不知道了,但是危险性的确是有的。甚至比起他遇到过的被十头饥饿的食人熊还要危险,虽然这个人什么都没做,仅仅是看着他从天花板跳下来,但是他那帮助他度过了无数危险的野性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可怕。翔林第一次有了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仅仅是被那个人平静的盯着,便让他浑身僵硬的无法动弹,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
直到那个人开口,“是浪燕青让你来的吧。”肯定的句子,肯定的语气,就像是知道他一定会来一般。男人一开口,翔林便感觉自己可以动弹了,他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点点头。“是的。”
“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来了。茶克洵被关在后院的供奉彩八仙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地下室。至于缥英姬,她被关在茶仲障现在住的那间房的地下密室。顺便告诉他们,‘花苞’的事情不用担心,挑选茶家宗主那一日直接来这里,我会把‘花苞’拿回来,在此之前,好好的呆着,对于茶家,不要采取任何手段。最后,请告诉红秀丽小姐,茶朔洵从今以后不会再骚扰她,让她安心。”在翔林回过神以后,我将要交代的事情一次性说完。
“好。。。好的。”翔林刚想摸出怀里的图纸,交给面前这个人,但是却发现不用了。这个人真的很厉害啊,连他都只是觉得那个老头子住的地方的下面有些古怪而已,没想到这个人全部都查探到了。
“那你就回去吧。”我点了点头,事情交代完,也就不用担心那些家伙会做出什么事情。
翔林点了点头,蹿上了天花板,离开了茶本家的别院。。。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他真的这么说?”浪燕青看着匆匆跑回来,大吃了一顿;现在躺在椅子上休息的翔林;询问道。虽然他知道凭紫清苑的本事;应该已经办好这些事情了。但是从翔林嘴里听到这些话;还是有些无法相信的真实感。总觉得这个人有些厉害过了头,什么事情都安排好的样子。
“殿下好厉害啊。”杜影月听完这些话之后,崇拜的说道。虽然在黑州相处的那几年;便让他知道;紫清苑这个人很厉害。不过那个时候,因为生活平淡;所以几个人经历的都是一般的小事;以致于杜影月对紫清苑这个人的认知也就是比一般人要厉害一点的大哥哥而已。只除了那次的瘟疫,紫清苑曾经表现出一次超出常人的能力,但是因为杜影月那个时候太小,紫清苑表现出的能力在他记忆中也是模模糊糊的。
“。。。”茶春姬默默地点了点头,的确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啊。那么大的别院,这么快就摸清楚了,而且还是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她自己都不太清楚那些地方到底有什么用处,就算是从出生起就在那里生活,她也从来不知道供奉彩八仙的宗祠底下,竟然会别有洞天。
“‘花苞’真的能拿回来吗?”红秀丽现在比较担心的是这个问题。虽然她在听到了茶朔洵不会再骚扰她的时候,有些莫名的失落,但是现在还是把这件事情问清楚才好。
“嗯。”翔林重重的点了点头,“那个人是这么说的,没错啦,看起来非常有自信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说谎话啊。”他把自己的感觉说了出来。研究一下接下来该做的事情吧。”浪燕青就此打住这个话题,将注意力引到了别的事情上。
果然,“现在等着我们做的事情有很多啊。”红秀丽一脸凝重的点头。
“茶家曾经威胁悠瞬大人,如果不封锁琥琏的话,就会在茶州各地放火,让百姓动荡不安。”柴彰扶了扶眼镜,正色说道。“虽然悠瞬大人按照他们说的做了,茶州没有什么事情。但是据我们推测,在茶朔洵正式成为宗主之前,他们是绝对不会将之前埋伏下的人撤走的。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有两件事。第一:阻止茶朔洵就任茶家宗主或者选择一位能够将茶家和茶州引导向正途的人,来做宗主,毕竟茶家的事情还是要由茶家自己的人解决。有些东西官府能够插手,有些东西却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做主。没有领头羊的羊群如同一堆散沙,这种事情对于未来的茶州也是很不利的。第二:在后天晚上之前,找到各地埋伏的茶家私兵,阻止他们做出任何伤害茶州的事情。”
“对于柴彰公子的建议我赞同。”杜影月点了点头,其他人也是一脸的赞同。
“柴彰公子说得很对,但是现在的茶家要让什么人来领导呢?是英姬夫人吗?”红秀丽有些为难。
“不,这恐怕不行。”浪燕青摇了摇头。
“为什么?”杜影月很不解,“之前,茶太保还在的时候,那位夫人不是把茶家管理得很好吗?”茶家的事情他曾经听香玲说过,对于那位精明厉害的夫人很是佩服。
“知道茶仲障是如何从英姬夫人的手上夺权,而其他的茶氏族人都没有反对吗?”浪燕青一想到那个可笑的理由,就觉得生气。“英姬夫人对于茶家的人来说是外姓人。虽然茶家在彩七家的地位是敬陪末座,但是他们本身对于血统纯正这种事情看的非常重。英姬夫人在鸳洵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因为有着丈夫的支撑,就算是鸳洵老太爷远在紫州,也没关系。只要有这么一重身份,凭借英姬夫人的手段,便很快将茶家的人治理的服服帖帖,没人敢说一句话。但是现在的情况却不行了,鸳洵老太爷已死,英姬夫人唯一可以依靠的山已经倒塌。她便再无法名正言顺的管理茶家。就算她可以强行的治理茶家,但是那些人却不会把她当作一族之首来看待。那样做的结果只会将茶家推向无法挽回的道路。所以在茶仲障夺权的时候,她虽然被软禁,但听说却是她自己自愿走进密室的。”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红秀丽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在家当家做主惯了的她,没想到居然会有人以这种理由把掌管家中几十年的人,就这么撵下台去。感觉就好像英姬夫人只是茶太保的附属品一般,这种事情让她怎么能接受?
“很可笑的理由吧,但却是真的。茶仲障之所以能够那么快的掌管实权,也是因为他与他的儿子都是迎娶了茶家直系女性的人。多年前,茶家的直系男性在一场意外中全都死去,留下来的就只有女人。于是在茶家人看来,她们生下的子嗣便是血统最纯正的人,才是最有资格继承茶家的人。虽然当时每个人都想继承茶家,但是就是因为这个理由,再加上茶仲障的手段,所以他们才能将茶氏一族都掌控在手掌中。”浪燕青将多年前的事情一笔带过,以他对茶鸳洵的了解,那个人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当年的事情,本就是一个谜,知道真相的人都进了地狱。对这种没有答案的事情,浪燕青不能因为自己的主观臆断,定下结论。所以只是含糊其辞的带过了事。
“真是过份。”杜影月也觉得有些不可理喻。
不是彩七家的人,大概无法理解这种事情的。就像蓝楸瑛的父亲一样,除了正妻之外,拥有众多的有名分的或者是没有名分的女人,那些女人也为他生下不